合兵工厂的神秘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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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潜入者(31)
胖子感慨道:“要是死后能埋在这里,倒有点秦始皇的派头喽!”
“妄想。”毛流笑话他,一边和ALINE挤在门前,兴奋而痴迷地望着里面那堆东西,简直都舍不得走了,恨不得马上刨开砖块,冲进去看个明白。
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洞口了,远远地在他们身后叫道:“别惦记了,走吧。在诱惑面前,可不能忘记我们UE迷的原则。”
毛流呵呵笑,答道:“我们的原则是除了脚印什么也不留下,除了照片什么也不带走。”
“没忘就好。”
毛流和ALINE依依不舍地退出这个挂着门帘的黑洞,来到铁门外,却见胖子已经走了好几步远,ALINE叫道:“等等我。”
毛流整了整背包,刚要抬脚,忽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他本能地一转身,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另一个洞口似乎有个人形的黑影哗啦一闪,连忙招呼两个同伴:“小心!”
胖子大声问他:“怎么了?”声音在洞里引起的共鸣久久萦绕,淹没了黑影的脚步声。毛流拿着电筒不停扫射寻觅,一边说:“那边好像有个人,我要过去看看。”
“别急,我们一起去。”胖子拉起ALINE,回身朝毛流这边跑过来。
毛流自告奋勇走在最前面,三人一起去追那黑影。
突然喀嚓一声,毛流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举灯一看,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一具铁灰色的尸骸!
他禁不住哇哇地厉声惨叫起来。ALINE也跟着他尖叫——虽然经过刚才那番锻炼,她好像真的坚强了许多,但此刻猝不及防看到这玩意,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捂住嘴发出一声声惨叫,并不住地在胸前画十字。
胖子让两个同伴镇定,自己拧亮电筒上前一看,只见那是用零件摆成的一具铁骷髅,不过头骨倒是真人的。
他蹲下身刚要仔细察看,谁知电筒突然灭了,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毛流和ALINE一起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叫声——他们的电筒和头灯也在瞬间灭了。
三个人大惊失色,在毫无预料间突然被塞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世界仿佛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胖子骂了一句粗话,取下自己的背包摸索着,试图找出几块备用电池。可是,摸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找到,
ALINE说:“别找了,我们的背包都已进了水,即使有电池也不能用。”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摸摸看,背包里全是水。”
“奇怪了,这包是防水的呀。”
“这里太潮湿了,防水布也不管用,就连电池的寿命也会变得非常短。”
毛流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几枝蜡烛,他得意地笑:“哈哈,我们有救啦!”说着连忙在裤兜里摸打火机。可是,他翻遍了所有的衣兜,都没有找到一枚打火机。
胖子在黑暗中喊他:“小毛,快点蜡烛呀?”
“别提了,打火机早就不知道掉哪了。有蜡烛也没用啊!”
“拿手机!把手机打开当电筒使!”胖子命令道。ALINE伸手拦住他,说:“只能拿两部手机,留一个,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还可以跟外面联系。”
“没问题。我的手机有照明功能,我先用!”胖子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谁知,那手机像中邪似的,开机还不到一秒,就立刻自动关机了。毛流和ALINE见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试,结果也是一样,电话总是开机瞬间就自动关机,似乎同时都没电了。
“真够倒霉的!”
三人站在漆黑如墨的洞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了光源,他们怎么能走出这个神秘阴森、恐怖怪异的地下兵工厂呢?
这时,毛流突然愣住了。在黑暗中,他震惊地看到面前突然有个人影飞身飘过,白色的衣裙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凉丝丝的。他刚要定睛细看,那影子早已闪电般消失在黑暗中了。一股淡得几乎个可闻的脂粉味沁入他的鼻孔,他的大脑像受了酒精的刺激,整个人立刻恍惚起来。但他的意识很清楚,这个人影是个女人!她绝不是ALINE,而是另一个!
毛流想告诉两个同伴,嘴巴却像被人捏住似的,张不开来。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又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细碎微弱,如蜻蜓的触须在水面拂过,几乎低不可闻,却又历历可辨,依稀听出好像是一个女子在黑暗的角落里喁喁私语,不时还发出几声哀哀的啜泣、呜咽。他的心脏紧张得几乎停住了跳动,连忙侧耳细听,那哭声仿佛来自洞里的最深处,像蝙蝠一般逃逸出来,凄恻幽怨,好像怀着无比的怨哀、委屈、绝望。
毛流吓得魂飞魄散,抖着手一把拉住胖子,对他耳语道:“有人!有个女人在哭。”
ALINE说:“我没哭呀。”
毛流惶恐地压低嗓门说:“不是你,这洞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尽管看不到,他仍然能够感觉到ALINE打了个哆嗦。胖子埋怨道:“别胡说了,你那是幻觉。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你们听啊——听——她又说话了——”
胖子和ALINE两人浑身的汗毛齐唰唰竖了起来,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他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可听了半天,四下里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
毛流感觉那声音已经来到了他的耳边,微弱但却清楚地对他说:“别来找我,别看我,别来——”这声音如此熟悉,这句威胁的话也如此熟悉,毛流意识到自己浑身的毛孔再次炸裂开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又一个噩梦再次重现了。
那个无形的女人在毛流的侧面和背后来回游弋,用一种谄媚的、阴险的、恶毒的声音絮叨着说个不停。毛流憎恶而害怕,却不能摆脱。他感到很不舒服,心提到了嗓子眼,嘴唇发干,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脑袋紧得几乎要裂开。他觉得自己的头颅里面好像有颗种子已经发了芽,正朝气蓬勃地伸展枝叶,想要奋力冲破他的颅骨,寻找阳光的温暖。他难以忍受想要呕吐的欲望,拼命压住胸口,斜靠在冰冷的洞壁上,试图摆脱梦魇。
。。
禁区潜入者(32)
“你怎么了?”ALINE似乎感受到了毛流的身体在发抖,关切地问道。
当她的声音清楚而脆亮地响在空旷的洞中时,那个无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紧紧箍在毛流身上的恐惧也随之消散。他无力地摆摆手,在黑暗中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让我们别去打扰她。”
“她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说了好几次了,说别看她。”
ALINE叹息道:“小毛中邪了。人长得这么阴柔,不招鬼才怪呢。”
胖子也批评他道:“你要是再这么疑神疑鬼,我们可真不敢往前走了,探险没成功,倒先被你吓死了。”
“我愿意这样啊?明明就是有人,可你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胖子说:“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患有典型的幽闭空间恐惧症。”
“什么?”
不等胖子开口,ALINE抢先说道:“从医学角度讲,这是一种常见的神经官能症。病人会对对某些特殊的情境,比如黑暗、寂静、幽闭的空间或其它类似的场所产生异乎寻常的强烈恐惧或紧张不安的情绪,有时还可能出现幻觉,所以患者一般会做出激烈的回避反应。”
“胡说。每个人遇到危险都会害怕的。”
胖子说:“据说得了这种病的患者有时也明明知道自己的恐惧、紧张反应是毫无道理的,因为那些东西实际上对他并不存在伤害或威胁。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只要相同的情境出现,就会反复出现体验恐惧、紧张、不安等反应,难以自控。”
“别跟我玩玄学。反正我今天不想再继续探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ALINE也说:“老周,这里是有点不对劲,我也想回去。”
胖子有点生气:“你们这样子也叫探险啊?说出去叫人笑话。”他顿了顿,又说,“可现在没有灯,我们想走也走不出去呀。”
“ALINE不是知道路标记号吗?”
“黑灯瞎火的,怎么看记号?早知道进来时带个夜光表,好歹也起点作用。”
ALINE提醒他道:“那些路标都是凸出墙面的,一定有棱角,到拐角处我们细心摸一摸,不就知道路了?”
胖子夸赞道:“要说还是女孩子细心。这主意不错。我们走。”
三人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眼睛总算适应了洞里的黯淡无光,于是互相拉着手,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几乎一步一停地沿着来路返回。
一路上有惊无险,大约用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好容易才走出了这个阴森的地洞。外面天色黯淡,已是黄昏时分。胖子建议到附近找家饭馆,先填饱肚子再说。
沿着马路走了一会,他们看到前面有家酒楼,有上下两层黑色的招牌用烫金字上写着:“同顺楼”,古色古香,看上去很有气派。
“这家环境一定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走在通往饭馆的甬道上,胖子拍着肚皮乐得呵呵笑,招呼两个同伴快走。
快到大门口时,毛流看到前面道边有一块大石头,油黑发亮,似乎有人在终日把玩它。胖子用脚踹了那石头一下,信口说了一句:“谁把这玩意放在这儿?挡道。”
毛流匆匆走过那石头,心情忽然变得沉甸甸,好像那石头会跑上来砸在自己脑门上。仔细一琢磨又不对,这么大的石头怎么能够飞起来呢?显然只能是用脑袋主动撞上去。
这么一想,那种熟悉的不舒服和恐惧再次笼罩了他的情绪,忙拉住胖子说:“要不,我们换一家饭馆吧?”
“为什么?”
毛流怕遭他俩讥讽,只好支吾道:“我怕这地方店大欺客,再说菜估计也不实惠。”
“这么好的地方上哪找去?你就别挑剔了。”
三人进到大厅一看,里面人声喧哗,气氛热烈,座无虚席,领位小姐请他们到楼上就餐。
二楼的客人稍微少点,也安静了许多。三人在一张挨着落地窗的桌前坐下,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眼界很宽。
毛流环顾四周,很快注意到左侧的那桌客人。
他们围坐在一起,桌上除了酒菜,还有一个大蛋糕,看来是在为什么人庆祝生日。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毛流很快注意到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显然是今天的主角。
女人长得比较秀气,外表文弱,看上去像个老师。但是,当女人转过脸正面对着毛流时,他突然发现这女人的面相很诡秘,神情中笼罩着一层梦魇般的古怪东西,有几分阴气。她的脸很窄,眼睛细长,鼻子尖尖的,嘴巴扁而长,薄薄的嘴唇显示出她为人刻薄。
这个女人长得像什么呢?
毛流盯住她,忽然想起了狐狸的样子。对,这个女人长得很像狐狸,简直太像了。虽然她一直在微笑,可那眉目间分明露出几分阴森可怖的神情,惹人嫌恶。
毛流再次感到了阵阵冷意,潜意识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令他万分紧张,脆弱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他赶紧摇摇头,暗地里骂自己:“傻瓜,不要再胡思乱想啦!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