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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个疯子
当夜休息,各有各的心思,我们都没碰过女人,有一个女人睡在这里,内衣还放在那里烘烤,很难睡着。而我确实是累了,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还是睡死了过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被人推醒,我抬起头一看,四周一片漆黑,火竟然灭了。我坐起来,打开手电照了一下,原来是守夜的战士挨不住睡着了,没人添燃料,火熄灭了。
我转头看是谁推我,正看到袁喜乐全身*地蹲在我边上,我吓了一跳,问她道:“你醒了?”
她不回答我,而是凑了过来,压到了我的身上,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人就有点晕了。袁喜乐是东北人,和大多数东北女孩子一样,身材丰满,身体有着非常浓烈的女性诱惑力,我想把她推开,但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抱了过去,一下那种光滑细腻的手感让我头皮都奓了起来。
但是我却不敢再动了,一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她就张开了嘴巴,我看到她慢慢地把铁丝网从嘴巴里面喷出来。
我大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一晃,一切都消失了。
我还是躺在睡袋里,火光很亮,陈落户、裴青和两个战士已经起来了,王四川在那里打呼噜,袁喜乐也醒了,已经穿上了衣服,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头发蓬乱,动作一看就知道不对。
他妈的原来是做梦,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好笑,摸了摸裤裆:哎呀,看样子老爹让我快点娶个媳妇是正确的。
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打了个眼色给裴青,问袁喜乐怎么样。
裴青摇头,说:“看样子很久没吃东西了。”
“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自己问问看吧。”
我本来就不是很乐观,看裴青的表情和语气,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惊喜,不过等我走过去试图和她说话以后,才发现情况比我想的不乐观还要离谱。
她缩成一团,人的神志很不清醒,整个人是一种恍惚的状态,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理我。我一说话,她就直勾勾地看着我,但是眼神是发散的,也就是不聚焦,显然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她有点无法适应光亮了。她的脸十分的清秀,如今看来,真的不由自主让人心里发酸,觉得她很可怜。
我最后放弃了,王四川给我打了早饭,坐到我边上就直叹气,说太可怜了,估计昨天晚上,她是循着我们的光过来的。他查过她的衣服和背包,里面吃的东西已经全没了,也不知道到底她在这里困了多久,要是我们再晚点进来,她肯定保不住了。
我想对他们说,照这么看,这后面肯定得出什么事情,现在想想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是不是先回去?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我们勘探队的性质变了。一方面对于前方的情况,我们已经预见到了危险,并且发现了幸存者,另一方面又发现上头对我们隐瞒了实情。这个时候再继续深入就不明智了,那不是积极的工作态度而是不懂得变通。
裴青也点头:“说实话,我很好奇里面的情况,不过,我承认以大局考虑现在回去是正确的,只是不能这么就回去,如果还有其他人也困在这里,我们这一走他们死定了。我想我们几个人轻装往里再走走,搜索一下,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娘的,这家伙有当领导的潜质,这让我有点不爽。
我们暂时把这个事情定了,王四川和其他人醒来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说,他们也没意见,副班长说反正上头让我们听你们的。
先吃了早饭,吃完就说着就分配人手,袁喜乐肯定是不能带上路的,得留人照顾她。
陈落户马上说他不参加了,“饿的身体忽然不舒服,饿请假。”在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众人都没意见。不客气地说,他跟着基本就是个累赘。副班长怕他一个人不行,又留下一个战士在这里,我、王四川、裴青还有他和另两个战士,上了轻装,就开始往前出发。
因为决定探索之后就回去了,所以没有什么资源消耗的顾虑了,我们都开了手电,一下子把洞里照得很亮。
这里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们也无暇去管地质构造了,没有负重的情况下,我们走得飞快,很快就看不到后面的篝火了。
越往里走,因为手电光够亮的关系,我们就越感到洞穴大了起来,走起来也特别有力气,似乎要把负重行军时的那种郁闷顶回去。不过走着走着,我们也发现,这里的碎石越来越小,很快就有转回暗河的迹象。
走出去六七百米,地势开始急速向下转,让我们始料未及,斜坡足有三百米开外,上面贴地隔几米就是一道铁丝网,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斜坡下去,还没到底部,王四川就骂了一声。
斜坡的底部,暗河果然重新出现了黑黢黢的水,但是这一段暗河不长,手电照过去,可以照到前方几十米外又出现了了碎石滩。
“怎么办?难道要回去搬皮筏?”裴青说,当然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副班长用手电照了照水面,可以照到水底:“可以蹚过去。”说着就要往下跳,王四川一下就把他拉住了:“等等!”
说着他把手电往一个角落里移了移,我们看到那水下最深的地方,沉着好几个铁笼子。里面黑影绰绰,不知道关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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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水牢(1)
这种铁笼子叫做水牢,在东三省的一些日本人的建筑里经常看到,水牢的上部分紧贴着水面,关在水牢里的人,只能把脸贴住笼子的上部栅栏,把鼻子探出去呼吸。在冰冷的地下暗河水里,他们只能连续几天几夜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然就会窒息。
这一段暗河里,沉满了这样的铁笼子,黑压压的一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用手电会聚起来去照,有些笼子里似乎还漂浮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人背脊直发寒。
王四川说,他听以前的老人讲过,一般日本兵把人沉水牢,不会就光让你浸水这么便宜你,水里肯定还有蚂蟥之类的东西,我们得小心,不能贸然跳下去。
我们一听心就吊了起来,副班长说,这里这么冷,不会有蚂蟥吧,王四川说和冷没关系,草原上都有山蚂蟥,平时在草叶子背面,一下雨全出来。
我们常年在外面走的,都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蚂蟥并不致命,但是让人有厌恶感,被叮到一口,有时候还会传染冷热病,是野外地质勘探主要的提防对象之一。
被王四川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不能不当回事,于是扎紧了裤管鞋子带,因为蚂蟥没有吸血的时候非常小,细小的缝隙并不能挡住它们,所以我们还在裤管的缝隙里垫上纱布。
一切准备妥当,互相检查了一下,我们才陆续下水。副班长在前面开路,把东西举在头顶,我们几个好比投降的国军,向水的深处走去。
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走到最深处的时候,水漫到了胸口,极度的冰凉透进我的衣服里,带走了所有体温,我们几个都不由自主地牙齿打战,王四川冻得在后面一个劲催促快点走。
但是这样的前进方式,实在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寒冷再加上水的阻力,让我们举步维艰,我们只有尽力迈步,使得每一步尽量走得大一点。
几个工程兵的耐寒能力比我们强,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照射我们身边的水下,很快,我们就走进了那些铁笼子的中间。这里距离近,从水面上照下去,比在岸上看得清楚多了,那些铁锈的栅栏,越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最恐怖的是,很多的铁笼子里,可以看到悬浮着一团一团的头发和影子,可以确定是人的尸体。
我们越看越是心寒,王四川牙齿打着战说:“太惨了,就这么泡死在这里,死了都不安乐。”
裴青说:“这里竟然设置了水牢,这一般是日本人用来恐吓中国劳工用的伎俩,有劳工的尸体,还有水牢就说明日本人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很可能里面有个永久据点。”
我们都不说话,王四川喃喃道:“反正小日本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沉默,四周只能听到水声和前头后头人的喘息声。
这一段暗河不长,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中段,当时我冷得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脑子都有点混沌不清楚,前后手电的晃动都看成了花的。单纯是凭着条件反射继续向前,什么蚂蟥不蚂蟥的也顾不上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几声特别的水声,好像是有人停了下来。
我眯起眼睛看向前面,发现是走在最前面的副班长停了下来,他正用手电照自己的脚下,低头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抬头,面色苍白,对我们道:“刚才好像有东西抓了一下我的脚。”
“你不要胡说!”王四川的面色也变了,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真的要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五、水牢(2)
几个人本来都被冻得浑浑噩噩,一听这话,人都精神了起来,副班长急说:“真的,水下面真的有东西。”
我们看他的表情,感觉也确实不可能是骗我们,这副班长一看就是一本正经的人,连近乎都不会套,怎么会开玩笑,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把手电照向水里。
“会不会是盲鱼?”裴青问,“这里的地下暗河其实一直在那些石滩下流淌,石头中间有空隙,规模这么大的暗河里肯定有鱼会游来游去。”
“你找出来我就相信你。”王四川说,话音未落,我们全部都看到在我们密集的手电光斑下,水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闪电一般掠了过去。
所有人都一愣,接着王四川就慌了,转身就往一边的铁笼子上爬,众人一看,马上学样子,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全部爬到了铁笼子上。副班长带头把枪都举了起来,“咔嚓咔嚓”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几个人全是浑身湿透,出水之后一下身体适应不了重量,裴青个子最小,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笼子上,他面色愈加的苍白,直盯着水面看。
几个人还想再用手电照水里,但是却看不到东西了,水面全是我们激起的波纹,猛然间也不知道刚才的那道影子是我们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不过肯定是没人敢下水了。
僵持了一会儿,王四川说妈的别照了,先跑上岸再说,说着踩着那些铁笼子朝一边跑开了,我们一看他跑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传来,几个人也顾不得多想了,忙追着王四川就跑了过去。
铁笼子十分密集,而且离水面只有一指的距离,跑在上面好像平地,我刚才还琢磨着日本当时怎么把人关进水牢,一看原来还有这样的走法,心说还真是没想到。不过早知道这样,我们何必蹚水,真是不到危急关头脑子都不顶用。
几个人跑得飞快,都怕落在最后一个,很快就看到了对岸,离岸最近的一段没有铁笼子,王四川一个熊跃跳进了水里,挣扎着起来,几步就上了岸。
后来的人急跟着,其中跑在第二个的裴青,眼看就要跑到了,这时候突然他整个人一沉,一下子就缩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我就跟在他后面,一看心里就暗叫糟糕,几步并作一步冲过去一看,只见裴青被拖下水的地方,水里一片翻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