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依靠着门而站的男人笑脸盈盈的看着屋内几人,他双手横抱着一名年龄并不大的带着独眼罩的男孩子,十二三岁左右的模样,被软化的鞭子缠绕着手脚。
金发的客人一手扯着手中的手链并没有松开的打算,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只手机。
同样以笑脸回报看向站在门边的男子:“我可是如约来取货啊,但是呢……”碧绿色的眼睛示意看向右边破碎的玻璃壁柜:“贺老板的贵客好像被玻璃柜伤的不轻呢。”
“……”身着着暗紫色长袍男子沉默着抱着手上的男孩走进店内,一眼扫向酷拉皮卡满是红色血液的右手臂,当他走到店的中央后,稍稍停下脚步:“桔梗今天也有时间留下了吗?”
“没有。”红白袍子的巫女干脆利落的回答,将手中的长弓放回背后,转过身朝着店门走去。
甩起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弯曲的幅度。
贺老板转而再次看向侠客:“酷拉皮卡就不麻烦客人来照顾了。使用说明贴在飞坦的头顶上,客人请自便。”
他走上前,腾出一只手,一手圈着那个毫无挣扎可言的深蓝色发男孩,一手毫不顾忌的抓住酷拉皮卡还扎着些玻璃渣的手臂上,强行拽着他往通往后台的走廊走去。
“放、放开…”被仇恨冲红了眼睛,理智已经成了满地的碎片。
贺老板如未听闻,酷拉皮卡挣扎的动作只会让那些玻璃碎片更深入的扎进那一块皮肉之中。
金发的客人还留在店内,他看着身影完全没入黑暗的两人,轻叹了一声真可惜。
在那之后,他照着贺老板所说的,在飞坦的头顶上找到了一张便利贴。
他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轻笑两声,然后视线移开看向壁柜里的飞坦:“这个药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看起来飞坦也已经提前品尝过了啊。”
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飞坦梗着脖子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用正常的语气,小声的:“你这家伙……给我闭嘴。”
“脾气可不要这么坏啊。”侠客探出身子将被裹成黑色一条的人从破碎的壁柜里拖了出来,一手扯拽下绑在黑布外的药囊,心情不错。
……
这还真是麻烦啊。
贺老板稍微斜睨着被牵拽着的,手臂上布满红色血迹的金发少年。他看样子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想来有些事情也都隐瞒不住了。
走到卧室门前,贺老板将手松开,扭过头去对他道:“你自己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待会我去帮你上药。”
酷拉皮卡的身子僵了僵,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情绪闪烁不定:“贺老板,你到底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准确的说是贺老板没有耐心等他说完,他留下一句:“有什么话之后再说,我要先去处理些事情。”之后便继续往走廊的更深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货 五
酷拉皮卡站在原地呆愣了有一会儿,脑袋中还残留着一些不清明,对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什么所带来的都让他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他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从各个方面考虑来看,还有一种预感。
但是贺老板的话……能从推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带着负伤的手臂回到了卧室的屋子里,他照着贺老板所说的先去清理手臂上的伤,这样也对自己比较好。
将那些细碎的,或深或浅的玻璃渣从伤口中一个个的挑出来,那些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完全麻木的感觉。
心中的不安感才是最主要的,让整个人都疼痛的来源。
等他清洗完伤口,从浴室回到屋内后,贺老板已经坐在床沿边恭候多时的模样,桌子上摆放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
听闻响动,他扭过头朝着酷拉皮卡这边看来,放下手中的烟斗,呼出浑浊的烟雾后开口轻声道:“过来这里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酷拉皮卡有些犹豫,现在要相信谁已经是个问题了,桔梗谣帮他……原因呢?贺老板谣害他……原因呢?
“不及时处理的话容易留下疤痕,玻璃渣挑干净了没有?”询问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夹杂任何恶意在其中。
站在拉门边上的酷拉皮卡下意识的附上右手臂,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贺老板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从看见他推门回到店内起,酷拉皮卡就觉得他好像有些累的模样,要怎么形容……虽然贺老板平日里表现的也都并不是活泼的形象,但总感觉此刻气焰也消下去很多。
他走上前,带着一并的客气还有比往日又多上几分的疏离:“上药就不麻烦贺老板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但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伸出手将他那只负伤的手臂握住,拉到自己眼前,看了一眼后便道:“还没有挑干净,上什么药?你现在看不清,一些碎片就留在里面了。”
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
酷拉皮卡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要做何反应。
贺老板却已经将一旁的蜡烛燃气,拿起一只小小的镊子,开始专注起在那些伤口中找到残留的碎玻璃并将它们弄出来。
“疼就忍着。”他事先说好了。
贺老板一手持着镊子,接着烛光的亮细致的挑着那些伤口中的残留物。
酷拉皮卡皱着眉头,贺老板下手实在谈不上温柔,原本有些已经凝固住的伤口又被重新划开。
这是个需要耐心和时间的工作,当然,贺老板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耐心。
“贺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家店里卖的是什么?还有那些人……
酷拉皮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面对上贺老板时,随意猜测的想法又被打翻了。
“再过一阵子你就会知道了。”贺老板依旧垂着头,一手拉着酷拉皮卡的手臂,一手持着镊子细细的挑弄着。
黑色的青丝垂下几缕,无意中蹭到酷拉皮卡的手腕侧……带着些凉凉的触感,很轻的滑过。
“我在走廊深处发现了我的朋友……他被锁在这里。”酷拉皮卡稍微低下头,语气沉静下:“还有那两只蜘蛛。贺老板,在这之前我只当你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你。但是……”在他的伤好之后,那奇牙或者那只蜘蛛的现状会不会就是他的下场?
长发的男人抬起视线,睨了酷拉皮卡一眼,他放下那镊子在桌子上的铁盘上:“已经挑干净了。”
然后拿起那只瓷瓶,放在嘴边将布塞咬了下来,将瓶子中的白色粉末泼洒咋爱酷拉皮卡的手臂上。
“够了…!”酷拉皮卡抽出自己的手臂,向后退一步:“请回答我的问题。”
贺老板将手中的塞子又安回了瓷瓶上,抬起头对上酷拉皮卡的视线道:“你有问过什么吗?至于我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
酷拉皮卡沉默半会儿,又道:“你是蜘蛛的同伴吗?”
贺老板笑着摇头:“并不是。”
“你和蜘蛛有交易关系吗?”
贺老板想了会儿:“刚刚就有过。”把蜘蛛卖给蜘蛛的交易。
“仅此一次?”酷拉皮卡抓住贺老板话里的漏洞。
“当然不。”
酷拉皮卡顿了顿,再次提出问题:“那么之前的交易是不是与我有关?”
贺老板不否认,回答时依旧不紧不慢:“可以说是。那么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金发的少年咬了咬牙,之前太大意将对方当成了同伴,现在却被告知是交易中的一项……
“那么奇牙……那个银发的男孩子为什么会被关着?”酷拉皮卡觉得相关于自己的问题已经够明了了:“他有危险吗?”
“呵……”长发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出声,随后带着些不明的眼神看向酷拉皮卡:“现在的你,即便知道些什么,也什么都没有办法做成吗?不如就安下心老老实实的等待身体恢复。那个孩子是被他的大哥带来暂时交给我看管的,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什么!?
为什么奇牙的大哥会带着他来到这里,奇牙,现在不是应该是与小杰一起在外吗?
一直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酷拉皮卡下意识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酷拉皮卡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赌气而拒绝治疗的。”贺老板将手中的瓷瓶摆放到床头边的柜子上:“药我就放在这里了,伤口不要溅水,睡觉前再撒一遍药。”
他嘱咐过后,转过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在来到房门前时,脚步又顿住:“桔梗明天也会来。”
然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处理完酷拉皮卡这边的事情,贺老板也暂时还不能去刚刚被带回来的新货物那边,店里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不及时打扫赶紧的话就糟糕了。
刚走着没有几步,却被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请问……你有看到我家少爷吗?夏尔·凡多姆海恩。”
意料之外的客人啊,可以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入店里…
贺老板打量了对方两眼,嘴角勾起:“请跟我来。”
作为商人,特别是高危商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识人。什么人能做客人,什么人能作为长期联络人。
如果单单是为了那个小孩招惹到这种敌手的话,就太不划算了,不如试着招揽成自己人。
相比之下,这样做显然更划得来。
原本就是打算将那位小少爷打扮打扮然后放上货架,又忙着去给酷拉皮卡处理伤口,便将他简单安置在一处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房间里了。
贺老板领着那名黑发红眼的男人走到一间房门前,两个人很同步的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贺老板掏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只,将房门打开。
☆、新货 六
贺老板拉开门,站到了一旁,身着燕尾服的男子走进屋内,没过多久便抱着之前被贺老板带来的正在昏睡中的少年走出来。
其实贺老板还觉得蛮可惜的,这位小少爷其实真的是很不错的素材呢。
“打扰了。”彬彬有礼的执事,站到了贺老板的面前,并没有委身感的弯了弯身子。
还真是合格的绅士。
嗯……这里的绅士并不是有深层意义上的绅士,是真的绅士。
贺老板摇摇头,手一晃便出现一张硬卡片,带着笑容递上去,缓缓的道:“就当做是道歉礼好了,这是这家店的名片,持有名片随时可以光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好了。无事也能来坐一坐。”
黑发红眼的执事仍然有礼却不失疏离,一手托着那少年,伸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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