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我又紧张又羞怯,他结实的胸膛紧紧抵着我的胸口,那张俊美的脸离我只有2寸距离,吐出来的热气喷得我脸上直痒。
我的心咚咚直跳,而且都象是跳在他的胸口上,我已经顾不得找鬼了,只想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状况。
我推他,可是他竟然痴痴地看着我,蚕眉紧锁,说不出的动情,神情惹人怜爱。
“卢小焕,你放开我啊!”
卢小焕丝毫没有反应,突然他把嘴唇凑了过来……
我啊地一声大叫,一扭头,就觉得一个热热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上。我死命推他,可是他一言不发,竟然越发吻的重了,似乎吮吸着我的皮肤一般。
我又羞又急,正在乱踢乱推,突然瞥见卢小焕背后,露出一张生白的脸,还有一双十指尖尖的锋利的鬼爪,朝我脖子伸过来。
我吓的一声尖叫,但被卢小焕抱在怀里,根本无法运气发咒,情急中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抛过去。
那个鬼脸竟然中招,低叫了一声,弹了出去,然后远远挂在树桠上。
正是那个小宫女。
她一脸坏笑地在树桠上晃荡着双脚,裙摆随之飘动,丝毫看不出一点懊恼,却好象胸有成竹。如果不是看她那张阴邪浮肿的脸,也许还会以为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天使。
此时卢小焕终于把头抬起来,却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脸上尽是迷茫。当他看到和我的这个亲昵的姿势,立刻触电一般地离开了我的身体。
“夏夏,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是那个小宫女搞的鬼了,也懒得和他解释,一把拽过我的玉莲花,戴在脖子上。再寻那个小宫女,已经不见了,刚才她坐过的树桠,竟然折断了,风吹过的时候,不住地晃悠。
回头再看卢小焕,他也满脸通红,看都不敢看我。我又羞又气,摸着脖子上火辣辣的吻痕,恨不得狠狠踹他几脚。
突然觉得双手生疼,一看,竟然血流如注。我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可能正是因为摔破了手才躲过这一劫,是那把泥土沾染了我的鲜血,灵童鬼才会败阵,否则,恐怕我和这傻小子都要被它害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也深知了灵童鬼的厉害。
“你是从哪里拣到玉莲花的?”我想转移一下话题。
“哦,那天因为球赛,我去小礼堂看演出已经很晚了,方某某特别邀请我去,所以,还是要去捧捧场。可是我到的时候,方某某已经出事了,现场一片混乱,警察也来调查。当时乱糟糟的,我看见地上这个玉挂,记得是你的东西,就拣起来了。”
“都过去好些天了,怎么才想起还给我?”我对卢小焕余怒未消,口气又硬起来。
“因为,”卢小焕脸红了:“因为它是你贴身的玉佩,没机会见你,能抚摩几天你的东西,也知足了。”
“呸。”我嘴里不饶他,心里已经软了。心想如果有来世,真愿意回报他这份真情。但今生,我是一定是要找到元宸的。
可是现在,别说找元宸,我连一个小鬼都应付不了。想到灵童鬼已然能够控制卢小焕的行为和意志,法力已经超乎寻常,再想到它居然想的出利用卢小焕做这样的事情,心里忍不住骂它小淫鬼。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你楼下等你,怎么会和你跑到这里来,还抱在一起……”卢小焕显然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不愿他问下去,胡乱找个理由搪塞了他。其实,也是阻止自己再想那一幕,尽管懊恼被卢小焕非礼了半天,可是那一刻的奇妙感受,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我突然也不明白自己了。
终不再势单力薄(26)
事到如今,要降伏灵童恶鬼,只能求助奶奶了。
正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请假回家的时候,奶奶竟然不请自来。
几个月不见,奶奶分明瘦了,坐了一夜火车,神色十分疲惫。我紧紧挽着奶奶的胳膊,与她并肩走在校园里。
我猜想奶奶一定是卜测出了我的凶险才来北京找我。与叶教授的几次谈话,我对奶奶有了全新的认识,她不仅仅是最疼爱我的慈祥的奶奶,是一个坚强地承担过命运舛难的母亲,她更是一个大智大勇的女卜师。我觉得奶奶握着我的手是那么坚定,充满力量,我们之间萌生出一种从未拥有过的默契。
“奶奶,我遇到的是一个灵童鬼,可能是一个冤死的小宫女。”
无须多言,我单刀直入地步入主题,简明扼要地讲了讲发生的事情,尽量不漏掉重要细节。
“恩,你现在还奈何她不得,学卜者想尽快练成‘当阳术’,只有找到本命‘爻源’,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只一天天积累内力,要修炼十年后才有控制这门卜术的能力。”
“本命‘爻源’?”
“恩。爻,交也。就是交错和变化的意思。六爻熟透,八卦精通,‘爻源’是卜者毕生探求的能量之源,你的本命‘爻源’,就是聚集你阴爻和阳爻的最佳方位,可以归拢你分散的所有能量和真气,还可以找回你遗失在前世的精气。也只有找到本命‘爻源’,才能修炼本门最高的卜术‘震宣关’。”
“震宣关?”
奶奶嗔怪地看我一眼:“一看你就没有好好读我给你的书。‘震宣关’是夏氏卜经里最为高深的卜术,法力高于‘当阳’许多。但是300年来,我们家族一直没有人炼成。除了难以找到本命‘爻源’,还与卜者自身的资质与天赋有关。”
不知不觉,我已经把奶奶带到了小礼堂前。
“奶奶,就在这里。”尽管是白天,小礼堂也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自从上次出了事,门上都被学校贴了封条,更加没有人烟,偶尔一只乌鸦从老槐树上飞起来,嘶哑的叫声如同鬼魅。
奶奶前后绕着看了看,又闭目掐算了一番,最后在一片乱草前蹲下身子。
奶奶随手找了一根木棍,然后在乱草里扒拉起来。我站在一边,心里又害怕,又好奇,心想只要不扒拉出什么人骨尸骸就好。
一会儿,厚厚的枯草被扒开了,下面,竟是一口枯井。奶奶扔掉棍子,舒出一口气。“乖乖,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还是不明白,又下意识地凑过头去看那井口。
“小心!”奶奶急忙伸手拉我。
就在这时,井下竟然伸上来一双枯枝般露出白骨的鬼爪,只十个指尖猩红锋利,直奔我的面门。
幸亏奶奶出手快,否则,不被它拉下井去,也会抓一脸伤。
奶奶立刻打出一个黄符,又念念有词地下了咒。那鬼爪早就已经缩回去了。而我,只有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份。
“哼,雕虫小技!”
奶奶转头心疼地拉住我的手:“这灵童鬼法力已经了得,白日里都敢出手。你千万记住,与鬼斗法,不怕势弱,就怕大意。”
我点点头,奶奶又说:
“这就是那灵童鬼的丧身之处,你看她面目虚肿,是因为生前溺水而死,肯定是被人谋害无疑,所以怨气才这么大。加上童子身,修成了恶鬼,是真正的祸害。”
我突然想起那次还魂,先看见一个皇上听戏,后来被太监问话,也是落入这么一口枯井,遇到这么一个白爪女鬼,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奶奶说,从前的宫闱之争,同样血腥残酷,几乎所有的皇宫庭院里,都有人命案发生过,特别是枯井,只有鬼气横生才会使水源没来由地枯竭,所以看到女鬼也不奇怪,但此鬼是不是彼鬼,就不知道了。
奶奶又说,人界鬼界各行其道,只要不互相侵扰,都是相安无事快快乐乐的。偏偏有恶鬼害人,也有人做恶鬼,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不过,这个小怨鬼,我们今晚是一定要来收了。”
我问奶奶,趁白天鬼气虚弱,不是更好降伏吗?
奶奶摇摇头:“不,只有夜间它施展出浑身解数,那时给它致命打击,才能杀鬼。否则,除的只是它的邪气,修养百年后,还会卷土重来。刚才我已经用‘锁身符’把它困在井里了,但也只能困它到三更之前,乖乖,你随我回旅店做些准备罢,我们晚上再来。”
我抬头看天,只见阴云密布,想到晚上必定是一场恶斗,纵然有奶奶在身边,还是感到了忧虑。 。 想看书来
枯骨井斗法杀鬼(27)
在学校附近奶奶栖身的小旅馆里,我看到了奶奶带来的一件铜法器。它就象一把三角形的匕首,但把柄上装饰着精美的护法神和狗头、狮子头、鹿头、马头,长约一尺,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华丽而神秘。
听奶奶讲,这叫金刚橛,夏氏卜术是讲求用卜者自身能量与宇宙能源的融汇聚积而产生巨*力来压制邪魔,所以法器用的很少,但这件金刚橛,是我们祖辈从藏传佛教的密宗里借来的。用来对付邪恶而怪异的恶鬼,有很大的威力。
我看着它的奇异造型,却觉得异常熟悉,似乎以前就见过一般。拿起来比划一下,也格外顺手。
奶奶不禁称奇,说这是宫里的东西,莫非我真的是祖师爷转世。
奶奶又详细问了问我两次还魂的情形,不住的点头微笑。
“乖乖,你发现了吗,你的超常能力,总是发生在清朝宫殿遗址或相似的气场中,天狼星就是你的‘灵钥’,也许你的‘爻源’就与这个有关。”
奶奶看看天色又测算了一下,回头对我说:
“今天阴云密布,天狼星只有一个时辰的显露,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只有这个时候你体内的超常能量才能发挥出来,可助一臂之力。奶奶老了,哪怕十年前,我一个人也可用‘当阳术’破它。可是现在我的体力和精气,不能吸附恶鬼强力,行‘当阳术’就是行其气势,难以达到应有的效果,所以必须借助金刚橛的神力,才能铲除这个小恶魔。”
“现在”,奶奶盘腿而坐:“你坐在我对面,我来教你一个心诀,这叫‘合移术’,我施展‘当阳术’的时候,你在我身后默念心诀,便可将我们二人的功力合并到一处,再对付那小鬼,就十拿九稳了。”
稍后,奶奶又有些无奈的说:“人不比鬼活的长,总有斗法斗不动的一天,只有先祖世代相传的卜术才是长久的,才能永世流传。”
来不及揣摩奶奶话中的深意,我便专心跟随奶奶修习“合移术”,辛苦自不言说。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奶奶却要我闭目养神,说要等到二更天。
我偷望奶奶,只见她微闭双目,神情十分从容。
我感慨奶奶在面对强敌时的坚定与果敢,还有她对家传卜学的忠诚和热忱,让我看到了叶教授口中那艰难岁月里的夏云芝的影子,她不仅仅是独坐窗前那优雅柔弱的女人,也不仅仅是一个慈母般养育我的老人,她更是一个战士,一个拥有至高信念的卜学传人。
当我和奶奶再次来到小礼堂前,果然阴风阵阵,枯草落叶漫天飞舞,那个枯井里也似乎有喑喑哑哑的怪异声音。
奶奶自言自语:“煞气好重!”
再看天色,夜已三更光景,本来厚厚的云层终于散开一些,露出几颗或明或暗的星辰。可是天狼星还是没有出现。
可那灵童鬼分明已经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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