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年-歌剧院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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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年-歌剧院新事件-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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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条提出反对的意见。 
  “凶手不是直接从剧院的门口出来,而是从舞台后面绕到前门离开的。” 
  阿一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能条先生,升降吊灯台的装置是在舞台后面,要放下它就得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从剧院的舞台后面经过门口跑到旅馆才行。 
  根据我和剑持老兄的调查,舞台上的吊灯是用粗绳吊着,绳子的一端接在舞台后面的卷轴机上,只要启动这个装置,吊灯就会下降,当降到舞台的某个高度,就会牵动刹车,是这样吧?老板。” 
  “嗯。这个装置在我所要演出的‘歌剧院怪人’里绝对不能缺少。 
  幽灵为了让自己深爱的年轻歌剧歌手克莉丝汀当上女主角,便放下了剧院的吊灯杀死了碍事的卡尔洛达。那一幕正是这出歌剧的最高潮……没想到为了那一幕演出所做的准备,竟然会变成这样……” 
  脸上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黑泽,第一次露出苦恼的样子。 
  阿一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 
  “凶手破坏卷轴和马达的齿轮,然后又卸下固定安全装置,让吊灯掉下来,也就是说,黑泽老板如果是凶手的话,就得在放下吊灯之后,以几秒钟的时间从舞台后面经过观众席的通路,跑过走廊,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这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技巧呀!譬如让吊灯落下的时间延后……” 
  能条不悦地想再反驳。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哼!我没说错吧!” 
  能条得意洋洋地用眼光扫向众人。 
  “可是,如果真有这种定时装置的话,那么不只是老板,其他人也都可以在事前做好准备,等时间到了再放下吊灯,是不是?能条先生。” 
  “这……” 
  能条被阿一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而言之,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仍然无法断定哪个人是凶手。” 
  “我们该怎么办?金田一先生,我们就得这样和混在我们当中的凶手一起待到后天吗?” 
  加奈井显得十分害怕,抽着鼻子说。 
  “不,我们还可以做点事。首先要请大家交代清楚今天一整天的行动,提出在圣子小姐死亡时间前后的不在场证明,对照每个人的证词之后,或许就可以了解问题的症结啊。” 
  “可是圣子小姐被杀是在六点到七点之间,那个时候没有排演,我无法提出不在场证明呀!” 
  加奈井像个小孩子般哭了起来,眼睛四周的妆早已经糊掉了,有如满脸泥巴的小孩子。 
  阿一看着她那张奇怪的脸,说道: 
  “总之,凶手杀了一个人,犯下这种罪行的人提出证据时,应该会出现一些破绽。喂,老兄,开始调查吧!” 
  “嗯,交给我来办!” 
  说着,剑持便握起原子笔,坐在众人面前。 


【4】

  由剑持警官负责的冗长问话开始了。 
  他先个别询问,从阿一他们到达岛上后到发现尸体之间的这八个小时里,大家在哪里做了些什么?然后再确认个别的证言里是否有矛盾之处。 
  此外,除了打工的江口六郎之处,旅馆其它的工作人员,确定从下午四点以后就都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餐。也就是说,这些人已经被排除在这次事件的嫌疑犯之外,当然,和剑持警官一起行动的阿一和美雪也不在被怀疑之列。 
  因此,主要的调查对象便只剩下八个人。 
  结城医生推断能条圣子死亡的时间,是在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在这段时间内,这些人确实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晚上七点,大家开始聚集到餐厅;这个时候,打工的大学生江口六郎向黑泽报告游艇和电话故障的消息。 
  七点半,除了能条圣子之外,所有的人都齐聚于餐厅,“F”的警告信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的。 
  几分钟之后,黑泽老板在所有人面前锁上了剧院的门。 
  七点四十分,晚餐重新开始。 
  晚餐开动之后,阿一、美雪、剑持、加奈井、江口、间久部七人除了上厕所一、两分钟之外,其余时间一直都在一起。 
  八点左右,泷泽在晚餐进行中离了席,但是在晚餐结束前就回来了,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休息室。 
  八点半,用餐结束,绿川离开去找圣子,其余的人开始在休息室玩牌,不久,黑泽表示要回自己的房间而离开现场。 
  结城英作医生则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踪影,但是阿一可以肯定他在八点五十分左右绿川回来时,就已经坐在休息室一隅的安乐椅上看书。 
  晚上九点整,大家听到一声巨响,吊灯掉下来了。 
  当时除了黑泽和死者圣子之外,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室和餐厅里。 
  之后,泷泽去拿钥匙时,黑泽当时正在房里,一边听古典音乐,一边闭着眼睛假寐。 
  在听到吊灯落下来的声音之后的几秒钟内,阿一就飞奔到走廊上,所以如果有人从那边跑出来的话,一定会被阿一看到,可是,当时他并没看到任何人。 
  因此,一直待在房间里的黑泽应该也可以视同有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在能条圣子死亡时间的前后,除了阿一、美雪和剑持三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当吊灯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人又都有不在场证明…… 


【5】

  “金田一!” 
  剑持在询问完毕后叫住阿一。 
  “老兄,什么事?” 
  “你认为这真的是他妈的幽灵诅咒吗?” 
  “这个嘛……大概是吧!” 
  “是吗?本来我不相信这些,可是,这次的事件让我觉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你怎么会突然讲这种话?” 
  “你想想看嘛!先前被拆毁的老剧院就死了五个人,现在新剧院又添了一个冤魂,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嗯!当歌剧院和‘歌剧院怪人’凑在一起时,就会出人命,从某种层面来看,这或许是一种诅咒。” 
  “你果然也有这种想法。” 
  剑持找到了认同者,吁了一口气。 
  “可是,老兄,这个杀人事件既不是幽灵所为,也不是诅咒。” 
  “说的也是,幽灵是不可能送出用电脑打出来的杀人警告信……可是在这座岛上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现场又是个密室,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向上级报告说是幽灵作祟了。唉!当我向上司提出这种报告的时候,大概也是我刑警生涯结束的时候了。” 
  “对了!老兄,我想到了!” 
  阿一突然拍手大叫。 
  “啊?” 
  “凶手为什么要将现场弄成密室?” 
  “这、这是……你认为他是为了混淆我们的搜证工作?” 
  “老兄,对方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罪犯也!他能用这么巧妙的手段杀人,为什么要安排密室杀人这种没有意义的行动呢?你说得没错,警方也不可能接受幽灵凶手这种不切实际的结论,他绝对不是为了让现场看起来像是自杀……对凶手而言,这样做对他没什么好处呀!” 
  “嗯,你说得有道理,依现场的情况看来,这绝对不是自杀。” 
  “这不是什么幽灵诅咒,而是一个设想周到、经过精密计划的犯罪,所以我相信,这其中所有的细节应该都有某种意义存在的,例如‘密室’、‘警告信’、‘吊灯’一定都有他的用意……说不定连游艇、电话故障可能也都在凶手的计划之内。” 
  “什么?难道……” 
  “嗯,如果凶手有意要把我们封闭在这座岛上的话,那么,搞不好还会继续发生凶杀案。” 
  “你是说,还会有人被杀?” 
  “我不知道,只不过,我不认为整件事情会就这样结束了。” 
  阿一说罢,把视线移往窗外。 
  雨势强劲地拍打着窗户,强风也呼呼地吹袭过海面,天空偶尔还会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 
  这些风声、雨声和雷声,都像是隐形“怪人”的忠实仆人一般,企图为他掩盖脚步声,甚至连他的气息都被隐藏于无形的空气当中。 
  阿一看了看手表,才刚过晚上十一点。 
  “巡逻船还要一天半,也就是三十六个小时之后才会到……” 
  漫长不安的夜拖着幽灵的阴影,黑压压的覆盖住整个孤岛。 


【6】

  黑泽和马站在走廊上,一直凝望着窗外。 
  从二楼走廊上的窗户可以看到他女儿屹立在岬角尖端的墓,庭园里的灯总是随时点亮着,以便他在夜里也可以看到那座墓。 
  可是,今晚却怎么看都看不到。在庞大的雨势遮蔽之下,石墓被黑漆漆的夜色吞噬了。 
  黑泽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那天早上,他实在不该让刚刚失恋的美歌一个人留在房里。 
  “我不能和光三郎结婚了……” 
  美歌一回到家,只丢下这一句话就躲进自己的房间。 
  当时,他乐观地认为女儿现在虽然伤心,但是时间必定可以为她治愈失恋的伤痛。 
  但是当他想到房里劝慰她时,却发现女儿不在房里。 
  窗边的盆栽上有刚浇过水的痕迹,床铺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她一向珍视的四角形塑胶存钱盒被打开了,里面是空的。 
  存钱盒里面应该放着一些意大利硬币,那是美歌决定和能条结婚之后,趁婚前和父亲一起到意大利做最后一次的亲子旅行时所存下的。 
  美歌本来想要在蜜月旅行时再度前往意大利,到时再用这些硬币买礼物回来,所以一直把这些没有用完的硬币小心地收藏在存钱盒里。 
  能条光三郎给他的订婚戒指盒也空空如也,盒子就放在镜台上。 
  黑泽的背部掠过一阵寒意,心脏剧烈地鼓动着。 
  他强忍住颤抖的脚,拼命地向前跑着。 
  一路上跌了好几次跤,可是他仍然咬紧牙关跑向剧院。 
  至今他仍然不晓得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朝着那边跑去,大概是因为黑泽本身是演员,而美歌也是个女演员的原因吧! 
  如果是他,他会选择在舞台上结束自己的生命,美歌一定也一样……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 
  美歌在舞台上,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她所挚爱的舞台。 
  “美歌!振作一点!” 
  她倒在尖叫着抱起她的黑泽怀中,像一个表演到戏中最高潮的女演员一样,追求霎那的永恒,轻轻地低语: 
  “光三郎……” 
  银色的硬币从美歌戴着钻石戒指的左手滚落地上,她仅存的一点精力,也在此刻用尽了。 
  美歌就像一朵花般凋零,再也没有生命气息。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仍然深爱着背叛她的爱人。 
  美歌致死的原因是砒霜中毒。 
  但是她手腕和喉头的刀伤加起来总共有十二处之多。 
  警察认为,她是因为难耐中毒的痛苦,便想用割腕的方式尽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葬礼是在“歌剧院”举行的。 
  葬礼上,能条光三郎面无表情地低着头,而真上寺圣子(大财阀真上寺秋彦的女儿,真上寺秋彦同时也是“幻想”剧团的理事长)紧紧贴着能条光三郎站着。那时真上寺圣子刚加入剧团,还只是个练习生。 
  看到这个景象,黑泽心里想着: 
  “原来是这个男人放弃了美歌,选择了金钱和地位。” 
  可是,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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