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需要的是大量的存在之力来进行一项工作,不过如果直接啃食人类的话,不论是多强悍,结局也一定会像【祭礼之蛇】与【棺柩裁缝师】那样被联合起来的火雾战士们斩杀的吧……或许你这个新生代的【使徒】并不了解,但他们在历史上都是异常强悍并且出色的【红世魔王】,可即使如此,最后依旧还是逃不过被消灭的命运。”
“可那样的话……啃食快要熄灭的火炬比起直接啃食人类,之间的差别也太悬殊了,单纯按照存在之力来算,啃食十万到一百万个快要熄灭的火炬才能比得上直接去啃食一个人类的程度……就算这样都不放弃,你究竟是打算做些什么?”就算是维维安也被这种可怕的比例给吓到了,相比起来对于拉米的目的反而是变得好奇了起来。
“只是一个执念罢了。”拉米露出了感慨的表情——
“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类亲手制作了一件礼物想要送给我,但是在我见到之前,它就已经被损毁,再也不可能被修复……”拉米的脸上带着深深缅怀与懊恼,“我只是想用自己的眼睛亲眼去看到,亲自去触碰它……仅此而已。”
“我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最后终于是把能够复原已经不存在的物品的自在式编写成功,可是要将早已不存在的物品复原,还需要极其大量的存在之力在进行驱动。”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寻找着拥有大量火炬的地方,以及逸散有存在之力的地方……我本是不会对世界产生伤害的【徒】,只是有一些火雾战士……”
拉米没有说下去,不过他对面的维维安却是露出了一个感同身受的苦逼表情:“拉米先生,我差不多明白你想说的意思了。”
很显然这位【捡骨师】也是被那个【悼词的咏唱者】所追杀的【使徒】之一,倒不如说所有处于现世的【使徒】,不管是好是坏全都是那位火雾战士的猎物,而且她契约魔王的称号【□□的爪牙】一听就知道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主。
“说实话,如果只是存在之力的话,在你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部分,虽然还是比不上啃食人类得到的那么多,不过至少比起你现在的收集速度要来的快。”而且可能还要多一些,维维安计算了一下自己那个【伴生宝具】的容量和存在之力的收集效率,“以此作为交换,我希望拉米先生可以告知我一些应该被知道的有关于使徒的事情,并且教我使用自在法……毕竟我只是一个新生代的【徒】,现在除了基本的【封绝】与设置火炬以外,够关于时间的自在式都是通过我的宝具进行驱动了,普通使徒会使用的自在法几乎什么没有学习过……就连入门都算不上。”
“哦?”拉米认真的看了看维维安,“不会使用自在法,却可以驱动宝具吗?”
“对,是我的伴生宝具【时间沙漏】,有关于时间的自在法都已通过它使用。”维维安回答,然后他的肩膀有点跨了下来,“说真的……我对【悼词的咏唱者】的追杀感到很困扰啊,我打不过她每次都只能逃跑,而且她已经对每次战斗时二阶堂纯平都在我身边的事情起疑了,如果她把纯平绑架走再回头来对付我的话……弄不好我会被她斩杀掉的吧……”
“况且……拉米先生所说的那个,能够修复不存在的东西的自在式,说不定意外的对这边也有不小的帮助,如果真是那样的自在式的话……”维维安的话语停顿了几秒钟后,他陡然伸出手拍了拍身边二阶堂纯平的肩膀——
“能够把这个【火炬】变回人类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降临
【他】来到了这个繁华的世界。
第一眼就可以发现,这个世界本质非常的奇怪,仿佛一切都在燃烧着火焰一般。
壮丽、绝美,【他】站在高高的建筑物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黑色的斗篷被夜风吹起,双手间飘散出朝霞色的火粉。
“这个世界里有维维安的感觉。”
【他】喃喃的说道,然后唇畔扬起充满了喜悦的笑意——
“……终于……找到了……”
!
正在编织自在式的少年双手一抖,丝丝火焰铭刻出来的图腾顷刻间变成了一团乱麻,然后燃烧殆尽。
“怎么了,又失败了吗?”二阶堂纯平刚洗完澡,头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一罐冰镇的碳酸饮料回到房间,结果一下就看到了失败的这一幕。
拉米给出的,这个能够修复已经不存在的物品的自在式,维维安已经尝试了一整个下午,构成那个自在法的线条回路极其复杂,至今他都没有成功过一次。
光是构筑起来就需要极其精密的控制,哪怕稍微一个走神都会造成存在之力的失控而导致失败,但如果编织成功了,那就只要将这个自在法给固定起来,以后再收集到了足够的存在之力后直接可以使用,不需要再一次进行编织了。
“奇怪了,明明看起来不难啊……为什么控制不好呢……”维维安垂下了手,“难不成是我不擅长精细的操作吗?可拉米不是说冷色系的火焰比暖色系要好控制吗?”
“……你管这叫不难?”二阶堂纯平没好气的指着那张巨大的几乎被黑色线条填满了的纸张。
“我原本以为半小时左右就可以成功的。”维维安撑着下巴说。
——但是结果花费了十倍的时间也没有哪怕一次成功就是了。
“不过说起来,拉米果然是个自在法的天才。”维维安伸出手指,一只白色的鸽子极其突兀的停驻在了他的手指上,“托他的福,很简单就把那个【悼词的咏唱者】给牵引到其他的城市去了。”
“我觉得她要是发现自己上当了,绝对会发疯的找你的。”二阶堂纯平嘴角抽搐了一下,维维安在和玛琼林·朵对抗战的时候杀伤力其实不大,但恶作剧等级简直就是被加到了满点,通常不会有谁会在追杀自己的人背上贴【我是个笨蛋】的大字条吧!你还是个小学生吗!
明明真实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强,但耍人的本事简直是一堆一堆不带重样的,像什么把她的眼镜片全部涂黑啊,拆散对方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成莫西干啊,拉开对方的后衣领往里面扔进一根冰棍啊,甚至还有一次趁着时间停止对那个女人劈头盖脸糊了桶卸妆水下去……以至于现在那个火雾战士每次在维维安逃走后第一件的事情就是先检查自己是不是被恶作剧了有木有!
于是(单方面的)仇恨也变得越来越深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_(:з」∠)_……
“啊,这个大概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吧……”维维安调整着捧在双手中的苍蓝色火焰开始了第N次的尝试,“到时候,我会考虑在她的脸上撒点胡椒粉……”
“人干事啊!”面对某个依旧还想着要怎么恶作剧的红世之徒,二阶堂纯平囧了。
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维维安简直就像像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什么事儿都能搞得出来。
嗤!
自在式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左右,火苗微微一颤,顿时又乱成了一团,维维安很丧气的甩掉了指尖苍蓝色的火粉:“啊啊,还是不行,控制起来怎么这么难!”
“……”二阶堂纯平拿起了那张画满了密密麻麻线条符号的纸张,看起来蜂拥而来的线条确实是有点可怕,不过却也不是纯粹的混乱,其中还夹杂着奇妙的顺位序列。
看着维维安趴在桌面上一副脱力的样子,二阶堂纯平抓着颊边垂下的毛巾擦了擦滴下水的脸颊,他举起了右手食指,一抹清紫色的存在之力火苗冒了出来。
虽然他只是一个火炬,本身的存在之力实在少的可怜,不过少量的使用还是做得到的,身体里藏着的那个【时间沙漏】会缓慢的恢复自己的存在之力,只要不是一口气使用存在之力过多,就不需要担心火炬会就此熄灭。
在学会抽取自己的存在之力后,二阶堂纯平有问过维维安,为什么他们火焰的颜色不一样,维维安的回答是,火焰的颜色是会根据持有者的不同而展现出不同色彩的,比如拉米的火焰就是深绿色,维维安是苍蓝色……而二阶堂纯平存在之力的焰色便就是清紫色。
二阶堂纯平看了看手指上一小朵的存在之力,再看看另一只手上的纸张纹路,那抹清紫色缓缓的开始变形拉长,分成细细的棱角和线纹在空气里游走起来,维维安原本还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然后渐渐的,他撑起身体认真的看了下去,清紫色的火焰安静而稳定的流动着,逐渐构筑出复杂的多边形,线条交错却相连,二阶堂纯平一边维持着那个逐渐完整的自在式,视线时不时的还瞟过纸面。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复杂的菱锥形自在式稳定的降落下来,落到了二阶堂纯平的掌心里,少年这才长长喘了口气:“还、还好嘛……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啊……咦?已经完成了?”
连二阶堂纯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茫然的捏着那块泛着奇妙清紫色光辉的晶石,这才发现明明是刚洗完澡的自己,额头上又出了一层薄汗,这是因为控制火焰太过紧张,刚才专注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
“好厉害,居然一次就成功描绘出来……这样只要一筹集到足够的存在之力就可以直接使用了。”维维安赞叹的开口,“纯平,你的控制力简直不可思议……说不定你在成为自在师的方面会有很高的天赋呢。”
“自在师的天赋啊……”二阶堂纯平感受到了身体里由于存在之力不足而涌上的阵阵空乏感,他苦笑道,“光只是描绘出来,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
“……”听到二阶堂纯平的话,维维安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放心吧,我会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是是,那还真是太感谢你了……好了,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二阶堂纯平揉了揉维维安的头发。
被二阶堂纯平从房间赶出来的维维安抱着自己的脑袋,黑色的眼中满是惊愕。
……
深夜,微风缓慢的灌入了开启的窗户。
在陷入无梦的沉睡之中时,依稀可以感觉有谁站在床边凝视着自己,这是一种令人相当困扰的感觉,有谁在那里,用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视线静静观望。
一片黑暗之中,【他】轻轻地开了口——
“……找到你了。”
××××
“哈啊~”
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二阶堂纯平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渗出眼泪的眼角,天色才蒙蒙亮,他就已经需要给自家后院的那些植物浇水了。
二阶堂家是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要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就只有自己母亲种在后院的那些娇贵花朵了。
盂兰盆节的时候二阶堂纯平通常都会回乡下的老家去探望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家的后院里也摆满了松石盆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妈妈也很相当喜欢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不过比起盆景,二阶堂纯平的妈妈更喜欢种花,于是在这个并不算广阔的后院里,搭了不少的花盆花架,几乎每天都需要浇水什么的去伺候它们。
现在正进入了夏日,那些五颜六色的娇贵花朵都开得非常漂亮,二阶堂纯平记得自己小时候这里好像还没那么多的花架,只是这两年妈妈种花的爱好已经开始变本加厉了……
夏天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