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什么特别的节目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紧接着她便听见了声音,从电视机的音箱里传出来,噗哟噗哟的,就像是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地面上弹跳着前进的感觉。
荧幕似乎是晃动了一下,有一个东西跳到了视线里。
是熊。
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的熊。
圆圆滚滚似乎是挺可爱的造型,但是出现在这样的镜头里,只能感觉到——诡异。
那只半黑半白的熊双手捂住了口部,发出了“唔噗噗”的笑声。
“初次见面日本的各位观众,大家好。”
笑了一阵后,它弯下那圆圆的腰笨拙的行了一个弯腰礼,发出了稚嫩的声音,尾音向上勾起,声线略有点沙哑:“我的名字是——”
“黑白熊(Monokuma)!”
“呀,很荣幸可以在这个节目里和大家见面,吾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啦~”
它用那滑稽的口吻调笑着开口,然后自称是黑白熊的玩偶掏出了一叠稿纸一样的文件。
“呀咧呀咧,今天就由本熊来为大家播报今日的新闻节目,这可是特等级的服务哦,不过本大爷相信,以后依旧还是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那么事不宜迟,快快开始播报今天的早间绝望新闻吧!”
说着,那只黑白熊的玩偶飞起一脚,将趴在台子上的女主播踢出了镜头,红色的液体溅起,黑白熊跳上了椅子,有些失衡的扭了扭屁股坐下,没有去擦台子,而是直接将手里的稿子放在了台面上。
好像是被那一幕所震慑住,电视机前的少女一个剧烈的战栗,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
快点把电视机关掉……
对,关掉它就没有那么异常的事情了……
只要关掉电视机的话,她就可以继续着自己那稍微有些异常,但却并不讨厌的日常了……
但是现在少女只能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握着遥控器的手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眼睛完全不能从那只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熊玩偶身上移开。
“咳咳——”
“黑白熊,——注意不是玩偶,特别向观众朋友们进行报告。”
“——大家所不知道的,神秘的学园都市里所正在发生的,愉快的集体自杀时间。”
“……”那些音节明明都能听懂,但是串联在一起却都让人变得不明白了起来,少女有点茫然的被动接收着大量异常的讯息。
“口说无凭,本熊特别为大家带来了精彩的独家纪录片。”
电视机发出了啪的一声响,整个画面都转变了,当那些画面再次亮起来后,所有正在观看日间新闻的人都接收到了那无边的恶意。
那是无数由监视器拼凑而成的画面,只在噩梦里才可以见到的残酷景象,年轻的人体就像是虫子一下扑哧扑哧的落下、飞起,在地面上蜿蜒,或者从水面飘起。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看着那些画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瞠目结舌,少女摇晃了一下,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板上,阳光都无法驱散的寒意从骨髓里溢出,冻得牙齿都开始咔咔打颤。
这个世界,——开始改变了。
……
学园都市内部,今日空气似乎都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从今天早上开始,自杀死亡的人数突然剧增,以恐怖的速度超过了三位数,学园都市的理事会迅速开始全城戒严,恐慌的情绪也开始在学生之间扩散,论坛跟博客上更是吵翻了天,甚至有学生留言表示自己也要自杀后,便再也联络不上的情况发生。
所有的市民ID,不管是学生、教师、研究人员还是普通市民几乎都收到了从理事会发来的滞留在家不要出门的警告,但是毫无疑问,接二连三无法找出原因的自杀事件还是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什么?怎么了……”
他今天依旧是晚起了,总觉得身上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很疲惫,特别是大脑,反应都比平时要慢上一拍。
而且他感觉周围还有股并不喜欢的气息盘踞着,黏黏糊糊非常的讨厌,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头——
“Rider……我说Rider……!”
“什么事小子?”房门啪的一声就被打开了,伊斯坎达尔手里提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他捻起一个袋子放到了床头,“这是慰问品,吃掉它快快把你那病弱身体给养回来,只有健康而完整的身体才是征途中最重要的资本啊!”
“……你出门了?!”木原雪音撑起了软软的身体,他拨了拨那一个装着豆大福的纸袋,不知道征服王从什么地方买来的甜食果子,心里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糙汉子居然还有那么体贴人的一面。
才说了不到两句话,金发少年就觉得嗓子干得厉害,他看到自己睡下时放在那里的水杯,拿起来就将冷水灌进了口里——
“打扰了!”黑色剑士桐谷和人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提着一袋苹果很自然的走了进来。
“噗——!咳咳咳咳咳!!!”木原雪音一瞬间连肺都要一起咳了出来。
卧槽!为什么Saber会在这里?!
“……”少年一脸崩溃的看向了挠头的伊斯坎达尔,愤怒的用目光来表示自己的愤慨。
“啊,这个啊……”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的征服王沉吟了一下,他抓抓下巴,“出行的路上偶然相遇了,真是愉快的交流啊,之后由于听说这边的Master身体欠佳,于是Saber便向吾推荐了这个国家本土的病患慰问品。”
“……………………”看着Saber好脾气的对他笑了笑打招呼,在想起那一袋豆大福,雪音一时间简直都有些无语了。
“约好了和Rider一同联机游戏,并且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想要说明,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桐人微笑着说道,“表情不要那么凶,之前就说过了,我对圣杯并没有什么兴趣。”
雪音:“……”
很快,Rider和Saber就到客厅打游戏去了。
金发少年有点疯狂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脸色铁青的瞪了瞪那袋子“慰问品”,似乎想要在纸袋上烧出一个洞来。
身体走起来时居然会有种‘浮浮’的轻飘飘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雪音捂着额头,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有点混乱,圣杯战争前后,从召唤出Rider开始他还是清晰记得的,但之前的记忆却有点模模糊糊的,一去回忆他就感觉自己的脑仁有点疼。
一直以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居然有种虚假的感觉。
雪音抬起头来,在自己的房间里扫视着,一时之间他居然没有找到任何一样在自己进入学园都市时一同带来的物品,甚至连过去的照片都没能找到一张。
有什么东西十分的不对劲。
他小时候父母离异,姐姐和母亲远渡重洋,然后过了几年,因为被发现是【原石】,所以自己又被父亲卖到了学园都市里,换了个新的监护人,甚至连姓氏都改变了……可原本,他是姓什么的……?
雪音晃了晃头,然后又晃了晃,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明明来到这里并没有过多久,但是他居然想不起自己曾经姓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侵
“……嘶……”
维维安捂着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一点头疼。
这种难受的感觉有几百年没有感觉到了,仅仅只用“状态不好”这样的理由也糊弄不过去。
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好像一下子就恶化了下来。
维维安伸出手逼出身体里的一团魔力,本应该是纯透明的魔力团里飘荡着丝丝黑色的杂质,很明显,就是这丝丝杂质反而让自己的战斗力下降了。
说起来也是他忽视了,原本的身体可以自动排除杂质,所以只要是能量就可以无障碍的吸收,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却是使用魔力构筑出来了,很多属性都没能一同带来,所以才会被这种平时可以无视的杂质坑饿了一下。
现在身体里已经吸收掉的杂质可以想办法过滤并且排除,可是目前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这个学园都市里飘荡的魔力,已经不干净了。
事先液化好并且储备起来的液态魔力维维安可以二次净化,但空气里魔力却都像是蒙了灰一样显得有点脏兮兮的。
这属于普通人不可视的世界,就算是维维安也只能是【知道】这样的污染,而不能很明确的将这种状态表现出来。
昨天飘散的那些黑色小颗粒,维维安一时没有发现,但只是不到二十四小时,杂质的浓度就已经达到了完全不能移开视线的密度了,学园都市里的其他住民们都无意识的吐息着那些影响情绪的负面颗粒,看得维维安嗓子都阵阵的发痒。
在公寓里里外外都布下了净化魔力纯度剔除杂质的阵,维维安才从憋气的状态松了口气,转头就开始制作道具,被污染成这个样子,魔力转换炉是绝对不能再使用了,他干脆将那个巨大的东西拆了,取出了稀有金属做成的那些必要零件,然后捣鼓了起来。
最后那几公斤的稀有金属被维维安做成了一大把的魔纹吊坠,只要放在佩戴者的身上,就可以吸收持有者本身的微量魔力来撑开一个微型的护照来隔离那些杂质。
这些吊坠里有不少都是给佐天泪子和她的朋友们准备的,还有一些维维安打算去交给桐人,那家伙也是有Master的。
“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干出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些明显是人为放出的杂质都是有目的的,维维安手指碾动着那些杂质,在它们破碎滑动的时候,有一种很恶心的黏稠的触感,很容易附着到他人的身上,被吸入体内的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洗肺也不一定能去掉,被沾到只能乖乖的受着,“认真想来,应该是只有能力顶尖的术士才做得到这个将整个学园都市都魔力污染的程度,或者某个Servant的宝具才能做到……”
说道Servant就想到了至今不知在什么地方的阿鲁巴,Lancer和Archer昨天晚上在二十三学区打得昏天黑地报废了大片的面基,学园都市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闹得这么大的动静,Berserker一组连影子都没有出现,那也是自然的,白天魔力消耗得太多,泰瑞斯缇娜肯定没有恢复。
比起这个世界本土人造成的魔力污染,维维安比较倾向于是某个Servant搞出来的状况。
这么一想,除了Caster以外,他还见过的其他Servant,Saber桐人不可能做这样用魔力污染一整个城市的事情,Berserker阿鲁巴没那个脑子(……),在排除了这三个人后,嫌疑人就在Lancer、Rider、Archer还有Assassin之中……
Lancer是那个红发的与桐人战斗过的持□□的少女,Rider自称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Archer是个魔力很强但看起来还是挺天真的小姑娘……事实上维维安觉得这三个人都不太像是会污染整个城市魔力的家伙,只是这样感觉的并没有根据。
更让维维安在意的是至今都没有露面的Assassin,身为暗杀者躲在暗处伺机攻击很正常,但是别说是脸,连气息都没出现过一次就比较诡异了,连一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