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人是天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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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是天下的眼-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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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砚的那块黄布,顺流而下,在不远处的西江边形成了一片黄色的沙滩,这就是现在“黄布沙”。当地人根据此传说,在砚洲岛上建起了一座包公祠,至今犹存,且香火不断。
  今天的肇庆城中路上还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红色门楼,始建于北宋,称“御书楼”,明代复建改称“丽谯楼”。从“丽谯楼”后到宋城墙披云楼的楼百米范围,就是当年包拯办公起居的府衙旧址。当年,包公曾在府衙壁上写下《书端州郡斋堂壁》一诗,成为后世解读包公为官之道最重要的出处……“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如今,包公府衙已被建为肇庆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医院的单车棚还可以找到原府衙边井口被封的另一口包公井。
  在肇庆有个风俗,那就是过年要吃裹蒸。就像北方人要吃饺子一样,在年夜饭的餐桌上必不可少。裹蒸的形状类似于端午节的粽子,但却是用冬叶包裹着糯米、绿豆、肥肉制成的。为了纪念投江的爱国诗人屈原,先人们创造出了粽子。而在肇庆,裹蒸的由来据说与包公密切相关。
  包拯因为政绩突出被调往京城,即将离开端州前去赴任了。听到这个消息,当地老百姓依依不舍纷纷前来送行。感念包拯一心为民、铁面无私,在端州做了这么多的实事好事,百姓们用家中最珍贵的粮食……糯米、绿豆加上过节才能吃到的猪肉,制作了一种形状好像铁拳的食物,让包拯带着路上吃,这就是裹蒸。人们说,这裹蒸就像包公的铁拳。
  一个小小的裹蒸,寄托着端州百姓无尽的思念。包公走了,但千百年来这份思念却延绵不绝、难割难舍。
  包拯不但生前两袖清风,清名一世,而且他也要求他的子孙跟他一样,把清正之风一代一代传下去!他在遗嘱中留给子孙这样的告诫:
  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脏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没之后,不得葬于大莹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仰珙刊石,竖于堂屋东壁,以诏后世。
  意为包氏子孙要与他一样保持清廉公正为民请命。哪一个贪滥了,则生不能入包家门,死不能入包家祠!这份遗嘱被刻成石碑,嵌在家中堂屋东壁上,成为着名的“家训碑”。
  难得呵,我们的包拯大人!
  

广东人眼中的苏东坡:(1)
为岭南文化“点睛”
  苏东坡先生不幸,被贬至古昔蛮荒之地的岭南;而广东有幸,大文豪苏东坡先生谪居广东七年,为岭南文化“点睛”。
  北宋文坛领袖苏东坡,宋仁宗曾暗地里圈定为“宰相”人选,官至兵部尚书。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被贬至广东英德县任知事,途中又受命流放惠州,在惠州二年余,又被再次流放到海南岛儋州。其弟苏辙此时被贬在广东雷州,两地隔着海峡,正如苏轼自我解嘲曰:“莫嫌琼雷隔云海,圣恩尚许遥相望。”
  苏东坡先生晚年仕途沉落低谷,而文学创作却进入一个成熟辉煌的时期。苏轼一生留下2700多首诗、300多首词以及卷帙浩繁的散文。是我国作品数量最大、质量最优的作家之一,他在书法、绘画、饮食、医药、神学等方面也有极其丰硕的建树。
  苏东坡临终前贬谪岭海七年,共写诗400多首。正如苏辙所说:苏轼在海南“独喜为诗,精深华妙,不见老人衰备之气”(《子瞻和陶渊明诗引》)。宋崇宁大观年间(即苏轼逝世后6年),苏轼海南诗盛行,“朝廷虽常禁止,赏钱增至80万,禁愈多民间传愈多”(《清农杂志》),可见其影响之大。
  (一)
  北宋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苏东坡被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此次贬谪只是苏东坡动荡生涯中又一段漫长的异乡之旅,但对于时人称为“蛮貊之邦,瘴疠之地”的岭南,一次“彗星撞地球”式的文化冲击却由此开始。
  寓惠期间,苏东坡虽无实权,但仍上下奔走,为人民做了许多好事。他遍游惠州,屐痕所至,光彩顿生。凡有诗句出处,皆成一景。他用锦绣文字点亮了惠州的精魂。他关注民生的亲民思想和勤于实践的世界观,自成大家的诗词、书画艺术乃至饮食艺术,在惠州影响殊深。
  惠州对于苏东坡还有一层特殊的意义。他在杭州西湖上初识王朝云,写下了“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名句;二十多年后,朝云在惠州病逝,他又将“每逢暮雨倍思卿”的哀思,永远留在西湖六如亭的楹联上。惠州西湖因苏东坡而与杭州西湖齐名,惠州的人文历史,也因苏东坡的这段奇缘平添了一份凄怆的独特气质。
  合江楼在惠州府的东北部、东江和西江的合流处,为广东六大名楼之一,与广州镇海楼、肇庆阅江楼等齐名。苏东坡抵惠后,前后在这里住了一年又一个多月,写下了《寓居合江楼》等脍炙人口的诗篇。“海山葱茏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寓居合江楼》
  合江楼在民国初年拆城时已毁,如今在旧址只能看到一爿爿沿江而建的简陋民房和宁静的街道,让人难以想象当年东坡笔下“歌呼杂闾巷,鼓角鸣枕席”的盛况。据记载,过去惠州的读书人进京赶考,都必须经过合江楼畔的宋代码头上船;楼旁筑塔以励志,起名“文笔塔”。花朝月夕,流年如飞,已有400年历史的文笔塔,上下曾长满荒草,如今已修整平复。
  在通往文笔塔的“青云路”上,街道两旁散见的一些“红砂岩”,有可能是合江楼毁坏之后的残留,如今都被当作寻常百姓家门前的阶石。文笔塔背后,原是惠州太守府东堂庭院,苏东坡就是在那里品尝到荔枝名品“陈家紫”,并写下了两首《食荔枝》诗,其中之一就有广为传诵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之句。

广东人眼中的苏东坡:(2)
合江楼旁,西枝江与东江汇流处,有重修的东新桥,原桥是“四十舟为二十舫,铁锁石碇,随水涨落”的浮桥,是沟通惠州府、县两城的重要桥梁,为苏东坡谪居惠州时协助道士邓守安所筑,现在则变成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大桥。桥下的宋码头遗址,据说近年来共出土了各个朝代的钱币10万枚,直接影响到广州古币市场的行情涨落。
  苏东坡寓惠时的另一主要住地嘉佑寺。苏东坡曾两次居住在嘉佑寺,前后一共一年又二个多月。嘉佑寺明初一度并入永福寺,后在清代重建。现在寺内就剩下两排20米左右的屋脊,屋脊下是孩子们的8张乒乓球台。由于光线不足,斗拱和横梁上的描花需要费点眼力才能看见。支撑屋脊的坤甸木已经出现细长的缝隙,但据说依旧坚实,不怕水泡,连白蚁都啃不动。他曾以此写了《和陶移居二首》,其一曰:“昔我初来时,水东有幽宅。晨与鸦雀朝,暮与牛羊夕。”
  根据苏东坡《记游松风亭》、《江郊》等诗文记载,嘉佑寺后的山巅,原本还有一座荒芜的松风亭,距嘉佑寺数百步的东江边,还有一块钓矶石,现已不存。
  由于朝廷曾传出永不收回他们这些反对王安石变革的人的消息,苏东坡一度断了北归的念头。在惠州的最后3个月,他买地白鹤峰,修“思无邪斋”,建“德有邻堂”,凿水井,和翟夫子、林婆等邻居亲善往来。白鹤峰在清代一度发展为东坡祠,现存东坡井和东坡亭。
  今天的白鹤峰在惠州市卫生学校内。里面有口东坡井。苏轼一生对饮水特别讲究,所到之处留存了许多东坡井,河北、江苏、广西、海南都有。眼前的东坡井,井口略略高出地面,直径米,以铁条封住,深14米多。井边立有两块碑,一块记录着东坡凿井的经过,另一块上刻有“冰湍”二字,出自东坡的诗句“暮瓮停冰湍”,下部已有裂缝和残缺。虽然这口千年水井貌不惊人,但却有国外学者不远万里而来,只为能一尝井水滋味。
  东坡亭则是后人为纪念东坡而建,始建于乾隆年间,后于1960年重建,亭子附近有数个石墩。据传这些石墩可能是原来的东坡亭和东坡故居梁柱的“垫脚石”。石墩分为两种,形状浑圆、丰满如鼓、呈青灰色的应当是明清的样式;另一种有棱有角、蚀化较多、微呈红色的可能是宋代的样式。
  绍圣二年(公元1095年),苏东坡的白鹤峰新居尚未竣工,追随他23年的红粉知己朝云在惠州病逝,遗骨就葬在西湖。朝云去后,孤单的苏学士为她写下了“千古第一梅词”……《西江月》。“素面常嫌粉眐,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朝云墓位于西湖孤山南麓,于1984年仿宋墓式样复建,墓形像一把半开半阖的摺扇。墓碑题有“苏文忠公侍妾王氏朝云之墓”字样,伴有云纹。墓前铺排着数十盆灿烂的红花,周围松林杳深。墓旁红柱、碧瓦、攒尖顶的四角形小亭,就是孤山栖禅寺和尚希固为纪念朝云所建的“六如亭”。传说朝云生前学佛,诵《金刚经》偈词:“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而逝,故名“六如”。东坡曾在一首词作中描绘朝云病重时面容惨淡,低眉吟唱《金缕衣》的情形,或许那时她已经预感自己将如泡影一般消逝吧。
  去年冬至前夕,我因事到惠州。那天清早,迎着晨风走进了西湖,在一个小山包上瞻仰了朝云墓。不禁为一千年前这位窈窕淑女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是婉惜?是不平?是哀念?我想都是,但最多的还是不平和哀念。她陪伴一代文学宗师度过风烛残年,虽然是英年早逝,但却度过了一段情趣皆佳的岁月,在历史中留下芳名,不该有太多的惋惜。我倒是有些不平,她陪苏公在惠州为民办了那么多好事,因苏公这时是犯官,又有元配,她没得到夫人的名分,死时仍是一名小妾,世道真是不公啊!而此时此刻,我望着这早晨的南方湖上的薄雾,我心底恁地升起一股哀思的情愫……您孤家伫立在这小山包上,会不会觉得寂寞无聊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广东人眼中的苏东坡:(3)
朝云墓后的山腰上,有建于1987年的东坡纪念馆。馆中陈列东坡寓惠的文物、图片资料200余件,如原东新桥的一段铁索、清代惠州知府伊秉绶摹勒的“德有邻堂”和“思无邪斋”匾额石刻等。馆中辟有“东坡与朝云”专题,附有后人臆测的朝云肖像,很有点金陵十二钗的味道。
  “一自坡公谪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苏东坡在惠州虽然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但他给惠州留下的文化财富是岭南乃至中华历史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二)
  流放至儋州,是苏东坡先生坎坷生涯最后一个驿站。
  在惠州生活了近三年,有西湖、有合江楼、有嘉佑寺、白鹤峰……整天又有爱妾王朝云相陪左右,整天吟诗作对,还有几位知心朋友唱和,虽苦亦乐。
  要离开感情至深的惠州,到真正的“蛮荒”之地的儋州,这回爱妾已撒手西去,留下幼子苏过和他这年已花甲的老人。此情此景,真教苏先生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跨海到了海南,开初住的还是朝廷的“官房”,但不久即被当政者发现,派员硬把他赶出来。只得在野外用棕榈搭了草棚。最为糟糕的是,苏老先生是一位喜欢吃大鱼大肉的美食家,在这里几乎天天都饥肠辘辘,他作了《闻子由瘦》诗,自注:儋州至难得肉食。
  五日一见花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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