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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锥一把抓过被子,却在为琉璃仙盖上时动作立刻小心翼翼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感到紧张和罪恶感却反而让天气显得更燥热起来。
琉璃仙睡地很熟,除了轻轻的喘息,一动不动。
飞锥转过视线,不再看向琉璃仙,却在周围的镜子里看到稍稍泛红的自己的脸。琉璃仙的房间里有好几面镜子。那个自恋狂长长照着镜子吹嘘着自己的美貌。不过,他的确有那个资本。琉璃仙可以说是飞锥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飞锥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了,但却有一种力量,硬生生让离开的脚步无法抬起。
还有那个法杖在院子里。
当想起那根仿佛枯树枝一样的法术时,飞锥不禁想到接触到那根法杖时全身涌出的熟悉感。这是为什么?回头看了眼琉璃仙恬静的睡颜,飞锥打算回到法阵的地方把法杖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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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回到法阵的附近时,飞锥惊讶地发现,原本枯树枝般的法杖仿佛恢复了活力,枝稏间抽出了些许新芽。鬼使神差地,飞锥拿起法杖,将下端插入土中。几乎是一瞬间,从枝干的最低端冒出了根,几乎是瞬间便扎入了地底。就像一棵小树苗一般。
飞锥觉得也许是之前的战斗中让这个法杖发生了什么变化,现在有了充足的力量,就活了过来。他打算等琉璃仙醒来,再好好问问关于法杖的事情。
不自觉地,飞锥又回到了琉璃仙的门口。稍稍愣了下,飞锥回过神,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不正常了。正打算离开,却听到通讯器的叫声。
难道这个通讯器,尽然有着可以穿越世界接到酷拉皮卡的通讯的能力?飞锥连忙进门将通讯器从琉璃仙的空间袋里掏出打开,才发现这是来自红星寿发出的通讯。
不想吵到琉璃仙,飞锥拿着通讯器走到了外边,才开始和星寿进行对话。
“怎么了?”
“…”红星寿的表情有些严肃。短暂的沉默后,他沉下语气问道:“你是谁?”
“我是飞锥。”红星寿听到飞锥的回答后警戒心并没有一点消减,直到飞锥主动变回原形后他才终于放下戒心。
“琉璃仙呢?”红星寿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大对。以往,琉璃仙看到是来自自己的通讯早就扑过来了,而这次却毫无反应,反而是由已经变成了美男子的飞锥来接通通讯器。这么说琉璃仙难道是改变了花痴目标?想起琉璃仙在不犯花痴时那精明的奸商气质,红星寿有些头疼。江东术士协会可付不起琉璃仙要的价格,因此红星寿一直觉得,适当的牺牲色相是必要的。
“自上次琉璃仙说要好好保护阵后,这近一个月以来,我们江东术士协会一直都轮流换班,这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本部的保护。没想到让乌扎娜和纽因茨联手侵入,偷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宝物。”
“那个东西相当重要,而我们现在却连她的踪迹都完全找不到,而且昨天和前天根本联系不上你和琉璃仙。”红星寿微微皱起额头,看上去为这件事相当着急。
“琉璃仙在休息,他醒了我会告诉他的。”事不关己,飞锥并不是很着急这种事。
“等等!”飞锥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近一个多月?”琉璃仙和自己前去异世界大概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而现在红星寿却说那只是进一个月前的事。
“怎么了?”
“没什么。”飞锥快速地打消红星寿的疑虑。虽然红星寿对于琉璃仙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的样子,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那我就先挂断了——”
“等一下,”飞锥出声阻止了红星寿关掉通讯器的动作,“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什么?”
“之前每次提到灾厄之壶时,琉璃仙都十分不对劲。而上次纽因茨盗取灾厄之壶时,你和他在一起处理了那只。”似乎是怕红星寿没注意到,飞锥接着补充,“之前有一次和托尼一起遇到了灾厄之壶的碎片,琉璃仙不仅不花痴了,连女性恐惧症也仿佛一瞬间就痊愈了,整个人性情大变。虽然对付纽因茨时我几乎没和他一起行动,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同。”
“没有注意呢。”红星寿自然地笑着回答。琉璃仙特别要他将有两个人格的事情保密,红星寿自然不会透露哪怕一点口风,“毕竟灾厄之壶事关重大,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上面,我猜琉璃仙也是那样吧。他总有认真的时候的。”
“这样么。也许真是我想多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其实飞锥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谢谢了,总之,琉璃仙一醒来,我就会叫他联系你的。”
“对了,你听说过和乌鸦有关的树么?”飞锥想起了这一茬,连忙问道。
“什么?”红星寿皱着眉思考,“我似乎记得在山海经里看到过…不过我需要回去再翻翻。”
想到江东术士协会现在掉了东西,估计处于混乱之中,飞锥不好意思多麻烦红星寿,“我记得那本书琉璃仙似乎也有,现在你们术士联盟一定比较忙——是山海经吧,我正好比较闲,可以自己可以去找。”
“也好。”红星寿居然也没客气,看来术士联盟估计真遭遇了大麻烦。
“我的确还有些东西需要处理,那么,就先告辞了。”
结束通讯,飞锥的思绪还停留在琉璃仙的身上。当第一次遇到灾厄之壶的碎片,琉璃仙冷静处理掉蜜蜂女王时,飞锥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那个时候,琉璃仙整个人的性情完全大变,除了那张脸,几乎不像是一个人。
和琉璃仙一起到异世界的这几个月来,虽然琉璃仙几乎像以前一样,但是在细微之处却并不相同。而且越是后来,性格变化地就越大,这绝不是一句治好了女性恐惧症就能解释的。
但是,这和之前的两次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情况也不相同,反而更类似于将原本破碎的人格补全。
是的,和琉璃仙相处的这么多年里,飞锥经常怀疑琉璃仙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作为一个活了那么多年的有着这么强的仙术的术士,他居然在很多时候头脑简单地可怕。同时,飞锥也发现琉璃仙的情感有缺陷,怎么说呢?琉璃仙就好像一个没有真实的喜怒哀乐的空心人,一切的行为都即浮夸又虚假——他对美男子的追求,也是见一个爱一个,却哪一个都没真的上过心。
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琉璃仙。
摇了摇头,飞锥决定不想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了,先去琉璃仙的书房,找找关于关于法杖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扶桑木:汉族神话中的灵地之一,传说在东方的大海上,扶桑树是由两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树组成。(来源:百度百科扶桑树词条)
抱歉这么久才更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了QAQ之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不起…
第46章 琉璃仙与回忆之梦(二)
光线有些刺眼。琉璃仙睁开眼睛,发现窗帘间漏出的光形成一道狭长的光斑,正好照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明明这样设计的窗帘,已经好多年都不用了。
琉璃仙紧接着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稚嫩的四肢和胖乎乎的手脚无一不说明了此刻这个身躯还是个孩子。腐败和压抑的感觉萦绕在琉璃仙的心间,但是,这明明是一个非常华丽的房间。
整个房间十分巨大,但是自己所躺着的床,却仅是相对稍宽的单人床,这却越发显出房间的巨大起来。床上铺着上等的东方丝绸,却是用着西式的方式剪裁着——琉璃仙知道,只有西域(漫画翻译为西域,但是据琉璃仙的外貌以及西域术士协会描绘,漫画中的西域应该是指欧洲)真正富贵之人才能用的起从遥远的丝绸之路辗转运过来的珍贵丝绸。床上还架着一张小桌子,放着一本封面依稀可以看出可爱图案的小书。琉璃仙本想去翻一翻,可是却又生怕那泛黄卷曲的书页一翻就会碎掉。地上铺着羊毛地毯,精致的白色花边以及碎花装饰的图案一如琉璃仙记忆中的美丽却带着陈旧之气。他知道,这是从曾祖父辈就遗留下的古物。墙上挂着一幅熙熙攘攘的赛马图,但是房间太暗,整个油画都好像被蒙上了层黑影,看不清楚,琉璃仙只是觉得那些隐隐约约的马的形状有些诡异。
壁炉前放着火把子以及用于点蜡烛和雪茄的引子,壁炉上放着好些精致的装饰品,一个缀满彩色宝石的小盒子,但是明显开合处被摔坏了。琉璃仙想起,这是和阿拉斯泰尔玩耍时不慎打翻在地上的。隔着小盒子的是一个古铜色的手捧书本的老人的雕像。他一手捧着书,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琉璃仙认出这是自己最喜欢的烛台。它原本不是放在这个地方的,但最后被自己拿了过来。再之隔着的是一只精致的碎花瓷瓶。洁白的瓶身被细致地绘上彩粉的碎花,瓶子里插着两三根棕褐色的长条,琉璃仙用手捏起一个揉碎,发现这其实是枯萎的树枝。
走到窗前,琉璃仙刷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光倾泻进房间,整个昏暗的房间都被染上了淡淡的金黄,可是,即使明亮了起来,整个房间的那种压抑和腐坏的感觉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逝。
这是一个二楼的房间,而似乎整个城堡是建在很高的山上。城堡周围被一圈淡蓝的花围起,琉璃仙认出来那是恩齐安多姆,一种特殊的绣球花,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一只蝴蝶原本停在窗台上,似乎是被琉璃仙的视线惊起,悠悠然飞走了。
那是郁子小姐的蝴蝶。郁子小姐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她的痕迹只会出现在梦中。琉璃仙一下便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
听到有人在敲门,琉璃仙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小男孩,似乎和梦中的自己年龄相仿。男孩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精致的脸庞,黑色的短发十分清爽,暗红色的眼里闪过一丝看到玩伴的欣喜。
不知怎的,下意识间,琉璃仙想要向后退开。
但是这是在梦里,身体与行为在一瞬间便不再受琉璃仙的掌控。琉璃仙感到自己拉过男孩的手紧紧握住,然后还给了男孩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桑德斯,我们一起去花园玩吧!”一边笑着,琉璃仙这样对小男孩说着话,一边就拉着小男孩沿着走廊跑了起来。
走廊铺满了暗红色羊毛地毯,踩上去软软地,似乎什么声音都被细密的织物给吞噬了。墙上挂着一幅幅人物肖像,每间隔一小段还有雕塑装饰,弯弯的穹顶上还绘满了繁复的彩绘。这里似乎不与外界直接连接,每隔一小段距离两边就都能看到一扇房间的门。
走廊依靠墙上有些昏黄的烛光照明,这有些晦暗的光线让还在跑动中的琉璃仙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些肖像画和彩绘。
桑德斯。这明显只是一个昵称,很多名字的昵称都是桑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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