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懒-瓦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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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懒-瓦全(出版)-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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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吧,我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再说了,真的要写,至少也得详细了解清楚,我初来乍到的,写什么啊?”我正色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她俩对视了一下,再次大笑。
  歌德说,带来安定的是两种力量——法律和礼貌。其实我知道,很多地方的很多事情,是法律所鞭长莫及的;而礼貌,似乎幼儿园的小朋友更懂得些。所以,给我带来安定的是清静的环境,比如这个远离市区的Z大校园,如果北京是心脏,那么在这里我甚至感受不到心脏的跳跃。
  它可以让不安于现状却又没有目标的我暂时安定下来。
  我有方向,却没有目标。
安离、水欣、林傲雪和白丽
  晚上,我和李雀整理完行李,小心地打量起这个被学校标榜为北京标准化的学生公寓:淡黄的写字台上有个很气派的书架,书架的上面是崭新的依稀能闻到木料气味的床,六十多平方米的空间,有着这样相同的六套配置。在门的最右面是卫生间,卫生间的对面是六个大衣橱,想起上初中住校时那一间住满了五十多个人的小屋子,这里无疑是天堂。一年三千元的住宿费,算上学费六千元,还有每学期代管费两千元(据说是书本、军训及其他的费用,多退少补),进了这个大门,已经交了一万多块,发觉自己如此奢侈。
  吃过晚饭,我们见到了同寝室的另外四个女孩子:安离、水欣、林傲雪和白丽。
  林傲雪“海拔”174cm,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齐肩的黑发,眉毛很浓,亮而且大的黑眼睛,没有化妆,很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冲我们大方地一笑,声音十分洪亮:“你们好,我叫林傲雪,是黑龙江人,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大家以后多多照应吧。”然后大方地和我们一一握手。
  “我叫李雀,”李雀指了指我又说道,“她叫梁素颜,我们是同班同学,秦皇岛人。非常高兴认识你们。”
  安离似乎有些害羞,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向的人,她红着脸小声地说:“我是安离,吉林人。”她略胖,一身黑色的收身套装,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脸上有许多的青春痘,脸色很暗淡。
  白丽的穿着有些土里土气,让人想起旧社会女孩子的穿着:上身着一件翠绿色的碎花上衣,是那种很老式的的确良料子,下面穿一条肥大的绿色军裤,淡粉色的不知穿了几年的旧式凉鞋。一看就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她两手不安地抠着衣角,似乎很自卑,低着头,轻声说:“我叫白丽,河南人。”
  水欣是整个寝室最漂亮也是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她个子不高,白皙的皮肤,一张娃娃脸配着吊带A字裙,特别可爱。白色的系带凉鞋,鞋带在小腿上缠了好几圈,很时尚的样子。
  “水欣,我是贵州的,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我隐约觉得林傲雪很不一般,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半年后林傲雪的爱情演变证实了我的猜想,也让所有对其印象不错的人跌破了眼镜。
  晚上,伴随着室友无忧无虑的鼾声,我很久都没有睡着,寝室是二楼,我甚至能听到楼下值班保安聊天的声音。
  一直以来,我总是找好了退路才肯前进,想好了可以承受才愿意付出。败了就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胜利了就心惶惶地以为不可能如此顺利,而明天的莫测则更令人提心吊胆。
  罗素说,他为三件事而活,一是不断寻求的爱情,二是自己想过的生活,三是对人类命运悲天悯人的痛彻。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凡人,无法做到哲学家的伟大,只能为了前两件而活。
  我的爱情在哪里?什么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如果是我选择错误,我该如何回头?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思考得越清楚会越痛苦,不如难得糊涂,曾有人这么提醒我。
  可是很遗憾,我只能继续不停地痛苦下去。
  因为我无法停止思考。
*你们为什么来Z大
  我用很快的速度将教室所有的人一一“巡视”了一遍,发现这些即将和我度过三年大学生涯的可爱的同学们年龄相差十分悬殊。                        
我那苦命的“新闻学”
  我和李雀之所以选择Z大,除了它的住宿条件不错外,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Z大设置了播音与主持专业,我很喜欢播音与主持,常常梦想着做个著名的播音员什么的,幻想着有朝一日功成名就让大街小巷都飘荡着我洋溢着无限欢乐的笑声……李雀不愧是我的超级粉丝,她和我一样报了播音与主持专业,安离选择了广告专业,白丽和水欣学新闻。宣传海报当时写得都很清楚,这些专业都隶属于新闻传播学院。
  正式报到那一天,我们六个女孩子一起去了新闻学院。
  新闻学院,人头攒动,我们几乎是一路蹭着墙走过来。到了学院后,在大厅中间的宣传板报上,发现早已经分好了专业和班级。
  李雀已经挤到最前面,我听到有人叽叽喳喳地嚷着:“小雨,咱俩都在新闻一班呢!”
  “王涵,你在广告三班,陆路和毛毛都在心理学三班……”
  “帮我看看在几班?咱们宿舍还有谁在广告二班?”
  我在外面不安地转来转去,一面痛恨自己的软弱,那时的我瘦弱得很,根本挤不到人群里面去,另一方面,我又自命清高,不屑于和这帮人挤,我安慰着自己,大不了等他们走光了我再进去就是了。
  终于,李雀气喘吁吁地挤出来,“咱们寝室的人除了安离外都分在了新闻二班。安离在广告三班。走吧,我们去班主任那里报道!”
  我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想不起来,等走到半路上突然反应过来。
  “李雀,你没有看错吧?我们分到了哪班?”
  “新闻二班啊!”李雀有些摸不着边际,“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新闻学院一共分了几个专业?”
  “三个啊,心理学、广告学和新闻学。”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雀见我脸色不对劲,吓了一跳,急忙问我:“怎么了,素颜?”
  “我们来的时候报的什么专业?”我问她。
  李雀也愣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播音与主持专业耶!”
  “你再仔细看看去,到底有没有播音与主持专业?”
  她没有动,低声说:“没有,有心理,有广告,有新闻就是没有播音,我看了。”
  不会吧?我愣住了,一时也没有了主张,这可怎么办?没有这个专业我TMD来这个鬼地方干吗?
  李雀看看我,“我们先去开会吧,看到班主任问清楚就行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不会那么背吧,我一面走一面想,难不成根本就没有这个专业?应该不会,招生宣传海报上写得很清楚啊,可是为什么没有分出来呢?给疏忽了?
  本想和李雀好好谈一下,但是看到她一副“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兴奋劲头和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实在没有了力气。
我们的教师,我们的同学(1)
  终于到了新闻二班的教室,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正值盛夏,本来天就热得要命,加上人多的缘故,汗气味、臭脚丫子味……充斥着整个教室,屋顶的吊扇不停地晃来晃去,越发让人浮躁。
  看到教室靠窗部位的最后一个座位还空着,我和李雀坐了下去。
  我很喜欢坐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一直以来,我沉迷于游戏机中的坦克大战不能自拔。或许是太笨的缘故吧,我只会玩些规则简单的游戏。坦克大战的游戏规则大概是最简单的了,每次游戏开始你都会处在战场的中间,手握方向盘可以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移动并可以向从四面八方围赶过来的敌人射击。而关键就在于谁反应及时,转身迅速。初玩时不懂技巧,每每上场便乱打一气,不到一分钟便光荣牺牲。可是后来我越战越勇,渐渐地竟然摸索出经验来:游戏一开始,我便转移到战场的角落里,一方面少了后方和左(右)方的攻击,另外一方面,可以总揽全局,控制整个战场的形势,变被动为主动进行攻击。
  从那时起,无论是去餐厅、教室或者其他的地方,我只选择靠窗部位的最后一个座位。
  现在的这个位置就非常好,我感觉自己有些偷窥的味道,身边的李雀已是自来熟,正在和前座的两个男生聊得起劲。
  我用很快的速度将教室所有的人一一“巡视”了一遍,发现这些即将和我度过三年大学生涯的可爱的同学们年龄相差十分悬殊。
  有一位穿着卡通睡衣来的,还咬着棒棒糖,舌头夸张地舔来舔去的,看上去应该念初三吧。还有几位满脸的胡楂,显得十分沧桑,看年纪他们的儿子应该可以去打酱油了。难道是我的视力出了问题?
  “哈哈,哪里,你搞错啦,我们是从秦皇岛来的,不是青岛,属于河北省,不是山东省。”李雀耸着肩,笑得花枝乱颤。
  前座的男生留着时下很流行的板寸头,前额有长长的几缕染成了翠绿色,白色的T恤,正斜侧着身子听李雀胡侃。他的同桌个子很矮,是典型的南方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似乎很内向,说上两句话脸就红得要命。
  见我看着他,他的脸更红了,我突然觉得这个男生十分好玩,便笑了笑,说:“我叫梁素颜,你呢?”
  “童云亮。”我几乎怀疑这三个字是他哼出来的,说完这句话他像吃了很大亏一样,紧紧地闭上嘴巴,生怕我再问什么。
  童云亮的同桌转过身看看我,“你好,我是莫如海。”他暧昧地冲我笑笑,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我,意味深长。
  我突然有些浑身不自在,真是有够放肆,出于礼貌,还是稍稍点点头。
  莫如海又问,“你有一米七○吧?”
  “是。”我尽量简短地回答他。
  “那么,”他继续问,“有男朋友吗?”
  我扬扬眉毛,“你好像问得太多了吧?”
  他笑笑,“没有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追你嘛!不把资料详细打探清楚,怎么泡马子?”
  我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旁边的李雀却没心没肺地打趣道:“没有没有,我可以作证的。不过,就凭你,追我们素颜可差远了。”
  “那就走着瞧吧,”莫如海自信地眨眨眼睛,“说不定现在她已经爱上我了呢。”
  我实在忍不住,说道:“对不起,我刚吃的晚饭。”
  “什么意思?我也没有说要请你吃饭啊。”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求你别说话了,我想吐。”
  周围的人笑成一片。
  他看看我,饶有兴趣地捏捏鼻子,没有讲话。
  真是个活宝啊,我在心中暗暗地想,他来这里是干吗来的?和李雀一样,谈恋爱来了,享受来了?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正说话间,讲台上走上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男人,略胖,看个头还不如我高,笔挺的黑色西裤,格子衬衣,打着一条漂亮的米色领带。
  他打量一下教室,说:“同学们,请安静一下。”
  没有人理他。讲台下的人们各玩各的,有的聊天,有的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很大一部分人在听CD。还有一些人如同观察跳梁小丑一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我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这种场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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