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枫展紧握着拳头,“我决不原谅那个狠毒的女人,就算她是我姐姐也一样。”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放不下,这不像你。”楚目叹息道,“其实我觉得她有苦衷的,毕竟那种事情谁也做不出来,不是吗,她可是你姐姐。”
“自古人心难测。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不要老帮她说话。那个女人,五年前那么狠心的杀了自己的父母,我难道连恨都不行吗?”枫展双目充血,形象可怖。
“总之,你是认定了,我不和你吵,不过枫展,”说着楚目把手搭在枫展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打算这一生就这么活吗?没有目标,没有志向,没有责任。然后默默无声的死去。”
“我不知道。”枫展转过身,逃开了那道看透他心思的目光,他摇摇头,“其实这世界上多大数人都是这么活着的,没有目标,志向,默默无声,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他们可以,但你决对不行,因为你生下来就必须是一个背负命运的人,你有能力,也有责任,总有一天,你会真正的明白,这些话的含义,现在你只是小孩子在闹脾气罢了。”
“哼,”枫展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他身后,楚目微笑着自言自语。他低头看着在脚边擦痒的小狗,眼神里有种心照不宣的光芒。
石墨游走在游乐园里,他踱着方步,目光追逐着在他眼前跑来跑去,欢快尖叫的孩子。
忽然,一个不明物体从他的左前方向他的额头冲了过来,他伸手一挡,原来是一个失轨的棒球。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石墨向他招招手,把那只球轻轻放在他的手中。
“谢谢,哥哥!”小男孩子快乐的笑起来,在不远处一群孩子发出了欢呼声,他们向他招招手,那小男孩高兴的跑了回去。
石墨微笑着转过身来,向游乐园的出口走去。
在游乐园外一幢小楼的三楼窗户上,此时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小缝。窗户里的人看着楼下路过的石墨,静静的目送他远走。阳光照在她的嘴唇上,是一种泛青的颜色。之后,她关上了窗户,拢了拢波浪般的长发,右手一挥,一支飞镖从她的手中射出,钉在墙面的一张照片上。这是一张六人合影,年龄大约十岁左右,其中动作最嚣张的是居中的一个,那孩子勾着他前面人的脖子,被勾住的人显然是在大叫,在他背后站着一个平静的男孩,正低头看他,左右两边那两个孩子动作整齐的做着胜利的手势。正前方斯文的半跪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子,她正生气的推着后面的手。这是一个欢乐的瞬间,显然被拍摄的对象还没准备好就被按下了快门。
这女人冷笑着,轻轻把飞镖取了下来,那张照片上面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小洞,在那个低头的孩子的胸口上,仔细一看,那个小孩原来就是石墨,而那个动作嚣张的孩子是枫展!
“老大,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和小晨呕气呀,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臭脾气,做男人的要让着点,忍一下就没事了。”猴子鸡婆的惹上了埋头苦睡的枫展,后者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摆明拒绝收听。
“老大,你害小晨昨天哭了一个晚上,你知道她很喜欢你的,虽然比你大点,不过她心眼很好,长得还不错。呜……喂,老大,你去哪里?”猴子好不容易取下盖在他头上的那条毛毯,叫住正欲关门的枫展。
“找豆腐撞死,别烦我。不准跟来!”说罢,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不跟就不跟,以为我稀罕。”猴子小声的反驳道,接着他站了起来,环视四周之后,从角落里那堆脏乱的衣服里找出一个破旧的扫帚开始打扫房间。
楚目正在一个咖啡厅悠然自得的看着报纸,忽然他皱了皱眉头。向东南方看去,他招来服务员,放下了钱飞快的跑了。
“先生,还没找你钱。”那服务员叫道,见没人注意,暗笑着把余下放在自己的裤袋里。
在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楚目一跃而起,几个窜纵向城外的小山进发。
在荒凉的郊区,干裂的泥土上长满了枯萎的杂草,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偶尔看到零星的几片,顽固的摇曳着桔色的身体随风而动,然后在破裂声中轻缓的飞下技头。
四周堆砌着从工地上拉来的建设垃圾,向这片土地展示水泥的坚硬,小动物们在这些坚固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的住宅,忙碌的在里面穿越,准备冬天的食物。
空旷的地方只有一个枯死的树直立着,树顶上坐着一个人,正在那里吹着手里的笛子。
另一个人踏进了这片土地,笛声嘎然而止,树上的人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来人,她的嘴唇在阳光下反照出青色的光辉。
“好久不见了,甘人。”她说。
“艳姬,原来你也来了。”石墨摘下了墨镜,别在前胸的袋子里。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帅,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艳姬挑逗的摸着自己的嘴,妩媚的看着石墨。
石墨低首一笑,抬头看着背对着阳光名字叫做艳姬的女人,过强的光线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个耀眼的画布,使她的脸变得黑暗起来,石墨再次低下头,避开了阳光的直射。就在这时,艳姬的眼中闪过一道凶残之光,她笑了起来,声音婉转空灵,笛子在她手中变成一个带着链条的刺球,“去死吧!”她迷人的笑道,刺球带着蓝色火焰向石墨飞去。
石墨眼中闪出一道惊诧的光芒,刺球呼啸而过。
“喂,说话!我给你带吃的来了,这是你最喜欢的香酥鸭,看你一副死样子!”小晨气呼呼的放下盘子,向枫展瞪去。此时被瞪的那一个正舒服的坐在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找出来的太师椅上,他奇怪的看着公园的花卉。路人却奇怪的看着这个把公园当自己阳台还心安理得的家伙。
“哇,小晨姐好好哦,老大,还热着呢。”猴子兴奋的拿起一块向枫展递去。
“去!自己吃,我要吃自己拿,看你的手,跟猴爪差不多。”枫展用手挡住了猴子的毛手,说罢微微欠了欠身子,“谢了,美女!”他懒洋洋的说。
“这还差不多。”小晨撇着嘴转开视线,眼角里有按捺不住的笑意。
“枫展!”远处有一个人摇晃着跑了过来。他跑得很吃力,跌倒后又爬起来。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到地上,四周赶路的人全都闪到一边。
“甘人?”枫展上前抱住他,看着他捂着胸口,血不断的冒着,四周远远的围着看热闹的人。枫展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横抱起石墨,一个跃纵,消失在半空中。吵嚷的惊叫声连成了一片。
猴子张大嘴巴,口里的肉块掉到地上,“小晨,你看老大会飞。”
后面只听扑通一声,小晨已昏倒在地,嘴里还咬着吸管,牛奶从旁边简易包装袋里流了出来。
6)一切开始了
“混账东西,谁让你打伤他的?”一个发福的男人站在高高的露台上,他撑着腰,气急败坏的看着楼下的人。
“不,君上,我怎么可能伤得了他。我连五方中最弱的朱雀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伤到麒麟的影质,而且还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楼下跪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她的头不停的在大理石地面上碰撞,空气中回响着,额头触地的清脆声音。
“艳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能杀掉甘人不是你的毕生目标吗?”那男人嗤了一声,原来楼下这个惶恐不安的女人正是偷袭石墨的艳姬。
“是的,我有这种想法,可是在我偷袭的一瞬间,他巧妙的躲开了,还给予还击。”艳姬苦笑起来,她的确在那时候想杀掉石墨,可是在石墨躲开之后,反而借用她的力道伤了自己,现在左肋骨还在隐隐作痛,可是主上居然说自己打伤了石墨,这怎么可能呢?
“那甘人怎么会拖着重伤的身体去找枫展,难道另有一个人打伤了他?”那个男人神情凝重的说道。忽然他的瞳孔收缩,目光犀利的看着艳姬,“你是怎么离开的?难道甘人没有杀了你。”
“我,见形情不妙,用了声东击西的手法,逃了,那时候,我吓坏了,只是一味的向前逃窜。没有注意。”艳姬结结巴巴的说道,她的确是很狼狈的逃了,不过她亲眼看到是石墨自己伤了自己,只是那时候距离太远,看得不太真切。现在联想起来,事实也一定是如此。但这事太奇怪了,她不能冒失的告诉君上。
“是吗?”那男人怀疑的看了看,对楼下的人摆了摆手,“下去吧,替我告诉幽林竹海的主人,就说,改日登门谢罪!”
“可是,君上您可是一方宗师,幽林竹海再怎么超凡,也不能用这么讨好的手法,请三思啊,君上。”
“讨好?”那男人重复这个词,脸上浮现出自负的表情,“我堂堂伊贺流之剑,会怕他,不过东西在他手上,我必须对他客气点罢了,还有,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不是让你监视枫展吗?真是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下去!”
“是是是。”艳姬边说边退,飞快的离去了。
“肖梦白,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栽到我的手上。”伊贺流之剑一掌向栏杆上劈了下去,坚硬的白玉石应声破碎,雪白的粉末在空气迷漫。
“这么重的伤,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楚目掀开石墨的衣服,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可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禁医者心起,破口骂道。
枫展在旁看着石墨苍白无血色的侧脸,表情复杂。他的眼睛又恢复到一金一黑的状态。
床上的人呻吟一声,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两张担忧的张,扯着嘴笑了起来,正欲开口之际,却从嘴里吐出了一大滩污血。
“好好躺着,别乱动!”枫展坐在他的旁边,把他的头放正。
石墨安静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乞求之色。枫展移开视线,楚目在旁研究着药方,
不一会,他叹道,“对付普通人可能这东西有效,但你们不同,何况石墨是式者,所以一般人的药品对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怎么办?”枫展问道,焦急的之情犹然而生。
“别无他法,只有去找那个人了,幽林竹海的主人肖梦白。”楚目放下药单,慎重的说道。
“真的没有没的办法?”枫展为难的问道。
“没有,你不想去是因为你是怕去见了他,你的流放游戏也一并结束吧。”楚目了解的笑了起来。
“我考虑一下。”枫展站了起来,推开房门走进夜幕中。
“你最会冒傻气了,居然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如果来迟了,你的命也没了,你真是个疯狂的家伙。”楚目看着石墨,慢慢说出这句话。
石墨笑了起来,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润滑一下干巴巴的嗓子,沙哑的说道,“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麒麟少主,更何况,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现在不也成功一半了吗?”
“你得小心了,虽然枫展心地不错,可是他最恨欺骗自己的人,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你猜他会怎么做?”
“杀了我,或者到一个更远的地方,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但是我总得要试试,有风险虽然可怕,但总比守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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