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品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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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品国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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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的这段话肯定孔夫子做教书先生是当时时代的需要,老百姓的需要。
  1938年10月,毛泽东在*六届六中全会上向全党提出研究理论、研究历史和研究现状的任务。他在谈到研究历史时指出:“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从孔夫子到孙中山”的提法,表达了毛泽东对孔子在中国历史上所占重要地位的一种肯定。
  《孔子评传》一书的作者匡亚明回忆说:1942年,他在延安曾向毛泽东请教如何评价孔子的问题。
  毛泽东认为:孔子生在二千多年以前,确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但孔子毕竟是二千多年前的人物,他思想中有消极的东西,也有积极的东西。只能当做历史遗产,批判地加以继承和发扬。对当前革命运动来说,它是属于第二位的东西。第一位的用以指导革命运动的,是*主义理论。特别是其时重庆(国民党政府所在地)方面正在大搞什么“尊孔读经”。他们靠孔夫子,我们靠*。要划清界限,旗帜鲜明。

第二章 毛泽东与四书五经(13)
毛泽东又认为:当时对孔夫子,最好是暂时沉默,既不大搞批判,也不大搞赞扬。④
  1943年6月28日,毛泽东在刘少奇的一封信上批写道:
  剥削阶级当着还能代表群众的时候,能够说出若干真理,如孔子、苏格拉底、资产阶级,这样看法才是历史的看法。
  并且明确说“孔孟有一部分真理,全部否定是非历史的看法”。⑤
  毛泽东为自己的两个女儿取名为李敏、李讷,“讷”、“敏”二字,其实来自于《论语·里仁》中记载的孔子的一句话:“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化孔夫子的名言而为爱女的名字,不也正是表明毛泽东对孔子的肯定和欣赏吗?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直至1966年“*”爆发,毛泽东对孔子的态度同建国前大体相同。
  1953年,毛泽东在一次讲话中说:关于孔夫子的缺点,我认为就是不*,没有自我批评精神。“吾自得子路而恶声不入于耳”、“三盈三虚”、“三月而诛少正卯”,很有些恶霸作风,法西斯气味。不过,第二年,毛泽东在一次讲话中说过与此相反的话:孔夫子是革命党,此人不可一笔抹杀,不能简单地就是“打倒孔家店”。
  1964年8月18日,毛泽东在北戴河的哲学谈话中说:孔子讲“仁者人也”,“仁者爱人”。爱什么人?所有的人?没有那回事。爱剥削者?也不完全,只是剥削者的一部分。不然为什么孔子不能做大官?人家不要他。接着在谈到《诗经》时,他又称赞了孔子,说孔夫子也相当*,男女恋爱的诗,他也收。
  1956年6月,毛泽东在《水调歌头·游泳》一词中直接引入《论语》中的原句而写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借以抒发时光在流逝,社会在进步,应奋发跃进的豪情壮志。当然,这也表明毛泽东对孔夫子其人其语的赏识之情。
  1956年8月24日,毛泽东在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中说:“孔子是教育家,也是音乐家,他把音乐列为六门课程中的第二门。” ⑥
  1958年5月8日,在*八大二次会议上,毛泽东在谈到青年人胜过老年人时,列举了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名人,其中说到孔子。他说:
  孔夫子在青年时也没有什么地位,当过吹鼓手,在人家办丧事时,给人家喊礼,后来教书。他虽然做过官,在鲁国当过司法部长,也是短期的。也还当过管钱的小官,相当于我们农业社的会计。他学了很多本领,颜渊是孔子的弟子,算个二等圣人,他死时才三十二岁。
  这番谈话对孔夫子的肯定之情溢于言表。
  1958年11月21日,毛泽东在武昌会议上谈到“有实无名”问题时说:一个人学问很高,如孔夫子、耶稣、释迦牟尼,谁也没有给他们博士头衔,并不妨碍他们行博士之实,孔子是后来汉朝董仲舒捧起来的,以后不太灵了。到了唐朝好一点,特别是宋朝朱熹以后,圣人就定了。到了明清两代才被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之位”。到了五四运动,又下降了。圣人不圣人,吃不开了。我们共产党人是历史唯物主义者,承认他的历史地位,但不承认什么圣人不圣人。
  1964年2月13日,毛泽东在春节座谈会上谈教育问题时充分肯定了孔子的教育思想。他对主管教育工作的领导同志说:孔夫子的传统不要丢。在谈话中,他还以赞赏的口气讲了孔子的经历,说明孔子的学问是从实践中自学得来的。他认为,孔子这个人爱说老实话,为此,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骂。当然在谈话中,他又一次指出孔子办教育不重视生产劳动的缺点,提出这方面我们要想办法补足。

第二章 毛泽东与四书五经(14)
总之,在入党之后和“*”之前,毛泽东是以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态度来对待孔子的,即对孔夫子一分为二,也就是毛泽东常主张的“弃其糟粕,取其精华”,立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现实的需要,以*主义为武器,一方面批判孔子在政治上、思想上和道德论上的错误、过时的东西,反对尊孔读经;另一方面,则又肯定孔夫子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吸收和改造孔子思想中有价值的“精华”,丰富和补充自己的思想。
  3。晚期全盘否定
  晚年毛泽东的“左”错误发展到了极端,导致他错误地发动了灾难深重的“*”。
  被毛泽东称为“政治革命”的“*”是从意识形态领域开始的。大破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大立无产阶级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是这场“革命”的重要内容之一。孔子是中国传统旧思想、旧文化的主要代表者。所以“批孔”是“*”的一大主题,此期间毛泽东对孔夫子持全盘否定的态度。
  1966年12月,毛泽东对一位外宾讲:“无产阶级*”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消除孔夫子在各方面的影响。针对西方资产阶级反对“*”这一点,毛泽东说:让他们发愁吧!要抓住阶级斗争和还未完成的反封建主义的斗争,孔夫子在大学文科的影响,如哲学、历史、美术等方面存在着。他们灌输帝王将相思想,资产阶级思想,这些都同孔夫子影响联系着,要在教育方面进行革命。
  “*”初期的毛泽东的注意力集中在斗“走资派”、“夺权”上,无暇顾及两千多年前的孔老先生。此后,虽然有的文章也提到批孔,甚至把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说成是宣扬孔孟之道的“黑修养”而加以批判,但批孔并未成气候。
  1971年9月13日,毛泽东的“亲密战友”、“接班人”*乘三叉戟飞机仓皇出逃,自我爆炸,“折戟沉沙”于异国荒漠之中。从事后查获的材料看,*一伙竭力从孔孟之道中寻找反革命的精神武器,*甚至手书孔子“克己复礼”一语,挂在卧室中。毛泽东据此认为,*与国民党一样是尊儒反法的。所以决定在“批林”的同时“批孔”。
  急于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的江青在一次“批孔”会上的讲话中大肆宣扬:1973年5月,她去看毛主席,见毛主席那里放着大字本的郭沫若的《十批判书》。毛主席说,我目的是为了批判用。毛主席还给她念了一首诗:
  郭老从柳退,不及柳宗元。
  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
  1973年7月4日,毛泽东在同王洪文、张春桥谈话时说:郭老在《十批判书》里头自称人本主义,即人民本位主义,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跟他一样。郭老不仅崇孔,而且是反法的。
  8月3日,毛泽东读了杨荣国《孔子……顽固维护奴隶制的思想家》一文后,批示“杨文颇好”。
  8月5日,毛泽东对江青讲了中国历史上的儒法斗争,说法家主张中央集权、郡县制。历代政治家,有成就的,在封建社会前期有建树的,都是法家。这些人主张法治,犯了法就杀头,主张厚今薄古。而儒家呢?他们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是厚古薄今的,开倒车的。毛泽东还让江青记下了他写的一首诗《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诗云:

第二章 毛泽东与四书五经(15)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
  祖龙魂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都行秦政治,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此诗在“批孔”运动中广为流传。
  1974年1月18日,毛泽东批示,同意*中央转发《*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这一个材料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根据毛泽东本人的意见搞的。两校大批判组从*一伙的笔记、手书题词、摘录的卡片及公开的言论中选摘出涉及孔孟或类似孔孟语言的材料,并与孔孟之道相对照。毛泽东意在通过这个材料,通过“批孔”,进一步揭露*反党集团的思想根源、极右实质以及批判社会上存在的所谓“右倾思潮”,以巩固和发展“*”的“成果”。
  在*中央转发《*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后,全国立即出现了“批林批孔”的高潮。这场声势浩大的“批孔”运动,被野心勃勃的江青所利用,她影射此时身患重症的周恩来为“现代大儒”,试图把批判的锋芒引向周恩来,但被毛泽东所制止。
  “*”中,毛泽东提出要清除孔夫子在各方面的影响,从理论上讲,这并没有错。因为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封建主义意识形态和旧的习惯势力还广泛存在着。但他没有具体地去研究究竟孔子的哪些影响阻碍现代中国的进步。他激烈批孔,可是他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身上就有孔子的某些消极影响,如欣赏个人崇拜、家长制,过分夸大道德精神的作用,等等。并且,他只看到孔子对现代的消极一面,没有注意到孔子对现代中国也存在积极的一面。这显然也是一种片面性。
  总而言之,在“*”时期,毛泽东全盘否定孔子。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他一生对孔夫子的态度。
  《孟子》的“民为贵”与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
  毛泽东在“六年私塾”生活中,对四书之一的《孟子》自然是熟读成诵的。
  少年毛泽东一段“对对子”的佳话,就涉及到《孟子》里面的内容。
  1903年的夏天,正在私塾读书的毛泽东,见户外天朗气清,趁塾师不在,便与同学们一起到附近的池塘里游泳去了。
  塾师回来后恼怒地说:“孺子不可教也!”他想了一个责罚的新办法……对对子。他出了上联:“濯足”,学生们都在思索,才思敏捷的毛泽东却对出来了:“修身”。塾师很满意,就免了一场责罚。
  1957年11月,毛裕新(毛泽东私塾同学)到北京对毛泽东回忆起这段趣事时,毛泽东十分高兴地说:“对了,‘濯足’对‘修身’。这个‘濯足’,就是洗脚。《孟子·离娄上》讲:‘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楚辞·渔父》中说:‘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那个‘修身’就是修身养性,努力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礼记·大学》讲:‘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先生以‘濯足’批评我们不该玩水,我们说这样可以‘修身’,可以锻炼身体,又提高修养,先生当然不责怪我们,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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