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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孙泽端着两杯热水,递给他一杯道:“没按你的喜好来,今夜听我的,喝吧。”
包正接过喝了一大口,暖呼呼的热水一进肚,包正不由长舒口气,笑眯眯地望着他道:“探长哥夜闯我的房间,不知有何指教。”
公孙泽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大声咳了几下,面色微红道:“喝你的水吧,早点睡。”
包正见他要走,抓着他睡衣一角笑道:“怎么探长哥也不陪我多聊会,这就走?”
公孙泽低头一扫衣服的手,包正识趣的松开,讪笑道:“开个玩笑,走好。”
公孙泽一口水没喝端着杯子离开,包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放下杯子缓缓躺了下去。
他一片好意,即便有安眠药他也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PS:以前也写过安眠药的梗,我真是拿新瓶装旧酒竟然一章搞定一日
☆、章九:账本 保险
第五日
清早两人一进DBI便被局长叫到了办公室,虽昨天薇薇安那篇报道为展超正名,DBI的压力仍在。热心市民快将警局的电话打爆,无一例外询问案件何时能破,表达了案件未破给他们带来的恐慌。局长为这事弄得焦头烂额,据说昨天两人去沛城打探消息,今早便亲自来问。
愁容满面的局长叼着雪茄道:“你们昨天去沛城了?”
公孙泽本就打算将这事告知局长,并请求他的协助,此时便道:“DBI掌握了一条新线索,张玲好友杨敏称陈佟不久前为家人买了一份巨额保险,更重要的是他的公司资金产生了问题。我认为陈佟有很大的嫌疑,这才和包正一起去了沛城。”
局长神色一喜,问道:“那查出什么了?”
包正遗憾地摇头:“目前为止还没有。”
局长叹息一声,拧眉道:“不是我给你们压力,DBI三天内必须破案。恶性杀人事件弄得全城人心惶惶,再不破案还如何立信?包正、公孙泽,我一向信任你们两人,这次也不例外。但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公孙泽你就先停职几天。”
“局长,怎么能停我的职?”公孙泽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DBI,停他的职如同要他的命,他怎肯。
包正来德城属于协助查案,并不属于局长直接领导,他说的话局长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眼见局长面色不愉,包正忙打圆场道:“停职有点严重吧,我保证公孙探长一定会尽快破坏。”
公孙泽圆溜溜的双眼怒视他,咬牙道:“你保证什么?”
他正在气头上,包正明白不能和他硬碰硬,只好放软态度安抚道:“我这是相信探长哥的办案能力。”他挡在公孙泽与局长之间,不停地对他挤眉弄眼,公孙泽也知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当即道:“局长,我需要一张搜查令。”
包正退开,一挑眉道:“我会签字。”
局长思索片刻后才勉强道:“搜查令我会开,但这案子已在街头流传影响很是不好,上面对此案极为关注。公孙泽不是我要停你的职,是上头给了我压力,不要让我难做。”
公孙泽点头,与包正一同离开。不多时,两人便拿着搜查令去了陈佟的公司。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今天倒是晴了,只是路上仍有积水。雨湿地滑,公孙泽小心地开车,到陈佟公司时已快正午。
警方的到来让陈佟极为诧异,他的脸色不好,一脸不耐的道:“怎么今天又来了?两位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正常运营。”
带着警员在公司里转悠,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公司有问题么。
公孙泽不许他客套,径直拿出搜查令,公事公办道:“看清楚这是什么,还烦请陈先生配合调查。”
陈佟脸色瞬间煞白,公孙泽一挥手,随他前来的警员便开始对公司的账目进行研究。陈佟无法插手阻止,僵着身子站在一旁半天没回神。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宁静,在公孙泽审视的目光注视下,陈佟硬着头皮接下了电话。
老父亲声音响起时,陈佟有一瞬间的放松,万幸不是催债的电话。
陈岩声音暗哑,不时有几声咳嗽传来,陈佟担忧道:“爸,你不舒服么?”
那头又传来几声咳嗽,陈岩顿了顿安慰他道:“咳嗦而已,没什么大碍。我就是担心你,公司的事……”
一听他提起公司,陈佟急急打断他道:“公司的事都好,你注意身体才是。”
陈岩无力叹气道:“你别骗我,上次通完电话我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张玲母女两的噩耗。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要掌握分寸,切记犯糊涂。”
陈佟冷汗直冒,不敢再让他说下去,只好叮嘱他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这边警员仍在调查,公孙泽看了眼包正,那人回他一笑,凑到他身边低声道:“有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说话时微热的呼吸拂过他耳侧,让那形状美好的耳垂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红。包正锐利深邃的眼神在那处逗留,微微退开只是靠着他道:“探长哥也发现了吧。”
公孙泽脸如火烧,对他大胆暧昧的动作颇为无奈,考虑到眼下的情形,却也发作不得,只好咬紧银牙,恶声声地道:“哪有包大检察官看的透彻,不过是接完电话心绪不宁,目光不离电话担心有人再次打入,让我们知晓些什么。”
包正轻笑一声,神采奕奕的道:“探长哥真知灼见。”
公孙泽猛地转身瞪他一眼:“闭嘴!”
包正看他盛气凌人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好。”
公孙泽看他低眉顺眼的,心中却又有气,他这是将自己的脾气揣摩的一清二楚。
连连哼了几声,公孙泽去问探员结果如何,不多时便发现一条重要的新线索,陈佟公司的账有问题,他这公司明明早已亏空且有一大笔债务。
公孙泽当即冷下脸,将账本甩到陈佟眼前道:“陈先生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陈佟再也无法装腔作势,半天这说了几句“这……”
公孙泽见他无法辩白,揭穿道:“这么大一笔债务,不知陈先生准备如何处理?”
陈佟神色奔溃,半晌才咬牙道:“这是我公司的事,怕是不用劳烦DBI费心。”
包正笑了声,点头道:“确实不劳DBI费心,只不过陈先生上次作伪证的事可否随我们去DBI一趟。”
“别!千万别!这事没必要闹到DBI吧,我不就是好面子说了谎么?不至于做伪证吧。”他说谎本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公司的真实经济状况,这要是再进一次,对公司影响不好。那么大一笔债务,公司再也经不起其他风雨了。
事情已调查清楚,陈佟公司确实存在经济问题,他有杀人的动机与时间,公孙泽将陈佟列为嫌疑犯,明令禁止他离开德城,随时接受DBI的调查这才离开。
二人回到警局向局长汇报,局长认为这是重大发现,可以对陈佟进行全面调查。
陈佟被限制不许外出,债主又将他堵在公司,一时间他为骗保险谋害妻女的留言不胫而走。债主将刀抵在他咽喉,冰冷的刀刃沿着他脸颊轻轻一划,惨白的脸颊上便划过一道血痕。陈佟吓得魂胆具破,哆嗦着身子躲避刀尖,哭喊道:“饶我一命,我就是变卖家产也会把钱还给你们。求求你们通融通融,公司已经没钱了,我只能卖房子,可那房子出过命案不好卖,家里又被人盗了,一时半伙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各位大爷,通融几日。”
这几人干的都是明火直抢的勾当,是当地有名的恶势力,陈佟哪敢得罪他们,一个劲地求饶。
为首的刀疤男一拍他脸颊,猛的将刀刺向他。陈佟一闭眼,嚎了一嗓子。讥笑声从头顶传来,刀疤男一把抓住他头发,用力拽了几下,阴笑道:“给你三天时间,钱和命你只能留一样。别把我们当做傻子,你杀了老婆孩子骗来的保险赔偿和你老婆留下的遗产都藏哪去了?可千万别说没有,你要是说没有,我这刀刺的可不是地板而是你咽喉了。”
几人对着他踹了几眼,这才扬长而去。陈佟大力咳了几下,吐出几口血水,不甘心地瞪着公司外。员工早已被他们吓得缩在拐角,此时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老板不知如何是好。陈佟挣扎着站起来,怒吼一声道:“还不都给我滚,留在这看我笑话是不是?”
他这一喊,众人争先恐后的奔出门外,陈佟咽下怒气将自己收拾好,这才逃命般的躲回家。下车后,他脸色的血痕太吓人,邻居的指点让他更是怒火中烧。常与张玲一起接送孩子的王大妈拉住他关心道:“我说陈佟啊,你这伤怎么回事?张玲的案子可有消息了,这哪个丧尽天良的干这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你不常在家,但我们邻居十来年,还是要提醒你,做事要讲良心啊。”
陈佟憋了一天的火,又听她唠叨不停,不由猛地将人推开,怒斥道:“死老太婆,谁要你多管闲事。”
他这下手极重,王大妈被他推倒在地,便见对面的刘裁缝从店里冲出来,高声道:“你做什么?”
这刘裁缝和陈佟一样细皮嫩肉,两人虽都瘦他却没有陈佟生的高挑,只到他胸口处。陈佟一看是他,连着他一并推倒在地,指着他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小小的裁缝,要不是靠着我们家,就凭你那手艺能赚几个钱,早就睡大街了。”
王大妈不乐意了,这陈佟说话也太难听了。
“陈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打人在先,现在又口出恶语,这多年的邻居,有必要闹得这么僵么?我看你啊,自从有了钱,心就黑了。再说了,刘裁缝的手艺在德城有几个能比得上?他裁的衣服合身做工又细致,要不然张玲能件件都让他做,还介绍朋友来。”
陈佟脸上青白交加,半晌转身进楼,砰地一声关上门道:“多管闲事!”
刘裁缝将人拉起来,王大妈直叹气道:“这人早已不是以前的陈佟了,他家的事我也不多嘴了,就是可怜了张玲了。对了,刘裁缝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有件衣服坏了得让你帮忙补下,这几天都没看到你,等会我就拿过来给你。”
“今天才回来的,你拿过来我看看吧。”
“哎,好。”
这边陈佟龇牙咧嘴的回家了,DBI里却是忙的不可开交。针对陈佟的情况,公孙泽已经申请了搜查令将对他家进行全面调查。从陈佟公司带回来的账目仍需仔细核对,他应不止做了一本假账。吩咐展超查阅的信件以及老王、老马搜集来的线索都需要做个汇总。公孙泽与包正下午便开了一个详细的案件探讨会,将各种线索进行归纳梳理,分析陈佟作案可能性。
一下班,两人并没有回DBI,包正拉着公孙泽去给小膘和膘老婆买鸟粮。对于包正来说,小膘与膘老婆不是两只鹦鹉,而是自己的家人。他这样认为,私心里自然也希望公孙泽这样。这点起初对公孙泽来说太过勉强,他对毛发之类的过敏,小膘它们又时长常掉毛,公孙泽避之犹不及,哪有心思为它们买鸟粮。若不是包正三番五次地拖着他来到宠物店,他也不会熟知各色鸟粮。来的次数多了,那老板每回见他便推销最新进口的鸟粮,公孙泽一想到那价位不由肉疼。所幸,包正的工资一直是他在打理,公孙泽也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