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强就站在车顶上,看见又一次死里逃生的队长浑身除了雪,还有浸满大衣的汽油,就一下跳下来抱住他神情激动眼泪汪汪的说:“队长,你受伤了没有?我师傅他有没有受伤?掉进哪里的悬崖了?”
羽队长无所谓的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没有受伤,没有你的同意,我们两个怎么会受伤?雪岭把弯道埋住了,看不到悬崖就掉下去了。都怪你师傅,要是提前侦查清楚,就不会发生危险了。”
刘晓强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一看,车掉下去的痕迹清晰可辨,更加吃惊的说:“我的老天爷,这要是掉下去,你们两个还有好呀?一车汽油烧起来,把雪岭都烧化了,你们两个就烧成灰了,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没有危险了?不害怕。去让后面的车往前开,单车过不来,就连接在一起通过,不怕,有我哩。”羽队长安慰着情绪难以平静刘晓强。
刘晓强对羽队长和黑子有着很深的情感,也就有着太多的担心。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了这些关爱和担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关心羽队长安危的兵可不是刘晓强一个人,还有车队的所有军人,他们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可从等待中断定,不能前进的车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心中自然而然的有了许多的担心。
每一辆通过豁口的车,看到羽队长完好无损的站在雪地里,一脸的淡定从容,精神抖擞的迎接着他们,心中的感动,不由自主的让他们举起手敬礼。
看着士兵们向他的羽队长,自然也是情不自禁的有些感动,想想刚才惊骇的一幕,难免就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假如有万一的话,此刻就看不见这些可爱的士兵们了。他回敬着每一个向他敬礼的士兵,感动着每个人的感动。
连接在一起的车,连拉带推的通过了雪岭的豁口,那些没有连接在一起的车,一个个卯足了劲的往上冲。单车冲到雪岭中间时,汽车的动力被埋住汽车一半的积雪消耗殆尽,车轮一打滑,吭哧吭哧几下就趴窝在雪岭中动弹不得了。
几米高的雪岭,还是有些威力的。虽然前面的车开辟出通道,可压瓷的积雪也有一米多厚呢。汽车的前后桥只有几十公分高,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前后桥就托在雪地上,轮胎的附着力大大的下降,除了打滑,没有别的出路。
单车不能通过,就只有连接在一起通过了,可被陷在雪岭中的车堵住了通道,后面的车也无法通过,又成了拦路虎,看着都发愁。……
作者题外话:过年了,迎来送往的亲朋好友接应不暇,怠慢了更新的速度情有可原,以后努力哦! 。。
第十九章翻山越岭
第十九章翻山越岭
完整的车队被雪岭一分为二,通过雪岭的车队拐了几个弯,还在继续往前走,是想给后面的车队让出停车的位置。后面的车队也在信号兵的指挥下连接在一起,缓缓的向前连接陷在雪岭中的拦路虎车。
完成这些动作的兵,再不用羽队长去教他们了,也不用发号施令,只是默默的看着就行了。通过实践和学习,熟能生巧的他们,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
羽队长不用管他们如何去做,转过身向车队要去的方向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皑皑的白雪,大大小小的雪岭雪包形状各异,千差万别,无拘无束的横隔在公路上,一派嚣张。
站在雪岭上看,就像制高点一样,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些形状各异的雪岭雪包,就像大海中凝固的浪花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看不见的道路,就在它们的覆盖之下,要想通过,还得付出不菲的努力。
雪岭这面的一路都是下坡,看不见断裂的大沟大河,也有没有高山峻岭。也许是太厚的积雪改变了这里的地形地貌,把原本荒凉丑陋的塞北高原掩盖了起来,不让人们看到它的丑陋,会有一种好的感觉,岂不知更让人有些恐怖。
前面通过雪岭的车队,停下来往下取拖车杆,后面连接在一起的车队,还在不遗余力的通过雪岭。等到最后一辆车过来的时候,也就是他乘坐的车,抬起脚往埋在积雪里看不见的脚踏板上一站,就随着车离去了。
站在脚踏板上的羽队长,没有急于钻进驾驶室,而是转身看着已经被撕裂的雪岭,给车队带来了多没大的困难。
再过上几十天春回大地,南雁北归的时候,这些惊心动魄的雪岭就不复存在了。会不会在返回的时候看不见它的存在,会有一种惆怅呢?或者,它依然是障碍呢?
雪岭不是一座山,也不是一堆草,它是塞北高原在特定环境下的产物,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能不能给人们带来福音不得而知,可今天却给威风凛凛的汽车兵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让年轻的军人们吃尽了苦头,也是它存在的价值。是不是还有别的价值?现在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羽队长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开车的窦一勃却叫唤起来了:“队长,你上来坐好呀,站在那里不知道危险吗?你可是我们的一切,有什么闪失的话,我给弟兄们怎么交代?进来坐好。”
羽队长如梦方醒般的把屁股往坐垫上一坐,伸手把车门子关好,就掏出烟来想抽烟。还没有来得及取出烟来,窦一勃却把一根已经点着的烟递了过来:“队长,尝一尝这个,新品种,市面上买不到。”
羽队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递过来的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若有所思的说:“你小子没有这么好心吧?这烟里头除了尼古丁,不会有其它的成分吧?”
“队长。”窦一勃一听想说什么呢,车前头几个连续的转弯,把他搞的手慌脚乱,没工夫说话。等到危机过后,一脸无辜的说:“你怎么这么想呢?你坐在我车上经常给我点烟,咋就不许我给你点烟呢?我又不是国民党的特务,也不是埋在你身边的定时炸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哈哈哈……是不是特务?是不是定时炸弹?可不是我说的,你不要给我扣帽子。我胆子小,享受不起你给我点烟,你自己抽,我有。”
“别,别,队长,能让我点烟的人可不多。除了我爷爷爸爸之外,我还没有给别人点过烟。”
“那你最好也不要给我点烟,我不习惯抽别人的烟,会少去一点心理负担地”
“队长,别那么看不起人,我给你点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欣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这种开车法可让弟兄们开眼了,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让我们越来越看不明白。听说你身处险境,把大家都吓坏了,都想跑过去救你,雪岭又把路堵死了,干着急没奈何。刚才过来看到你掉下去的地方,可真叫个悬。我这一支烟,是给你压压惊,你就不害怕吗?”
“废话。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怎么能不害怕?我和你一样,别把我看的跟神仙似的。你还知道心痛我,换算有点良心,看在你这份心境上,我就抽你一根烟。这么好的烟一根一根的给,你是不是有点太抠门?要给就给整包整条的多好?刚才的惊险,差一点就抽不上好烟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哈哈哈——队长,你牛,有个性。坐垫下面还有好几条好烟呢,等会停车了,我给你取上两条。只要活着,就有咱们的好日子”
“咦——你这烟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的邮包啊?我可告诉你,你小子别祸害家里寄东西,要让我发现了,你就给我原封不动的再寄回去。”
“啊呀队长,我怎么能让家里寄东西?现在咱们车队的生活条件这么好,再要是给家里哭穷,可就对不起你了。这烟是我爸爸的一个老部下,在过年的时候路过咱们驻地带来的,放在我老乡那里,就是装甲旅。我们完成抗旱救灾的任务返回驻地,我老乡才送过来的,交代清楚了吧?”
“唔——”羽队长把拿在手里的烟看了看,又抽了几口:“看起来还是有些来路不明,不过也算正当。你说一个人要是当了大官没有人去奉承巴结?当这个官有什么意思?同时也说明他不给别人帮忙,光想到自己的利益,未免有些太自私。这样得人太孤傲孤僻,不好打交道。”
“哦——队长,看不出你还有这番心境?你对当官之道也有一研究?我光看到你拼死拼活的想当好这个兵,怎么想办法完成任务,把士兵管理好就不想别的了。”
“那你把我也太小看了,你以为我一根筋啊?当好这个兵是前提,完成任务那是我们都本份,干什么像什么,才是一个有用的人。其别的事情不是不想,而是想了也白搭,何必劳神费心呢?”
“唉——队长,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知道其中的奥秘,为什么做起事情来那么的鲁莽?那么的不管不顾?你这样会招灾惹祸。私自出兵救火、为救李姐派兵把地方官员抓来、为了让一群羊喝水,你差点把那个公社武装部部长的牙取出来……你这样做可有些过头了,我们弟兄们都为你捏着一把汗,说不上那一天上级追查下来,你这个兵就当到头了。”
“我们是军人,不能维持一方和平就是失职。发生在眼皮子地下那么不公平的事情不出手制止,就有辱我们身上穿的这身军装。就不是军人,我们也是男子汉,路见不平不能拔刀相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至于上级追查下来,做都做了还害怕承担吗?到时候你们离我远点,别为我的鲁莽抱打不平,不火上浇油就谢天谢地了。我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再让你们踩上一脚,我可就彻底完了。”
“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命令是你下的,事情是我们弟兄们一块儿干的,要承担也有我们的一份,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受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不是你经常教育我们的吗?让我们隔岸观火不出手相救,那还叫人吗?队长你放心,别人我不敢保证,我会站在你一边的,我欣赏你。”
“好好开车。别扯这些无相干的事,烦人不烦人?咦——都快吃中午饭了,才跑了这么点路,今天又不能按时休息了。”……
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总是有它的壮观和热闹可看。这么多的人和车,在这满目洁白的冰天雪地里行动,摆开的阵势有好几公里长,真有些蔚为壮观的味道。
翻过雪岭的车队,就和雪岭结下了不解之缘,大大小小的雪岭,时不时的就横隔的路上,只是没有刚才的那个大而已。有了经验的车队,遇到雪岭的时候,没有了原来的慌乱和恐惧,也没有束手待毙的心态,按部就班的去通过就行了,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依据雪岭的大小,道路的状况,能用几台车连接起来才能通过,都能一目了然,用不着再请示羽队长。实践出真知,真理啊!
开路的一排长黑子,等不到羽队长乘坐得车到来,就已经突破了雪岭,对他的奖励,也就是发一支烟抽,并且亟不可待的催促他上路。
越来越厚的积雪,让每一台奔驰起来的车头前翻卷一团雪雾,就像浪花一样四处飞溅着,把汽车的车头车身糊得面目全非,白生生和雪地融为一体。
翻山越岭排除万难,过沟走川不辞劳苦,经过艰苦卓绝的拼搏,按军区下达的命令,车队于第三天中午到达了指定的集结点,受到了当地政府和灾区人民的热烈欢迎,今天是正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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