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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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问月-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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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月天心心念一动,正想过去敲门,门却自已开了,一个服侍的妇人急急地走了
过来,面色有些苍白,话却有些吞吞吐吐:“月公子,这位姑娘她……她好象……”

    “怎么回事?”月天心眉头微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小人们也不知怎样说,但确实有些象……”

    “说,什么?”

    “象被人污了身子……”经他冷冷一句,妇人再不敢隐瞒,如实说了出来。

    “当真?”月天心星目圆睁,心中着实大惊。

    “小人不敢胡说,姑娘身上和那下衣确实沾满了血,还有许多青紫痕迹……”

    她还没说完,门里跌跌撞撞又冲出来一个婢女,神情惊骇:“月公子,快,你快点来,
这位姑娘要自杀——”

    脑中嗡地一震,月天心万万没料到会出这种事,也不理门边有人,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冲到床边,珈儿已经醒了过来,头发凌乱,神情激狂,右手执着随身的短剑,不知想要怎样,
却被众婢女拉的拉,压的压,制得动弹不得。

    “珈儿,珈儿,是我,是我月天心,你这是怎么了?谁敢对你怎样?”

    双手坚定地搭上珈儿的双肩,温暖的触觉顿令珈儿自狂暴中清醒过来,看清面前是熟悉
亲近的主人,珈儿再也忍耐不住,扑入月天心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我不知
被谁在昏迷中……我不要活了,不,我要杀光那群王八蛋再死……主人,求求你,帮我杀了
他们……”

    月天心的十指紧紧地嵌入了珈儿的肩上,面色已变得铁青——他这辈子,还从未这样狂
怒过。珈儿,名义上虽是他的婢女,却是从他在蜀山时就跟着他,是他极少数能说话的人之
人,便象是亲人一样。

    火离,我待你又有何错,你怎敢如此对我——“珈儿,你睡一觉,我去给你出气,你放
心。”轻柔一拂,将激动中的珈儿再次送入梦乡,月天心站起身来,俊美的容颜已变得有如
冰山般森然,“你们,替我照顾好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时的火离仍在马上,四周簇拥着火门的众多精英部下。

    风曦小心地跟在火离之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火门主自归来后一直处在沉默中,神
情便似心事重重一般,追随他这么多年,风曦还从来没有见过火门主这样的表情,想问却又
不敢问,只得也默默地闭口不言。

    幸好天香园已在面前。同天道盟一样,在这南北交界之地,火门也有自已辛苦建成的分
站。这幢美仑美央,占地数十倾,楼台曲桥一应俱全的大园子,单从外面看,便象是哪家的
花园,绝看不出是南方黑道的一处基地。

    天香楼是火离住处,下人们早就在房里备好了热水美食,专等门主回来享用。火离心不
在焉地踏进房门,却又突然停住,吩咐身后的风曦:“我自已来就可以,你让佣人们都下去
吧,对了,给我找四个京城最好的娈童过来,今晚就让他们在这儿侍候。”

    风曦紧跟在身后,火离一停,差点撞了上去,总算及时收住脚,听到火离的话,又是吓
了一跳,火门主去了三天,为何便象是变了个人一般,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有玩娈童的嗜好
啊,莫非是这三天帝乙木用这招待他,火门主食髓知味,上瘾了?

    正在胡思乱想,又听火离催促,语气带出了些不耐烦:“还不快去?还有,找蛇郎君,
要些上次的那种药来,记住,要那种红色的,快去快回!”

    “是!属下这就去办!”风曦不敢再停,急急走了出去。

    南方火门的威势,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不到一刻钟,火离要的所有东西都送进了房内。
罗帏轻放,朱纱飘逸,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红雾,脂馥芬芳,销魂蚀骨般地中
人欲醉。

    火离在四个或秀或媚男孩的服侍上洗完了澡,涂上按摩用的柔脂,头枕着一个清秀娈童
的腿,随意抱搂抚弄着另一个,还有两人,正卖力地一前一后为他按揉肌肉——开玩笑,这
可是威名震天的南火离啊,要是能讨得他的好,这辈子只怕都不用再做这迎新送旧的勾当了。

    床大得足以承担五个人的份量,丝织的被褥柔软香滑,却不同于常见的白色,而是染成
了纯黑,衬着被上的五具赤裸胴体,别有一种色欲的气息。四个娈童乃是经惯这种场面的,
已是情不自禁地动了欲,媚眼如丝,洁白的肌肤渐渐渗出了细汗,揉搓着火离的手也变得越
来越煽情,逐渐移往那些重要部位而去——奈何火离的眼神却始终清明,作为男人的象征也
毫无异样。

    “用嘴。”正四个娈童羞愧之时,火离突然淡淡地道了一句。娈童们哪还有不明白的,
立刻知机地伏了上去,一人轻轻含住了火离的分身,熟练地以唇舌纠缠挑弄,一人伏在他宽
阔精壮的前胸,细细地吮吸着两点突起,另两人则一上一下,唇连同双手不断地在那片富有
弹性的肌肤上游走,一时喘息细细,柔糜的声音不断,房内春色无边——

    人一生的际遇,终究脱不了一个命字,纵然是英雄盖世,俊杰潇洒,落入尘世的牵牵绊
绊之中,也只能是怅惘枉叹,儿女情长。

    月天心一怒追寻火离而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将来的会是什么,或者,在他登上那叶雪
湖之舟时,一切便都已烙定。

    火门那一群人去的匆忙,虽然也小心地掩饰踪迹,毕竟瞒不过月天心见微知著的眼。几
乎是很轻松地,他循着印痕追到了天香园,而后,是天香楼。

    绕开外屋的守卫,再拍晕房门口的两个大汉,月天心冷冷地推开了门。明人不做暗事,
就算是来到火门的巢穴,重重包围中,他也不愿躲躲藏藏。

    房间极大,光线黯淡,厚重层叠的帏幕无声四垂,只有一点灯光如豆,幽幽地散着暖昧
不清的光芒。暗影的深处,似乎传来一些模糊的人声。

    月天心皱了皱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升上心头,沉声道:“火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
来吧。”

    深处的悉簌呜哝声更大了些,半晌,才传来火离低哑慵懒的声音:“是天心么?我也很
想出去,奈何我现在没法动……你若找我有事,便进来说罢。”

    与平日的说话迥异,火离此时的语声含糊不清,还带了些微微的喘息,月天心从未听过
这般声响,自也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眉一挑,心中奇怪,火离难道是急病了么?

    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吓倒月天心,虽明知可能有蹊跷,他仍是镇定地拔开层层帘幕,走了
过去。灯光稍亮了些,对常人而言或许仍嫌黯淡,但已足够月天心这样的高手看清眼前的一
切细节了——如能融入黑暗中的宽阔大床上,数具洁白妖艳的裸体正相互缠绕着,唇或舌,
手与肌肤,都已抛弃了正常的功用,而只是作为沉浸于欲望的工具,不停地厮磨交擦着,空
中充满了糜艳的气息。月天心胸中一窒,随即稳住心神。他突然有些怨恨起自已的眼力来,
为何要这般好呢,居然在一瞥间便能看清火离那沉醉在情欲中的,绷紧的裸体。

    平生第一次有了些无措的感觉,不知是退出去好,还是攻击。月天心咳了一声,尽量对
眼前的画面视如未见,保持声音的平稳:“火门主,珈儿的事,望你给我个交代。”

    “哦?珈儿么……唔,小乖乖你轻一些……啊,好烫……”火离的喘息声突然更重了一
些,很明显是因为那长眉细目的男孩伏到了他下身的缘故。月天心懊恼地发现,他无法不将
这一切尽收眼底。

    怒意渐升,初入眼的羞窘已被气恼冲淡,月天心紧了紧手里的冰魄,脸色也跟冰魄般苍
白无情:“我不喜欢伤人,你不要逼我。”

    “嘿、嘿,”火离沉沉地笑了两声,如讥如诮,“逼你?但是你,你可曾想到与我作对
的后果?实话告诉你月天心,珈儿的事,就是我让手下人干的。这还得多谢你解开我的穴道,
让我有机会传出消息。消息上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人强暴珈儿——敢插手管我的事,欺到火门
头上来,这便是下场了!”

    “原来是你——”月天心惊怒交加,万没想到人心竟险恶如此。自度自已敬他是一方豪
雄,待他以国士之礼,奈何他却并不以国士之礼回之,反是如毒蛇般狠狠地反噬了一口。紧
握剑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青白,月天心不再客气,身形前趋,寒光四射,晶玉般的冰魄已架
在了火离的咽喉上。

    四个娈童早吓得连话也喊不出来,只是瑟瑟地缩在床上发抖,与适才的娇媚动情正是天
壤之别。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月天心虽在盛怒之下,也不愿乱伤无辜:“不想死的话,你们
都走开。”

    “慢。”火离突然出声,语调悠然,丝毫不象是被剑压住颈项的人,“你要杀便杀罢,
不过,死之前,你总得让我把事情做完,死也死得痛快一些,你赶了他们走,谁来侍候我?
你吗?”

    “你!”月天心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连话也说不出,杀气如怒涛汹涌而至,连四个
娈童都已肌肤起粟直打哆嗦,偏偏火离还仿佛视若无睹,又补了一句:“其实你就算杀了我
又怎样,珈儿的身子还是被我破了,不知说不定你有本事让它长回去也未可知……”

    “好,你说得好!”月天心怒极反笑,一反手,如风般封住了火离的几处大穴,令他动
弹不得。月天心此时的眼神不再清澈如水,而是盈满了浓烈的恨意火焰,咬牙道,“我便成
全你,让你在死之前痛快痛快——你们过来!”

    剑尖对准了抱成一团惊骇中的四个娈童:“你们都给我听着,就照他说的,好生地服侍
他,不过,是你们作男,他作女!我也要让他尝尝被强暴的滋味——还不快点做!”

    四个娈童固然见识多端,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般的情况,情欲本是由心而生的,象这样
被人用剑指住,命令做事,害怕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上做?却又不敢不遵,当即战战兢
兢地重又抚上火离的身子,但自个的下身,却怎么也昂然不起来。

    火离的哑穴并未被封,此时此情下,他居然还有闲心轻笑:“月天心,你当真是无知得
很,这种事,能逼得出来么?何况就算逼得出来,凭他们几个,也没那胆子敢上我——休说
是他们,整个这天下,都不会有人敢上我南焰火离,除非是你,不过,瞧你那女人般的相貌,
究竟是不是男人还难说得很——”

    月天心只觉胸中如沸,怒意升到了极处,一股炙热充斥全身,脑海深处竟有些恍惚,只
剩了一个念头,撕开眼前这人,撕碎了他——空气中暗暗弥漫着一缕甜腻柔媚的花香,随着
语声的激荡而更形浓重。月天心自踏进门来,先是寻人,后是发怒,一直未留心这个,此时
却觉得这香如一股暖流,化入了全身血脉,渐渐越窜越快,逼得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想尽
情地发泄出来——他可不知,他此时的模样,正是颜泛晕红,星眸流波,迷惘中犹自挣扎的
神情更是绝艳到了极处,不仅令心有别念的火离看得血脉贲张,不能自已,便连另四个娈童,
也看得直了眼,忘了害怕。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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