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我等你,我等你。”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齐月心如刀割。那个阳光下的偏偏男子,如今却被大火折磨的不成人形。
安抚他睡去。齐月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去找她爹。
齐老爷正跟胡令小声地吩咐什么,一看到女儿进来,立刻收住了声。
“月儿,找爹爹可有事?”温柔地看着眼前一脸泪珠的女儿。他心疼地问。
“父亲!”齐月突然双膝跪了下去。
“小姐。。”胡令看到小姐下跪,赶忙跑去搀扶。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齐老爷也被她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实不相瞒,女儿在几个月前就已在街上见过刘公子。并心生爱慕,可没想到他居然与我早有婚约,女儿将这段姻缘视为天作之合,请父亲成全。”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只想待他好起来,与他成亲。
“什么?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父亲?”一脸惊愕地齐老爷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居然会是这般心思。
“女儿本想,总归是要成亲,便碍于羞涩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子,早已哭成了泪人。
“好好好,月儿乖,一切先等他好起来再说。”将跪在地上的女儿扶起来,安抚她的情绪。
难怪那日她得知了刘束的事情后,千求万求地要他把他带回来医治。
那场大火虽没烧死他,可也只剩了白条命给他。
待月儿走了,齐老爷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头疼欲裂。
作孽啊。。。作孽啊。。。
“老爷,郎中说。。这刘束即使死不了,最多也就是个废人,就算能下床怕是也。。”
“说!”
“怕是也不永不会有子嗣。”胡令低着头,硬着头皮将这话说了出来。
“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啊。。。”齐老爷紧紧闭起双眼,不禁老泪纵横。
事已至此,他纵使万般悔恨,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那活寡之罪。
每天,她都会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些什么。
他的手指不时地在她的手掌敲打,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语言。
病床之上,她在他身边和衣而睡,仿佛这便是他们的春宵。
在她的贴心照料之下,刘束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虽还不能把话说全,可眼珠子已经开始变得活络起来。
忽有一日,齐老爷让她相陪去街上走走,她万般不舍地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说:“等我回来。”
可她没有想到,再回来,等待她的只剩一具冰冷的身体。
刘束,早已赴了黄泉。
她趴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翠儿在一旁抹眼泪,那刘束死之前已能将小姐的名字喊出来。
办了刘束的丧失,齐月已经变得恍惚,她经常在梦里看见他,春光下,唇红齿白的青年坐在画摊之中,对她微笑。
她伸出手对他呼喊着:“带我走吧”
可他却摇头向后退去,突然之间那些画全都着了火,满天废物的纸灰迷蒙了她的双眼,再望去,他便不在了。
她从梦里惊醒,看见刘束好生生地睡在她的旁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尽是那样的温暖。
次日,翠儿的惊呼声响彻了整个齐府,待众人去到,只见齐月直挺挺地悬在房梁之下。
桌上摆了一张纸:“夫去,妻随,誓约不改,天命难违。”
齐老爷望着纸上娟秀的字体,张着嘴倒了下去。
桃花镇的桃花开的正欢,可他再也闻不到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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