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虽然房子上了年头,但是房中不乏各种时尚的数码产品,墙上还贴了球星的海报,将这西式复古范的房间装扮得有些不伦不类。
陈导掀起床单,说道:“小秋就死在床下。面朝上,四肢被剥了塑料外壳的电线缠绕固定在床脚上,身体悬浮离开地面。”
第二间房里,叫殷谭谭的女孩扮演了电影中的小护士薛桥,她死在浴室里,嘴里含着连在热水器上的输液管,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然而从被打开的热水器里流到她嘴里的,正是她自己的血,因为人死后无法吞咽,输液管被一直深入到她的胃中,殷谭谭的尸体被发现时,她的整个食道里都充满了血液。
第三个死者叫叶予昇,是个胖胖的自由画手,他并没有死在自己房中,而是被人发现在一楼的公用厨房里,部分身体在大锅中被煮熟,脑袋在微波炉里,内脏等剩余部分被冷冻在冰箱中。
三个人死法各异,但毫无例外地秉承了电影中的死相奇惨。
陈导带领两人逐一转悠过一遍后,期待地问他们:“怎么样?两位可是有什么发现?”
苏浅醍与商略对视,眼中流露疑惑。
商略心领神会,点头对他说道:“你的感应没错,的确是没有鬼魂的痕迹。”
陈导讶异,“什么?不,不是闹鬼吗?你们不会感应错了吧?!”
“陈导怎么就那么笃定一定是闹鬼?”苏浅醍狐疑地看他。
“呃我……这还不是闹鬼是什么?!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陈导硬着头皮答道。
商略修长的指滑过厨房的大理石案台,他打量着周围,沉吟道:“不是恶鬼,但还有得琢磨。”
苏浅醍颔首,“到了这个地步,陈导你着急也没什么用了,我们会留在这里继续观察,酒店就不必了,我们想要跟着剧组人员一起生活几天。”
剧组里的人并不住在这栋老屋中,而是在附近统一找了一家酒店,出了事以后,拍摄活动被暂停,但是陈导反而严令禁止任何人员擅自离开剧组。
“没问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二位就随我们一同回酒店吧。”
三人鱼贯而出,来到入口的大堂时,看到沙发上多了一个女子,鹅黄色的无袖连衣裙衬得皮肤极为白皙,及腰长发,茶色的女士墨镜下露出嫣红的小嘴与尖下巴,虽然没看到完整的脸也能想象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正是《鬼影憧憧》剧组的第一主演,扮演河念的江信雅。不同于其他六人的零基础,江信雅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出演这部剧以前就演过几部半红的偶像剧,靠着清纯的气质与姣好容颜在宅男中也算是集下了不少人气。
之前那两个男生正围着江信雅献殷勤,见陈导出来立刻就闭上了嘴。
陈导一看到江信雅就不悦道:“你回公司了?我不是说了不让擅自离开吗?!”
江信雅起身,步履轻盈地来到陈导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呦陈导,我是真的有东西落在公司了,你看,我一拿到东西就马上赶回来啦!哎呦您就原谅我啦~~~”
中年男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了她半响,最终没再说什么。
江信雅娇俏一笑,这才看见陈导身后的商略和苏浅醍,她愣了一瞬,摘下墨镜,露出的脸蛋果然甜美俏丽。
“陈导,这两位大帅哥是谁啊?”
她虽然问着陈导,但是眼却直直地盯着那两人。
“他们是我请来调查的人。”
“哇~是警察吗?好酷哦,你们怎么不穿警服?是便衣?哦,我看电视上那些重案组的刑警办案时都是不穿警服的!”江信雅兴奋得停不下嘴。
警察……
半年前,苏浅醍还可以点头了事,如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女孩微红的脸蛋与瞄向商略的眼神,凉凉道:“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闲在整理文……因为羞愧的说,闲是不写大纲的,之前对文的大体构思也只到小苏苏翘辫子的部分。结果写上一章的时候突然发现,要是再不整理一下,就不是耽美文了,变成纯灵异了噗……所以,闲想稍微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后面的故事走向。
下一部还是以日常为主,主角的感情是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他们会一直和谐下去,所以主线还是在各则灵异事件上,会有更多角色出现,亲人们不用担心有情感纠葛,也不用怕虐,闲是一虐就死星人,就把怪胎当茶余饭后的小点心好了^3^~~~
☆、鬼影憧憧(2)
到了晚上,他们已经知道了除江信雅以外三个演员的名字,高个子叫柯子新,另一个男生叫赵耀,而那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木讷的女生则叫周苏。
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江信雅一直缠着商略问这问那,商略一开始还算耐着性子,回她个一言半语的,后来觉得她的话实在没营养,便一味埋头吃饭,只装作听不见她叫他。
江信雅很少遇到这种冷遇,有些恼怒地撅起了红唇,但是又禁不住觉得商略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个性极了。
苏浅醍坐在商略的对面,看到这一幕觉得可笑,有忍不住有些吃味,凉薄的目光往江信雅脸上毫无感情地扫了两下,就跟在看案板上的一块肉似的。
商略敏感地觉察到苏浅醍的不悦,闷不吭声地给他碗中夹了块鱼。苏浅醍用筷子捅了捅煲得鲜嫩的鱼肉,一副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眼角却偷偷弯了些。这头野兽,烂脾气改不好,讨好他的手段倒是长进了不少。
苏浅醍尝了口鱼肉,眯着眼故意对商略道:“知道你爱安静,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总不至于给人夹个菜也这么默默的吧。”
江信雅听到这话呐呐地闭了嘴。
商略心领神会地翘了嘴角,“给你夹菜本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江信雅没听大明白,反而是坐在苏浅醍身边的周苏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望见他们那默契的对笑,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遮掩眼中的笑意。
陈导依据两人的吩咐,只订了一间大床房,晚上,夫夫俩刚躺上床,门铃却响了。
商略打开门,看到画着淡妆,穿着丝质睡衣,楚楚动人的江信雅。
“我……”
江信雅刚咬着唇起了个弱不禁风的范儿,门又“啪”的关上了,简直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她瞪着眼,脸上又青又白,想再敲门,又觉得实在掉价,愤懑地狠狠跺了几脚,转身回房。
没走几步却撞上一身古板的棉质睡衣的周苏,她尴尬地不知对方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又觉得这女人没脸蛋没身材怯怯懦懦的样子实在讨厌,于是一眼瞪回去,“看什么看!你不如回去看看自己这老土的样子!”
说完健步如飞地走了。
目送江信雅离开的周苏推了推镜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看起来一点也不没将对方的羞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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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悬浮着老木头潮湿的霉味,老旧的灯泡明明灭灭,拨弄着河念的心弦。她深呼吸着,努力调节心跳,一步步走了进去。
薛桥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到薛桥的房间,虽然极力劝诫自己不语怪力乱神,可是站在这阴测测的屋内,河念还是禁不住胆战心惊,她紧紧绷着神经,好似眼角的余光随时都能捕捉到一些不祥的东西。
心中的不安在叫嚣,河念好几次想要放弃离开这里,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薛桥死时的表情还有她手下用血描出的符号就从她眼前闪过,那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图案,薛桥一定是在给她提示着什么,一想到薛桥那惊恐绝望中带着不甘的表情,河念就坚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薛桥一个公道。
靠近卫生间时,即使警察已经清理了现场,但她仍有种血腥味在鼻令人作呕的感觉。
‘啪!’
打开浴室的灯,薛桥的死亡现场再一次展现在她面前,苍白,平静,多么可笑啊,这里曾经记录了一个生命的流逝,从她的日常,再到死前的挣扎,可是现在,轻轻一抹,就将一个人抹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河念想要进入浴室再好好检查的时候,身后主卧的灯突然自己熄了,河念一惊,紧张地向后望去。
她眯着眼极力辨认那黑暗中多出来的虚影,直到她越看越觉得,这莫名的人影很像薛桥。
河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嗓音道:‘是……是谁?’
……
‘薛桥……是你吗?’
……
‘是你吗?薛桥……’
她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出现哭腔,那个人影似乎动了动。
然后她看到,一直白得像石膏做成的手僵硬且毫无生气地抬起来,那被鲜血涂满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
江信雅犹如搁浅的鱼一样从梦中惊醒,房中开着空调,可她却出了一身的汗。手背拭这额上的汗,江信雅的眼中不自禁流出生理泪水,梦中那种心脏骤缩、对未知与死亡的恐惧感仍然如蛆附骨,让她心慌。
对于接连出现的死亡事件,她一直都觉得闹鬼之说很可笑,没准那几个她连长相都记不清了的同演只是入戏太深了,或者是有人想要恶意炒作,毕竟现在《鬼影憧憧》的确是未播先火。而对于同伴惨烈的死法,她只觉得恶心,不愿多想。
可是为什么,她会一遍遍地做着与电影场景想同的梦,而且,比她拍摄的时候要更加逼真,更加心惊。就好像,在梦里,她真的是河念,一个普通的小说写手,住进了一栋老公寓,和另外六个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当着舍友,过着平凡却充实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死亡降临到他们身边……
辗转反侧的女演员看不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的身下慢慢脱离,滑下了床,没入地板。
而她的房门外,商略双手插口袋,站了半响,眉宇间有些不解,也有凝重。
天将亮时分,苏浅醍回到酒店,在大门处遇上倚墙而立的商略。见他望向自己,苏浅醍遗憾地摇了摇头。
两人立在一处,商略一双手捧上苏浅醍比清晨更低温的脸颊。
温暖的掌心包裹着自己,苏浅醍握着他的手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他在喘息,只是苏浅醍放松的一种方式。
见商略一直不说话,苏浅醍笑问:“在想什么?”
“想吻你。”
苏浅醍恶劣一笑,拉着商略躲到门外电线杆后迅速交换了一个亲吻。
商略意犹未尽地咂着舌,“不够。”
苏浅醍掐着他两颊的肉,将一张俊美的脸拉得变了形,冷笑:“不够找你的江大美人要去!哎呦我闻闻,沾了这一身骚啊!”
“偶东嘿缠忼她额(有东西缠上她了)。”
“那东西缠的何止她一个,我看呐,剩下这几个都逃不了。”苏浅醍兴致缺缺地松开手,顺便还帮商略揉了揉泛红的脸颊。
“你不打算救他们了?”
“救!干嘛不救?!姓陈的油水不少,好买卖不能错过!”
不食人间烟火的商野兽仍然对自己的小情人赚钱的执着无法理解,他皱着眉,试图跟上苏浅醍的思维方式:“……我油水也很足。”
他就是想不通苏浅醍要是喜欢钱,他不是也说了自己卡里有很多吗,为什么还要再赚呢?
“噗……宝贝儿~知道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知道为什么那些个富豪贪官赚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却还赚个不停吗?重要滴不是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