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爱情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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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爱情的翅膀-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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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不待她回答,展翼直接走到墙边,拿出那模型。「是我的独角兽。」他疑惑地喃喃低语。不会错的,船身上除了船名,在角落里还有他的英文名字。

贺千羽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

她连对自己都解释不清……

「我刚好在礼品店看到它……」她有些笨拙的说明。

是吗?礼品店会这么草率的用一个简陋的纸箱包装?上面还大剌剌的印着「特选水果」几个大字?他也不相信买他房子的人会把它卖掉,这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有可能他会把它往床下一塞了事。

对于接手他房子的人,展翼还知道一些。

那个姓李的也是他律师的客户。房子急着脱手,一时又找不到买主。只好听凭律师的意见,卖给唯一出价的人。原本那不是他愿意打交道的那种人,律师也不是。

他没有多少选择。

他的律师曾经得意洋洋地吹嘘,他帮多少人打过这种风化案件的官司。

他们个个有罪,可是个个全身而退。包括那个姓李的,他还是个老客户。

「礼品店买来的?这家礼品店的老板该不会姓李吧?」他锐利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她。

贺千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展翼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那种人。瞒也瞒不过,她索性承认。「没错,我是从接手你房子那家伙的手中买下来的。」

「妳今天提早下班就为了和他见面?妳到他家里去了?单独一个人?」他拉长了声音。

这一点也不像看起来冰雪聪明的她会做的蠢事。

贺千羽当然不会忽略他话中的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你还要继续审问犯人吗?」

展翼早在多年前就对女人的毫无理智失去耐心和同情心。她们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也给别人添麻烦。

「是不怎样。妳高兴害自己送命,我的确管不着。我只是好奇,妳干嘛不嫌麻烦要弄来那艘船?」独角兽是对他意义非凡,可也称不上什么艺术品,任何一个有点手艺的工匠都做得出来。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为了送他8我打算把它拿来当作你的年终奖金。这样就可以省下我一大笔钱。」她面无表情地回答,一副奸商的口吻。

「不值得的。」他低语道,不敢相信她冒险犯难竟是为了他?

「不值得?」她故意曲解他的话。「你是说这只独一无二的船不值得我该给的年终奖金?那折抵一半就好,这样总可以了吧!」

展翼不相信她玩笑似的话,他也不敢让自己相信别的。「再昂贵的动机也不可以拿来当做蠢事的借口。妳怎么可以单独一个人跑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把自己送进虎口?」

贺千羽也知道今天做了件蠢事,她把自己埋怨得还不够吗?「我是成年人,做什么事都不用你来多管闲事!」她有些恼羞成怒,又觉得十分委屈,还不都是为了他?

他活该在公园里喝露水,喂蚊子,只能跳进骯脏的池子里洗澡!她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

「妳既然自认是成年人,就别做些三岁小娃才会做的事!」展翼瞄了她的颈项一眼,上头的指印虽然被衣领盖住了,只怕好些天都不会消失。

贺千羽更是火大,他有完没完?不都说他对女同事最是体贴周到?怎么对她就没一点样子?没一句安慰的话也就算了,光会教训她?

「你唠叨完了没?回你自己家去喝口水吧,我都忍不住替你口渴。」

忠言总是逆耳!这女人做事老是不经大脑,早晚要出事。

比如说当初在公园雇用一名流浪汉,今天又随随便便跑到人家家里……也是为了他的独角兽。

唉,她对他好得真是没话说。

为什么?当然不会是因为看上了他--拜她之赐,他已经不像初见时狼狈。强暴犯的罪名像是一个烙印,让他难有翻身的一天。

或者是因为她是个优秀的童子军,他正好是她每日一善的行善对象。

「妳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还有,拜托妳,下次想再去拜访别的杀人犯时,找我陪着,好吗?」



第六章

「……凯文,对不起,这几个月我真的都还走不开。你知道公司刚刚起步……」

「千峻到底拜托妳办什么事?连我们的婚事都要延期?我真是搞不清楚。这和妳忽然在台湾开了一家公司又有什么关系?」

透过越洋电话线传过来的声音,满是不悦和疑惑。贺千羽知道凯文是有权利质问她的。

可是她无法给他任何答案。

「千峻要我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我不是别人啊!我觉得妳愈来愈把我当成外人了。还有,妳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

「等复活节吧。」也许那时候所有的事都已顺利解决。她要按着计画一步一步走。在自己的婚礼之前,她要看到展翼的喜帖。

「复活节?那还要好几个月!妳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我可是想死妳了。这样吧,圣诞节我安排两个礼拜的假期过去看妳,妳可要空出时间好好陪我。就这样说定,妳不可以有意见。」

贺千羽立刻就想反对,终究说不出口。

在一个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男人眼中,她怕自己会无所遁形。正因为心虚,她更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

心不在焉地继续回答他的话,终于捱到他主动挂断。她看着手中的电话筒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风筝,挣脱了原来握着的那只手,飘飘荡荡,不知要落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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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妳们有没有看到刚刚走进贺总办公室的那个外国人?」

「看到了呀!好象是混血儿,长得可真帅。人家说混血儿都特别漂亮,果然一点都没错。」

「谁跟妳研究他帅不帅?再帅也比不过展经理!」头号禁卫军瞪了那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家伙一眼。「妳没看到他一见面就冲着贺总喊的darling?还迎面给她一个热吻?真是恶心巴拉!贺总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冠伶,经理上哪儿去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可以不在?」

「喔,他到外贸协会开会,应该快回来了。」

「快回来了?那明茹妳赶快去泡两杯最拿手的冰咖啡送进贺总办公室,顺便想办法在那儿待得愈久愈好,」

「冰咖啡?妳有没有毛病?现在是冬天耶!」林明茹莫名其妙地瞄她一眼。

「就是要愈冰愈好,最好冻得他们四肢僵硬,免得做出不可告人之事。」

「不可告人之事?」林明茹噗哧一笑。「这里是办公室耶!贺总才不是那种人!」

「贺总不是,那个男人可不一定不是!半个蛮夷耶!哪里懂得什么礼义廉耻?」

「妳不是蛮夷,也未必懂那四个字!妳担个什么心?贺总和展经理要真吹了,不正好便宜了妳!」

「我是会乘虚而入的那种人吗?太瞧不起人了!」

「啧!啧!妳真是爱到深处无怨尤,太令人感动了。」

「妳别在那儿跩文了,我对于白花花的钞票才真是爱到深处无怨尤。妳想想,展经理和贺总要真吹了,他在鸿展还待得下去吗?没有展经理就没有业绩,那我们的年终奖金不全完了?」

林明茹一听有理。「对啊!抢救荷包大作战!我现在就去泡咖啡!一定要他们冻得牙齿打战!」

「啊,经理回来了。」打算看好戏的可不只三两个人。

展翼一走进办公室,就听到有好几个人一起喊了起来,让他满头雾水。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实在一点也不习惯惊喜。

「经理,贺总找你。」立刻有人假传懿旨。这帖良药肯定比什么万年寒冰泡出来的冰咖啡都有效。

展翼不疑有它,轻轻地在那扇紧闭的门板上敲了两下。

「请进。」

语气十分稳定,没有上气不接下气。

娘子军们个个松了一口气。还好,蛮夷大概已经被汉化了。

周凯文一见到展翼,全身的细胞立刻警觉地全都惊醒过来。这是个谁都不会视而不见的男人。

男人不会,女人尤其不会。

「妳找我?」

贺千羽讶异地看他一眼,立刻猜到肯定是外面那票○○七的杰作。

「展翼,这是我未婚夫周凯文,今天刚下飞机。晚上我替他接风,想请大家一起吃饭,你帮我转达,好吗?你晚上没事吧?」对于孤家寡人的他,所有佳节恐怕也是最寂寞的日子吧。

「好,我会通知其它的同事,不打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些小女孩在替他打抱不平,怪不得一进公司就看到一双双同情的眼光。

那个陌生男人也勉强算是配得上贺千羽吧!他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毛衣,搭配骆驼色的及膝裙,十分适合圣诞节的欢乐气氛。以前她的衣着总是以中任色彩为主,有品味,但不抢眼。

人家说女为悦己者容,倒是不错。更贴切的说法是女为己悦者容。贺千羽若光足为悦己者容,只怕是天天要大小礼服轮番上阵了。

如此酸溜溜的想法,又为的哪般?当真把她说的谎放在心上?就算她有意,他也不会忘记自己走的是一条险路,随时可以掉下万丈深渊。

何苦拖着她一起?

宣布了好消息,展翼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埋首如山的公文中。他能为她做的,不外是想办法为她赚上更多她似乎并不需要的金钱。

这也是他唯一有资格替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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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主角瞧不出什么快乐的神情,倒是其它人虽是一面倒地站在展翼这边,也免不了有看好戏的心情。

地点在一家知名的夜店Casablanca。

这是周凯文指定的。他在美国听朋友提起过这家Casablanca,好不容易远渡重洋,当然不肯错过。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贺千羽一向就是亨佛莱鲍嘉的影迷,一部「北非谍影」看过不下二十次。

现场演奏的钢琴和萨克靳风,慵懒地奏着爵士乐,阿拉伯风格的装潢,华丽得像是苏丹的后宫。包厢中宽大的长沙发,随意地摆了许多柔软的靠垫,舒适得让人再也没办法正襟危坐,一个个没形象地半歪在沙发上。

大家似乎都对晚餐没什么兴趣,满桌的好菜没一盘见底,酒倒比较受欢迎。

女孩子们点的不外是雪白佳人、关山落日之类名字又好听,颜色又美丽的鸡尾酒。周凯文喝的是他的最爱BELINI--水蜜桃白兰地加香槟。冲着海明威的大名,贺千羽也喝过一回,并不喜欢它的味道。觉得它不知所云,似是而非。出乎众人意料的,她点了啤酒,轻啜了几口,挺符合她一向对于啤酒的印象,就是一个苦字。

满适合她今晚的心情,让她喝得皱眉,连唇角都有一抹难以掩饰的苦笑。

展翼只喝纯威士忌。

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在假日的夜晚,喝上两杯,效果和贺千羽煮的咖啡一样,可以让他睡得比较好,

咖啡不是该让他的失眠更严重吗?他忽然觉得奇怪的想到这一点,想必是那杯咖啡还加了别的香料--或者叫做信任。

现在他想要的已经不只是信任,人真是一种太容易得寸进尺的动物。

手中握着酒杯,他十分克制地只浅尝两口。酒吧不是他的住处,没办法喝醉了倒头就睡。

「千羽,我看我们就在台湾结婚好了,既然妳暂时不能回美国。」周凯文始终对展翼存着深深的危机感。虽然除了打招呼,两人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他和贺千羽也没有任何亲密的言行,可是就算他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也不能减轻巨大的威胁感。

周凯文和贺千羽会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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