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的成绩也不差,两条半尺左右的鲫鱼被他钓了上来,勿自大呼过瘾,引来本就关注的美女们的更加强烈关注。他把钓到的鱼放入那小洼里,让它们暂活片刻,时机一到,就成他腹中之食。
“谁让你们嘴馋”陆义不无得意道。
不远处的小三就没这运气跟能耐了,本就猴子屁股,刚坐了一会儿就怎么都坐不住了。钓鱼本来就是最讲耐心的,很多人都把它当成修身养性的一种方法。见钓了半天连丝鱼毛也没捞到,实在憋不住,索性扔下鱼竿,连裤脚也没有卷,就跳进水中两手乱摸,居然会被他摸到一只螃蟹,不过忒小了点。
他停下动作,想了一下,扔掉螃蟹,转身上岸,拿出扑蝶网,洒进一把米,将蝶网沉在岸边浅水区,引来无数寸许小鱼,然后把蝶网猛提出水面,那此来不及逃窜的小鱼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能在网中无助的干蹦,被他无情地掐肚挤肠,铺在太阳下晒成鱼干。
他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肯定地啧啧嘴,点点头,又继续同样的重复。
陆义望了望自鸣自得的小三,心中暗笑,幸亏那扑蝶网是用旧蚊帐做成的,要不然,这只猴子今天恐怕是要交白卷了。按照原来议定,钓到最多的才可以多喝一杯啤酒,虽然那啤酒的味道象极了糟水。可就这糟水味的啤酒还是奇货可居,连任小生也只是弄到两罐而巳。他老爸可是县供销社主任。在这个物资相当匮乏的年代,想要采购到自己所需的物品那可是难度相当的高,关系一点没走到就不成。
看来议定以条数取胜的方式实在欠缺公平,让小三钻了空子,这下冠军非他莫属了,谁让我们没有设定使用工具呢?陆义只有摇了摇头,这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再多考虑一下。
小三如此十多下,也就巳晒了百多条小鱼,笑容在脸上绽开,数着一百的时候他就放弃了再数下去的兴趣,得意地看了看仍然垂钓中的陆义与小生,心道:
“你们今天怎么也不可能钓超过一百条,嘿嘿!还是我最厉害。”一种飘飘然地感觉迅速膨胀。
“小三,你巳是第一了,过来帮我们一下。”雨然不失时机的叫小三。原来她们早巳准备就绪,正在四处搜集枯枝。她看中了一根尚在树腰的大枯枝,无奈自己够不着,正发愁时看到了正得意地望乎所以,就顺水劳动一下这个大猴子。“不用白不用,过期作废。”
小三听见美女宠召,屁颠屁颠几下就窜到树下,明白是什么回事后,“卟卟!”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跳上树去,连着那根枯枝一起稳稳坠下,意犹未尽,望望雨然“还有没有?”
“这有”林中的紫嫣叫到。
“这也有”水雪也叫了。
“得令,到了!咚咚!咚咚!咚!咚!呛!”最后一个“呛”声巳到紫嫣面前,台步走得还满不错。
这回稍有点难度,碗口粗的柳树顶端一大根枯枝正迎风飘舞。小三略一甩头,“噌噌……”爬上一半,整个身子吊在树干上慢慢往上蹭,在重力的作用下,柳干逐渐倾斜。柳树的韧性十足,直到顶部着地也不曾折断。
别看小三绰号“猴子”,却是一只胖猴,每天只记得吃和睡,要不是课堂上呼噜太想影响其它人,老师是绝不会支惊扰他的春秋大梦的。尤其是寒冬腊月,他也能依然故我,还健康如常,的确可称一大奇迹,令人折服。在这点上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绝没人会傻到要挑战纪录与权威。
看到紫嫣、水雪七手八脚折下枯枝,小三轻轻一跃,借力顺势弹向空中,在达到弹力极限时,柳干又随着重力慢慢下垂,小三又脚尖一点地面,再次弹向空中,口中嗬嗬大叫,一付超级享受的派头。
河中的小生望了一眼小三,见怪不怪地继续钩他的白鲦鱼。很快就又甩上岸一条白鲦鱼。
只有陆义看到小三的玩法,冲那正得意洋洋的家伙吼道:
“死猴子,你是不是也想象‘猪头’一样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啊!”他本来是想说“躺一个星期”,临了改成“好好休息一个星期”。
“我说义哥啊!你就积点德吧!拿我跟‘猪头’比,也太那个了吧!我好歹是公认的猴子身手,这点小儿科,在猴爷爷眼里那还不是小菜……呀!”一时未抓牢,屁股就差点成了两半,好在还不是从很高的地儿摔下来,也算是沾了点谁的光。
“哈哈……”望见这一幕的所有人具都捧腹大笑,连旁边的美女们也失态大笑。
小三在地上躺了半分钟,翻了个身,揉揉肥厚的臀部,呲牙咧嘴地站起来,一边揉搓一边自我解嘲:
“还好屁股上肉多,没咋地!”
众人笑得泪如泉涌。
望着小三的倒霉相,陆义的脑中闪出“猪头”的同样的英雄画面,不过,小三要比“猪头”幸运的多。
“猪头”叫“朱正途”,简称“朱途”谐音“猪头”。盖其头大如斗,身强力壮,全身都是横练肌肉,跟铁塔似的,没去加入举重队那是屈才。
猪头在学校里最是霸道、好色。所有同学见他都是绕道,漂亮点的女孩子更是远远避开,以免遭遇袭胸、摸臀、捏脸……等等的羞辱。因其老爸是教委主任,学校亦拿他没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他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也不招惹那些个尖子生,因为他知道这些尖子生是学校的宝,学校还要靠他们拿升学率。几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同学皆对其不屑,除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之外,没有什么朋友。
陆义自忖对内外功夫拳脚也还有那么几分自信,但遇上这么个家伙也还是采用谦让的态度具多,绝不会轻易招惹。
只有一次,为了水雪的名誉,他和猪头起了一次正面冲突。
那次是猪头和三个难兄难弟横在学校门口,色咪咪的袭扰正赶时间的女同学。猪头忽然一把抓住欲进校门的水雪,就想非礼。
此时的水雪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恼羞成怒的猪头不由分说,抱住水雪就要强吻。
望着离自己嘴越来越近的那张狰狞的脸以及喷着臭气的嘴,水雪拼命挣扎,并竭力将头扭向一边,以期离那张丑恶的嘴脸远点。但那一切的努力在这头蛮牛面前显得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眼看自己就要毁在这个豺狼手里,水雪的眼角沁出一滴滚烫的泪珠。
“住手!”关键时刻还是有无畏的英雄。
“放开她!”从来只是在后面默默注视水雪的陆义终于忍不住站到了前台。
水雪是很多男孩子心中的女神,至少占九成的男生是她的暗恋仰慕者,这也是猪头一直以来未对水雪下手的原因,那意味着占九成的男生将会对他产生不利的影响,对他的光辉形象大大有损,至少他还认为自己形象还有光辉。
刚才也只是想吓一吓水雪,没想到水雪的一巴掌将他掴了个七荤八素,也就忘了这些顾忌,怎么着也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陆义与水雪家在一条街上,所以每次上下学陆义都会等待水雪经过之后,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小心地欣赏着那只漂亮的蝴蝶。因为水雪喜欢在脑后扎一对蝴蝶发带,何况人又是如此的温柔美丽,犹如不染尘烟的蝴蝶。所以在男生中渐渐以“蝴蝶”这一绰号来形容这个可人儿。
虽然水雪早巳发现了每次跟在自己身后的陆义,好几次都故意慢下来,想同陆义多些接触。她对这个陆义有那么点朦胧的感觉,不过那感觉也不是太强烈,跟一般同学稍多一点而已。可是她慢下来,陆义也会慢下来,始终不敢跨越雷池。这让水雪既好气又好笑:气得是自己很少给那些男生机会,人家居然不被领情;笑得是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居然放着那么多整天在自己面前献媚的男生不理,而偏偏看重了这样一个木衲的家伙。
“就因为他从不表达自己吗?”每每想到这个人,水雪总想寻找一个自己被迷惑的合理解释。“也许还有他的鹤立鸡群身高和成熟的眼神吧!——那总是忧郁的眼光很容易的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处于改革开放与传统伦理交混的男女关系,守旧派还是占有绝对的地位。正统礼教熏陶下的一代,虽然在开放环境刺激下有了一点叛逆,但那毕竟只是微弱的种子而已,离全面发芽开花结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绝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依然接受旧传统的奴役,任何超越正常的男女关系,都将被无情的扼杀。
陆义同样没能逃出这样的信命运,他只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里,默默地等待能够发芽的那一刻。
“还是工作以后吧!”陆义心中立下这样的愿景。对于水雪的回应他就只能是抱歉了。
在他看来,现在这个年龄,涉及这种旋涡只能破坏双方的求学成长而换来一辈子的遗憾。然而,他没有想到,照他愿景去发展的话更是遗憾的开始。
“你算哪根葱,也想在我面前出头,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猪头鄙视地望着这个叫自己住手的家伙,他认出这小子是陆义,听说还会那么几手。不过,此时的猪头连玉皇大帝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一只小小地蝼蚁。(陆义的谐音,被同学戏贬为“蝼蚁”)
陆义只是冷冷地盯着那双猪眼,也不答话。
猪头明显感受到轻视,怒从心中起,于是乎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得开演了。
(猪头一摆拳直冲陆义,陆义沉着应战,待拳至胸前一个四两拨千斤顺势一带,猪头硬生生刹住前冲之势,反腿一个后扫荡;陆义轻轻跃起,右脚疾踢猪头右颊;猪头头后一仰,避过,右手反抓陆义右脚脚踝。他练过低级鹰爪功,被他这爪子抓住,后果也还真不好说。陆义左脚尖一点地,左脚又踢向猪头右手手腕;猪头手再硬,七寸被拿也不敢造次,于是横跨一步,堪堪避开,陆义等得就是他这一手,连忙欺步向前,右手竖掌如刀横切猪头喉结,这里虚招,待猪头招架,忽然一个转身不由己360度,使了一个压风腿,直压向那颗令人恶心的猪头;猪头急忙双手封挡,巨大的惯性压得猪头双膝跪地;陆义又一个别360度转身,鸳鸯腿踢出,直击猪头喉结,此时的猪头双手还护在头顶,变招巳是不及,眼看,这脚踢实,猪头的小命可就要玩完。)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了,对战双方才从刚才的意战中清醒过来。
猪头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小子真还邪门,这么厉害。还好是意战,并没有真正对手,否则这后果可还真不敢想象。”陆义也是暗道侥幸,真得比划起来,就他那块头,自己八成力量上是不够的,那一记压风腿能不能将他压得双膝跪地还是未知数。好在是意战,不过气势是绝不能输的,昂然挺胸步入本校门。
此时的水雪早巳挣脱,远远逃开,只是眼中陆义的形象逐渐高大并慢慢填满心怀,深深烙入记忆,永再难忘。也在这一刻,水雪终于认证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幂幂之中,自有天定。从此,她也就认定了陆义,越来越不可自拔。
看到了水雪的关注,陆义冲她轻轻晗首一笑,进了教室。
围观的大群心怀各异的男女孩们,眼见一场龙虎争斗的好戏被上课铃给搅和了,着实惋惜嗟叹了好一阵,各自隐入教室课桌后面,设想惊心动魄地结局。
许多女孩子更把陆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