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玉兰被送到医务室里打了三天的吊瓶。林所也来问过马玉兰,可是马玉兰只是吱吱唔唔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林所是什么人,心里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冲马玉兰点点食指:
“马玉兰,现在你知道被人欺会是什么滋味了吧!当初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你还记不记得。”
“林所,哼嗯!哼哼……!”此时的马玉兰除了哭再无其它言语。
见马玉兰无言,林凤珍转身就到了3号监舍,对着监号里的人一个一个用食指点过来:
“你们记住,‘适可而止’,如果谁想象马玉兰一样,我林凤珍绝对成全她。给我记住了!”临走前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紫嫣和马贞。
马贞见到林凤珍看向自己,吓得立马缩回头去,眼睛只盯着水泥地面。
紫嫣倒是无所谓,不过还是在林凤珍严厉的目光下,双眼游离向别处。
“刘丽把她们管好了再出这种事,我就找你。”林凤珍知道刘丽的作用,所以连带着刘丽也上了一课。
刘丽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也不申辩。待林凤珍走后,就拖出紫嫣好一阵教育,让紫嫣以后做事要小心一些,不要到时候连她也不好为紫嫣开脱就不好了。
紫嫣自知闯了祸,一边对刘丽陪不是,一边立下保证,绝不再犯。
马玉兰经此一劫之后,倒也安静了,没有人再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了,只要她好好地做自己的事,这也算塞翁失马吧
『84』第六十七章:恶梦初袭
柳三一把提起公子的衣领,象提溜只鸡一样,整个拎起来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后脑勺贴着墙亲了一下嘴,慢慢滑倒。
陆义一记右拳钩歪了一个家伙的下巴,他现在再也不会惦记打架了,而是该惦记自己的下巴要怎么接上去了。陆义接着一记扫腿,另一个家伙就摔了个四仰八叉,跟着又是一脚狠狠地踏在这个家伙的心窝。那家伙捂着胸口,痛苦的四蹄乱蹬,呲牙咧嘴。
“敢扎老子,信不信爷们现在就废了你!”柳三把公子贴在墙上,仍在流血的右手拿着那把从公子手里夺过来的匕首晃悠着,在公子胸前比划着,做势就要捅下去。
任小生抱住柳三握匕首的手,就向公子的胸膛猛刺下去,瞬间鲜血飞溅。
雨然的舞是刚刚才流行起来的霹雳飞天舞,她加入许多传统舞蹈动作,表现起来就多了一些柔静,少了一些暴烈,看上去更适合女孩子来跳,新潮而又不失含蓄、动感而又不失传统,互补互通,相得益彰。加之本身就是美的载体,就更显得美不胜收。恰如荷花绽放,艳红妖娆。跳着跳着,雨然突然一把将紫嫣也拽上场,带着她慢慢舞动。
紫嫣起初还有些扭捏,没多久也就不再紧张,随风而舞。紫嫣的舞路与雨然又不尽相同,明显要比雨然收敛许多,含而不露,露而不张,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此时的紫嫣恰如荷叶展臂,清柔娇翠。两人恰好构成一幅完整的莲叶游戏图,寓生活与游戏,却并不完全沉溺于游戏,生活在游戏中获得升华。
等到走到近前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骗他,紫嫣的的确确就站在林所的身边,而且王建军正在给她上脚镣。而同样的,紫嫣也定定地望着他们,晶莹的泪珠顺颊而下。
“小三、陆义、小生,你们……都还好吧!我来陪你们来了。”紫嫣几乎是哭着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兄……弟,往……后,43监号的……那群家伙们就……归你打理他们了,不听话的就修理他们,不……不过稍微吓唬……吓唬就得了,不要弄得像兄弟我一样,还要去陪……陪葬。…………呜……啊……嗯!”这肥五说到像兄弟我一样时,还拿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到陪葬二字之后,停顿了许久,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护堤林边一个高土堆上立着一男一女,饶有兴趣地看着在花海中四处飘荡的蝶网,听着不时传来的浑厚和银铃般的欢笑,两人不由自主地露出轻松的微笑。
微风轻抚,花海荡漾,花香透体更似如沐仙灵,爽心悦目。
两人只是默默地静静地立着,似是害怕惊动刚刚苏醒的天地,以免破坏这奢侈的美景。许久许久……。
只是不知何时,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羞涩地牵在一起,本来就美不胜收的大地又多了一道风景。
“孙儿啊!这一个呀!俺怕它再长霉,就一路烤着来,有些糊了,不过还好,没有再霉,来,孙儿啊!吃,快吃,俺终于还是把它带到了。”声音哽咽,后面三个字一字一顿,几乎就是用鼻音来完成的。
纪小峰接过焦黑的饼,一口一口的咬下去,虽然那焦黑的饼一点也不好吃,可是他此时已经不再为这个饼好不好吃而计较了,因为这个饼对他来说就是他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饼了,世界再好吃的东西都不会比得上他现在嚼着的这个饼。
“喵噢!喵噢!”一只黑猫从墙跟处窜了出来,停在众人面前,瞪着眼睛向小三叫了两声,而后不紧不慢地从墙边阴沟里钻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黑猫黑中泛着油光,体形也比一般的猫大,真不知道那个小小的阴沟洞他是怎么穿出去的,难道说这只猫也会缩骨功不成?猫仙亦或是猫妖?
那“阎王老黑”倒是关不着急的样子,两眼随着肥五的动作也上下左右的盯着那条条美味,也带起自己的头上下左右的摇摆。
好不容易,肥五一狠心掐住一条鱼,离开水后才小心的紧紧捧在手心里,左右看看,想要找个人给他当梯子。
陆义走过去,把他顶在肩上,高高托起,慢慢地朝“阎王老黑”靠拢。
“阎王老黑”警惕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危险,躬起身子,毛发一根根倒竖,一副战斗的姿态。
肥五缓缓打开手中捧着的鱼,那条鱼见有机可乘,拼命蹦达,想要脱离肥五的掌控。肥五赶紧把那条鱼的头按在钢网的细钢条上,只露出鱼尾无助的扇动。
“阎王老黑”慢慢放松了警惕,轻轻俯身闻闻那条诱人的鱼尾,犹豫许久,终于一口咬住那条还在为生而拼命挣扎的鱼,跃上房头。
“阎王老黑”忽然化身为一只面目狰狞的黑猫鬼,张牙舞爪的对着小三抓去,小三被黑猫鬼抓在手里,还没有寻只黑猫眼鬼的一只手指粗,小三拼命挣扎,然而去却不能悍动分毫,那只黑猫鬼爪子一扣紧,一下子就把小三捏得血肉模糊……。
“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姓龚。”龚桐一边擦着脸上的血唾沫,一边恨恨吼道。
“你他妈的狂!你他妈的吐!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能还是老子厉害!”龚桐气极败坏的抄起竖在墙角的一根半径五厘米的粗圆木照着陆义的脊背狠狠地抽下去,顿时,一条条的血紫色条纹在陆义的背上叠加。
陆义一边运气抵挡,一边大骂:
“恭桶、马桶,你这个只配给别人接屎接尿东西,我操你祖宗八辈,”。已经到了这份上,陆义也就抛开了顾虑,扯开嗓子大骂这只粪桶,饶是他有些功底,也被抽得血染背脊,声音也慢慢地越来越小。
“啪!”那根粗圆木从击打陆义脊背的地方断成两截,陆义也昏了过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陆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缓缓地眼开了双眼。
陆义一直被乱七八糟的梦境折磨着,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一会儿把他带到天堂,一会儿又把他扔回地狱。
“唉!醒了!醒了!”“蔡哥,他醒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就听见外面“哗啦哗啦”脚镣拖地的声音越奔越近。
“唉!唉!别动他,就这样让他躺着,别碰他的背。”一个浑厚洪亮的声音吩咐着,周围人一阵手忙脚乱。
“兄弟,别动,你受了伤,主要在背上,现在还不能翻身。兄弟,你好样的,我蔡头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一颗额头明亮,粗犷大眼的脸出现在陆义的面前,下巴上的长胡须扫着际义的脸,让陆义有些痒。
陆义刚刚费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张脸,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听到声音后,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不过记忆一点一滴的慢慢地帮他回到现实。
“这是哪儿?”陆义费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你现在是在看守所4号间。别说话,你伤得很重,还是少说话的好。”还是那个叫蔡哥的声音。
“我不是在43号监舍吗?”陆义恢复了记忆,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4号监舍。
“你呀!伤成这样,就调我们监舍了。我们号监舍是医疗间,专门有被修理的惨的丢我们监号这儿养着。不过你是我们蔡哥给林所要了好几回的人了,这次应该算是个例外。”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小伙凑到陆义面前对他说了上述这番话。并把一勺奶送到了陆义的嘴边,勺子下面还垫着一声块布,显然是防止勺中的汤漏下来,滴到床上。
陆义此时也感觉自己的的确有些饿了,稍微扬起头,把那勺汤喝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是第二勺递到嘴边,陆义当然笑纳。
“蔡哥,他把半碗奶粉都喝完了。你看要不要再给他来点?”
“哦!是吗!哈!哈!哈!……还不错。不用了,祝琪呀!你就守着他,别让他有大动作,以免伤口裂开。”那个蔡哥听了,爽朗的大笑两声,才吩咐祝琪,看来他是很满意。
陆义喝了半碗的奶粉,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要动一下就会钻心的痛,他心里把那个龚桐祖宗八代都照顾了个遍。要说他是怎么把那个恭桶给得罪了,让他下那黑手,这还要从他们三个第一次拿到判决之后说起。
『85』第六十八章:私议
郭廉在仔细研究过他们三个的供词之后,心里也就有了大致的一个判决,只不过,庭审这一关必须要走,希望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可是庭上陆义的一通平白无故的指责,让郭廉老脸一阵尴尬,尤其是当着那个省刑一庭庭长的面,他别提有多恼火。
省刑一庭庭长就是那个坐在钟丽娜旁边的中年女人,叫钟丽莲,是钟丽娜的姐,她在省里是主要负责重大刑案的。这个女人可不能小看,每年要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说她是个刽子手也许不好听,可是事实的确如此,所有拥有生杀大权的人,都可以定义为刽子手,因为生命在他们手里,还不如一只蝼蚁。紧挨着她的是她的副手曾艳,这次是有意带她过来听审的,曾艳是她们下一步计划的重要棋子。
全省所有重大的刑案都必须经过她的手,所以,龚氏家族就把她找了来,由她来还给他们一个公道。其实什么公道?按理说,她儿子死一万次都是少了,还有脸去讨公道。然而,人家有权,这世道,权力才是唯一有用的东西,它可以换来一切。所以说,不管大小是点什么权力,人们都会死死地抱在手里。要我死可以,想让我放弃权力,没门。
其实龚家也知道一点关于任家做手脚的事,可是他们并不会揭穿,钟丽娜的意思就是只要那个杀了她儿子的家伙陪葬,其他的人,她可以网开一面,毕竟是自家儿子理亏在先,按照法律来说,寻衅报复,寻衅一方负主责,何况又是他儿子牛b哄哄的拿匕首先砍伤了别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