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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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三部曲-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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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丽姆为了今天的活动早早就从学校回来。此时,她正站在厨房,被另一组人员采访拍摄。她穿着和她眼睛的颜色很搭调的天蓝色上衣,显得很可爱,金黄色的头发用同色调的发带扎起来,梳到背后。她脚穿一双雪白而光亮的靴子,身体略向前倾,好似展翅欲飞的鸟儿,很像。。。

天哪!我的胸部好像突然遭到了重击!这刺痛是那么的真实,我不禁向后趔趄了一步。我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不是波丽姆,而是露露,那个来自十二区,在竞技场曾做过我的搭档的露露。她会飞啊,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攀援最细的树枝,露露,我没能救了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昏我脑海里浮现出她腹中插着矛躺在地上的情形…

还会有谁在凯匹特的报复中死去,而我又无力救出?如果我不能令斯诺总统满意,还会有谁为此而死去?

这时我意识到西纳正在把一件皮毛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抬起手臂,感觉到一件里外都是皮毛的衣服裹在我身上,这是一种我没见过的动物皮毛。“是白貂皮,”当我抚摸着白色衣袖时,西纳对我说,还有皮手套,一条鲜红的围巾,耳朵也被毛茸茸的东西捂住了。“你会把耳罩重新带入时尚的。”

我讨厌耳罩。戴上它就听不清声音,自从上次在竞技场一只耳朵失聪以后,我就更讨厌这东西了。我在获胜以后,凯匹特帮我恢复了听力,可我仍时不时地在测试自己的听力。

妈妈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走过来。“祝你好运。”她说。

是马奇在我参加饥饿游戏之前送给我的带有一只嘲笑鸟的纯金环形胸针。我曾想把它送给露露,可她不肯要,她说正是因为这胸针她才信任了我。西纳把胸针别在我围巾上。

艾菲站在一旁一边拍着手一边说:“大家注意了!下面我们就要进行第一次室外拍摄,两位胜利者首先互相问候,然后就将开始这次美妙的旅行。好的,凯特尼斯,好好笑一笑,现在你很激动,对吧?”接着,她就一把把我推到门外,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

这时雪下得更紧了,我眼前一片模糊,接着,我看到皮塔从他的房子里走出来。此时斯诺总统的话在我脑中回响,“让我相信你。”我明白,我必须做到。

我朝皮塔走去,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接着,我好像等不及的样子,朝皮塔跑过去。他抱住我,在地上打起旋来,却不小心摔倒在地—叫也仍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假腿。我们一起摔倒在雪地里,我压在他的身上,接下来,是我们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亲吻,在这一吻里夹带着大衣上脱落的毛发、雪花和口红,除此之外,我可以感到皮塔的吻与以前一样热烈。我知道自己不再孤单。尽管我伤害了他,他却并没有让我在摄像机前暴露,没有因为对我的怨恨而给我虚假的吻,他仍在为我遮掩,就像那次在竞技场一样。想到这儿,不知怎的,我很想哭。可我没哭,我把他从雪地上拉起来,用手臂挽起他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踏上了我们的旅程。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活,赶往火车站、与大家告别、直至火车驶出站台。最后,原班人马一皮塔和我、艾菲和黑密斯、西纳和皮塔的设计师波西娅一才在车上吃饭。晚饭很美味,但具体吃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之后我换上了睡衣大的睡袍,坐在华丽的包间,等候所有的人睡去。我知道黑密斯几个小时后会醒来,他不喜欢在天完全黑了以后睡觉。

当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以后,我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来到黑密斯的门前,我敲了好几下他才来开门,眉头紧锁,好像他很肯定我带来了坏消息。

“你想干什么?”他说,嘴里的酒气差点把我熏个跟头。

“我得跟你谈谈。”我小声说。

“现在?。他说。我点点头。“最好说点好事。”他等我开口,可我敢肯定我们说的每一字在这趟凯匹特的火车上都会被录音,“什么事?”他大喊道。

这时车速慢了下来,刹那间,我觉得斯诺总统似乎正在看着我们,他并不赞同我对黑密斯吐露真言,于是他决定抢先一步杀死我。可,火车停下来只是为了加油。

“车里太闷了。”我说。

这话无关痛痒,但我看到黑密斯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他起身从我身旁走过,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用力把门打开,一股寒风夹着雪花吹了进来,他一下跌倒在雪地上。

一位凯匹特服务员赶过来帮忙,可黑密斯一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边一团和气地挥手让她走开。“只想来点儿新鲜空气,就一会儿。”

“对不起,他喝醉了。”我很抱歉地说,“让我来吧。”我跳下车,扶着他沿着车轨往前走,雪弄湿了我的拖鞋,他领着我走到列车尽头,这样就没人能听见我们说话了。然后,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什么事?”他问。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总统的来访、盖尔的事情以及我们做得不好就要被杀死的事。

他表情严肃,在列车尾灯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苍老。“那么你必须做好。”

“这次旅行,你要是能帮我就行。”我这样说道。

“不,凯特尼斯,不仅仅是这次旅行。”他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

“就算你这次平安度过,过几个月他们又会让我们去参与比赛,你和皮塔,你们要做指导老师,从此以后年年如此,每年他们都会重提你们的罗曼史,会播放你们的私生活,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永远和那孩子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一番话让我猛然警醒。我永远不可能和盖尔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允许一个人生活,我必须永远爱皮塔。凯匹特会坚持这么做。因为我现在才十六岁,我也许还有几年的时间和妈妈、波丽姆生活在一起,之后……之后就……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紧逼一步,问道。

我点点头。他的意思是我只有一种未来,如果我还想让我爱的人以及我自己活下去的话,我必须和皮塔结婚。

第一篇 星星之火 4、十一区的冒险

我们默不作声、步履艰难地走回到车厢。走到我门口时,黑密斯拍着我的肩膀说:“本来你很可能会做得更糟,你知道。”说完朝他的包厢走去,把一股酒气也带走了。

回到包厢,我脱掉了拖鞋、睡袍和睡衣,它们都已经是湿冷冰凉的了。衣橱子里还有睡衣,但我穿着内衣钻进了被子。我盯着黑暗的包厢,在内心细细琢磨着黑密斯所说的话。他所,说的有关凯匹特对我们的期望、我和皮塔的未来,甚至他最后的一句话都很正确,当然,我远没有皮塔表现得好。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吗?在十二区,与谁结婚或根本不结婚是个人自由,而现在,对我而言,即使这一点自由也被剥夺了。我不知道斯诺总统是否会坚持让我们要孩子。如果我们要了孩子,每年都要面临抽签的危险。而且,观看一个区的两名而非一名胜利者的孩子参加比赛,不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吗?以前也有胜利者的孩子参赛。此事引起广泛的兴趣,大家纷纷议论这家人的处境多么不利,而事实往往远非处境不利所能概括。盖尔一向确信凯匹特这么做是有意的,设置抽签环节好让比赛更富戏剧性。由于我惹下了一堆麻烦,我的孩子如果参赛,那么一定成为焦点人物。

我想到了黑密斯,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整日沉醉于酒精之中。他本可以在十二区选中任何…位女子,可他却选择了独自一人。不是独自一人,这听上去太平静了,而是孤寂。这是不是因为在经历了竞技场的一切之后,他知道这样比另一种冒险更好?在收获节仪式上,当波丽姆的名字被抽中、我眼看着她走向前台(台前)、走向死亡的时候,我就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作为她的姐姐,我代替了她的位置,但,对妈妈来说,无论谁去,都是可怕的事情。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复杂局面。我不能让斯诺总统将我置于这一境地,即使这意味着要冒生命的危险。在一切成为可能之前,我要设法逃脱。如果我干脆消失了又会如何?逃到林子里,再也不出现?我能不能带着自己的亲人一起逃走,在丛林深处开始新的生活?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非绝对没有可能。

我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现在还不到制定疯狂的逃跑计划的时刻。我必须集中精力应对此次的胜利巡演。我此次的表现维系着许多人的命运。

黎明已至,我一夜未眠,外面传来艾菲的敲门声。我匆匆地从衣柜里拽出一件衣服穿上,急急地赶往餐车。一切如常,今天一天都在旅途中度过,原来昨天化妆只是为了在火车站露面。今天我的化妆师还要给我化妆。

“为什么呀?今天这么冷,什么也看不到。”我咕哝着。

“在十一区是不会的。”艾菲说道。

十一区。这是我们的第一站,我宁愿第一站在其他任何一个区,因为这里是露露的家啊。可通常,胜利巡演应该从第十二区开始,依次排序,直至第一区,然后到达凯匹特,最后的欢庆活动要在胜利者所在区举办。可由于十二区的庆祝活动并不热烈;一般地就是为胜利者举办一场宴会,在广场举办一次集会,参加者似乎也兴味索然,因而对于凯匹特来说,最好是让我们赶紧离开。因此自从黑密斯获胜以来还是第一次把十二区安排到巡演的最后一站,最终的欢庆活动改在凯匹特进行。

我尽量享用自己的早餐,就像黑兹尔所说的那样。厨师很显然要讨好我,他们准备了我最喜欢的李子干炖羊羔肉,还有橘子汁、冒热气的热巧克力等美味。我吃了很多,饭菜的味道也无可厚非,可我吃得并不开心。而且吃饭的也只有我和艾菲,这真令我恼火。

“其他人呢?”我问。

“噢,天知道黑密斯在哪儿?”艾菲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没指望见到黑密斯,他恐怕刚上床。“西纳一直在忙着弄你的服装,睡得很晚,他肯定给你准备了上百套服装。你的晚礼服真是太棒了。皮塔的团队可能也还在睡觉。”

“他不需要准备吗?”我问。

“没有你的那么复杂。”艾菲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我要花一上午刮汗毛,而皮塔却在睡觉。我以前对这个也没多想,但在竞技场,至少男孩可以保留汗毛,而女孩却不行。我记起来皮塔有汗毛,因为我在小溪旁帮他冲洗时有印象。身上的泥土和血冲洗掉之后,露出了金黄色的汗毛。只有脸部是光洁的。男孩也没有一个长胡子,可他们已经到了年龄。我纳闷他们是怎么给男选手收拾的。

如果说我挺累的话,那我的化妆师们好像情况更糟,他们靠大量的咖啡和色彩鲜艳的小药片保持体力。据我所知,除非有我长出腿毛这样的国家大事,他们都要酣睡至中午起床。每当我的体毛又长出来的时候,我很高兴,好像这才是一切恢复正常的标志。当我可以摸到自己腿上柔软、卷曲的汗毛时,我就把自己交给他们。要是他们碰巧没有平时那么喧闹,我就能听到自己的汗毛从毛囊里拔出时发出的声响。通常我需要泡在满是怪味液体的浴缸里,头发和脸上抹上了洗涤液。之后还要再进行两次沐浴,浴液的味道不像前一次那么刺鼻。然后他们给我再次除毛、冲洗、按摩、涂上精油,直至最后把我弄得浑身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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