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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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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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臣问题(6)   
  车臣所走的这一发展道路不仅与其相邻的各州和共和国的利益大相径庭,而且也与车臣人民本身的利益相去甚远。那时,车臣人民已经被那些鼓吹消灭统一中心、拒绝统一领导、不要统一政策的各个武装集团所控制,宗教狂们和许多雇佣军组建了车臣大部分武装组织,其成员来自世界各地的穆斯林国家如巴基斯坦、阿富汗、埃及、科索沃以及西乌克兰、波兰、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等。同样,车臣首领所选择的道路也不符合旅居俄罗斯的车臣人的利益。要知道,目前生活在俄罗斯各地的车臣族人数已经接近留在车臣境内的居民人数。现有的各种不同派别、各个集团以及那些有声望的活动家,如鲁斯兰·哈斯布拉托夫、萨让娅·乌马拉多娃等旅居俄罗斯内地的车臣族人历来都反对由瓦哈比教派狂热分子和分离主义武装分子共同控制的车臣政权。 
  对于旅居海外的车臣人来说,经济利益是优先考虑因素,这一点促使他们服从俄罗斯的领导。当然,那些从事毒品买卖、军火交易和人质绑架的犯罪团伙,对于车臣当局的态度例外。 
  上面所陈列的事实丝毫不意味着俄罗斯同车臣这个叛乱省份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从前发生过的所有冲突和难题,其中包括斯大林的种族清洗、莫斯科与车臣间关系所出现的问题等,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使用非战争方式解决的可能性,只不过由于俄罗斯政治家们和车臣首领们的错误而丧失了机会。于是,在车臣的新的军事行动变得不可避免,巴萨耶夫和哈塔卜的军队迷恋于莫斯科的无能为力并自信会轻易获胜,结果他们的进攻最终只是导致了第二次车臣战争提速。 
  俄罗斯政治力量新的分化组合 
  1999年8月,已经开始站在竞选运动和政治斗争起跑线上的俄罗斯政治家们,没有哪个人能够预料到8月底和9月国内社会情绪会发生如此急剧的变化。很显然这种社会情绪受到了发生在达吉斯坦的战争、特别是莫斯科市和伏尔加顿斯克市居民楼爆炸的影响。 
  对于这些恐怖事件的爆发,大部分俄罗斯民众不仅表现得无比愤怒,而且也感到非常恐慌。社会学家非常清楚,民众的恐慌对于社会和政治领域具有巨大意义。“全俄社会舆论调查中心”所做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90年代在俄罗斯民众感到恐慌的要素中,名列前茅的是亲人生病、犯罪活动、自己生病、贫困和滥用职权等。但是到了9月,上述所有因素都暂时让位于一个新因素,那就是车臣恐怖主义。这种恐慌既能涣散人心,也能够激发斗志。 
  普京总理的决断和强硬性格以及他那句“国家将把各个角落里的恐怖分子都‘浸在水里’,如果需要的话,就把他们弄到‘茅坑里浸死’”的名言,令俄罗斯居民和强力部门人员斗志昂扬。令反对派们感到异常惊讶的是,正是由于1999年10~11月在车臣采取的军事行动获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普京的支持率才得以急速上升。这样,俄罗斯社会舆论不无根据地将这些胜利、俄罗斯参战部队的崭新风貌与做出突出功绩的将军们的作用联系在一起。更为重要的是,社会舆论认为胜利的取得和军队的新形象与普京总理的刚毅果敢、明确清晰以及效率极高的工作关系更大。人们可以从许多报纸和杂志上看到以不同方式表述的这类句子,如“俄罗斯开始喜欢上一位他们从前完全不了解的人”等。 
  我并不认为普京有可能曾经认真思考过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全部教训、研究过19和20世纪俄罗斯与车臣之间的所有复杂矛盾关系的方方面面并参阅过大量的分析资料和对策建议,所以,战争失败的风险其实是很大的,但事实也证明普京做对了。其实,这不只是单纯的普京总理决策正确的问题,应该可以称是决定国家命运的重要决定。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回答伟大发现是如何诞生的这一问题时,曾说过:“非常简单。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但是,这时来了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 
  专家和政治学家们一直在争论不休,是不是弗拉基米尔·普京和忠于他的将军们一时心血来潮,下达了联邦部队在车臣采取军事行动的决定?或者是政权高层真的已经准确预见到,新的战争能让他们获得对俄罗斯国内政治发展有利的因素? 
  这曾是一些政客之间的奇怪争论,他们认为这一重要军事行动决策的主要动机要么是感情冲动的产物,要么是政权本身为一己私利谋划的结果。 
  无疑,在1999年8月、9月,感情因素所起的作用的确不小,而且政府也曾经考虑过政权形象问题。在解放并完成对车臣上捷列克区的“清剿”行动后,普京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乘坐苏…24强击机,前往该地区视察兹纳缅斯基村,参观士兵食堂并慰问战地医院中的负伤战士。普京所做的一切是任何一位政府首脑在战争中都应该做的,目的是提高军队的战斗精神并拉抬自己的支持率。但我认为,普京1999年秋天活动的主要动机是关心俄罗斯国家利益以及包括车臣人民利益在内的俄罗斯各族人民的利益。 
  11月底,在车臣展开的军事行动已经拥有了自己独特的进程,在那里组建的战争机器已经几乎能够不停顿地“运转”。尽管将来还会面临争夺格罗兹尼和山区控制权的战斗,但弗拉基米尔·普京此时已经开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俄罗斯经济和国家建设问题上。在为普京担任总理的三个月工作进行“盘点”时,政治学家尼古拉·乌里扬诺夫写道:“之所以政府主席普京的支持率还在快速增长,已经不再是由于普京言语和行动的强硬了,而是他的所作所为正好与民众希望惩治无所不在的犯罪、官僚不善经营和贪污诈骗的愿望相符合。人们认为,有别于他的前任们,普京总理知道如何使国家摆脱危机,他有缜密的行动计划,他不害怕表现出独立性,也不唯总统及其亲信们的马首是瞻。所以,就在叶利钦总统每次召见普京总理,表示全力支持普京工作的时候,也没有降低俄罗斯公民对其的信任度。如果评价作为总理的普京表现得怎么样的话,那么以北高加索的军事行动为例,最让人注目的是,普京曾经许下诺言并兑现了;无论是在达吉斯坦还是在车臣,车臣战斗部队和内务部队间甚至连一起因行动不协调而导致人员无谓伤亡的严重事件都没有发生。”   
  车臣问题(7)   
  1999年秋,俄罗斯社会基本关注的都是车臣战争,其他所有问题都退居次要地位。很显然,这根本改变了国家杜马选举运动的整个进程,因为所有竞选联盟和政党都必须重新定位他们对这场战争、俄罗斯军队以及车臣及其周边局势的态度。 
  对于俄罗斯选民来说,各个政党和候选人对车臣战争的态度要比其他承诺和纲领更加重要,这种状况业已改变各政治家、各政党的支持率和获胜的机遇。亚历山大·列别德将军和他领导的俄罗斯人民共和党索性拒绝参加国家杜马选举。他宣布:“我不打算参加蟑螂们的竞走比赛。”可是要知道,就在不久前,这位将军、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行政长官还曾公开宣布:“我将成为俄罗斯的总统——不排除这一目标很快就能实现。”早在1999年夏天,他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我有预感,很快他们就会召我去中央的。”但是现在,哈萨维尤尔特协定的所有条款都让人们记住了这个列别德将军:正是他所支持签署的这个协议导致俄罗斯军队在1996年8~9月间完全撤出了车臣。 
  是的,停战协定在那时当然是必须的,但是哈萨维尤尔特协定让人联想更多的不是停战,而是投降。是的,列别德将军当然是被马斯哈多夫、乌杜戈夫及其他车臣首领们给蒙骗了,但是,也可以说这位俄罗斯安全会议秘书那时是心甘情愿上当受骗的。1996年秋季他的声明是极其混乱的,其内容里对俄罗斯政府和军事指挥的指责要比对车臣首领巴萨耶夫和马斯哈多夫的指责多得多。 
  由前总理维克多·切尔诺梅尔金领导的“我们的家园—俄罗斯”党的状况非常复杂,其地位遭到了强烈动摇。现在有很多人回忆说,恰恰是切尔诺梅尔金应该对向沙米尔·巴萨耶夫匪帮的屈辱退让承担主要责任。1995年6月,该匪帮占领了布琼诺夫斯克市的医院和妇产医院。正是在巴萨耶夫下令大规模屠杀手无寸铁的普通公民后,切尔诺梅尔金竟然容忍这个匪徒带领非法武装分子像民族英雄凯旋一样回到车臣。在那时,俄罗斯社会舆论基本上是站在切尔诺梅尔金一边的,但到了1999年,开始有舆论谴责他软弱、缺乏自信。让我们想到的还有,切尔诺梅尔金在1995年夏宣布俄军暂停在车臣的军事行动,这为车臣分离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使之得以在遭到失败和损失以后恢复过来。切尔诺梅尔金实现了自己对恐怖分子的承诺,但却未履行保障俄罗斯民众安全的直接责任。 
  车臣战争让斯捷帕申的政治资本贬值明显。要知道,在你来我往、无缘无故地频繁更换总理之后,谢尔盖·斯捷帕申在1999年夏的政治资本曾经大增。对于右翼政党来说,8月底的斯捷帕申是划得来的政治“新郎”。但在今天,提起斯捷帕申,人们想到更多的是1994年11月为阿夫图尔哈诺夫的“部队”招募俄罗斯坦克乘员的那件事。在那场对格罗兹尼市所发动的可笑的坦克进攻中,一些俄罗斯军官屈辱地阵亡。时任联邦安全局局长的谢尔盖·斯捷帕申竭力为自己辩护,推脱由于自己的失误给军队造成牺牲的责任。后来,斯捷帕申与俄罗斯联邦国防部长帕维尔·格拉乔夫两人一道成了导致第一次车臣战争以失败告终的罪人。 
  由此来看,斯捷帕申与亚夫林斯基结盟不但不会提高、反而降低了“亚博卢”党在政治上取胜的几率也就毫不奇怪了。亚夫林斯基在1999年秋对车臣问题所持的立场使他不仅在军警人员中非常不受欢迎,而且也遭到大多数政治热情高的普通选民的讨厌。 
  1999年秋,俄罗斯民众也出人意料地、根本性地改变了对由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和尤里·卢日科夫领导的“祖国—全俄罗斯”竞选联盟的态度。早在8月,该联盟还曾被认为是所有竞选党派中最炙手可热的,但是,这个联盟的领导人却坚决反对俄军10月在车臣展开的军事行动,只是到了大选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普里马科夫和卢日科夫才从谨慎批评普京的车臣政策,转变为小心翼翼并附带许多条件地支持这项政策。与此相反,正是在1999年10~11月,选民对刚刚组建的、由紧急情况部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和著名运动员亚历山大·卡列林领导的“统一”或者称之为“熊”竞选联盟的支持率却迅速窜升。 
  取得这一政治成就的主要原因在于,“统一”毫无保留地支持弗拉基米尔·普京及其车臣政策,而相应地,普京也公开支持“统一”联盟。 
  攻克格罗兹尼 
  无论对俄联邦军队,还是对车臣分离分子来说,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从第一次车臣战争开始就成为了一种象征。随着艰苦卓绝和大规模流血的格罗兹尼战役的展开,这场战争才算真正开始。而结束也是在这里,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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