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后就够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一些或温暖或伤痛的回忆,它们如此真实的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某个时刻,不经意想起,过尽千帆的我们或许仍然会泪流满面。
冷翊回顾半生,如果在菲儿生日那晚,他帮她捡起小金球以后就告诉她,他是冷翊,那么,这以后许许多多的故事是否还会发生呢?他和静岚还会有那段爱恨交加的疯狂爱恋吗?他和冷彦还会有错误的深仇大恨吗?冷家那些血腥的过去是否会被改写呢?
不知道,无法确定,也无需再确定。
此时,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好好珍惜眼前的女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彼此相伴……
“冷大哥,你爱我吗?”菲儿仰起头,期待的眼神有些怯弱,她从未听他说过这个“爱”字。
冷翊很慎重的想了想,“爱,我爱你,菲儿。”
“那有多爱呢?”对于冷翊的故事,菲儿了解得太多了,他对静岚如火如荼的感情她能拥有吗?
冷翊也清楚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他该怎么告诉她,十八岁少年的爱情和三十多岁成年男子的爱情是不同的呢?如果说十八岁的他是火,他的爱会炙热得将彼此燃烧,哪怕化为灰烬也无怨无悔,然而此时的他心静如水,只愿在她脚边静静流淌,相依相伴一辈子。
深思以后,他爱怜地整理她鬓边的发丝,诚恳地告诉她,“菲儿,我和你,都不容易,就好像绕着地球在跑圈,跑了半生,疲惫不堪又回到原点。此时,我最大的欣喜就是发现你在原点等我,而疲惫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牵着你的手,在漫长的岁月中相互扶持。我能给你的生活,就是有一个或者很多孩子,我们看着他们长大,一点一滴记录他们的欢笑,把很多很多欢笑积累起来,建成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或许,再过很多年,孩子会离开我们展翅飞翔,到了最后,你还有我,我还有你,我们仍然手牵着手,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冷翊的这番话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却如和风般拂过菲儿的心尖,在她眼前构建出一副相濡以沫的画面。孩子,家,岁月,牵手,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冷翊感到菲儿柔软的身体朝自己怀里靠得更紧,他不由笑了,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菲儿,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孤独疲惫,残破不堪,一无是处的男人吗?”
菲儿眼眶一湿,忍不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冷大哥,不许这么说自己。你的苦,我都明白,以后的路,你牵着我,我牵着你,再也不松手!”
“菲儿!”冷翊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她手腕,在她手心轻轻一吻,“有件事你得改了哦!”
“什么啊?”菲儿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称呼啊,不许再叫冷大哥!”他看着她笑。
菲儿脸一红,“我还不习惯嘛!”
“那给你机会练习,现在就开始!”
菲儿张了张嘴,好不容易,吐出来两个字,“老公!”
“我听不见啊!再叫?”冷翊用鼻尖顶顶她娇俏的小鼻子,唇边一缕狡黠的笑。
“你好讨厌!”菲儿轻轻在他肩头一击,脸埋进他胸口。
他轻笑,垂下头寻找她的唇,“现在不叫,待会儿你会乖乖的叫!”
月色熏染,绮丽无限……
低低的喘息在越来越高的室温里渐渐急促。
“菲儿,叫我什么?”
“嗯……好讨厌!”模糊破碎的低吟流转。
“快哦!真不叫?”
“不……啊……老公……”菲儿娇喘,冷翊这样的男人都会有这么坏的时候吗?看来男人都有变坏的潜质……
“老婆……”笑容在唇角漫开,夜色越来越美丽……
幸福之旅【47】
然而,在这样的夜晚,也有人辗转难寐。
另一座竹楼,尹子然房门未锁,只因某个人还迟迟没回来。夜夜有她叨扰,一时安静下来还真不习惯。
死女人,难道又打算跳天窗进来?他暗暗咒骂。又或者,真的生气了?再也不理他了?算了!不回来拉倒!他一怒之下,将门重重关上,倒下就睡。只是,这一夜,竟然失眠了,直到密林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他还翻来覆去,埋怨床太硬……
这一夜,鲁莎又是彻夜不归。
第二天照例去赫加竹楼吃早餐,尹子然实在憋不住,问赫加是否知道鲁莎在哪里。
赫加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尹子然摇摇头,很是歉疚,“对不起,我们……吵架了,她昨晚没回来。”
“哦!”赫加若有所思,“那她可能去密林了,她小时候一不开心就会一个人躲进密林里去。”
“那我去找她!”尹子然站起身就走。
“哎!”赫加叫住他,“先吃早餐啊!她从小就在林子里跑大的,没事,自己会回来!”
尹子然充耳不闻,心里无端有种不祥的预感。
“鲁莎!鲁莎!”他跑进林子,一边喊,一边四处搜寻,并没有发现危险渐渐靠近。
鲁莎其实在树枝上睡觉,被他的喊声惊醒,发现他就在树下,同时,也看见一条毒蛇在草丛中蜿蜒,朝着他的方向飞快爬行……
“子然小心啊!”她跳下树,一把推开尹子然……
鲁莎只觉得小腿一痛,不由轻叫了出来,而她庆幸的是,尹子然完好无损。
“鲁莎!”尹子然大惊,挥舞手中的匕首将蛇砍为几截。然后捋起鲁莎的裤子,小腿已经黑了一大圈。
“别动!”尹子然撕下衬衫绑住她的腿,防止毒继续蔓延,然后用匕首在她伤口划了个十字,俯下身在她伤口处shun/吸,吸一口,吐一口,直到血转为红色,才抱起她飞快往回跑。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鲁莎有些不习惯他这样。
“你想死了吗?给我闭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态度恶劣。
鲁莎张了张口,想要争辩,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渐渐沉睡过去。
回到族长的竹楼,赫加也是大吃一惊,给鲁莎处理伤口的同时,命令迪克立刻给尹子然也注射了药。
“她没事吧?”尹子然第一句话问的是鲁莎。
“还好,没事,幸亏有你先把毒吸了!谢谢!”赫加满怀感激。
尹子然很内疚,“不,应该是我谢她,她是因为救我才被蛇咬的!”
赫加笑着叹了口气,“照搬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她醒了,进去看看吧。”
望着赫加远离的背影,尹子然细细咀嚼她的话,难言的滋味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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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离开了!
美丽的部落,美丽的山谷。
大家都已上了车,但因为鲁莎一直还没出现,所以车队还没出发。
“子然,鲁莎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怎么也要出来说句话啊!”唯一下车把车上的尹子然拉下来。
尹子然不知已经回望了多少次密林里的小竹楼,都没见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出现,心里也是憋了气,“我怎么知道啊?不来拉倒!我们出发吧!”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唯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跑回去找鲁莎。
终于在湖边找到一直往出口的方向张望的鲁莎,唯一上前拉住她就走,“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呀!快去!有话好好说,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鲁莎却僵着,怎么也不肯出去。唯一无奈之下只好说,“鲁莎,我今天死活也要拉着你去,我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你也知道我这个孩子来得多不易,如果在拉拉扯扯过程中有什么意外,你得给我负责!”
“唯一,何必啊!我不想再去让他讨厌我!”鲁莎耷拉着脸。
“他怎么讨厌你了?就算是,有话也得当面说清楚!这样畏畏缩缩的,还是我认识的鲁莎吗?你要想清楚哦,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话,就真的很难再见面了,别后悔哦!”唯一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鲁莎一来怕当真伤到唯一的孩子,二来也在思考唯一这番话,所以半推半就跟着唯一来到山谷出口。
尹子然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出现,一肚子火气往上窜,冲着她大吼,“你慢慢吞吞地在干什么呢?不想来就直说啊,害大家等你!”
“尹子然!你给我好好说话!”唯一怒了,指着他威胁。
鲁莎被他以一吼,眼圈便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以后不会了,你们走后,我会想办法把离婚手续办了,到时给你寄过去,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尹子然微微一愣,“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鲁莎勉强一笑,泪珠滚落下来,“我不去了,我已经跟妈咪说清楚了,我们是假结婚,我还是圣女,我会留下来当族长,尹子然,祝你们一路顺风,也祝你……幸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烦着你,缠着你了,拜拜!”
幸福之旅【48】
尹子然心里莫名酸酸的,却将这酸意转化成怒火,劈头盖脸朝鲁莎喷,“够了!死女人,从哪里学来的一哭二闹,接下来是不是要上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有话上车说,别给我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说完自己先上了车,却没有关车门。
鲁莎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不明何意。
唯一窃喜,捅了捅鲁莎,“笨啊!他让你跟他走啊!”
“啊?”鲁莎还没反应过来。
“真是一对笨蛋啊!他让你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就是把你当自己人啊!”唯一急得把鲁莎推到车门边。
鲁莎睫毛上还凝了泪珠,呆呆站在车门边,不知所措。
尹子然瞪了她一眼,“到底上不上车?还要我们等多久?天黑之前要赶去镇上啊!”
鲁莎被他恶劣的态度激怒,扭转身子,“不上!谁让你们等?要走快走啊!”
“中国人还有一句古话。”尹子然慢悠悠地说。
“什么?”鲁莎气鼓鼓地,这时候还有闲心教她中国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爱上不上,自己看着办!”尹子然砰地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鲁莎念着这几个字,隐隐约约猜到它的意思,又不敢确定,而尹子然的车已经开出老远。
“喂!尹子然!你给我停下来!你说清楚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傻瓜!他的意思是,你是他老婆,他去哪你就得跟去哪!”唯一的车悄然在她身边停下。
欣喜、微笑;撅嘴,气恼!岂有此理!她转身上了唯一的车,每次跟她说话都这么拽,这次不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她就不是鲁莎!
而前方的尹子然,透过反光镜,将她的动作表情都看在眼里,唇角不自觉浮出淡淡微笑,这以后的航行又不得安宁了……
至此,除了裘至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命定,而裘至扬的幸福,相信也就在不远的前方。
人生,恰如一段旅程。在每一个驿站,或许都会邂逅不一样的风景,而当自己掌心握住属于自己的温暖,从此便只剩幸福。
冷彦和唯一的幸福之旅在离开南美之后继续进行,穿越大西洋,在爱尔兰登陆,游遍欧洲之后,将最后一站定在了希腊。
爱琴海对于冷彦和唯一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夏天出发,绕行地球一圈,加之照顾三个准妈咪而缓慢行进,到爱琴海岸时已是冬天。
地中海气候的爱琴海,冬季气温温和,常常是阴雨连绵,这,反而给爱琴海的白墙蓝窗,宁静海面笼上一层朦胧的美,是夏季那种无遮无拦地通透之美所没有的。
依然留恋爱琴海的海风。不能再悠闲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