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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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战-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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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将魔法罩留在那里,看看边界上是否有敌人在集结,”萨马挖苦道。“守护者本要警告你,但你却不理他们,你选择听从一个人类女子,那些看你和你人民毁灭的人的领导者。” 
    “这个决定是我一个人做的,”西瓦诺谢庄严地说。“我自己行动。我做的事母亲在这个位置上也同样会做。你知道,萨马。她自己告诉过我,有次她骑着狮鹫冲向魔法罩,想打碎它。她一次次尝试,都没有效果――” 
    “够了!”萨马不耐烦地打断他。“做过的就算了。”他知道自己输掉了这回合。他沉思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开口,语气有所改变,带着一些歉意。“你还年轻,西瓦诺谢,年轻人就是会犯错,但是我害怕这会让我们的理想遭到致命打击。然而,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也许还能修补你――无论是否好心――造成的损失。” 
    萨马从身后拉出另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黑暗骑士没有损失就进入了我们神圣的城市。我看着他们进入。我看见了那个女子。我看见我们的人民,尤其是年轻人被她迷住了。他们被蒙蔽了,看不到真相。让他们清醒是我们的任务。用这件斗篷隐藏自己,西瓦诺谢。我们从我进来的这个秘密通道走,趁乱离开城市。” 
    “离开?”西瓦诺谢惊讶地盯着萨马。“我为什么要离开?” 
    萨马正要说,但琦霖打断了他。 
    “因为您有危险,表哥,”琦霖说。“您认为黑暗骑士会让您继续当国王吗?如果他们那么做,您只会是个傀儡,就像您的表哥吉尔萨斯。但是身为流亡的国王,您就会成为召集人民的旗帜――“ 
    走?我不能走,西瓦诺谢对自己说。她回来了,每一刻都在靠近。也许今晚我就能将她搂在怀里。就算死亡降临,我也不走。 
    他看着琦霖和萨马,看到的不是朋友,而是陌生人在阴谋对付自己。他不能相信他们。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你说我的子民有危险,”西瓦诺谢说。他转身看着窗外,似乎在看下面整座城市。实际上,他在寻找米娜。“我的子民有危险,你让我安全逃离,留下他们独自面对。这样可怜的国王算什么,萨马?” 
    “活着的国王,陛下,”萨马冷冷地说。“充分为子民着想,为他们而不是为自己活着。他们会理解你的决定并尊敬你。” 
    西瓦诺谢冷冷地回头一瞥。“你错了,萨马。我母亲逃了,人民并不尊敬她。他们轻视她。我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谢谢你来,萨马。你走吧。” 
    惊讶于自己的鲁莽,西瓦诺谢颤抖着转身,茫然看着外面。 
    “你这个不领情的小崽子!”萨马满腔怒火,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要拖着你走!” 
    琦霖站到萨马和国王中间。 
    “你最好离开,先生,”琦霖平静地说。他对他们俩都很生气,感到愤怒而失望。“否则我不得不叫守卫了。陛下已经做了决定。” 
    萨马没有理会琦霖,他对西瓦诺谢怒目而视。“我会走的。我要告诉你母亲,她儿子为人民作出了英勇牺牲。我不会告诉她真相:他留下只为一个人类巫婆。我不会告诉她,但其他人会。她会知道的,她会伤心欲绝。” 
    他把斗篷扔在西瓦诺谢脚下。“你是个蠢货,年轻人。如果你的愚蠢只会让自己毁灭,我不会在意,西瓦诺谢,但你会让我们所有人一起毁灭。” 
    萨马怒气冲冲地走进秘密通道。他猛地一扯幕布,几乎把它弄掉了。 
    西瓦诺谢严厉地瞥了一眼琦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没有我,你就能登上王座!” 
    “不要那么想,表哥,”琦霖平静地说。“您不能那么想。” 
    西瓦诺谢努力想思考,但是办不到。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之中,琦霖是唯一一个看起来真正关心自己的。关心自己,西瓦诺谢,而不是国王。 
    他离开窗户,走过去热切地握住琦霖的手。“对不起,表弟。原谅我。他太让我生气了,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西瓦诺谢看着萨马。“我知道他的本意也是好的,但是他不明白。没人明白。” 
    西瓦诺谢觉得非常疲倦。他很久没睡了,记不起有多久。每次闭上眼睛,他就看见米娜的脸,听到她的声音,感到她在亲吻自己,西瓦心狂跳,热血沸腾,然后就醒来了。他盯着黑暗,等着米娜回来。 
    “去跟着萨马,琦霖。确保他安全离开王宫。我不想让他受任何伤害。” 
    琦霖无助地瞥了国王一眼,叹口气,摇摇头,照办去了。 
    西瓦诺谢又回到窗前。 
 
第七章 亡者之河  
    别人的灾祸无论多可怕,同自己的相比总是显得不那么重要,这是个可悲的事实。在生命中的这一刻,如果有人告诉谜琢,地精、大地精、龙人、雇佣兵组成的军队正向精灵王国进发,侏儒只会滚滚眼珠子,嘲笑几声。 
    “他们以为他们有麻烦?”他会这么说。“哈!他们应该同这个疯狂的女人一起坐着漏水的潜水船到大洋底下,她还坚持要我跟随一堆死人。那才是麻烦。” 
    如果有人告诉谜琢,帮他想出办法达成终生志愿――绘制树篱迷宫地图――的朋友坎德人在大法师之塔里沦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的囚犯,谜琢只会讥笑。 
    “坎德人以为他有麻烦!哈!他应该来试试独自操纵本该由二十个人操纵的潜水船。那才是麻烦!” 
     
实际上,一个人操纵比一堆人好多了,因为其他的十九个人只会增加重量、碍事和消耗氧气。从别管他山脉出发到光明城堡的处女航有二十个人,但其他人在路上失踪或是被严重烧伤,最后只剩本是乘客的谜琢独自操纵船。他对驱动牢不可破号的那些复杂机械系统一无所知,不过既然船还能浮着,他也就不打算去弄清楚。 
    牢不可破号被设计成鱼形。船身是木制的,这样就轻得可以漂起来,然后外面蒙上一层铁皮,又让船重得会沉下去。谜琢知道有一个曲柄可以让船向前,另一个上浮,还有一个下沉。虽然他记得有个侏儒(也许是上任船长)告诉过自己,曲柄让船后面的扇叶飞速旋转,划开水推动船前进,但他还是不太清楚。下面曲柄会让底部的扇叶旋转,推动船上浮,顶部扇叶的作用则相反。 
    
    谜琢知道曲柄连着很多齿轮,得经常上油。他知道是因为所有的侏儒都清楚,齿轮必须经常上油。有人告诉他,船上有风箱往里送风,但是他不知道风箱是怎么工作的,而且风箱从来就没工作过,因此他认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每过几个小时就浮到海面上补充空气。虽然不太科学,但在他看来这样很有道理。 
    被迫旅行开始时,谜琢问金月她为什么偷自己的船,要去哪里,还有去干什么。那时金月令人吃惊地宣称自己在跟着幽灵,他们指引她,保护她,幽灵会带她穿过新海,到必须去的地方。当谜琢很有理性地问为什么幽灵告诉她要偷自己的船时,金月说在水下航行是躲过龙的唯一方法。 
    谜琢想让金月对潜水船的运作感兴趣,这样她就能帮忙摇曲柄――他手都摇酸了――或者至少让幽灵帮帮忙,似乎他们是该对这次旅行负责的人。不过金月不理他。谜琢觉得乘客很气人,想将牢不可破号原地掉个头,不管有没有龙都回到树篱迷宫去,但可悲的是,除了上升、下降和前进,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让船去其他方向。 
    还有,侏儒也不知道怎么让船停下,这给了“着陆”一个全新而不幸的含意。 
    不知是运气还是幽灵的引导,牢不可破号没有撞上悬崖或是暗礁。它一头扎进沙滩里,扇叶还在转,扬起大量沙子、海水、被切碎的水母,惊慌的海鸟到处乱飞。 
    最后疯狂的着陆震得厉害,但乘客没什么大碍。金月和谜琢只是受了点轻伤。牢不可破号的情况糟多了。 
    金月站在荒芜的沙滩上,深深呼吸新鲜的海风。她不管自己手臂和前额上的伤,这个奇怪的新身体有芰ψ晕抑瘟啤R换岫突岣桑庖不岢さ揭黄穑錾嘶嶙约合恕K够岣械缴丝诘奶弁矗挥兴嬲纳硖澹歉鲂槿醯睦夏耆说纳硖宀呕嵊懈芯酢?
    她不喜欢风暴之夜里奇迹般赠给自己的身体,她不愿意接受这个容器,但是她开始意识到,新身体是要带自己去幽灵想让她去的地方。旧身体无法走完这段旅程。居住在旧身体里的灵魂也接近死亡了。也许那就是为什么金月能看见幽灵,而别人看不见。现在她更接近死人而不是活人。 
    亡者之河流过风吹的沙丘,通往北方。沙丘上长长的绿草因他们经过而上下起伏。金月提起白袍,准备跟上。那件袍子表明她是光明城堡的牧师。 
    “等等!”谜琢喊,他张大嘴盯着毁掉的牢不可破号。“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金月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走。行走很困难。每一步她都陷进柔软的沙子里。她的白袍妨碍了行走。 
    “你不能丢下我,”谜琢说。他挥了挥手,上面全是油。“我送你穿过海洋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你又弄坏了我的船。我怎么能回去继续完成终生志愿――绘制树篱迷宫地图?” 
    金月停下来,转身看着侏儒。侏儒并不好看,他头发和胡子都是乱糟糟的,满脸义愤,上面还有油污和血。 
    “谢谢你带我来,”她在风浪声中大声说。“对你的损失我很抱歉,但我帮不了你什么。”她扬起头,看着北方。“我必须前行。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她回头看着侏儒,温和地补充道,“我不会抛下你的。你可以跟我来,你自己选吧。” 
    谜琢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名不符实的牢不可破号。就算是他,一个乘客,也能看出来修复船要很久,耗资也很大,更别说他根本不明白装置是怎么工作的,让它再次工作是现在的主要问题。 
    “另外,”他乐观地对自己说,“我肯定船主买了保险,他毫无疑问会得到赔偿。” 
    这真是乐观的看法,可能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看法,因为大家都知道,意外事故有限保险公司(对神谴造成的灾难不负责任)(the Guild of InsurersEquityUnderandOverwritersCollisionAccidentalDismembermentFireFloodNotLiableforActsofGod)从未赔偿过一个子儿,混沌之战后无数的诉讼悬而未决,倒是神谴现在不算在内了,因为根本就没有神了。由于诉讼得依照侏儒的法律系统,通常诉讼人一生都打不完官司,下一代接过官司就会陷入金融危机,因为诉讼费会一直增加下去。 
    
    谜琢没从船的残骸里找回什么财物。他离开城堡太急,最重要的财产――树篱迷宫的地图都没带上。侏儒确信地图会找到的,他认为那是奇迹中的奇迹,自然会放在光明城堡中最安全的地方。 
    抢救出来的唯一东西是上任船长的一把小刀。这把小刀很不平常,上面几乎有所有工具,可以做任何事。它可以开酒瓶,告诉你哪边是北方,敲烂贝壳。唯一的缺点是你不能拿它切东西,因为它没有刃,发明人没有地方了,不过考虑到可以用来梳理鼻毛,那就不算什么了。 
    谜琢把小刀塞进自己满是墨水和油渍的长袍里,犹豫着在沙滩上蹒跚而行。他曾停下来回头看牢不可破号。船就像一只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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