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话是把自己也算在里面了,我听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这时胖子推搡了我一下,道,“不过我要是害你早就害了,就你那天真劲没准还帮我数钱呢。”
老子心想,你是不会害我,最多就是耍耍我。
事情就这么暂告一段落,我们一前一后的回到营地,小哥发现的这条暗道虽然比悬崖边好走,底下却也异常潮湿,现在又透着点月光进来,真有点“明月照沟渠”的意思。
秀秀和皮包正在谈论老九门,秀秀秀美大方,又比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多了丝慧黠,我见皮包看她的眼神颇有点痴迷的意思,胖子对这些不感冒,他就对老九门的风流野史感兴趣,自己找了块地方睡觉去了。
睡到一半,竟然发现有人在我脸上撒尿。我闻着帽子上的骚味恶心得差点吐掉隔夜饭来,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让帽子盖着脸睡,不然我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撤掉那人的鸟蛋。
“你妈*!”皮包吐了口唾沫,显然是吃了些进嘴里,只见他青着张脸站在那里,眼睛都给起红了,眼见就要冲上去,我连忙按住他,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反观胖子像是没事一样,任由那些黄水滴在脸上,爬在石头沟里窃听上头的人说话。我见他一副邱少云的摸样,也摸了跟藤条过去。我一过去就听见他们在用英文交谈,这一听就明白了,竟然是裘德考那老不死的队伍。
胖子卧薪尝胆,用手机将那些人的对话录下来,其中还包括一个中国人的声音。 回去后所有人身上都顶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秀秀更是受不了,胖子这缺德的东西又将水潭各个尿了遍,等我们收拾完又是一顿折腾。
这群人应该在山里走了好几天了,我对他们会不会超过我们倒是不多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队伍里的中国人,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我也去。”胖子揣了个东西在口袋里追了上来,又以和他的体型极不相符的灵巧姿势翻了上去。 我们猫着身子跑了几分钟,最后停在哨岗范围外,胖子这时从怀里摸出一个望远镜递给我,我拿起来向队伍那边望去,要在一群老外里找一个中国人那是很简单的,我几乎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侧面但还是让我陡然一寒。
那张脸太熟悉了,以至于突然面对面的时候反倒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胖子见我脸色有异扯过望远镜看过去,过了十几秒钟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大眼睛看着我,显然也是看到了。
“咱们再走近点看。”
“三爷,老大。” 我听见背后灌木发出窸窣的响声,回头看,皮包居然跟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胖子一眼,接着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秀姐叫我过来帮忙。我也想跟着三爷和大哥多多学习一点。”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 “那行。”胖子一声令下,“那你待会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琢磨你哥的英伟雄姿。”又对我道,“三爷您年纪大了,待会就跟着我。”
皮包道,“三爷老当益壮,哪是被这点处境难住的。”
“你懂球,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人三爷是领导阶级,早转幕后了,这手艺一天不练就要锈,胖爷我可不是吹的,我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操练着,要论这上天下海,打洞钻地的功夫,没几个敢站在老子前面。”
“别扯那么多废话。”
“就这么着,待会你往左边去,我和三爷走另一边,最后在中间相会。注意留心哨兵,老外这次带的都是最牛掰的。”
皮包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
走后胖子就啐了一口,“呸,学他个鸟手艺,分明就是那小妮子使用美人计派来监视的。”
我知道胖子这么多个心眼也是为我好,遂便不说什么。 我和胖子选了里哨兵最远的点匍匐,待还剩20来米的时候停住。这次我们两是彻彻底底看清了,那张脸的确和我一样。
“这小子倒比你有点眼光,知道整成个好看点的脸。”
“我三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男子。”我乜他一眼。
胖子搓搓手,“罢罢罢,让你见识见识胖爷的轻盈敏捷。” 接着我就见胖子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撇开体型不说还真有点猫步的感觉。这时突然亮光骤现,不想是皮包露了踪迹,胖子趁着喧哗的档口将那人俘获拖出了老远,我连忙追上去哪知又是一道亮光,堪堪从我前面擦过,我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被发现,这下子我也不敢贸然上去只得绕到而行。
奇怪的是追了半天却不见胖子的踪迹,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了。 借着月光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上有很多鹅卵石,看样子是一条干涸的小溪。我沿着藤木往前走,这时除了月光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我的视力并不太好,没有潘子,没有胖子只有靠我自己走出去。
十万大山,我看向黑暗中的远方,我知道那里是巨大的无人区,深山老林。
一个没留神脚下悬空,我心里一惊,控制不住身体向前倾斜,慌乱中我还记得抱住自己的头这才不至于那么狼狈,感觉五脏内服都要摔出来之时终于停下来了,等脑子的眩晕感好点,我得空打量周围才发现我已经顺着一条坡度陡斜的石坡滚下来了,要想爬上去并非容易的事情。
没有方向感,没有照明设备,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前进。我想今晚可能只能这么将就一宿,一切只有等明天再说。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胖子了,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不见的。
我趴在一块石头上准备,石头被溪水冲刷的很光滑,冰冷的触感让我身上的酸痛缓解不少。我望着天上的月光,听着山间里来去的风声,内心获得了一点平静,只是这平静也没持续多久,黑暗中亮起的火光像幽冥中的鬼火。
“谁在那边?”我喝到。
那人没说话,身影隐在黑暗之中。我心里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连自己都不能说清的感觉。
“吴三省。”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落在我耳里却跟平地炸雷般。
我终于看清他的样子,不,准备说他已经没有具体样子了,那是一坨模糊不清的东西,就如他的声音一般。
“是你?”
鬼影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提着火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一眼的意思很明显,是叫我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一点也没有觉得他会伤害我。
走了大约一刻钟,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山岩,大得根本看不到顶部。月光下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出现在山岩壁上,里头隐约透出暗暗的火光。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洞里,我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有些地方来自盗墓原文,我就没一一标注了,不多)
里面生着火堆,将四周围照的温暖又明了。
他示意我在他面前坐下。我的心跳加速,看着他的脸和身体,浑身微微地发颤。 那确实是一个人,至少他以前应该是,但现在,这个人已经没有多少属于人的面目了,整个好像一团蜡一样,透过他肩膀骨头上覆盖着的薄皮,能看到里面的关节。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样子毫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他填了一些柴火到火堆里。
我默不作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立场,但是他烧掉了闷油瓶的房子,说明他并不想以前的事情暴露,我不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自己,还是不想暴露所有的一切。但是我有很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也许和闷油瓶的房子被烧掉有关系,我只差一点点。
谁也没先说话,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怪异的熟悉感,我本来以为这样的沉默还好持续他终于说话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把吴邪卷进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2 章
如果不是带着面具,我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人是谁?为什么感觉不但认识我还对我颇为维护?
他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压迫感排山倒海向我袭来。
我勉强稳住心神,用模棱两可的话答道,“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控制了,我也无能为力。”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嘲弄,“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道,脑子飞速转着却想不出任何对策。一般这种情况下,多说多错,我只得装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沉默样子。
“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先前的交换条件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在心里咆哮!他娘的这种鸡同鸭讲的对话究竟要持续多久啊!这个人显然是认识三叔的,并且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至于交换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条件是要保全我。我感到奇怪,照理说,三叔是我的亲人,要想保全我也该是他,这人和我非亲非故作什么这样?
按照我先前的猜测,这人多半是考古队中的一员,他现在的样子没准也是尸化的特征。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他,回想起那张西沙的照片,想从他的脸上得知一些信息,无奈这只是突然,我根本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那现在该怎么办,套他话?这人一定知道很多秘密,说不定我现在怀揣的大多疑问都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但关键是,我是吴邪并不是三叔,没有三叔的记忆,要怎么问才不会露出马脚?
我想了想,故作沉吟道,“所以你先前攻击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吴邪也来了。”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冷酷起来,像突然结冰一样,“让他进去无疑是送死。”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上次在闷油瓶故居他和我抢箱子也是不想我介入这里?但……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我这时看他的目光已经复杂起来,“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吴邪。”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感到压力巨大,“我已经验证过了,千真万确不是。”
他点点头。
好一阵子他没再说话,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当中。这人不仅看起来让人不舒服,给人的感觉也是冷飕飕的。我坐在旁边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继续问?这好像不是三叔的风格呀。借着火光,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地方来。从外面实在看不出来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虽然里面的陈列无一不透着一股老旧的感觉,但收拾的还算整洁,角落随意的放在几个箱子,半开着,我偷偷瞄过去看,竟是一些迫击炮,枪支还有药火,与此不同的是,铺石头上的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个包,款式虽然老土却看起来很新,我心里突突直跳,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恰好和他的眼睛四目相对。
“你这次费这么大的力气来这里莫非是还没放弃?”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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