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芜湖城。
一艘轻舟泊在水西门外,天色已经将近黄昏。
张柏凤从舱门中钻出来,长舒了一口气,自语道:“总算可以不用乘船了。”
码头上人头攒动,客货上下不停,南北码头泊了不下百余艘船,船伙计刚刚将跳板搭上岸,两名健壮的脚夫轻巧地跳下船,笑嘻嘻地向船伙计举手打招呼,然后不管三七十十一,就要进船舱。
“喂,你等一下”张柏凤喝住他,两个脚夫停下,目光十分不老实地在她胸前打量。
“你们想干什么?”张柏凤的脾气已经改得相当不错了,要在以前,早就掌抡过去了。
“姑娘,我们进去替你拿行礼啊”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用不着,我们自己拿。”张柏凤拒绝道。
“好啊,拿来吧?”那名脚夫伸出大手,五指收放三四次。
他不理会手势,也不懂手势,奇怪道:“拿什么?”
“脚钱啊”脚夫理直气壮地道。
张柏凤气道:“又没用你拿行礼,拿什么脚钱?”
“我既然已经上船了,那就等于是开工了,不管用不用,都得给钱”脚夫振振有词地道。
“呵呵,张柏凤,你总算是遇到比你更不讲理的了。”林清平出现在门口,取笑道。
“闭嘴”张柏凤瞪了他一眼,转对那两个脚夫道:“别胡搅蛮缠,你们快下去”
脚夫眼珠子一翻,沉声道:“姑娘,你少给我穷开心,在下还得到别条船去赚钱。你给不给?”
“不给又怎么样?”张柏凤心里冒火道。
“那我们就要好好说道一下了”那个脚夫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伸手当胸向张柏凤抓来,另一个脚夫则狞笑着向林清平逼去。
“不干我的事。”林清平摆摆手,缩回船舱。
“滚”
张柏凤火大,一记耳朵抽出……‘叭’的一声爆响,那个脚夫惨叫一声,打着旋儿,扑通一声栽进了江里。另外一名刚来到舱口的脚夫听到同伴的惨叫,回头正看到同伴掉进江中,不禁大叫道:“反了,反了,伙计们,快来啊……”
“你也下去吧”张柏凤脚尖点上了他的膝弯,那个脚夫惨哼一声,滚进江里。
这时,十几个脚夫已经闻声而至,聚在岸上指手划脚地叫嚷着。
“你们都该死”张柏凤担心萌萌心里不愉快,怒喝一声,飞身窜上码头……红色身影疾闪,十多条汉子立即躺倒一片。
“是武者”有人惊叫一声,那些闻声赶来的脚夫立即惊呼一声,四散而逃,连地上被打倒的那些脚夫也挣扎着逃开。
“柏凤,都搞定了吗?”萌萌走出舱外,看张柏凤犹自怒气未息,不禁好笑。刚才那些脚夫与前世所说的街匪路霸差不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行人牵着坐骑上岸,那匹似马非马的坐骑显然又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她们来到距离码头不远的一间江源客栈,立马就有一个店小二笑盈盈地迎了出来……不说别的,就牵着的这头怪异坐骑,那就不是一般人物。
“小二,给我们准备一间独院,那几匹马牵槽上喂好,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再赶路。”钱其林上前招呼着,随手往店小二手里塞块碎银。
似乎哪里的店小二都免不了哆嗦的毛病,这个店小二一边走,一边热情介绍本地的名胜和特产,同时也不忘替客栈宣扬一番……这都是那块银子的功劳。
这时,一名中年人从店堂出来,突然趋前欣然叫道:“其林兄,是你么?”
“咦啸华兄,久违了,一向可好?”钱其林先是讶然,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
啸华兄笑道:“还好,快三年了,去年本来想到云浮找你,没想到半路遇上仇家,一番苦斗,拼死了仇家,我也只剩下半条命。”
“呵呵,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钱兄,这位是你的朋友吗?”萌萌在后面问道。
“哦,何……”
钱其林有些挠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介绍。
“我叫何萌萌,是请钱其林护送我去商州的雇主。如果阁下不嫌冒昧的话,我请客,去酒楼喝上一杯。”萌萌上前一步笑道。
“啸华兄,去吧,我们好久没见,也好好叙一叙三年别后的情况。”钱其林说道。
“好,叨扰你一顿。对了,听说你在云浮城那里投了一家帮会,怎么有时间当保镖?”
“混帮会有什么前途,准备改行了。”
钱其林笑道,同时将马骥等人也做了介绍,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近前来到望江楼。
望江楼是城外第一大酒楼,但现在不是就餐时间,酒楼的食客寥寥可数。一行人在楼上近窗的地方让伙计拼了两张桌子,叫来一些时鲜的果品菜肴和两壶酒……三个女孩子自然是以茶代酒,用的却是萌芽种在神秘空间里的茶叶。
酒至半酣,一阵楼梯响,上来了六名酒客,全是些雄赳赳的大汉……楼上共有近三十副座头,这六位仁兄偏偏看上了萌萌她们这副靠近窗口的座位。领先的大汉用手向桌面一指,向跟来的两名不住颤抖的店伙叫:“叫那两个人换座,咱们要那一桌。”
店伙为难地退了两步,为难地道:“大爷,小的怎么能够要客人让座。”
“呸 ”大汉怒叱,又用打雷似的大嗓门怪叫:“太爷叫让就得让,要是不让,太爷丢他下楼,扔下江里喂王八。去,听见没有?”一面向店伙说,一面用铜铃怪眼瞪视着一行人。其他五个人,也抱肘走近,来意不善。
钱其林看了萌萌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道:“啸华兄,咱们换一桌好了。”
大汉怪眼一翻,怒声问:“好小子,你不服气是不是?”
啸华兄却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其林兄,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说话”
大汉得寸进尺,跨近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说话又能怎样?小子,你说”
啸华兄冷笑道:“太爷不让座”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
“你聋了不成?”啸华兄顶了回去。
大汉怒极,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出。
啸华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来掌……克勒勒——有骨碎声传出。
“啊……”
十指连心,大汉狂叫着拼命要把手夺出来。
啸华冷笑松手,大汉跌了个仰面朝天,楼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动。
“我的手……”大汉如丧考妣地爬起叫。整个手掌软绵绵,骨全碎了,但皮肌未伤,只片刻间,便由白变红,变青,变肿。
“你……你是什么人?”一名大汉怒叫着抽出长剑。
“湖州冯啸华”啸华兄一脚踢开凳子,一字一吐地道。
五个大汉顿时脸色大变,猛转头,架起地上的那个大汉便撒腿狂奔,同时扬声大叫:“饶命……”
正文 第一百零六节 池鱼之灾
第一百零六节 池鱼之灾
“呵呵,啸华兄不必跟他们一般计较。”钱其林伸手将他拦住。
“哼便宜他们了。”冯啸华坐下,目光却扫了萌萌一眼,他刚才看得清楚,钱其林是先看萌萌,然后才开口的,说明这一行人当中是以这个女孩为主的,但众人之中,偏偏又以这个女孩最为琢磨不透。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萌萌善意地向他笑了笑,冯啸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借喝酒掩过……等到一席酒喝完,天色已晚,众人回到客栈,各自倒了声乏,便安歇去了。
进入房间,萌萌第一件是进入神秘空间修炼,她将小雪放在房间里,如果有人企图强行进入,它足以阻止,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空间里得到多大的好处,但两只鬼火螳螂和黑子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闪电貂的血统不亚于它们,绝对会有所变化的,只是二者还没有办法沟通,只能看有不没有机会了。
对于飞剑的操纵,萌萌已经非常熟练,现在她要掌握的是御剑飞行,在驭使飞剑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只要不触及那些雾气似的东西,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心中微一动念,霜蛟剑脱体飞出,萌萌飞身上剑,催运剑诀,这口飞剑立即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萌萌不敢飞得太高,估摸着也就是离地两、三米的样子,便停了一下。那种感觉很有些前世玩滑板的感觉,她踏在上面适应了一会儿,才敢让飞剑飞起来。
飞剑的品质高低,即便不会辨认,也会在驭剑攻敌可飞行的时候看出来,越是好的飞剑,光华也就越强,剑光也越长,霜蛟剑是一柄下品灵器,剑身散发着湛蓝色的剑光,十分漂亮。
适应过最初的那种踩平衡木的感觉后,萌萌开始加快了速度,而且还慢慢提升飞行高度,飞行的花样也越来越丰富。
真是爽啊刚开始的时候,萌萌非常担心自己从飞剑上掉下来,而且担心高空气压或者冷风冷雨之类的,但飞行之后,发现这完全是多余的考虑,飞剑在飞行的时候,会自动地形成一个剑气罩,保护驭剑者,除非是飞剑被其他修真者击毁或者有那高人,喜欢在高空中收起飞剑,进行自由落体试验,体会一下找死的感觉,那就非普通人所能够揣摩的境界了。
第二天早晨,萌萌早早的洗漱,因为这一路上都是乘船,把几个不惯坐船的家伙折腾得够呛,萌萌便准备歇一天再走,所以在吃了早饭之后便让马骥等人自由活动,也算是放了回假,而她留在客栈中休息兼修炼。
按照金德奎所说,武界是灵气最为匮乏的地方,尤其是人多的地方,灵气十分的淡薄,萌萌修炼了一会儿便感觉到这灵气淡薄得令人发指,索性将丹书拿出来研究。
忽然,萌萌将书放下,眼中升起重重的疑云……院子里刮起一阵阴风,片刻便形成一条旋风柱,卷起浮尘落叶,让人毛发森立,不寒而栗。
黑子在外面阵传来阵阵低嘶,似要暴起,小雪也要有所行动,却被萌萌按住,同时千里传音告诉黑子不要妄动,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兴风作浪。
窗户突然微微一振,一道黑气突然然从窗缝中透入,那股黑气在进入房间之后,开始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粗长,渐渐的,黑气凝出人形,眨眼间便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披发鬼王,头顶及瓦,双目如碗闪着青光,可怖已极,双手箕张,向萌萌作势欲攫。
萌萌冷冷一笑,道:“区区雕虫小技,也敢为恶”说完,雷神指轰然点出,直中鬼王的眉心。
这鬼王本是妖术所化,雷神指虽然只是先天武技,但在先天上就能够克制阴邪,而且现在是以真元催运,威力更甚,那鬼王发出一声惨叫,嘭的一声化做一团黑气呼啸着向窗外涌去。
房外,突然再度刮起阵阵阴风,愈刮愈紧,最后变成狂风,门窗时开时合,砰啪作响。在阴风中,忽然出现一丝丝绿色的鬼火。这些鬼火突然飘入房中,向萌萌汇聚。萌萌毫不犹豫地取出一张符箓扔过去,一道水龙卷呼啸而出,将那些鬼火全都裹了起来,被送入院子当中,不一会儿便灰飞烟灭……就在最后一团鬼火灭掉的时候,一道青虹突然从外面贯窗而入。
“莫名其妙”萌萌蓦地发出霜蛟剑,向那道青虹截击……呛啷一声响,青虹从中断裂,变成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