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是谁?”
“类似于海伦。”
“海伦是谁?”
“就是撂倒特洛伊城墙,摆平希腊群雄,掀翻爱琴海诸国,最后还安然活着的无敌女金刚!”她开始烦了。
哦,我明白了,海伦一定是位魔法高强的女巫师,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接着,我郑重向她表示,这个东方谚语一点儿也不靠谱,因为虽然我喜欢她,可在我看来,她离无敌女金刚实在不止一个星球的距离。
她愤怒的扑过来,在我下巴上咬出一个小小滚圆的牙印。
我疼的很愉快。
和我不一样,她是个好孩子,虽然她总想坏一点,但她对人是真心的好。
我半夜回家的时候,满身的寒气,她不论多晚多困,都会从被窝里爬出来,给我弄杯热茶来,看着我喝下去。
她从来不问我在做什么,但是她却很细心的留意到我的疲惫。有一次我练习极端魔咒弄伤了手臂,虽然施了复原咒,但伤口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她就乖乖的伏在一边,鼓着腮帮子轻轻的往我伤处吹凉,吹了上百下脸都酸了,她才木头木脑的想起来有一个简单的咒语叫‘凉风习习’,我笑着去帮她揉气呼呼的腮帮。
单独一个人的生命到底缺少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在没有遇到她之前,我也一个人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活到了现在,也无灾无难的。
但是,一旦遇见了她,遇见了这个有可能陪伴我度过今后所有岁月的生命体,我的生活突然有了质的转变。周围随时随地有了一个会笑会闹会争吵的人,一个会理解我安慰我温暖我的人,一个会爱我,一直一直陪伴我的人。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要有她陪伴的长长久久。
……
对了,想了半天,她到底是谁?我突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
我的身体渐渐发冷,血流的太多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人已经杀的不少。不行,我得赶紧突围。
可是…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突然慌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忘记呢?
我跌跌撞撞的杀出重围,脚下一路血水,不知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我不知跑了多久,好像已经冲出去了,身体冷的厉害,眼前一阵模糊,突然脚上不知被什么绊住了,重重的跌在地上,是潮湿的荒地。
我一点也不觉得疼,一点也不害怕,我还在苦苦思索她的名字,她到底叫什么呢?
意识渐渐不清楚了,我慢慢爬起来,恍惚中,突然想起了小汉普顿。
那年,我十五岁,漆黑的夜晚,星子黯淡,前往刚特房子的路也是这样潮湿的荒地,坑坑洼洼的不平;我孤身一人,提着一盏风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几年下来,我终于查到我的家人了,我不再是孤儿了,我可以大声的骄傲的说,我是刚特家族的后裔,我也有家人。
可是,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的心跳的很快,很剧烈。
然后,我看见了那座破落的小屋,我轻轻推开门,霎时一片光亮——
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银色的长卷发,翠绿的大眼睛,在明媚的午后阳光下,她俏皮的逗着一条小青蛇,她的蛇佬腔清清脆脆的,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好听;她慢慢抬起头,微笑的像春天的湖水。
……
我想起来了,她叫艾比。
这个又温柔又甜蜜又狠心恶毒的名字,我生命中唯一鲜活的名字。
我狠狠的咬着牙齿。
我要把这个名字刻到骨头里,写到血液中,就是下到最深的地狱里,受尽烈火灼烧之苦,也绝不忘记这个名字。
104、盛宴 。。。
俊美的主人举着杯子,微笑着向大家祝酒;大家也纷纷恭敬的举杯。
整个大厅被点缀的五光十色,珠光宝气,绚烂的烛火燃遍了高耸的屋顶每一个角落,照的大厅犹如白昼般明亮;当中一张巨大的,可容纳五十人的长方形大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边摆放着奢华的美食。在座的巫师们衣着光鲜亮丽,服饰华贵,浑身上下金银珠宝放出刺人的光芒,我揉了揉我可怜的眼睛。
这场盛宴是为了庆祝Voldemort城堡终于落成,作为总督工的卢修斯?马尔福得意洋洋的坐在主座旁边,对着主人一脸谄媚。
我不屑的翻翻白眼,整座城堡完全按照庸俗的马尔福品味,从塔尖到基座,从每一扇雕花玻璃窗户到每一个壁炉,都是要多华丽就多华丽。到处都镶满了纯金白银宝石水晶。
五步一个古董花瓶,十步一个青铜雕像,拐个弯还会看见气势恢宏的群雕。头顶上是繁复的古典拉斐尔派的穹顶绘画,脚下是描金暗嵌的米白色大理石,光可鉴人。要是你一个不留神,摔个狗啃泥是绝对没问题的;丹尼尔有幸领教了几次,正在张罗着铺地毯,以减少突发事故。
我撇嘴看了一眼马尔福,反正主人的金库是敞开的,你就可着劲儿的花吧!
距离上次惨烈的大战才几个月,有许多座位已经是永远的空了,但是大家好像都忘记了一样,新人迫不及待的填补了空位,他们早就想要在主人面前出头了。
不过,主人是很慷慨的,他给所有在战斗中殉职的食死徒极其丰厚的抚恤,据说是傲罗的十倍,他们的遗族会在以后过着很舒服的生活。
“亲爱的小巴蒂,新的学校习惯吗?”我立刻回过神来,发现主人正温和的看着我。
我心头一热,激动的回答:“是的,很习惯,霍格沃兹是个很好的学校!”
我是以交换生的身份离开德姆斯特朗的,我万分感激那个在关机时刻同意交换的霍格沃兹学生,可惜不知道他叫什么,否则作为感谢,我愿意引荐他加入食死徒。
主人微笑着向我点头,在座的众人纷纷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
我说不出的荣幸,骄傲;不知为何,主人一直很器重我,待我像他的孩子,我也十分敬重崇拜他,甚至为他去死。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什么地方不对呢?我说不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主人,在白昼般的灯火下,他的脸色看来很苍白,但是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他端着的酒是马尔福特别敬献的家藏珍酿,主人虽然话不多,但看得出来很愉快。
这几个月我们做了很多事,而且很成功的报复了对手。
炸毁了几座大桥,弄塌了几栋大楼,放出几个摄魂怪去麻瓜人群中调节一些气氛,这段日子以来,麻瓜世界一片恐慌,邓布利多他们疲于奔命;略略出了口恶气。
每次动手之前,丹尼尔总会去证券交易市场沽一些期货,然后很愉快的看着股票指数下跌,然后乐呵呵的数钞票。在他的建议下,我们的袭击目标从英国扩散到欧洲大陆和美洲去了,哪儿城市大人口多经济繁荣有钱人聚居地,就往哪儿动手。
我问他为什么;他一边磨着菜刀,一边平和的说:“这样可以缩小贫富差距。”
神经病!
当然,换个地方他依旧会去当地证券市场沽期货,继续帮主人发财。
“哦呵呵~~~~~~”
我被一阵尖利的笑声拉回到餐桌,看见贝拉特里克斯正故作娇羞的往主人身上靠,凭良心说,这女人长的并不难看,但我青涩的少男心还是吃不消,于是喝了口柠檬汁壮壮胆。
这位女士很神奇,简直匪夷所思。
当初全家整齐老公建在的时候,她整天一副晚娘面孔一身黑衣拉长了寡妇脸,活像谁欠了她两块钱似的;现如今一家四口死的只剩下她一个了,她倒开始滋润起来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她伤心吗?
她回答:“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不行,我有些反胃,得去吐一吐。
我趴在水台上吐了个干净,丹尼尔在一旁嫌弃的看着我,还责问我为什么不去洗手间吐;我其实是有话要问他。我问他贝拉特里克斯这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以来一天比一天发骚,这样很不利于我这个少男的青春期发育的。
丹尼尔精辟的概括:
“本来以为是没有门的房间,进不去倒也死心了,突然发现原来是有窗子的,恰好,她自家的房子也倒了,于是就赶紧跳墙过来爬窗了。呵呵,只希望她不要摔断腿就好了。”
我一头雾水,而丹尼尔似乎又不准备详细讲解。
我扭头去看墙上的镜子,那里正清楚的显示餐厅的画面,在镜子里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快倒进主人怀里了,主人既不推开她也不笑纳,神色有些恹恹的,好像心不在焉,脸上却始终微笑着,笑的让我有些不安。
他的脸已经却全部复原了,只是在右侧脸颊颧骨下方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灼伤痕迹,淡红的月牙形,倒也不难看。
我记得丹尼尔曾对我说过,主人年轻时有过一段很荒唐的岁月,肆意纵乐,结果把胃喝坏了,所以他现在从不多饮。
可是现在,我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鲜红如血的酒液不断的进入他的喉咙,苍白的脸颊上慢慢透出玫瑰色的晕红,眼睛却越喝越黯淡,懒洋洋的笑着,很放松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桌旁的酒瓶,发现已经开了好几瓶了。
我有些担心了,回头看丹尼尔,想问他,却发现他也在看主人,并且脸上露出一种很回味的神情,讽刺混着怜悯,又有些无奈的宽容。
我还没吃饱,刚才离席纯属被恶心的,吐掉后就又饿了,于是丹尼尔给我弄了些精致的点心,我就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青春期的男孩子本来就很能吃,没一会儿功夫就扫荡完毕,我一抹嘴巴,大赞好吃!
抬头一看,却看见丹尼尔一脸怅然,有些微微的悲伤。
他轻轻的说,曾经有个女孩就坐在我这个位子,他一碟一盘的请她品尝,她也是这样和他边吃边聊天的。
我很善解人意,立刻表示,我愿意抽空天天来厨房吃他做的东西。
没想到丹尼尔立刻翻脸,说请我吃东西,还不如去喂猪,至少喂肥了猪,还可以做猪扒,我能干什么?然后摔了块抹布就转头不理我,去做事了。
我呆在当场。
唉!丹尼尔现在越来越像更年期的妇女,无缘无故的哀伤感叹,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摇摇头,决定原谅他。
他说的那个女孩,我知道是谁;我也见过,就两次,一次在主人的书房里,隔着小屏风看不清;一次是主人温柔的搂着她在小花厅晒太阳,我在门口远远望了一眼,也没怎么看清,当时就觉得她真好看,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暖洋洋的。
可是现在…她死了。
我抬头又看了看那镜子,餐桌旁的主人说说笑笑,一脸自然,可我的眼前却渐渐浮现出另一张青灰憔悴的脸来。
那是几个月前,大战刚结束时的主人。
那时,他正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不眠不休审问凡是当时接触过她的医护人员。
除了主治医师杜邦大夫,前前后后总共三四十个,几乎一个不拉都给逮来了;然后钻心剜骨的钻了,灌吐真剂的也灌了。
事实上,他们中有许多甚至不用审问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