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酒香馥郁袅绕,流云仰头饮了一口,微微一笑,似是喃喃自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幽沉的嗓音浸着桃花酿特有的芳薰,袅袅传来,慕容翎顿足,眸光一暗。足尖轻点,一个旋身,白袂翩飞,飘然落在梧桐树上,幽幽道:〃好个‘天涯共此时'。。。你,又在想着从前么。。。〃
〃翎。。。〃流云微怔,轻轻叹口气,忽道,〃你看,月亮又圆了。这是我在这里过得第二次中秋了,上头。。。应该早已入秋了罢,这里还像春天一样呐。在‘那边',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月饼的,不过可惜,这里没有做月饼的材料。。。。〃
早已听流云说过‘那边'之事,慕容刚开始还有些吃惊,现在却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淡淡的望着流云半晌,忽而挑眉俯身,似笑非笑的抬起流云的下颚,调笑道:〃有本少爷在,还不满足么?〃
流云轻轻扯起一抹笑意,任他上下其手,刚欲开口调侃两句,微翕薄唇,却发现喉咙微涩,竟发不出半个音。
慕容见他良久不发一言,渐渐敛了笑意,默然倾身,环住流云的双肩,埋首在他颈间,轻轻道:〃回不去也便罢了,至少还有我在这里陪你。。。。〃
流云微震,回抱住他,淡淡笑道:〃。。。这算是我拖累了你罢。。。。〃
慕容轻笑道:〃不。。。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若你我二人当真一生困在这深谷之中。。。对我而言,说不定反而更好。即便,你的心也许永远不只属于我,至少。。。你下半辈子就是我的了,就只是我的。〃一想到此节,他就觉得心情愉悦 ,仿佛幽谷中太过平淡无聊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离开了尔虞我诈的欺骗、谎言、猜忌和掩饰,反而有种平静的幸福感。
若是从前,这番话是决计不会从他慕容公子口中说出,也许是远离凡俗的红尘,什么面子、名利都抛诸脑后,现在居然说得这么顺溜。
流云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回想先前种种,走马灯似的晃过眼前,最终定格在那句〃回不去也便罢了,至少还有我在这里陪你。。。〃
大概,真的回不去了罢。。。。
流云风轻云淡地笑道:〃呵呵,说的也是。。。〃
慕容取过流云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了几口。
〃喂,我的大少爷,这潭桃花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酿出来的,你当这是水啊!待会喝醉了,我可没功夫背你回去。〃
〃哼,忒小气作甚,还怕本少爷喝光你的酒不成?〃慕容翎挑起丹凤斜睨着流云,两颊醺起了淡淡的酒红,不染而朱的薄唇轻抿,勾着玩世不恭的轻笑,嘴角边还挂着未尽的酒渍。
流云目光落在他微微勾起的唇边,轻笑着映上去 ,柔软的触感带着幽幽的桃花酒香,让流云不禁流连沉迷。轻巧的舌尖勾描着唇线,撩起酥酥麻麻的火焰。。。
第五十一章 抚慰
流云目光落在他微微勾起的唇边,轻笑着映上去 ,柔软的触感带着幽幽的桃花酒香,让流云不禁流连沉迷。轻巧的舌尖勾描着唇线,撩起酥酥麻麻的火焰。。。
慕容心头一荡。
他毕竟是久经风月,勾过流云的颈项,极尽挑逗地吮吸他的唇,灵舌探入,舔舐着温润的齿龈。
迷离的眼神勾起浓浓的情欲,慕容修长的指尖滑入流云的里衣,顺着优美的锁骨刮下,啃咬着他饱满的耳垂。沉悦而沙哑的嗓音极尽魅惑:〃这次一定我赢。。。〃
流云挑眉轻笑道:〃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唔……〃
未尽的话语被唇舌堵住,慕容出其不意的将他压倒在树枝上,牢牢禁锢在双手之间。轻灵的手指三两下挑开衣襟扯落至腰间,露出白晰的锁骨直至精实的小腹,柔和的月色瞬间变得暧昧不明。
腹间骤然腾起一簇灼热的火焰,当慕容找回自己的意识之时,已埋首流连在他分明的胸前来回舔咬。
想这里已经想了好久,口感果然不错,温温凉凉的。慕容半眯着凤目,忽坏笑着使劲咬了一口。
〃唔。。。〃好痒。。。
流云好笑的撇了慕容一眼,凤波流转,骤然将他带进怀里,本就褪的差不多的衣衫也落了个精光。
慕容一惊,才一抬头就被狠狠吻住。
混蛋!差一点就是我赢的。。。
感到抵着自己大腿的灼热之物,慕容忿忿地想。不过很快就被火热缠绵的深吻吸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吻技真的很好。。。很。。。销魂。。。
更为光火的是,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吻技在他面前居然毫无招架之力。。。动不动就被牵着鼻子走。。。
嗓音也是,在这种时候,总是很低沉。。。很缥缈。。。
虽然很不甘承认,真的很。。。性感。。。
唇上的湿热开始游走全身,忽然感到滚烫的舌舔咬在不知何时被分开的大腿内侧,极其敏感之处热痒难耐,慕容不由酥软了身子,几乎呻吟出声。
〃嗯。。。不要舔那里。。。唔。。。〃i
流云邪邪一笑,〃那这里呢?〃张口含住了他那早已昂扬的玉茎,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居然还故意用牙齿轻轻咬刮。。。
〃啊……混蛋!卑鄙!〃好热。。。仿佛要爆开一样。。。
难受。。。又该死的舒服。。。。想要更多。。。。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流云顺滑的发间,固住头猛的压向自己的分身,齿唇的摩擦碰撞出强烈的快感。流云一声闷哼,白浊的银液自嘴角流出,笼罩着无尽的羞耻和淫靡。
慕容咬牙,忽然扑上来握住流云的分身,使尽浑身解数挑逗,妄图挽回败势。
流云倒吸一口气,极力忍住狂欲倾泻的欲望,俯身在他耳际吹气,惑人笑道:〃我要你,翎。。。。〃
〃轰〃的一声,大脑瞬间空白一片,浑身似乎又燥热起来,慕容突然感到下身非常可耻的又硬了。。。
恍惚中,双腿仿佛被分开,跨坐在流云腿上,直到他猛然进入自己的一瞬,巨大的痛楚夹杂着难以言语的快感拉回了慕容的神经。
〃啊。。。你、可恶!〃十指死死扣住流云的双肩,一双美目迷离地瞪着他,一想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就是眼前这个让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就忍不住一阵战栗,似是痛苦,又似甜蜜。。。
〃哦?还有力气骂人呐?〃流云极力控制出自己紊乱的呼吸,挑眉坏笑,扶住他的腰间,猛地抽出,又更使劲的刺入,一次又一次更深的贯穿,虽然还爱数次,后庭依然紧窒火热如初,疯狂的摩擦让流云几乎控制不住。早已对对方的身体谙熟无比,下身紧密的锲合带起层层热浪。慕容的低吼和咒骂渐渐变成撩人的呻吟。。。
淡淡月色下,两个抵死缠绵的身影与树影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高潮过后,流云抱着他泡在清潭里浴洗。
慕容趴在流云身上,俊美的脸庞透着情潮未褪的红晕,心却不甘处处在下风,美目一转,凑上去勾着流云的颈项,在耳旁舔咬惑笑,低低唤道:〃流云。。。云。。。〃
这声〃云〃差点让他把持不住了,流云无奈一笑,听他如此亲昵的叫一声还真不容易。指尖有意无意在股壑滑过,停在菊穴,要进不进,张口咬住慕容的耳垂,低笑道:〃这里还是又紧又热嘛。。。〃
这个混球!
慕容瞬间红透了脸,从来都是他调戏别人,跟这家伙在一起咋就得处处受他调戏?!
下身的挑弄泛起一浪一浪的战栗,慕容美目微眯,蓦的骤然出手,制住了流云毫无防备的双手,死死压在头顶。
流云一时竟觉手腕像被手铐禁锢一般,丝毫挣脱不得。
〃呵呵,〃慕容俯身贴近流云,暧昧笑道,〃淬雪不在,论手力,你还不是本公子的对手。。。〃
〃是啊,没想到你手劲还挺大的,不过。。。。〃
慕容忽觉腰际一痛,下意识松手,立即被流云挣开,霎时,两人易位。
〃手劲比不过,比腿劲总可以罢?嘿嘿。〃流云将膝盖强行挤进他的双腿间,借着温凉的泉水激烈的摩擦,灼热的欲望又再次腾烧而起,温吞柔和的水立即变成抚慰的阻碍,更加让人躁痒难耐。
流云忽然停下了动作,嘴角邪邪勾起,饶有兴趣的望着他道:〃想要的话就自己来。〃
〃你。。。〃慕容又羞又恼,无奈有抵挡不住这附蚀侵骨致命的诱惑,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抬起双腿,主动环上流云的腰身,任私密敏感之处全无保留的敞开在流云火热的视线之内,抬手固住他的头疯狂的亲吻着。
流云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立时将他压在岸边猛烈的抽送起来,要了一次又一次。。。。。
激烈的缠绕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将两人笼上一层迷蒙的氤氲,寂静的幽谷只剩下低吟的虫鸣和淫乱暧昧的呻吟。。。。。
不知不觉,月至中天。
穿过层层杉树,幽深的小径尽头,一座翠绿的竹楼立在月辉之下。绕过一楼的碧竹回廊,一座精致的旋转竹梯现在眼前,沿援而上,淡淡的月华凝炼在二楼阁楼,透过竹窗,洒进浸着竹香的房间。
宽大的竹榻上,铺着舒软的雪白裘绒,静静的躺着一熟睡的男子。精瘦白晰的臂膀和小腿裸露在薄毯外,还透着欢爱的红痕,青丝如墨凌乱的散落枕边。
慕容熟睡的容颜,收起了一惯的风流轻浮态度,反现出一番别样的俊雅英气。
他的睫毛长而翘,微微颤动,身体习惯性的朝后挪了挪,却并未感到熟悉的体温。
慕容微微睁开睡眼,身后之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撑着做起,揉了揉酸痛的腰,心底将那人骂上千百遍。
又忍不住轻手轻脚得走到门边,眺望那碧波荡漾的湖水。果不其然,那抹暗紫人影仰躺在湖心竹筏之上,远远看去,墨绿的竹筏被夜色隐去,那人仿佛就躺在水面上一般。
慕容半眯一双凤眼,望着夜幕中冷然的银盘,一缕无声的叹息从口中流泻。
湖中央,流云把玩着指间圆润的凝玉,月光透过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隐隐笼着一层神秘的银华。
一时间,流云漆黑的凤眸忽变的缥缈而幽远。
淡然的夜空中疏星点点,仿佛勾勒出几张不同的脸孔。朦胧间,他似乎看见流霄淡雅的负手而立,似乎看见潋寒冷峻的侧脸,似乎看见弦佑似笑非笑的眼角,似乎看见逝辰把盏,轻轻向他微笑。。。
流云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不自觉的空手举至空中,握成酒杯的形状,轻轻道了声〃干〃。
模糊的影像消散而去,终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笑意渐渐退去,流云缓缓闭上眼,一切重归黑暗虚无,仿佛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思绪忽然不自觉的飘回九个月前。。。。。
第五十二章 四使
九个月前,玄耀。
离玄耀城不远的郊外,飘渺的林叶中,一座府阁卓然而立,宁静优雅中透着苍劲雄浑,御赐的烫金牌匾熠熠生辉,这里便是近日来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亦是最有名望又最神秘之所……『云曦阁』。
淙淙曲水环绕着一处清幽的『摘星亭』,一蓝一紫的身影对饮亭内。蓝衣,清雅温和;紫衣,俊采神驰。
流云呷了一口酒,笑问道:〃这里同山庄相较,孰好?〃
流霄抬眼笑道:〃不过是身外之物,住哪里都一样。〃因为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回望流云,眉眼轻舒。
〃其实有时在想,我是否做错了,明明最怕麻烦,却还把寒一道拖进这政治的漩涡里来。。。〃
流霄微微摇首道:〃那是他命定的轨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你不说,敬王就不会?他原本便是想要将计就计,在涵王刺杀成功后抖出真相,以便控制他谋取自己的权利,那样一来,结果岂非更糟?〃
流云抚额苦笑:〃这个自然。。。不过,寒现今地位不稳,我还得留在玄耀帮他,短时间内怕是。。。又不得自由了。。。〃
流霄轻轻一笑,道:〃现下天绝已殁,万事皆休,山庄中事务不多,待他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