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风过舞流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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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风过舞流云 完结-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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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景虽美,却极少有人胆敢前去游览,只因那曾是天绝宫旧址所在,天绝虽殁,余悸仍在。
  不知何时,就在天绝毁于一旦的废墟之上,一座气势恢宏的楼阁却拔地而起,更无人敢靠近,久而久之,也成了私人的领地了。
  鲜少有人知晓,此正是近年来名震江湖的『寒烟缥缈楼』总部所在。 
  月如弓,独上中天,正是华灯初掌时。 
  烛影摇红,珠帘流紫,轩阁内暖意融融。
  门后垂着一幕青竹帘子,烛光摇曳,带着淡淡的绯红,映着青色帘影。帘后,隐约见两个颀长的人影,正在桌边对弈。
  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子忽顿在半空,迟迟未有落下。
  剑眉轻抬,细细思索。
  对面的紫衣人倒分外悠闲,上好的湛蓝玉瓷盏暖在手上,捻起盖来刮了刮杯口,悠悠暖烟袅袅升起,茶香浸满室。  
  那人微微一笑,道:“又不是围棋,需要想这么久么?”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道:“若下的真是围棋或者任何一种我会的,而非这‘五子棋’,倒也用不着想这么久了。。。”   
  “呵呵。。。”  
  门外忽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沉稳的男音:“主上,阁主,天瀓求见。”
  潋寒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顿了一下,才道:“进来。”
  片刻,一银袍男子恭敬站定眼前,望了流云一眼,似有些欲言又止。
  潋寒见他神色有异,将黑子放在一边,淡淡道:“有事直说。”
  “是。。。今日,专司暗杀的天瀓楼收到这个任务。。。”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哗”的展开,“有人用一百两黄金要此人。。。咳咳。。。”说到后来,几个尾音都不敢发出来。
  缘由无二,那画上之人,俊颜丹凤,神采风流,竟像极了眼前悠然品茶之人。
  潋寒盯着画轴,剑眉一挑,幽沉的黑眸瞬间闪过一丝许久未现的杀意。
  他以极缓到令人心惊的速度放下画轴,沉声道:“何人?”
  “咳。。。”天瀓冷汗直冒,小心翼翼道,“这是云。。云曦阁主。。。”
  “我是问你买者系谁!”
  “呃。。。”硬生生把“不知道”三字憋回去,天瀓低头道,“那人全以书信往来,并委托数个跳板,属下。。。没能查清。。。”
  话一出口,天瀓忽觉脊背一阵发冷。
  “。。。。。。。没能查清?”潋寒狭长的凤目半眯,盯着那人,一字一顿道,“天瀓楼主办事不利,连降三级,另选一人作主。。。。。还不回去领罚!”
  “是、是。。。”几乎是逃一般跑了出去。
  流云抚额,心中感叹这么笨的人是怎么坐上天瀓楼主的位置的。。。
  “啧啧。。。”流云摸了摸脖子,轻笑道,“没想到我的项上人头这么值钱呐。。。”
  潋寒不理会他,道:“谁有这么大胆,竟敢出口就要你的命。。。”忽转而莫测的望着他,“是你又招惹谁了?”  
  “。。。。。。”流云嘴角一抽,干脆两字,“没有!”
  “。。。。也罢,麝狩楼会查清此事。。。”
  “不急,”流云按下他冰凉的手,放在茶盅上暖着,笑道,“外人既不知『寒烟缥缈楼』与我云曦阁的关系,不妨就来个将计就计,做场戏与他,顺藤摸瓜。。。。更何况还有一百两黄金,不要白不要。”  
  潋寒想了想,微微颔首,道:“那现在怎么做?”
  “现在。。。”流云顺着他的手臂揽上肩膀,轻啄了一口,笑道,“自然是下棋。” 
  『寒烟缥缈楼』办事一向极有效率,只要接下了任务十天之内定会有答复。 
  不知是谁放出了画上之人就在奇枫林的消息,然后,天瀓楼的杀手已经部下天罗地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个矮矮胖胖的黑影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悄悄潜进奇枫林。
  “奇怪。。。明明说好这个时辰一手交钱一手教人的。。。怎么还没到?”
  “老爷先别急,坐下歇歇。。。那些天瀓楼的真不是东西!竟敢让老爷干等!”
  “哼!” 
  黑夜中,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深秋风冷,习习而过。
  “啊欠!啊欠!怎么这么冷那!”
  “是是,快点火!”
  篝火燃亮,映照出一个矮胖的老头,正不耐的走来走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色迷迷瞅着,差点滴出哈喇子。
  “老爷!老爷!来了!”
  老头色眼一亮:“哪里?人带来了?”
  远处依稀过来数个黑衣男子,在他们一群人前站定。其中一个黑巾蒙面的走上前来,腰间挂着个“瀓”字令牌。他半眯双目,略为惊讶的盯着老头,看了许久,看得他心里发毛。
  一个侍从道:“看什么看!我们老爷要的人可带来了?”
  那男子微一点头,从身后抛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丢给他。
  “奇怪。。。怎么变得这么小?!啊——妈呀!这、这、这。。。。”老头打开一看竟是个血淋淋的人头,隐约可见一张俊美的脸孔,吓了一大跳,向被蝎子蛰了般摔到地上。
  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半天:“哎哟!我的美人呀!怎么就变成个头了!你们你们!怎么将他杀了!”
  黑衣男子耐着性子道:“阁下找我‘天瀓楼’自是为了暗杀。”
  “你!老爷我要的是活人!”
  黑衣男子忽然轻笑:“活人?你要活人做什么?”
  “我。。。要你管!哼!人都死了,想要金子?做梦!咱们走!”

  骤然寒光一闪,似有个冰冷的东西牢牢抵在颈边。
  “想走?没这么容易!”
  树后颀长的身影缓缓踱出,一袭玄黑长袍垂地,篝火映照着男子长长的身影,锐利的双目冷冷盯着他,低沉的嗓音字字惊心。
  老头牙齿打颤回头,蓦的呆住了,眼中色光大盛,忽然叹道:“又。。。又一个美人。。。”
  在森冷寂静的夜林中,这话格外的刺耳。
  那蒙面男子失笑了许久,感叹这糟老头真是不知死活的“极品”。
  此言一出,潋寒动了一下眉,倒不屑动手了,连正眼也未看他一眼,只一撤剑,周围黑影如同鬼魅般袭上,数十寒锐的剑锋瞬间晃过,连连惨叫不绝于耳。
  “啊——我的眼睛!”
  “妈呀。。。老子瞎了!!”
  “饶命呐!!”
  良久,潋寒冷冷道:“刚才的话你胆敢再说一个字,剩下的一只眼睛也不必要了。”他从袖中抽出那卷画轴,又以极缓,让人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道,“是你要此人的命?”
  “不不不!”老头捂着一只鲜血迸流的眼叫道,“我哪里要他的命呐,我只想要『寒烟缥缈楼』帮我捉住这个美。。。哦不,这个人而已嘛。。。呜呜呜。。。”他不就是好色了点嘛,用不用这么衰啊。。。
  老头哭得如痴如醉,那蒙面男子却哭笑不得,正考虑是否上去揍他一顿,却见潋寒侧过脸,似笑非笑望了自己一眼,又转头朝那正在地上扭曲的人重重吐了一个字,“滚。”
  “是是是。。。。多谢大美,不不不,大侠饶命!!”
  一大群人捂着眼睛连滚带爬跑远了,得到潋寒的示意,黑衣人如潮退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云摘下面罩,挑眉道:“你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太不合他的个性了罢。。。
  “对。”潋寒轻轻擦拭着月魄适才碰触到那老头之处,淡月倒映着银色的剑身,映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为什么?”  
  “铮”的一声,收剑回鞘,他淡淡道,“没什么。。。我突然心情好而已。”
  凤目轻转,流云凑近他笑道:“寒,我们‘作’罢。”
  潋寒警戒地急退一步,挑眉道,“做什么?”
  流云轻笑:“你道我‘做’甚么,我是说作画。”
  “。。。。。。什么画?”
  “独独我有一张,你却没有,岂非很不公平?”

  晚风吹寒,夜雨初霁,暖融融的室内依稀零落一丝微弱的灯火,透过层层纱帘幽幽散着暧昧的光芒。
  流云披了衣衫,轻手轻脚从榻上爬起,拂了潋寒的睡穴,一个清浅的吻落在额上。
  雪白的纸铺开在桌上,旁边放着一根削好的黑色简陋碳笔。
  他抬眼看着尚在熟睡的男子,浅浅地露出一抹微笑,提笔在纸上沙沙绘来。。。
  翌日,晨风微曦。
  潋寒睡醒之时,身边之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副半开的画卷静静伴在床边。
  伸手展开,他不由愣住。白底墨边,黑色素描勾勒出一个斜卧的静影,寥寥几笔,俊美的轮廓毕现,笔锋浅淡,是剑眉挺鼻,微抿的唇线;墨迹转浓,是流墨的黑发,一缕缕披散在雪白的榻枕上。。。。 
  三分似七分神,好一张美人图!
  “那家伙。。。”幽黑的星眸飞快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不久,洛城酒楼。
  话说那色老头化身“独眼”色老头之后,一屋子上上下下就索性搬到了洛城,企图扫开奇枫林的霉运。  
  是日,天朗气清,老爷子决定去酒楼听听小曲儿,顺便调戏调戏唱曲的小姑娘,放松放松郁卒的心情。
  唱曲的是个红唇齿白的姑娘,模样倒是一般。老头喝着茶听得兴味索然。
  这时,门口步入一白衣公子哥儿,一柄折扇潇洒摇在手中,生的实是一表人才,俊逸非凡。
  他吞了口口水,仅剩的一只眼直勾勾盯着,色胆一壮,笑嘻嘻走近道:“美人呐美人,过来跟老爷我玩玩,怎么样?”
  慕容翎瞥也懒得瞥他一眼,朝身后的侍从懒洋洋道:“来人,给爷把这色鬼另一只眼也挖出来。”
  “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番外(六)牡丹花会

  春风又绿江南岸,杨花柳絮,濛濛纷散,翠叶藏莺,朱帘隔燕,江南水乡,溪桥柳细细。
  林间小径,草薰风暖摇征髻。马蹄哒哒,车轴辚辚,素云伴风行。
  四匹高大的红枣马上坐着两男两女,男子一银衫,一黑衣;女子一蓝袍,一翠裙,分行两侧引路,一辆华丽的马车跟在后面。行得不快,稳稳的,悠哉的前进。
  车内明亮而宽敞,铺着雪白的狐裘绒毯,一排暗柜以上好的紫檀木雕成,嵌在车壁上。香茶糕点一应俱全。
  裘毯之上,坐着三个男子。左首的一身华贵玄黑锦缎,慵懒地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右首一着湛蓝青袍的男子,左手持茶盏,另一手挽了青袖慢慢刮着杯盖。
  中间的男子正在煮茶,袅袅的熏香浸满了车厢。他脱下玄紫色的长衫盖在假寐的黑衣男子身上,自己只披了件月白的绸袍。
  流霄看了他一眼,笑道:“哪有人像你这样煮茶的?这是喝茶还是吃茶叶?”
  流云无所谓耸肩道:“煮这一次就够了,下次直接兑水喝得了。”
  流霄哑然失笑:“你。。。罢了,真不该让你做这事。”的
  流云道:“这也快到煦阳了罢,不知翎他们到了没有。。。”
  “没到最好。”身后忽然响起玄煜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玄煜懒懒地坐起来,顺手接过流云手中的茶杯,就着饮了一口,不想却吃到满嘴茶叶。
  流云忍笑给了他一杯清水,道:“他让我们来煦阳赏这牡丹花会,总不会自己不来罢。”
  “那也无所谓,只要他别惹到我。”
  “呵呵,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惹他吧。”
  “。。。。。。。。。”   
  流霄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发出“叮”的一声,道:“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
  车外忽传来银铃般的女声:“阁。。。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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