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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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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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爷可还是童男子一个,爷还没觉得吃亏呢你紧张什么。”我此刻也顾不得他是那劳什子的天潢贵胄龙种不龙种的了,在腰上用力的掐了他一把,恨声道:“先到外面再说。” 
  他倒也不恼,翻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披风就走了出去,我也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院子的偏僻之处,他笑道:“没想到你真叫未名,昨儿晚上我还以为你故意不肯告诉爷你的名字呢。仔细一琢磨还真是个好名儿。”我挑了挑眉问道:“什么风把十三阿哥给吹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天,将披风解下搭在我身上淡声答:“没什么,睡不着觉,就过来看看你。”我甚觉无趣,低头自顾自的用手逗弄夜间半开未开的玉兰。他看了我一眼,低眉道:“昨天……是额娘的生辰,谢谢你。”我心跳登时漏了半个节拍,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我看向自己,十三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也想做皇阿玛的妃子么?”好歹我也是21世纪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女性好吧,未免也太低估我了。我冲他笑道:“做不做妃子好象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吧?” 
  十三转过身盯着我,眼中已带怒意,他两眉一扬,沉声道:“我问的是你想不想。”我故意想戏弄戏弄他,道:“皇上文治武功,自是为万民敬仰,也是未名的偶像之一。”“你到挺实诚。”十三撇了撇嘴,冷声道。 
  “可是……”我笑着看了他一眼,“目前鄙人还没有为偶像献身的打算。”十三侧头看着我用手指拨弄着玉兰花,虽未吭声,但眼中怒意已消。 
  真是个小孩子,喜怒哀乐全部都写在脸上。当他在受尽圈禁之苦成为怡亲王之后,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我在心中低低叹了一声,忽对这静谧的皇宫产生了浓浓倦意,将披风还给他,福了福身子道:“十三阿哥若没有别的事未名就先行告退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晚上寒气重,十三阿哥也早些回去就寝吧。” 
  十三听闻此语,促狭地笑着看着我。我想起刚才在房中之抱着他睡觉一事,不觉面上一红,赶忙抬步离开。只听十三在我身后轻声说:“放心,我定会求了德额娘把你留下的。”心中一暖,饶是这森冷的宫中也平添了几分温情。             
德妃 上   
  在各种潜规则百花齐放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黑箱操作之后,每个秀女的去向终于定了下来。 
  云渚得其所愿的被封为了贵人,而我则在意料之中的被分去了德妃的寝宫。 
  “妹妹真是好福气,看来以后见着妹妹了还得称一声主子呢。”我给云渚递了杯刚泡好的茶,笑吟吟地说。“姐姐真是折杀我了,以后见面了咱们还是以姐妹相称吧。”云渚红着脸诚恳的对我说。又替我惋惜道:“我们这几个人中就属姐姐生的最美,姐姐又是这么聪慧的一个人儿,可偏偏……” 
  我喝了口茶笑道:“姐姐我生□静,最怕宫中这些个繁琐礼节了,一颗心却偏生又野得很。这样一来倒好,不仅可以省去许多寒暄,以后等年岁满了还可以放出宫去四海为家,饱览祖国的大好江山,何乐而不为呢。” 
  “姐姐,我听说实际上是惠妃她们……”云渚看看外面,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忙截住她的话头:“这等捕风捉影的事儿可不兴乱说,妹妹的好意姐姐我心领了,其实这样确实是甚合我意。” 
  “开始见着姐姐只觉得姐姐是个冷性子的人儿,这几天接触下来才越发觉得姐姐其实是真的淡泊性子。”云渚想了想,说:“只是云渚真的不明白,姐姐的容貌头脑在我们这批秀女中皆可算出类拔萃,就是放在整个后宫也是难得的。姐姐若想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为何偏要……” 
  我向她举了举茶杯,笑道:“或许是人各有志吧。” 
  其实我的聪慧淡薄一来不过是仗着身为现代人,能够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段历史,所谓旁观者清是也;二来只是我出生的年代提倡男女平等西式教学,因此看问题的方式角度有些不同读的书比这时候的女子多些罢了。但真要论起勾心斗角权谋术数,比起那些在后宫生存了几十年的女子来说,怕是连小学都还没毕业。 
  在这个地方,我的目标只是平平安安地生活,然后找到回去的办法。 
  赫舍里?未名早就死了,这个时代,我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我。 
  和云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说话间,小林子进来对我说:“未名姑娘,收拾好了咱就去的德妃那儿吧。”我点点头,向云渚互道了珍重后便随小林子离开了储秀院。 
  这宫中本就大,估摸着至少还得有半个时辰的脚程,我便和小林子一路上攀谈了起来。这才知道他是河北人士,就在德妃宫里当差。祖上本是在朝为官的,只是家道中落难以维持生计,双亲又早亡,便为了谋生到这宫中做了太监。还有个妹妹,在北京郊区住着,全靠他在宫中赚得的银子维持生计。 
  我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唏嘘不已。若非生活所迫,又有谁愿意眼睁睁断送一生幸福到这么个地方做太监呢?只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又悄悄和我说了一些德妃宫中的事。德妃最疼的小儿子十四阿哥今年年初刚娶了福晋,在宫外有了府邸,但还是经常去德妃处请安。德妃对于四阿哥倒有些生分,母子两人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还有十三阿哥,德妃倒也像亲生儿子般疼爱这个孩子,因为自小和四阿哥一起长大,因此感情也甚好。 
  看来这些历史还是和我所知道的有些不一样。在我看来倒不是德妃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只是一方面胤禛已到青年期,难免和自己的老妈产生代沟,本性又低调不懂得撒娇,加上从小又不在德妃身边长大,因此母子二人见面自然有些僵硬。只是十四阿哥,我之前还以为十四也应该是和八九十他们混在一起,现在来说这些小阿哥们之间的帮派还未成形。 
  已经进了德妃的寝宫,又在一条路上左右拐了几次,看见一个小别院,里面只有一栋房子,但院中却有一小块未经开发的平地。“未名姑娘,到了。”小林子提醒我道。 
  “这是我住的地方?”我打量了一眼房子,觉得甚为满意。“对,今后姑娘就住在这里。”小林子见我露出满意之色,又道:“姑娘先在这里稍事休息,会有管事嬷嬷来交姑娘一些规矩然后带姑娘去见德妃娘娘。”我点点头笑道:“有劳公公了。”又塞了一块银子给他:“既是在一处当差,未名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公公多加照应。” 
  小林子咧嘴一笑:“未名姑娘,您也别客气,以后就叫我小林子吧。有是姑娘尽管吩咐,只要是小林子办得到的,一定帮忙。” 
  将包袱打开,简单收拾了下房子,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想心事。 
  这么看来我的居住条件还不错,不知道这是我那个阿玛的功劳还是蒙了十三阿哥的情。恩,对了,屋外头的那一小片空地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起来…… 
  胡思乱想着,一声“咳咳……”声从门外传来。 
  我翻身下床,开了门,只见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宫中统一的嬷嬷制服叉着腰站在我的面前。那女人脸上抹着厚厚的一层粉,细脚伶仃,梳了个把子头,头发油光铮亮一丝不苟。我不禁想到中学语文课本中鲁迅所说的那个“圆规”,觉得甚为贴切,暗自好笑。 
  这估计就是小林子刚才所说的管事嬷嬷了,见她一直盯着我,我心里发虚,掩饰性地朝她笑笑道:“小女子未名,不知嬷嬷如何称呼?”那位嬷嬷朝我瞥了一眼,冷声道:“王。” 
  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我在心里暗道,面上仍旧笑着说:“王嬷嬷,今后在宫中就还请您费心了。”说着也递上一块银子。 
  她收了银子,面无表情道:“德妃娘娘刚刚吩咐过,你就不用换衣服了,先随我去向娘娘请安。”说完兀自走了。我连忙在她身后跟上。                 
德妃 下   
  随着王嬷嬷走到了一处大厅,只见上座正坐着一位妇人,想必就是德妃了。她也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并不是像之前想像的长得面如满月,眉宇英气,隐隐有男子面容的大气有福之相。两蹙柳眉细长,眼神清亮,低眉抬眼时尽显风流妩媚。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清丽婉约的美人儿,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但保养的非常好,眼角虽有尾纹但并不明显。 
  我有些发愣,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生出了雍正这么个儿子,而且另一个儿子也是威风赫赫的大将军王。 
  只听一声高亢的“娘娘吉祥,奴婢王翠琳给娘娘请安。”,王嬷嬷已经跪伏于地。 
  我赶紧把思绪拉回现实之中,也依样跪下请安。 
  “起来吧。”清清淡淡的言语从两片薄唇中吐出。 
  “你就是未名?”德妃看了我一眼,笑道:“上来让我瞧瞧。” 
  “是。”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任她拉着我的手。 
  “恩,倒是好生俊俏的一个孩子,想来这副摸样竟有几分神似我当年呢。”德妃笑吟吟道。说话间,德妃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轻轻握着我的手突然攥紧了。 
  “娘娘过奖了,未名怎能和娘娘相提并论。”我心里也是一惊,手上吃痛,连忙大声说。 
  德妃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我的手,淡声道:“可是识字?能写吗?”语气故意放缓,离得近的我却可以听出其中的微微发颤。“字倒认得,但认得不多;写也能写,但写得不好。”我恭恭敬敬答道。 
  “好,那你今后就负责这宫中赏赐的录入整理工作了,闲暇时也陪我读读书。”德妃话说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是。”我顾不上去探究德妃的情绪突然失控,心下想这倒是个闲差事,既不用做粗活,也不用费心费力去做些讨好别人的事儿。 
  “那就先这样办吧,王嬷嬷,你好生教着她这宫中的规矩。”“是。”王嬷嬷答道,便领着我告退。 
  恩,看来第一关已经过了,我正抬脚要跨过门槛,却听见德妃在我身后淡淡说了句:“以后就像今天这般打扮,那套银色的衣服记得放在箱底。” 
  德妃的几句话清清浅浅,我听了却有似如芒在背,冷汗浸湿了贴身的衣服。她说的是昨天上午那事儿,没想到这些消息在宫中传播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不禁为自己的天真捏了一把汗。 
  看来果真在学校是被老师宠坏了,在家是被阿玛额娘宠坏了。忘记了在这个深似渊海的宫中,最为忌讳的,便是个性,便是出挑。要不是德妃的提醒,我还没准就真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到头来,还不定怎么个被整死法儿呢。虽然还不明白德妃到底是好心还是假意,但这话我算是听进心里头去了。 
  我连忙回身,向德妃跪下,诚恳的说:“未名谨记娘娘的忠告,今后必当谨言慎行,请娘娘放心。”德妃依旧轻轻浅浅地笑了笑,手拿杯盖撇了撇兰心奉上的茶水,看向我道:“怪不得胤祯只见了你一面便如此上心,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冷汗涔涔,冷汗涔涔,我的心情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了。她什么都知道,不对,她应该只知道我昨天碰见诸位阿哥的事了,但这一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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