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思维混乱不堪,甚至有些盲目!
可是她真的不允许她的生命里有第二种可能出现——那便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林名扬,若是真的存在这种假设,她怕,她与慕容锦的关系会因此土风瓦解。
绾月睡着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梦境,嘴角竟是微微上扬的,好像带着笑意。
那饭菜因为制作工艺复杂,果然等了好长时间才端上来。
林名扬夹起一块菊花肘子放到清清的碗里道,“看你瘦的没二两肉,多吃些,孕妇要吃的多才会养出的孩子好!”
他似乎是认准了这孩子就是他的。
清清细细的吃着,其实此刻她吃再美味的东西也如同嚼蜡,她只想多拖延一会,等着慕容锦来,她甚至怀了一丝侥幸,自己没有怀孕,这林名扬又不是大夫,怎么就那么能确定呢!
今天,她的心混乱不堪,她甚至不能很冷静的思索一下眼前的状况。
清清吃了一口那精致的四喜丸子,对林名扬道,“孩子不是你的!真的!”
有孕③
林名扬却是一副确定的样子道,“等生出来不就知道了,反正本公子有时间等,若真是那慕容锦的种,我自然不会留下他,你可以再给本公子生,早晚生出我们的孩子为止!”
清清愤恨的望着他,“你……”
他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喝了一口那小酒盅里清澈的酒液。
他们俩似乎一对话便会掐到一起去。
清清心里此刻却是安慰自己道,忍一时之气,若是自己此刻沉不住气,让这小魔头带着自己走了,那自己恐怕永远都难逃他的魔掌。
清清道,“我不跟你争。”
便也开始优雅的吃着东西。
更漏声极轻,林名扬望着面前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虽然额前有些凌乱但是随意的更有风韵,阳光明亮的打在她立体的五官上。
那样的清澈而明亮。
他就这样看着她,这小东西坐在身旁的感觉,原来让人那样的舒服,只是,为什么她对自己好像总是有气,要板着一张脸。
林名扬道,“喂,你笑笑!”
清清白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林名扬道,“我又不欠你的钱,你干嘛跟个苦瓜一样”。
说着他的眼还不忘瞟了瞟盘中的蜂蜜苦瓜!
有孕④
清清用筷子夹了一块苦瓜放到嘴中,道,“苦苦的带着一丝甜味很好吃啊!”
林名扬看的出她是故意一直与自己对着干,不过这小东西生气气的的样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林名扬自斟自饮道,“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你现在喜欢吃苦的,真不知道你怀了个什么!”
清清自顾自吃着碗中的白饭道,“管你什么事!”
林名扬却是不依不饶的道,“孩子是我的怎么不管我的事,喂,你最好保持心情好,不然生出的孩子性格会很抑郁的!”
清清白他一眼,“看着你我心情就不好!”
林名扬邪魅一笑道,“古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现在这样将我当仇敌可是不好啊!”
清清觉得心口猛的一颤,这林名扬还真的很无奈!
望着他眼中戏谑的邪魅,清清的心里就不舒服。
清清实在再也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但是她见时候还早并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她刚才注意到,这饭庄的旁边是一家茶室,于是对林名扬道,“我走的很累,想喝茶!”
林名扬道,“好像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就是茶室,孕妇真是麻烦!”
清清却是故意用激将法道,“你不愿意去,我自己去好了!”
有孕⑤
林名扬微微挑眉道,“喂,你这小东西怎么脾气这么大,我又说不去吗?”
要是放在往常,有人这么跟他讲话,他一定会要他的命,可对这个小东西,他内心竟然是不自觉的滋生出一种的包容。
清清冷冷的道,“那就走!我没钱,这餐你买单!”
林名扬哭笑不得道,“我林名扬什么时候还是吃软饭的?会让女人付银子?”
清清也不管他,抱着绾月便在前面下楼去。
来到茶室,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沸水翻滚着洁白的水角,将那碧绿的叶子轻轻滚起,茶色清冽透彻,散发着阵阵幽香。
清清优雅的从高到低斟茶,将一杯递给林名扬道,“喝吧,这茶还是你请!”
林名扬彻底无语,这女人究竟脑袋里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堂堂杜恶教二公子,怎么让她看的像是吃软饭一样。
他带着薄怒道,“我不喜欢你用这个口气讲话,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发生什么血案我概不负责!”
他望着绾月嘴角上扬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清清知道这小魔头又在威胁她了,清清眼波微转,此刻慕容锦还没有来,自己是应该先稳住他的。
而且这邪教中人,不见得就会讲信用,自己还是收敛一下脾气比较好!
有孕⑥
清清平心静气的开始喝茶,虽然声音还带着几丝冷色,但是明显比刚才已经平和了许多,对林名扬道,“这茶要热喝,才品的出其中的滋味。”
林名扬拿起那小小精致的茶盏,放在嘴边轻轻闻了一闻然后喝了一小口道,“这茶非上品!等回去我给你弄点极品常常!”
清清只是淡淡的宛然一笑,自顾自的继续烹茶。
又递给林名扬一盏道,“喝茶有时候不在于茶品好坏,而是享受一种宁静的心情。”
林名扬微笑的接过茶盏道,“与你在一起倒是秀色可餐,虽然这茶是凡品,但是你烹出来的味道就不一般了。”
林名扬突然望向窗外那不算熙攘的街道,道,尚沐雪,你究竟来自哪里?
清清一愣,知道她在叫自己,所有人,除了慕容锦,太妃,还有方少麒,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清清知道他不是在寻找答案,于是道,“来自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里。”
林名扬嘴角极淡的一抹微笑划过,“我以前很爱一个女人,但是我杀了她,但是她死了十年我却觉得自己根本忘不了她。”
这些话,十年来,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忆昔①
清清心底一凛冽,还真够心狠手辣的,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放过,但是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现在的痛苦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吗?”
林名扬淡淡一笑道,“她背叛了我,差点了我的命,我九死一生回来,她已经不是我喜欢的,爱着,真的的那个她了,所以我杀了她,但是,曾经她美好过的影子还在我的心底挥之不去。”
清清轻轻抿了一口茶盏里的水道,“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
虽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方伟豪,可那十年的感情,那眼睁睁的看着他为别人带上婚戒的笑容,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穿着她的心脏。
她想,若是人生只有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呢?
只是,过去,哪怕是前一秒都回不去了。
老天干嘛要让她带着记忆穿越呢,每每想到在现代的那一幕,她的心都会浑然一凉,人心,究竟是个多么复杂的东西。
但是清清情愿相信这世界是美好的。
毕竟心中有爱,有温暖的人,才会活的更快乐一些。
当林名扬向清清吐露这一切时候,望着眼前这个眼神如沉静湖水的女人,他想,曾经的一切怨怼,他已经可以放下,平静的讲出来了!
忆昔②
林名扬今天的话夹子似乎一下被打开了,给清清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因为是次子,而且他的母亲又不是正室,所以在他幼年的时候并不是很受重视。
但是他却很努力,三岁便能吟诗作对,七岁便能上马打猎,他的聪慧逐渐受到了他爹和爷爷的重视,因为他们算是没落的皇族后裔,所以一直以来推翻朝廷重建他们林氏的万世基业,变成了他们杜恶教的终极目标。
清清看的出林名扬眼中的野心,但是王朝更替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清清道,“战争伤害的只有百姓,何苦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天下黎明生灵涂炭呢!”
林名扬冷傲的道,“你太妇人之仁了!流血和牺牲是战争必须付出的代价,现在信帝慕容旭昏庸无道,若不取而代之,天下黎明才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清清心里对慕容旭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此刻,既然想要拖住林名扬也不想为这个问题两人吵翻。
她心里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慕容锦,似乎只有他来到她阴霾的天空才会见到太阳。
清清惋叹道,“只希望不受难就好!”
林名扬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道,“你这女人倒是挺有闵怀天下的胸襟,以后做了我的皇后一定能母仪天下。”
忆昔③
清清本来是想反击道,我跟你根本不可能!
却是咽了下去,说道,“二公子既然不是长子,将来又怎么能做太子呢?做皇帝呢?”
林名扬微微挑眉道,“你是不相信本公子的能力了?”
清清只是安静的喝茶,她知道很多时候不用她回答,林名扬这放荡不羁,独断专行的性格,想说的时候自然拦也拦不住,她索性悠然的喝茶让他说下去,多了解些他的情况日后对慕容锦对付他也是有好处的。
林名扬看出她眼中故作的悠然,他心中冷笑,这小东西又在玩什么花样,曾经自己被她骗了一次,当他林名扬是傻子吗?一次次被她骗。
他绚若桃花一般的一笑道,“这个你放心就行,本公子自然会让你有母仪天下的一天!”
清清心里却是猛然一揪,这林名扬既然有这种野心,自然不会轻易罢休,恐怕日后的麻烦还会连绵不断。
清清正色的问他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呀?还是折磨不够我?”
林名扬不温不恼道,“这东西太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辈子你就要呆在我的身旁。”
他的话语带着桀骜的绝对,清清只盼着慕容锦能快些来。她可是不想与林名扬这辈子呆在一起。
乔装①
清清将盏中的茶一饮而尽道,“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林名扬却是不以为然的笑道,“自从我林氏的疆土被这慕容家侵占便一直居住在西域附近,这里盛产瓜果,若是当地的农民提前采摘了新鲜的未熟的果实,只要放到木箱里放置一段时间,瓜果自然也会成熟好吃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一切没有绝对,我绝对有信心有一天,你的人和你的心完完全全的都属于我,我要征服天下,同样也要拥有你!”
清清不语,她的眼神不经意间一直关注着对面的绸缎庄。
她看到一个伙计打扮的人领着另一个衣着极普通的人进到店中,她的心豁然一跳,虽然经过了伪装,但是那挺拔的背影清清觉得她不会认错,是慕容锦!
他来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放落点。
清清依旧面上强装平静道,“我的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绾月也该饿了,我们拿着衣服回去吧。”
林名扬邪魅一笑道,“我很喜欢挑战!这世上我还不相信有我林名扬做不到的。”
付了账,他们出了茶庄向对面的绸缎庄走去,清清的手紧紧的抱着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