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马车渐渐驶来的声音。
就在他们剑拔弩张准备从新开战的时候。
那马车突然停下来,灰色的车帘掀开出来的竟是太妃和欣妃。
太妃虽然只穿了件素色的长袍,头上一只素银钗子,但是那睿智的尊贵神态却丝毫不减。
尘封许久的秘密①
太妃立于他们面前道,“你们不要这样子……”
方少麒拱拱手道,“对不起太妃,少麒也是皇命难为,还请太妃不要阻拦少麒。”
眼看一场厮杀就要从新展开,慕容锦道,“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好,别伤害无辜。”
于是他们继续上下翻飞。
这次似乎都已经不留余地。
突然,慕容锦一个大鹏展翅虚晃一招,直冲他的心窝而去。
方少麒躲闪不及伸出手臂一挡,顿时已经是鲜血不止。
太妃见状立马挡在了他们中间,而马车中的清清本就因为高烧浑身虚弱,经过刚才的惊吓已经昏厥了过去。
太妃厉声道,“你们非要拼的你死我活的吗?你们随我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她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这个秘密本来她以为会带进棺材里去,可如今见他们受慕容旭的挑拨相互残杀,她想是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悬崖旁,鸟声清脆野花漫漫带着泥土的芬芳,“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在这晴好的天气里,这句话无疑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方少麒与慕容锦。
两个人似是异口同声的道,“怎么会?”
太妃豆沙色的薄唇轻启讲述起这尘封已久的故事,“曾经,我是杭州城里最大的青楼的头牌清倌,想见我的男子甚多,最后,我的心终是迷醉在了那一身青衣男子弹奏的”凤求凰”之中。
当然,不仅仅是琴艺,他与我琴瑟相和,吟诗作对,而且他心怀丘壑……真的是我本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慕容锦微挑眉道,“他是?”
方少麒也是不太肯定的问道,“是家父?”
太妃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我虽是生长在青楼之中,但一直心性很高,后来他上京赶考,在那前夜,我便以身相许,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尘封许久的秘密②
慕容锦微挑眉道,“他是?”
方少麒也是不太肯定的问道,“是家父?”
太妃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我虽是生长在青楼之中,但一直心性很高,后来他上京赶考,在那前夜,我便以身相许,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只有风声呼呼的滑过耳畔,慕容锦和方少麒都安静的听着太妃继续讲这个故事。
太妃嘴角牵扯去一丝很淡的微笑道,“赶考路漫漫,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青楼的妈妈本还是想让我为她赚大钱的,那时我有了身孕,而他还没回来,青楼的妈妈便逼着我打掉孩子。”
太妃顿了顿继续道,“可那是我和他的孩子,对于我而言,那便是上苍给我的恩赐,我央求她让我生下孩子,毕竟我从小就长在青楼,妈妈终是动了恻隐之心允许我生了那个孩子……当然作为报答,我不可以将有孩子的事情公布于众。需要每天晚上在大厅卖唱为青楼招揽生意。”
方少麒问道,“那个孩子就是我?”
太妃点点头继续道,“你满月那天,他回来了,当时我正在卖唱,此时的他金榜题名已经官拜侍郎,而他随行的一个紫衣男子…他花了重金与我单独把酒论诗弹琴,后来这紫衣男子找你的父亲传话来说,是否愿意随他进京,这紫衣男子就是先帝。”
太妃继续道,“那时你的父亲已经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他想去跟皇上说赐婚于我们,可,当时我只是一青楼的女子身份卑贱,皇上又有心垂涎于我,我与你父亲在一起只会误了他的前程……后来,我拖妈妈将孩子交予他,便上了那华盖的轿子随皇上回了京……”
太妃的眼神望着远方,似还是陷在这久久的回忆之中。
诈死①
诧异的当然还有方少麒和慕容锦,这些年因为母亲的出身自然没有少受非议,好在父皇一直护着他们母子,却不想母亲竟是与方丞相有这么段过往。
太妃突然出了一口气,仿佛若释重负般道,“也许你们一时还不能理解,但这就是感情分不清谁对谁错……你们的确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请你们不要相互残杀了,伤的只有我的心……”
她望着方少麒道,“孩子,我知道作为娘我亏欠你太多,一切的解释此刻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但我请求你不要伤害锦儿。”
她继续对慕容锦道,“锦儿,为娘的亏欠少麒的太多,也请你算是帮帮娘不要再相互残杀了!”
太妃突然跪倒在地相求。
让方少麒和慕容锦顿时不知所措慌忙去扶她。
方少麒道,“其实,这些年父亲总是让我去王府,我就该猜到与太妃有关系,但是……好吧,我答应你,只是家父和婉悠现在都在皇宫中,我不带王爷回去恐怕,他们难逃劫难……”
方少麒似乎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慕容锦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一直以来父皇和母妃在他眼中是伉俪情深,如今才知道原来母妃的心中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
但母妃有句话说的对的,感情没有谁对谁错,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清楚的。
曾经,他以为那一夜错乱之后自己永远再不会与清清有交集,却不想现在自己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她。
诈死②
太妃对方少麒道,“我有一法不知你是否愿意听……”
方少麒道,“太妃请讲。”
虽然,知道眼前的她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可是这么些年来他都只当她是太妃,一时还是很难以改变心中的想法。
太妃低声与他密语一番。
方少麒道,“若是这般,自是要做的像一些……”
显然方少麒对太妃的建议表示同意。
太妃又对慕容锦道,“锦儿,大丈夫能伸能曲,忍一时,养精蓄锐它日才有翻身的机会。”
慕容锦点点头。
离别之前,慕容锦拿出了丑娘给他的那张药单递给方少麒道,“清清中了杜恶教的毒,丑娘给她的丹药只能抑制半年,这是药方,这东海红珊瑚不知方兄可有办法?”
这份药单他已经备份了一份,想到曾经清清中了杜恶教的毒也是方少麒帮忙解的想来他会有办法。
方少麒微微蹙眉道,“这红珊瑚之所以难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需要在冬天去寻找的,本就难寻又加上冬日的时候东海的水温甚低,所以这红珊瑚才成了稀世珍宝……”
这杜恶教真是舍得下本钱,居然用毒也用的这么蹊跷……
方少麒对慕容锦道,“我会尽力想办法的!”
相别之后,方少麒借机放走了清清和那些侍卫,并派官兵在悬崖下找到了一具“昭王爷”的尸体,那尸体穿着昭王爷的衣服,怀中有昭王的玉牌但是面目已经全非……
昌国再没了昭王爷。
起先慕容旭是狐疑的,但是三个月之后一直都是风平浪静,他便就心安理得的开始继续沉浸在他的温柔乡之中。
生子
齐城地处江南,气候温润如春。
隐藏在山中的别院中各色花儿娇艳的开着,竹子做成的门窗透着一股清新的竹香。
这种安静而平静的生活清清突然觉得过的那样舒心。
欣妃每天都按时来请安,清清只道如今也不是在王府中了便免了她的拘谨。
慕容锦的残军都藏在附近的山坳之中,即使经历了这些变动他们依旧衷心的效忠他。
清清临盆在即,肚子也是圆滚滚的像带球一般。
这日清清正与慕容锦坐在山顶上看日落!
阵痛断断续续的袭来,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猛烈。
慕容锦刚忙抱起她就往别院里跑,回到别院里清清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
找来了接生婆,却是一连生了三天。
慕容锦在外面听着清清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到没有力气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让人心急如焚!
第三天的清晨霞光异彩,阳光金灿灿的洒向大地,随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众人顿时放心心来。
产婆抱着那红彤彤的小家伙出来,兴奋的对慕容锦道,“夫人生了个公子!”
慕容锦兴奋的接过孩子,那红彤彤的小脸还带着褶。
他刚忙进房里去看,清清脸色苍白,已经疲惫不堪,虚弱睁着眼睛看着他道,“我们的孩子好看吗?”
慕容锦将孩子递到她面前,她嘴角划过极淡的一丝微笑道,“满脸的褶,好丑哦!”
慕容锦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清清脸上带着虽然疲惫但是幸福的表情,这孩子生的如此艰难,但是看到这皱皱巴巴的小脸的片刻,她便觉得一切辛苦都不算什么了。
她垂了垂眼眸对慕容锦道,“我好累好困,想睡一会。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
慕容锦点头,给她将被子盖好,清清安然的睡去!
慕容晅
清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却见慕容锦虽是满脸疲惫却是一直守在她的身旁,见她醒来忙关心的询问道,“你睡了一天了,饿不饿,我找厨房去给你做些吃的。”
如此温言细语体贴入微的慕容锦让清清如此温暖。
她轻轻摇了摇头道,“不饿。”
慕容锦道,“那就喝点鸡汤,你折腾了四天,人都消瘦了许多,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会心疼!”
他那句心疼让清清只觉得眼中泛酸。
她喃喃道,“锦,你待我太好了!”
慕容锦却是和煦一笑道,“傻丫头,我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自然我就是要一生一世照顾你的!记住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有我在,永远都会在你的身后保护着你!”
他的话暖暖的射进清清的心窝中。
她环视了一下屋子道,“我们的宝宝呢!”
慕容锦吩咐人去端鸡汤来,然后让人将孩子抱过来。
并笑着告诉清清,“他好能吃的,这回应该吃饱了睡着了!”
他的眼中带着父亲独有的慈爱。
清清不想去想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虽然,她固执的觉得就是慕容锦,她永远都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只想让那些不堪的记忆烟消云灭在记忆中!
一个白净的奶娘抱着襁褓中的宝宝过来,慕容锦接过放到床边。
那是个白净的孩子,已经熟睡了,长长的睫毛细密的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慕容锦微笑着端详着熟睡的宝宝道,“他长的好像你!”
清清也在端详,这个孩子的轮廓简直像是个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种亲切的感觉,血浓于水剪不断的亲情顿时将清清笼罩,她是爱这个孩子的,她怀胎十月,痛了三天三夜才生出的骨肉。
她抬头问慕容锦,“叫什么名字好呢?”
慕容锦略一思索道,“绾月是晚上生的,而宝宝是早晨阳光万丈光芒射向大地之时,不如就取一个单名——晅,取之太阳光辉之意!”
作者注:晅(XUAN)
清清呢喃道,“慕容晅,这个名字真好听”。
幸福的感觉
她轻轻的低下头去亲吻了宝宝那稚嫩的小脸蛋,然后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