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沈奶奶领着我们做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不错,19寸的彩色电视机,看着架势是娱乐时间,我乖乖地陪着沈奶奶坐好,这边方劲很自在地将台转到某个频道,很好,变形金刚……
不过沈奶奶却是让沈子嘉将台给转掉,“你们两个哥哥要让让年年,来,年年,咱们看蓝精灵。”
我汗,奶奶,有犬夜叉不?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追着这部看的,至于变形金刚跟蓝精灵,那太老了……
爸爸跟妈妈在新闻联播开播没多久之后来沈家领我,我发现沈子嘉的父母还没有回来,乖巧地跟沈奶奶还有沈子嘉道别,我就被爸爸抱着往回走,边上妈妈拎着我的小书包。
“走喽,年年,咱们回家。”当爸爸抱着我的身子往空中甩出去又接住,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哭。
恩,爸爸妈妈,我们回家。
弃妇重生,我不哭
洗漱干净之后,妈妈让我回房睡觉,爸爸进了书房工作,妈妈亲了亲我的额头之后关上灯,带上房门也走了出去。
这算是不平凡的一天吧。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早上我在我的新房里抓奸,一个慌神穿越之后却做了劈腿男的同班同学,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眼眶忍不住泛酸,大一那年,看着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卷着衬衣的袖口,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扣抓着经济法,就这样,一眼入心,平静踏实地恋爱,像身边所有的恋人一般,一点小小的温馨,临别前宿舍楼下那个能听得见彼此心跳的吻,就这样一路走了十一年,为什么还会走在这一步?
我不懂,真的不懂,陈昊颐,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恋爱也褪去了光环,于是才寻求别样的刺激呢?为什么……要挑在我欢天喜地,布置新房的时候呢?
十一年,朋友都说,老夫老妻的一对,彼此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可我却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变心,他依然会衣冠楚楚地跟我进礼堂,但是转过身,却同样可以与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床上厮杀奋斗,那么当初那些恋爱的情节,最后又剩下哪些可怜的片段,独自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抱着膝,蜷在床脚,我哭,无声的那种,噎得胸口都开始发胀变得疼痛,有人说,被人抛弃的时候,别执意问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你选她而不要我。这样的问题,问出来也没意思,当爱变得卑微了之后,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所以,允我哭最后一次,祭奠重生前的那个我,那个可怜的弃妇。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人抱在怀里,温暖的怀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皂香,干净又舒服。
“小懒虫,快起来,待会儿子嘉哥哥该过来叫你上学了。”妈妈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呜了一声,继续躲到妈妈的怀里,然后门被人推开,爸爸系着围裙,看见我跟妈妈在床上窝着,爸爸眯着眼大声笑了起来,“乖,囡囡,起床,爸爸给你煮了两只糖水蛋。”
妈妈将我从被窝里头挖出来,边上有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白色的短衫,搭配了一条浅蓝的百褶裙,很年轻……很古董。
虽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这般幼齿的打扮,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时空里,这些都是正常的。
下楼的时候爸爸端了热腾腾的糖水蛋过来,热气蒸着眼眶,有些酸胀,原来,不管哪个时空,老爸最擅长的还是糖水蛋,最喜欢给我准备的早餐。
我才吃干净满满的一碗蛋加糖水之后,门外沈子嘉已经在叫我了,我抓起书包,跟爸妈打了招呼就小跑出去,既然选择重新来过了,那么我就是景年,这个时空里的景年,十岁的小景年。
沈子嘉今天穿了灰白格子的衬衣,蓝泛白的裤,白色的回力球鞋,若不是身量不够高挑修长,他绝对就是白马王子的最佳代言人啊。
穿越前,因为总是要跟着爸妈不停地走走停停,最后留在记忆里的朋友不少,却独独没有那种青梅竹马的,看着眼前的沈子嘉,我忽然想,就他吧,做我景年的竹马!
“子嘉哥哥,早啊。”冲着等在院子里的沈子嘉笑得无比开怀,过去的时候,甚至主动拉了沈子嘉的手,“走啦,要迟到啦……”
一抬头,却看见沈子嘉的眼底有一圈融融的温暖满溢出来,啧啧,我侄子生得真好看。
我没有听见,在我离开之后,妈妈跟爸爸说的话,“年年肯定是不适应这里,昨晚上要不是我过去看她,也不知道孩子哭得这么厉害。”
“恩,等工作一稳定下来,咱们带年年出去转转。”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在方劲家门口喊他去上学,就看见他抓了一个包子,一手拎着书包跑了出来,身后是他家保姆的叮嘱,沈子嘉倒是见怪不怪,只说了一句,“早上又起迟了?”
方劲倒是勾着书包,拍了拍沈子嘉的肩膀,“可不是,昨晚上等阿姨睡着了之后,我偷偷看了会儿《射雕英雄传》。”说完话之后,方劲又冲着我挤眉弄眼,我想起他昨天拐着我喊他劲哥哥那一回事,脚下一个绊叠,差点摔去。
快到院门的时候,我又看见陈昊颐慢吞吞地背着书包走在前头,我抬头看了看方劲跟沈子嘉,一个不屑的笑,一个温文儒雅地抿了抿唇,我被沈子嘉牵着手,乖乖地低下头,景年,那只是跟你同住一个大院的同班同学,别的,请不要多想。
方劲倒是吹了声口哨,“呦,陈昊颐啊,以前不是都挺早去上课的吗?难不成跟我一样起晚了?”
我噎住,难不成我跟沈子嘉也算起迟了那一类?
陈昊颐停住脚步,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眸里似乎有一抹指责,但是他没多说什么,低下头落在我们后头跟着,我总觉得有些怪,只好拽了拽沈子嘉的手,沈子嘉有些奇怪地低下头用眼神询问,我只好咧着嘴角笑,“爸爸说空了带我去游乐场玩,子嘉……哥哥也一起去,好不好?”
没等沈子嘉说什么,这边方劲立马欢腾起来,“好啊好啊,小年年,我也要去,不能丢下我哦。”
成,就当带了两侄子!
跟昨天一样在楼梯口分手,陈昊颐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边上,快进教室的时候,陈昊颐停下脚步,“我叫陈昊颐。”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认输的倔强,眉宇之间有着清晰的俊朗模样,仿佛若干年后,那个将我伤到体无完肤的俊逸男子,心口一下子抓紧疼了一把。
我扬起笑,夏日里的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带着肤上些微灼热的疼,“你好,陈昊颐。”如果可以,陈昊颐,我想这一生,都从不曾遇见你。
转过身,我没有开口告诉他我的名字,尽管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只是……在生气罢了。
三年级的课程实在是太简单,一个上午的恍惚走神,让景年成为上课时候被点到次数最多的名字,数学老师每一次都是阴着脸喊我做题目,不是我不够低调,实在是有些东西就好比一加一等于二一般的条件反射。
两节课之后有广播体操,我被班主任姚老师喊到办公室里谈心,姚老师还是那样的温和,绕开先前那些习惯不习惯之类客套话后,姚老师镜片之后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景年啊,上课的时候为什么老走神呢?”
我低下头,根本不用刻意地装,声音里的稚嫩生涩足够我装单纯与可怜,我告诉姚老师,“我在思考。”
姚老师显然被我逗乐了,我努了努嘴角,我知道,同事的小女儿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同事是根本就舍不得责骂的,我算是学以致用了。
“老师教了十位数乘以个位数,我在想,乘以十位数要怎么算。”
经过我几个问题的讨教之后,姚老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景年啊,你先回去教室,老师会跟季老师说说,景年很聪明呢,但是以后上课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哦。”
我往回走的时候趴在走廊上往下面的操场看,密密麻麻的正太与萝莉正在伸胳膊踢腿。是谁跟我说,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既然重生了,那我实在容不得时间一点点被浪费,如果可以,我想要上清华北大,我应该不介意被人看做是天才的。
景年不做美人鱼
日子静静地过,虽然说只有上下学的时候跟沈子嘉还有方劲在一起,但不可否认,比起班里大多数的人,我还是喜欢跟这两枚正太在一起,而且我隐约觉得沈子嘉这人太精明了,就跟狐狸差不多,与智者斗,其乐无穷。
因为这段时间爸妈都很忙,所以我常常被沈子嘉捎带到沈家,至于方劲那也是常客,沈子嘉房里甚至还有方劲的小被子,沈奶奶是真的很和善的老太太,因为方劲与沈子嘉是五年级生,即将面对升学考,虽说两个人挺聪明的,但是五年级的学生课业还是比较重的,每次跟他们做完作业之后我会拿本课外书溜到楼下去找沈奶奶哈啦。
沈奶奶一看就是出生极好的女子,沈奶奶发现我非常喜欢看书,就常常领着我去沈爷爷的书房里找书看,直到有一天沈奶奶摘下老花镜,要我讲美人鱼的故事给她听的时候,我知道我肯定哪里露馅了。
也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就算聪明,也不可能将一本无拼音版的《格林童话》一两天就看完了。
我慢腾腾地将故事重复了一遍,沈奶奶垂眸慈祥地盯着我看,等我叹了口气,说美人鱼变成了海上一堆泡泡之后,沈奶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年年叹什么气呢?叹一口气,老上十岁哦。”
“奶奶,小美人鱼好可怜。”我绞着手指头跟奶奶开口,奶奶哦了一声后问我为什么,我说,“美人鱼都死了,可是王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喜欢的人不知道你受的苦,你演得再悲情也只是独角戏。
奶奶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年年是小美人鱼,会怎么做呢?”我轻轻偎依到沈奶奶怀里,身子止不住有点冷,“奶奶,我不做美人鱼,我就是景年,不一样的。”
爸爸来接我回家,明年是周末,爸爸对着下楼梯来的方劲还有沈子嘉开口,让他们两个人明天跟我一块去游乐园玩。
沈奶奶倒是说了几声客气后就眯着眼看着沈子嘉还有方劲,我拽了拽爸爸的手,大手牵小手,有着别样的温暖哎。
第二天早上,我蹲在家门口,数着从我面前爬过去的第七只蚂蚁之后,沈子嘉还有方劲到了我家门口,然后就听见方劲咦了一声,“陈昊颐,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我也想知道,陈昊颐干嘛一大早地就来到我家,说什么要跟我去游乐园,真是躲不开的瘟神!
昨晚上从沈子嘉回来之后家里来了客人,比穿越前见过的陈昊颐的父母要年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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