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看着这份合同,想到一年之后她就要离开,心,突然慌乱不安,冷然的看着心儿,淡淡的说:“林心儿,你这份合同不能作数。”
心儿仔细的再看了看桌上的合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疑惑的看着南宫旭说:“那请问南宫堡主,这份合同有什么不妥?”
南宫旭邪气的看着心儿,淡淡的说:“第一,堡里的仆人都是十二个时辰随时听候主子召唤;第二,堡中薪水最高的只有五两银子,也就只有资历最深的李管家才有,其他的仆人最多的也就一到三两银子,而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要五两银子,难道你觉得你比李管家资格更老,能力比李管家还高吗?第三,一旦进入南宫堡,就要签订死契,终生为奴为婢,即使老死南宫堡也不得离开,除非主子同意或者是被赶出南宫堡为止。你说,你这几条哪一条符合南宫堡的规矩?”
心儿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南宫旭,表面却微笑着说:“首先申明:我林心儿到现在为止还不是南宫堡的仆人,只是暂住而已。”看到南宫旭冷冽的眼神,故作镇定的说:“大不了,我吃点亏,将第二条改为上下午各三个时辰;第四条,就改为每月三两银子;其他的一律不改。如果南宫堡主不同意,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我林心儿立马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天下之大,总会找到我林欣儿栖身之所的!”
南宫旭冷冽的看着心儿,讥讽的说:“是吗?这可由不得你!你已经踏入了南宫堡,就必须遵守堡里的规矩!这两天,你吃的,用得,穿的都是南宫堡的东西,这是要银子的,还有你疗伤的药,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圣药,就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心儿听了南宫旭的话,愤怒的大吼:“好你个南宫旭,看你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这么狠毒,竟然给我下套,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往里钻,你做梦!当初是谁让我进来的,又是谁害得我被打受伤的?罪魁祸首还不就是你吗?竟然赖在我的头上,你太过分了!那什么狗屁圣药是你自己愿意给的,又不是我求着你给的,跟我没关系!南宫旭,你听着,这合同你签就签,不签拉倒,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
南宫旭悠然的看着愤怒的心儿,看到她涨得绯红的小脸,一开一合的樱桃朱唇晶莹欲滴,顿时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一股激越的情欲直往下腹涌去,急忙压抑住涌动的情欲,淡然的说:“好啊,你尽管走,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南宫堡?”
心儿恨恨的看着老神在在的南宫旭,气得牙痒痒,陡然看到桌上的水果刀,急速的拿起来横在自己的玉颈上,冷然的说:“我知道你南宫堡的势力,我是走不出去,但是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如果你敢阻拦我,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反正我林心儿孤家寡人一个,在这里无亲无故,早死早投胎,说不定还能很快见到院长妈妈和孩子们。”
南宫旭惊讶的看着决然的林心儿,不相信她真的能动手伤了自己,依旧淡然的看着她不语。
心儿见南宫旭毫无所动,睁大双眼冷冽的看着他,横下心来,右手使劲往自己的玉颈动脉处狠狠划去。
突然水果刀“啪”的掉在了地上,林心儿惊异的看着凛冽的南宫旭,倔强的与他对视。
南宫旭见心儿如此决绝的伤害自己,震惊和恼怒夹杂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强压下慌乱的心,冷冷的说:“很好,既然你用自己的命换得如此条件,我成全你!不过,如果你敢私自离开或者伤害自己,那就让秋儿为你赎罪!你最好好自为之!”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毛笔重重的摔在地上,大步离开书房。
心儿怔怔的看着南宫旭离开的背影,感到后怕,刚才自己也是一时冲动,如果南宫旭不阻止,那自己就真的去见阎王了!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气,轻轻地拿起南宫旭签好的合同,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怀里,终于感到了轻松,忘了刚才的不快,轻声的哼着歌曲,收拾着书房。
傍晚,担忧一整天的秋儿见到回来的心儿,急切的问:“心儿姑娘,合同签了吗?堡主有没有为难你?”
心儿微笑着说:“秋儿,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小心的掏出怀里的合同递给秋儿。
秋儿看着满纸的龙飞凤舞,不好意思的说:“心儿姑娘,秋儿不识字。”
心儿心疼不已,紧紧地抱着她,轻声的说:“没关系,我教你。秋儿,南宫旭已经签了合同,答应了我的条件。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的死契拿回来。一年之内我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囚笼,自由自在的生活。相信我!”
秋儿感激的看着坚定的心儿,热泪盈眶,不住的点头。
心儿轻柔的擦去秋儿眼角的泪珠,俏皮的说起了笑话,逗得秋儿哭笑不得。
屋里一片温馨欢快的笑声飞扬。
而屋外悄然来到的南宫旭听到屋里心儿欢快的笑声,恼羞成怒,紧握着双手,青筋毕露,狠冽的看着屋里娇俏的身影,暗道:林心儿,我南宫旭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样的暗亏,你别高兴得太早,好戏还在后头!愤然转身疾驰而去。
屋里的心儿却丝毫不知道,今生会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纠缠不清,以致伤痕累累,神魂俱伤!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能预料了?
化妆品
第七章 他真不是人
翌日清晨,心儿准时来到南宫旭的书房,就见南宫旭早已端坐在书桌前,目不斜视地看着书,心儿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就哼着歌欢快的打扫着卫生,仿若他不存在。
“闭嘴!吵死了!”突然一声冷喝让心儿浑身一颤,抬头不解的看着纹丝没动的南宫旭,伸出两只白嫩细腻的小手和可爱的小舌对着他调皮的做着鬼脸,很快就低头偷笑着继续自己的工作。
冷峻严肃看书的南宫旭眼角看到她欢快的身影,不由紧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来到书房,心不在焉的拿着书什么也没看进去,不时的瞅着屋外,当看到屋外缓缓而来的俏影时,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会那么的平静;听到她悦耳的声音,竟然烦躁的打断她;看到她调皮的鬼脸,差点就忍不住畅笑了,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南宫旭冷着俊脸悄声走到心儿身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心儿打扫过的桌椅上重重一抹,冷冷的说:“这里没有擦干净,还有这里也是脏的,重新再打扫一遍。”
正悠然自得的心儿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抬头就看到南宫旭嫌恶的轻拍着双手,冷冽的说着这里那里不干净,气得心儿真想咬死他,奈何人家是雇主,只好拿着抹布将南宫旭说的地方又擦了一遍;谁知南宫旭又在那边叫嚷着不干净,心儿急忙又跑到南宫旭指着的地方,忙碌着。
许久,被南宫旭呼来喝去不停打扫卫生的心儿才在南宫旭勉强点头下觉得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南宫旭却又吩咐心儿整理书架,笔墨纸砚,泡茶拿点心,总之一个上午的时间心儿一直就脚不沾地,手不停歇的忙碌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心儿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疼了,恨恨的伸出酸痛的小手握拳,咬牙切齿的冲着南宫旭面无表情离去的背影左右挥舞着,发泄着。
听力极佳的南宫旭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微风,想象着心儿可能表露的神情,眼眸深邃,嘴角微翘,冷峻的大步离去。
浑身乏力的心儿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动。
提着午膳回来的秋儿放下食盒,看到倒在床上的心儿,摇头轻笑,轻声的说:“心儿姑娘,起来吃午膳了。”
心儿有气无力的轻喃:“秋儿,你先吃吧,我累死了,没胃口。”
秋儿走到床边轻柔的按摩着心儿的手臂,心疼的说:“一上午你都做了什么?怎么这么疲倦?”
心儿腾地坐起来,气愤的说:“那个南宫旭真不是人!秋儿,你不知道,这一上午我是又打扫卫生,又整理书架,又端茶递水,又东奔西跑,就一直都没停过。那个南宫旭还颐指气使的嫌我卫生打扫得不干净,又嫌我摆放的书籍不整齐,又嫌我动作太慢。总之一句话,他就是对我什么都不满意,才会如此刁难我!”
秋儿惊讶的看着气愤的心儿,不敢置信,虽说堡主一直都很冷酷严厉,但对堡里的下人还是很平和的,怎么会为难心儿了?
气愤的心儿没有注意到秋儿疑惑的表情,愤恨的说:“南宫旭,我们的梁子是越来越深了,早晚有一天,我林心儿要你加倍的偿还!”
浑身无力的心儿最后还是在秋儿软磨硬泡中起床吃饭。
看着手中不断掉落的饭菜,心儿赌气的扔掉筷子,嘟着嘴恨恨的说:“南宫旭欺负我,想不到就连这小小的筷子也欺负我,就是不让我好好吃饭,我不吃了。”
秋儿看着孩子气的心儿,哑然失笑,急忙往她碗里夹菜,心疼的说:“心儿姑娘,不管怎么样,只有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啊。可惜我又没有资格去侍候堡主,要不然,我也可以帮你一下,你也不用这么累了。”
心儿感动的看着秋儿,急切的说:“秋儿,不用了,那个南宫旭那么会折磨人,我可不想你去受罪,还是我自己去吧。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
秋儿不停的给心儿夹菜,照顾着她终于吃完了,心儿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下午,乐观顽强的心儿又精神奕奕的走进书房,见南宫旭又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心里不屑,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南宫旭看着默默无语的心儿,感到气氛很压抑,愤然的指使着心儿铺纸磨墨,端茶倒水,一刻也不让心儿歇息,看着心儿娇喘吁吁,忙碌不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仿佛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平衡。
南宫旭知道心儿下午的时间是申时到戌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心儿准备热水他要沐浴。
心儿陡然睁着明亮的双眼,张大嘴惊讶的看着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南宫旭,迟疑的说:“那个,那个南宫堡主,沐浴也是我服务的内容吗?”
南宫旭挑挑眉,睨视着讶异的心儿,戏谑的说:“你的合同上也没有表明不为雇主沐浴。”
心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戏谑的南宫旭,懊恼不已,责怪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加上这一条了?木木的说:“啊?”
南宫旭看着呆掉的心儿,心情出奇的好,冷冷的说:“啊什么啊?还不快去?违约可是双倍!”
心儿急忙转身去为南宫旭准备热水,一路嘀咕:自己怎么就这么笨了?现在自食恶果了吧?待会儿南宫旭让她擦身怎么办了?虽然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以往也经常给孤儿院的男孩子们洗澡,但毕竟没有给成年男子沐浴过啊,这可怎么办了?心儿焦急的原地打转,最后横下心,管他了,就把他当作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吧!想通后的心儿很快将热水为南宫旭准备好,低着头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摆,忐忑不安的等在浴桶边。
南宫旭看着紧张的心儿,轻笑着,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衫,慢慢滑入浴桶中,瞬间又站起来,冷喝:“这么烫的水,你想烫死我啊?”就那样大刺刺的站立在浴桶边似笑非笑的睨视着紧张无措的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