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朋友和知己是不是?我们就应该彼此坦诚是不是?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却不告诉我?”
蓉儿心中一动,缓缓道:“你,你说的指什么?”费云帆沉重地道:“你……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蓉儿娇躯微微一震,侧过脸去,不说话。费云帆却不依不饶,他很为蓉儿担心,紧接着问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你们打算怎么办?”蓉儿听到费云帆这样说,默默地看着他,犹豫地说道:“这……这和你无关!”“怎么可以和我没有关系!”费云帆不满地叫道,盯着蓉儿,催促她说出真相。蓉儿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费云帆见了心里更急,认定有人欺负了她,非要知道事实不可。
就在这时,紫菱领着汪氏夫妇和费云舟夫妇来了。紫菱一进门眼泪就不要钱的往下掉,看到费云帆执蓉儿的小手轻声细语的样子表情更是伤心之至,跑上前就是一顿粉拳轻捶。两家人看到这一幕都明白了,费云舟暗恨自己弟弟都结婚了还这么能闹事,又有点觉得紫菱是小题大作了。周临面无表情,咳嗽了两声,把费云帆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心中也对这桩婚事不怎么看好了。舜涓把紫菱拉了回来,冷眼看着那两人也不说话。费云帆正为蓉儿之事闹得心浮气躁,看见紫菱呼啦啦找了这么多人来,明摆着是想给自己施加压力,费云帆是喜欢紫菱,但他喜欢的是对人无害凡事以他为天的柔柔弱弱小鸟依人的紫菱,而眼前的紫菱,在他看来是不懂事无理取闹来了。
“紫菱,你这是干什么!”低喝了一声,费云帆起身,对着众人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重点强调了蓉儿的大度无辜和紫菱的任性娇蛮。周临舜涓听得一阵气闷,费云舟夫妇的脸色也不好看。紫菱眼见费云帆不向往常一样哄着偏着自己,心下不安,原本的心火去了一半,头脑也清明起来,看着费云帆眼中的冷意怕了起来就先服起软,哭哭啼啼抽抽噎噎走到床边对着蓉儿道起歉来,请求原谅自己。这样一来,周临舜涓到不好再为紫菱说话,费云舟见紫菱给了台阶也松了一口气,费云帆也舒展了眉头,心里反而有些责怪自己莽撞了。
蓉儿看到这里,也挣扎着下地,先说明了她和费云帆的清白关系,再做了一遍自我检讨。蓉儿即是外人又是客人,别人也不好说她什么,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了。只是蓉儿和费云帆不知是有意无意都没提刚才发现怀孕的事。众人又说了会话就离开,剩下紫菱和费云帆抱成一团互相检讨着自己的错。
舜涓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她特意去找了蓉儿,借故和她攀谈起来。蓉儿低眉顺眼,问一句答一句规规矩矩地。舜涓聊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像是多心了,这才罢了。一旁的周临走里过来,笑着牵上舜涓的手和她回去,一面劝解她儿女自有儿女福,让她安心享福便是。
婚礼之后,绿萍就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手里拿着麻省理工学院的通知书,绿萍心里是无尽的欢悦。终于可以实现她的梦想,挽回前世的遗憾,这是她以前心心念念许久的梦啊!看着神采飞扬的绿萍,和周围亲友对她的恭维,紫菱挽着费云帆的手臂变得越来越紧:她有费云帆!她一样可以成为公主!费云帆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下去了,看了看紫菱,发现她毫不掩饰地直直地看着绿萍,眼中的光芒让他心惊。周围已经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起来,费云帆叹了口气,拍了拍紫菱提醒她注意,眼前却浮现出蓉儿的影子:应该已经到了法国了吧……?
在得知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时,费云帆不是不惊讶的。但他随后就想起来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早上他和蓉儿共处一室的情景。没错,肯定是那个时候的!蓉儿那么善良柔弱,对他一片真情,没有道理对他撒谎。可怜的蓉儿,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费云帆犹记得几天前他们偷偷见面时蓉儿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样子,和故作冷淡维护自尊的态度,令他感到可敬可爱。蓉儿说不要他怜悯,也不要他负责,她只想自己好好带大这个孩子。多么无私的女人,多么伟大的母亲!费云帆被彻底感动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蓉儿背负这样的重担,他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费云帆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内心对于家庭温馨的渴求和儿女绕膝的盼望不比同龄人少多少,咋听到有了自己的骨肉再没有放过去的道理。在哥哥家看着侄子侄女强忍羡慕之情,他是最喜欢小孩子的人,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孩子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可惜眼下他已和紫菱结为夫妻,而他也爱着紫菱。这是个按着他理想中打造的小妻子啊!要是放弃了她,自己不仅觉得愧疚负心,紫菱她可怎么办?看着蓉儿又一次一边用手捂住嘴和小腹,一边喉咙里还发出呕吐一样的声音地去了洗手间,费云帆想自己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在反复表明了自己的诚意后,蓉儿答应费云帆不会自己消失走掉。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子,听着她不愿赖上自己和坏了自己前程的考虑,费云帆觉得舒心极了,心底暗暗满意,这才是应该陪着自己过一生的好女人!他不允许蓉儿离开,凭着自己是孩子父亲的身份,请蓉儿给自己一个机会补偿她,不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被人说长道短。费云帆计划先让蓉儿回法国等他,等他和紫菱料理完国内的杂事后再重聚,到时候再和紫菱摊牌,一起恳求紫菱的谅解与接受。紫菱,他的善解人意的紫菱,温柔可人的紫菱,一定会答应他们小小的要求的。
想着自己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费云帆笑得很开心,搂紧了紫菱。
紫菱嫁人,绿萍出国之后,家里变得空旷起来,舜涓很不适应,整天为两个女儿担心。刘雨珊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倒还好些,周临已经计划带舜涓在国内旅游一圈,好好休息休息。彼时刘雨珊已经认了舜涓做了干妈,这样以后嫁到楚家也算很有面子和底气。沈随心在被舜涓找过去经过一次谈话后就消失不见了,但还会跟刘雨珊保持联系。楚濂足不出户,据听到的最新消息称他在写一篇小说,内容涉及一群青春男女的爱恨情仇……
再说紫菱。紫菱跟费云帆回法国后,就和蓉儿不期而遇。三个人坐在谈判桌前开始谈。在听说了自己丈夫和前妻的故事后,紫菱呆掉了。蓉儿见状表示自己不要名分,只要将来费云帆肯承认孩子的身份就好,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做好朋友。紫菱晕晕乎乎地听了一会儿,待明白了后发起怒来,大骂费云帆负心薄幸,风流花心,自己被他骗了云云,接着一脸怨恨地盯着蓉儿,表情恨不得把她咬死。费云帆从开始的耐心解释到最后的不耐烦躁,眼看着紫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想要去追,碍着蓉儿面子不动,还是蓉儿把他劝走的,心里感激蓉儿,对紫菱的小心眼多了份责怪。
就这样谈了又谈,跑了追追了跑,三人终于达成共识:蓉儿先由紫菱费云帆照顾,待生下孩子后由蓉儿抚养,认费云帆为干爹。费云帆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满意。于是在蓉儿怀孕期间每每陪着她,饮食卫生健康作息无一不细细关心,三天两头往蓉儿住处跑,让紫菱恨得咬牙,眼睛红肿的像桃子一样。紫菱也不敢往家里诉苦,这婚事是她自己挑的,为此家里已经很不高兴了,她不想再惹得一场气去生;况且费云帆无论哪方面都是很出色的,紫菱嫁给他就是想让瞧不起她的人看看她有多么幸运多么幸福,如今出了这打脸的事,要告诉人去,可比杀了她还丢人难受。还有费云帆一直以来对她软款温柔,伏低做小,紫菱也硬不下心肠跟他大闹,加上费云帆手腕又高,处理得又好,总而言之,这事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漏。
在蓉儿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紫菱也怀上了。这让费云帆惊喜交加。看着
眼前两个为他怀了孕的女人,费云帆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为了照顾方便,他干脆把蓉儿接过来一起住。紫菱本来想反对,但费云帆劝她可以像蓉儿学习怀孕经验,她初为人母也是战战兢兢,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一个月之后,蓉儿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费云帆很是激动,特意在孩子满月时办了一个小型私人派对,介绍了母子身份。蓉儿抱着儿子笑得美极了。
紫菱每天都能看见蓉儿这样的笑脸,觉得刺眼极了,就算有费云帆的安慰和温柔也没有用,她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怨妇。和费云帆闹着要蓉儿抱着她的孩子滚回去。蓉儿看了表示不愿让费云帆为难,也不想破坏他们婚姻,自己带着儿子就要走。费云帆心里对蓉儿母子内疚,但他也怕孕期的紫菱会因此抑郁,勉强应允。
谁知费云帆的公司在这时出了问题,大批资金周转不灵,并有商业泄密的危险。蓉儿因为生子已辞去工作,现在已经恢复过来,见费云帆焦头烂额,自告奋勇地去帮忙。紫菱本来对此漠不关心自然一无所知,还是整天见月伤心迎风流泪的样子,终于在一次偷偷溜出门去看雨中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的时候滑倒在泥泞的乡间小道,就这样流了产。
此时费云帆吃住都在公司,拼命维持着自己近一生的心血。他已经是中年人了,不可能再有时间和精力去打去拼了,在得知消息后匆匆回了趟家不到半个小时又去公司了。在他看来,公司也就像他的另一个孩子一样,不同的是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他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而现实中的孩子,紫菱还可以和他再生。紫菱不理解费云帆的举动,伤心的吃不下饭,诅咒着这个冷血的父亲,无情的丈夫。蓉儿倒是抽出时间陪着紫菱,和她谈心喂她吃药,两人感情却增添了不少,拉近了距离。
费云帆和蓉儿快搭上半条命了,才使公司脱离了危险。但也因此受了很大打击,短时间内不能复原。费云帆的财产几乎缩水一半,迫使他卖掉了心爱的城堡,换了一套别墅去住。待费云帆心力交瘁地回到家,看到两个不合的女人一起笑脸相迎时,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得知这都是蓉儿的成果,又想起一起共患把公司度过难关的时光,费云帆心里更看重蓉儿了,差不多摆到了和紫菱一样的位置。
日子还是要过的,费云帆的日常生活里少不了要和人应酬,也少不了要带自己的女眷出席晚会酒宴。紫菱虽也是大家出身,但她就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无从做起,畏畏缩缩一声不出,又不会喝酒,常常冷场。蓉儿身为新任的公司董事长助理,不能看着不管,往往三言两语上去解围,把局面扭转过来。久而久之,人们只知道有助理蓉小姐,不知道有费太太了。紫菱干脆每次找借口推辞,从此淡出交际圈的视野。
三年后。已经旅游到国外的汪氏夫妇到达美国看望绿萍。绿萍已经成为了博士生,脸上挂着笑容和坚定眼神的她看起来开朗了许多。她计划读完博士后留校做教师,周临舜涓都很赞同她的想法,并考虑一起移民到美国,就近照顾女儿,敦促她早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绿萍从父母处得知陶建波成为了一所艺术高校的舞蹈老师,刘雨珊已经为楚家生下了一男一女,小夫妻生活得很好。楚濂已是一名知名网络小说家,主攻言情,有眼泪王子之称,并立誓终生不娶,把自己美好的人生奉献给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