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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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发威-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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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有一间大厅,是低级消费处,花个五两银子就可以占个位子,吃瓜喝茶听曲,外带一名不怎么出色的姑娘陪你喝杯酒。

    踩着铺花织地毯登上二楼,是一间问的小房,客人留宿大都安置到此,算是中级消费处,代价高了一点,全看姑娘身价而定。

    入门经过大厅,进入后院,是一处大花园,围着这大花园设有三处圆形拱门,门上各以金漆绘彩名称,一曰“舞榭”,一曰“斗寒”,一曰“朝霞”。

    名儿美,住在这里的姑娘更是诗歌琴画样样精绝,专门招待大商贾及有钱有势肯花钱的冤大头,算是高级消费处,没有多大定力的人住进来,不将身家全抛在此,老鸨就佩服你。

    日落时分,晚霞点缀着这座大花园,更感觉如诗如幻,不留出世,也有出世的悠然了。

    走进“朝霞”院内,有小水池、小花园、九曲桥,简直是大户人家深闺小姐的住处,走上九曲桥,迦前就是一栋独立阁楼,精致细彩,门儿雕花,窗上绘彩。

    看在眼里,真让人喝一声采,未人房,光看外表也爱了,真个:何处是仙乡?仙乡不离房;木樨花香醉,都胜别思量。

    这样的巧妙住处,里面的小姐必非俗物,只听得一阵悠悠的琴声传来,引人入胜,魂儿都要被勾去了,任谁也禁不住欲入内一探究竟。

    却见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梨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里嫦娥争媲美:身穿蓝袗称体,金钗轻拢发梢,玉手纤指经晃动,粉面香腮带笑。

    这样的美人,怎么个形容好呢?

    只闻异香阵阵,一笑百媚千娇,乃笔丹青难画描,周身上下堆俏。

    有美人如斯,屋内的摆设都似乎是多余的了。

    美人一曲已毕,收回琴上素手,忽然悠悠暵了一口气,是谁惹得百花巷第一美人云仙娘哀怨叹气?抑是自己感伤身世?

    云仙娘的侍女司绢适时捧上一碗香茶,道:“小姐有心事?”

    接过香茗,云仙娘暵道:“司绢,告诉我实情,云仙娘的姿色不足以吸引人?”

    司绢笑道:“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小姐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云仙娘离了琴桌,轻启开门,倚在门上,幽幽望着小花园里百花争艳,轻轻的道:“从来未有客人见道我的容姿而不惊艳,只有他,那神色彷若见多了比我更美的女子,陪在他身边,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事,难道他一点也没有将我看在眼里?

    这是第一次,很伤人的经验。”

    司绢笑着安慰道:“也许他是个木头人,也有可能头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害羞不敢表达。”

    云仙娘幽幽的道:“我自信阅人的眼力还是好的,他雍容的气度,自信的眼神,说话又谦恳有礼,举止潇洒,态度大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表明他高贵的身份,可是,我却看不出他是何处来?做的是什么生意?这也是第一次。”

    司绢想不出这位“迎春楼”身价最高的姑娘,这几天为何有点反常,试探道:“小姐,你动了真情?”

    霎仙娘巧妙的反问一句:“我能么?”

    司绢只有苦笑,云仙娘是“迎春楼”的招牌,也是老板最大的一棵摇钱树,即使有人愿为她赎身,价钱高得吓人,老板也未必肯放人。

    回顾“朝霞”院里的布置,就能明白人家花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想回复自由身,只怕只有等迟暮或来生。

    二个姑娘在此唉叹身世,院外却传来豪迈爽朗的笑声,多么唐突?

    云仙娘心中一跳,细碎步疾走想去看个究竟,司绢忙陪侍在侧,走完九曲桥,踩着碎石子小径经过花园、水池,走出圆形拱门,只见大花园旁的凉亭上坐着四名男子在谈笑着呢!

    可能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其中一名起身,瞧清面容,赫然是卫紫衣,穿着一袭青袍,作书生打扮,温文儒雅,迎上二步,拱手道:“二位姑娘好,我等俗人不敢进去惊扰姑娘,未想还是惊动了,真是罪过。”

    云仙娘是不知情,司绢却是清楚其他三名中的二位也是住在三院中“舞榭”的军大爷和“门寒”的黎大爷,没想到他们居然凑在一块,另一个特别高大威猛的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进到这里来,尤其他敝着衣襟,露出毛绒绒的胸毛,实在像只狗熊,比那位黎大爷还不讨人喜欢。

    那个被认为像狗熊,就是姓殷的那厮,“隔岸煽火”完了却跑到这里来,不知是什么用意:卫紫衣见她,人不语,又道:“二位姑娘是出来赏花?”

    云仙螂语音轻柔欲溶,道:“伊公子与友人闲谈,可须妾身准备酒菜助兴?”

    卫紫衣在此用假名,将原名颠倒过来,改为“伊子威”,那位居于“舞榭”的单大爷即二领主张子丹,“门寒”的黎大爷却是人执法阴离魂,都是取名字中一字的音当姓代掩人耳目。

    四人中就以大执法“鬼手”阴离魂最是不受美人诱惑,哼声道:“我们谈笑正欢,二位不来打扰,就感激不尽了。”

    云仙娘何时受过这等冷漠?来此求名花的客人那个不把她捧在手心上,唯恐摔坏?

    若换别个人,早就一摆袖走了,但在恩客卫紫衣面前却依然笑道:“伊公子的意思||”

    卫紫衣笑道:“不敢劳动姑娘,我已吩咐人送来酒食,姑娘有事请自便。”

    云仙娘气结,照院里规矩,住进这里的客人可以另求精美酒食,甚至美人都会亲自下厨整治酒菜,吃过的人都大呼过瘾,卫紫衣此举,不啻是瞧不起她云仙娘。

    卫紫衣回身举起茶杯,同其他三人道:“小生有幸,在此遇上三位化外天人似的豪迈之士,以茶代酒,干一杯!”

    自己先喝了,张子丹三人也喝了,阴离魂却斜晲着旁坐的殷姓汉子,道:“大野兄,你可是冲着我的面子,才能遇上伊兄弟这等人中龙凤。”

    “得了吧!”

    殷大野嗤笑道:“人中龙凤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张子丹摸了摸胡腮,道:“黎兄和殷兄是多年好友,为何见了面,感情却不如初次相识的我们?”

    卫紫衣和煦的笑道:“老朋友交情深厚,偶尔口角数语,更能表达亲密的感情。”

    阴离魂瞄着殷大野那副庞大身躯,哼道:“跟这只狗熊“亲密”?作呕三天!”

    殷大野嘻皮着脸,道:“黎兄这副相貌,嘿,比之我威猛的气魄还吓人;气魄逼人是好的,容貌吓人却万分可惜,难怪没人中意你,只有花钱寻芳一途了。”

    阴离魂怒视他一眼,道:“你可以滚了,原想招待你一顿,现在决定省下来,免得浪费!”

    殷大野也不生气,起身朝外走,一面笑道:“恼羞成怒的嘴脸实在难看!大爷是不想滚,有钱还怕老鸨不留下我?”

    阴离魂一脸怒色直把他“瞪”出去,才起身朝卫紫衣二人拱手道:“抱歉,失陪了。”

    朝“门寒”的那扇拱门进去。

    卫紫衣和张子丹互望一眼,卫紫衣叹道:“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位黎兄脾性如此刚猛。”

    张子丹耸耸肩,道:“是啊,这种人翻脸真可怕,以后还是少与他相处。”

    说着也拱拱手道:“抱歉,我也有事,先走一步。”

    说有事,却是消失在“舞榭”门里。

    卫紫衣见他们都走,顿时落寞起来,大口喝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古怪,说分手就分手,就一些儿留恋之情也没有?”

    一直不肯移动脚步的云仙娘踏上凉亭,道:“来这里寻找快乐的客人,那个多情?于此可是每十光阴每寸金,谁会不好好把握?”

    就因为她留恋不舍走,卫紫衣四人才演出这一幕,而今唯有继续演下去,道:“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可惜不能深交。”

    云仙娘掩嘴笑道:“妾身倒感觉公子与他们根本格格不入,从那方面看都是不同的人。”

    卫紫衣“哦”了一声,有趣的道:“就不知小生在姑娘眼里,是怎么一个人?”

    云仙娘嫣然笑道:“一个是天上龙凤,一个是地上狗熊,一个是地底阎王,一个是江里怒鲨,如此不同的四人,又怎么能摆在一块儿呢?”

    卫紫衣哈哈大笑道:“姑娘的形容极妙,只是未免太抬举小生,而有贬低他人之赚了。”

    云仙娘第一次听他笑得这么开櫰,道:“妾身说的均是心底之言。”

    卫紫衣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抬举,我听了很惭愧。”

    云仙娘是一朵解语花,道:“公子好像有心事?这几日总见公子的眼神宛似透过重围,望着那遥远的某方。”

    卫紫衣不想这女子如此利眼,不免多看了她家眼,不得不承认她是少见的美人,微笑着,平静道:“那个人没心事?莫非姑娘能例外?”

    云仙娘一窒,轻喟一声,强笑道:“青楼女子,有心事也是假的,倒是公子的气宇不凡,难道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卫紫衣起身道:“不要多谈我的事,好么?你瞧,这花园百花争放,这里的姑娘平日有闲都拿它消遣?姑娘呢?吟花作月?抑是亲手巧栽?”

    司绢早就识趣的先走了,这里只剩他二人,云仙娘俏皮道:“公子何不考考我?”

    卫紫衣微微颔首,走向百花盘陈的花圃旁,吟道:“桃未芳菲杏朱红,逞艳先喜迎东风。”

    云仙娘接着吟道:“牡丹懒赋赋黄菊,浓淡由他月色中。”

    卫紫衣赞一声“好”,望着天上月色渐明,吟道:“非银非水映蟌寒,试看晴空护玉盘。”

    云仙娘思量一会,吟道:“精华欲掩料难应,影自娟娟魄自寒。”

    卫紫衣以欣赏的目光看他一眼,又吟道:“款款艳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云仙娘轻轻吟到:“博得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

    卫紫衣笑道:“姑娘好敏思,据我所知,琴棋书画诗酒花,姑娘已解六道,对花又了解多少?”

    云仙娘得他称赞,谦逊道:“公子过奖了,妾身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卫紫衣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姑娘偏爱芙蓉?”

    云仙娘讶异道:“公子如何得知?”

    时已近冬,山芙蓉朵朵花开,丰姿嫣然,可爱极了。

    卫紫衣目光柔和的在啤赜朐葡赡锛湟簧ǎ鞯溃骸叭悍家÷浜螅锷诹痔粒尢偎淖硕谰芩!

    望着她又道:“芙蓉在秋深露冷,花卉凋零中,犹自吐蕊,是孤傲之花,有比姑娘,出污泥而不染,那“艳态偏临水,幽姿独拒霜”,最足以形容姑娘你了。”

    云仙娘带着戚伤之色,轻轻问到:“我孤傲不可亲近?”

    卫紫衣寻思了一阵,道:“姑娘不满意自己?”

    云仙娘不知如何作答,卫紫衣抬头望天色,道:“天晚了,姑娘,秋寒露水重,小心着凉,进屋去吧,我先失陪了。”

    朝她拱拱手,出园而去,云仙娘神色依恋,自语道:“多么细心体贴的人,为何总是可望不可及?”

    xxx好不容易摆脱了云仙娘异样的双目和厅上姑娘的黏缠,卫紫衣踏羊月色走出百花巷,不久,朝对巷“银花集”走去,进入一家规模颇大的赌窟“落日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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