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伊点了点头,说:“白灵以后不会上这里来了!”
宋缺听了,虽然这事情古怪,但是他并没有心思去探听。黄伊正待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回过头,不一会儿,一对禁卫列队前来。
为首的中年汉子公事公办地向宋缺行了一个躬身礼。
“宋阀主,王爷在大堂设了宴席,还请阀主入席!”中年汉子一板一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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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和黄伊对视一眼,黄伊脸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中年禁卫。这个禁卫后退了几步,黄伊笑出了声。
“蕴嘉,我们去吧!”宋缺考虑许久,终于决定去赴宴。
黄伊见这禁卫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琢磨杨广的用意,她朝着宋缺点了点头。
宋缺便拉着黄伊向前堂走去。
两人和禁卫拉开距离,宋缺悄声说:“杨广是为了魔门女子的事来试探我们的,更多的是想和我们结盟!”
“你这一去,就算没有和杨广结盟,落在有心人眼里,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尤其是静斋得知杨广和魔门的关系后,她们可能真的要和你反目了,你不考虑考虑?”黄伊分析说道。
“我和静斋本来就存在分歧,就算不因为此事,将来也会兵戎相见!更何况,我和静斋并没有什么关系!”宋缺淡漠的说。
“梵清惠,你不在乎了?”黄伊突然戏谑说道。
宋缺脸上难得闪现出一丝尴尬。
“胡说,我和梵清惠只是有些交情。”宋缺解释说道。黄伊听了他的话,也不再不多说。
一路两人安静的走到大堂,大堂里欢声笑语,歌舞满堂。黄伊和宋缺走进大堂,杨广连忙迎了上来。黄伊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正是两人在阁楼鬼祟的女子。
黄伊扫视周围,发现原本堂内的富贵之人已经消失,周围只有拢翠楼的花娘和杨广的死卫,再加上这个魔门女子,这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两人应杨广之邀进入宴席,期间杯筹交错。黄伊淡笑看着宋缺和杨广东扯西谈,什么地理杂文,风花雪月也扯得满面笑容。小半个时辰后,杨广背靠着的椅子上,将一直跟着他的美貌女子扯进怀里。
他笑说:“宋阀主,这女子可是原南陈大将萧摩诃的夫人任氏,不过陈叔宝昏庸,做出了霸占臣妻的龌龊事情。任氏心慕宋阀主,本王听闻宋阀主丧妻,不如将任氏送与阀主,以后也可为阀主多加繁衍子嗣!”
黄伊拿起一杯酒,看着含羞带怯的任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宋缺笑说:“宋某人向来痴迷武道,殿下的心意无福消受!”
杨广听了也不在意,他将任氏推开,向着宋缺敬了一杯酒。
说道:“阀主此次进京,父皇听从静斋和太子之言,为了与岭南交好,说不定会有赐婚的举措,任氏好歹是一心慕阀主的绝色佳人,阀主也忍心弃之不理?”
宋缺闻言,知道杨广明着送人妻妾,实际是在试探自己对杨坚杨勇的态度。而任氏出身魔门,正好也可以试探自己对静斋和魔门的态度。
宋缺想了想,含笑说道:“晋王不必担心,宋某人已有心上人,皇帝和太子的美意自然可以由他人消受!”
杨广听了,心中一定,然后面带笑意打量这黄伊说:“原来如此,莫非是阀主身旁的佳人?”黄伊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她正听着有趣,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宋缺看向杨广,淡淡的说:“晋王真会说笑,蕴嘉乃一男子!”
杨广敲了敲餐桌,不紧不慢的戏说:“黄姑娘今儿早上一出可真让本王赞叹,这化妆之术虽然神奇,可是终究瞒不了本王这个知内情的!其实本王还要多谢黄姑娘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才对!”
黄伊听了这话,立刻明白杨广早已猜到事实。他存心在戏弄与她,她勾起一丝笑容,双手轻柔的斟起两杯酒酿,原本晶莹的酒水却突然变得赤红起来。黄伊将一杯送与宋缺,另一杯轻轻的放在杨广面前。
笑说:“之謜,没想到晋王还记得奴家,奴家想敬你和晋王一杯!”
宋缺见黄伊如此形态,他含着笑却没有任何犹豫就端起赤红的酒水的喝了下去,黄伊心中一暖,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就如此相信她了。
杨广心中迟疑的看着红艳的酒酿,显得十分魅惑诱人。以他的眼力,他是没有看见黄伊如何将这酒变得赤红。酒一但变色,都是有人在酒中添加了一些东西。她解毒厉害,想必下毒绝对不弱。虽说宋缺喝后无事,但是他们毕竟是一伙的,十分可能是串通起来。
黄伊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广,又对宋缺温柔的一笑。宋缺被这美丽柔和笑容愣住了神,随即很快回应过来,又端起另一酒杯掩饰刚才的失神。
杨广斜视周围,任氏带着殷切的笑容看着宋缺,突然说道:“殿下不胜酒力,就由奴家代王爷饮慈悲如何?”
黄伊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杨广见状,不知为何,心中一冲动就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黄伊笑看着杨广的动作。
当杨广放下酒杯,他感觉体内有一寒冰之气瞬间流串于身体各处,身体各处也开始麻痒起来。杨广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她真的敢向他下毒手。
宋缺发现了杨广的异样,皱了皱眉头,但是他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黄伊的为人他虽然不完全清楚,但是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慧又懂得分寸的人。更何况刚才杨广的话对黄伊一个未婚女子确实孟浪了,她想给个教训也未尝不可。
看着杨广面容有了些许的扭曲,黄伊连忙‘关心’的问道:“晋王殿下怎么了?”杨广来不及说话,一道诡异的气劲向黄伊打来。
黄伊张开袖子随手一拂,气劲转眼消失不见。两人速度之快,除了宋缺竟无人看见。
任氏警惕的看了黄伊一眼,黄伊站起身,抱着手臂俯视的看着任氏。任氏连忙撇下黄伊,连忙扶住杨广。
杨广靠在任氏身上,没有露出一丝声响。黄伊开始有些赞赏杨广的忍耐力,她给杨广酒变色只是一些小技巧让酒变得更加香醇,真正的手段是杨广喝酒时,黄伊手指无声息的将一滴酒水轻弹于杨广的脖颈。这一滴酒水她用的可是简化版的“生死符”,重生简化版的死符者与真实的“生死符”一样让人觉得麻痒无比,不过这种简化版的生死符”解决简单,只需要用热水沐浴一次便可。这是小时候,她和哥哥在桃花岛无往不利的整人法宝,没想到现在她还有用到的一天。
黄伊对着任氏说:“晋王殿下已经喝醉了,任夫人可要好好伺候殿下沐浴更衣,不然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任氏和杨广都是聪明人,任氏连忙扶着杨广向拢翠楼的房间走去,经过黄伊身边,杨广眼睛深沉的盯着黄伊久久不放。
宋缺不着痕迹的拦住杨广的目光,黄伊微微一笑,然后悠然的坐在一旁品着美酒。
杨广和任氏走后,宋缺扫了一眼台上不知所措的歌女舞姬,说:“依依,我们走吧!”黄伊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潇洒的起身。
两人走出拢翠楼,宋缺说:“你不要在意杨广的话?”
黄伊停下脚步,奇怪的说:“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心中清楚就好。我不会当真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胡思乱想之人!你不必如此纠结。”
宋缺听了黄伊如此洒脱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望。
转眼看到波澜壮阔的秦淮河,宋缺轻松问道:“依依,可是想去秦淮河里玩耍玩耍?”
黄伊打量周围一眼,然后微笑问道:“你陪我?”
宋缺点点头,说:“难得如此清闲,我们也好生乐呵乐呵!”
黄伊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喜悦。她欢喜的说:“你去寻艘小船,我们去秦淮河面耍去?”
宋缺笑问:“天色有些阴沉,可能会下春雨。你要用小船,你会水吗??”
黄伊听了,连忙骄傲的说:“我出生在岛上,三岁就可以在东海游水了,少看不起我!”
宋缺无奈的笑笑,说:“我信你就是,你等着,我去寻船!”
看着宋缺远去的背影 ,黄伊心中突然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秦淮河像玉带延展;沉静优美。。这时候,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一条条雨丝,春风轻抚着大地的脸庞,毛毛细雨欢喜的从天山洒落下来,不一会儿,整个秦淮河被这迷蒙的雨雾笼罩起来。
这时候,宋缺走了过来,黄伊看到岸边有一画舫停在那里,画舫尾间还拖着一只小船。
宋缺走过来,他用他那宽大的袖子遮住黄伊的头上,然后拉紧黄伊的小手小跑的向岸边走去。黄伊感觉细雨不再飘落与发间脸上,她无意识的跟着拉紧自己的人奔跑,黄伊心中突然迷茫起来。她真的很贪恋这种完全不同于爹爹娘亲和哥哥对自己的温情,这种细心体贴的温情,竟让她生出一丝被呵护的幸福感觉。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这是怎么回事?
宋缺将黄伊送上画舫,理了理她额前湿透的发丝,连忙解释说道:“雨越下越大,我们先在这画舫歇息一会儿,后面我准备了一艘小船,雨一停我们就可以过去!”
黄伊没有注意宋缺的话语,她白皙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红晕,她连忙轻点一下额头。
宋缺没有注意到黄伊的异样,他转过身去看着迷蒙春雨。说:“依依,画舫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梳洗梳洗!”
黄伊听了这话,稍愣一会儿,就慌忙地侧身进了画舫的小型房间。当黄伊看着房间里的蓝色衣裙,黄伊脸上带着更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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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伊连忙将已经有些松散的男子发髻打散,抹去剑眉和一些伪装,顿时一个绝美的丽人出现在镜中。
灵气笼罩着全身,湿润的头发瞬间变干,美丽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水灵诀撒在发上洗去尘土,擦了擦脸,黄伊整个人顿时变得清爽起来。
她换好衣物,然后静坐在镜前梳着发髻。她的脸上带着从心底溢出的朦胧的笑意,让原本倾国之容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想到宋缺身上好像也是一身湿透,黄伊手指灵动快速给自己的头发编成一长长的发辫,然后打量着周围,她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男子的服饰。
黄伊心中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眼中闪出一个决定。她走出船舱,看见宋缺站在画舫口用内力风干衣物,她连忙递过一块丝巾给宋缺。
宋缺瞧了黄伊一眼,眼中闪出一抹惊艳。然后迅速接过丝巾掩饰住自己震撼之情,他擦了擦脸,然后随手将丝巾收进怀里。黄伊见状也不说话,她站在他的旁边,眼睛望着这烟雨中的秦淮。
秦淮河上雾色氤氲,雨中的秦淮,让人很容易感受沉寂而迷蒙的心情。两人安静看着这烟雨秦淮。
“你说,这武有极致吗?”宋缺望着秦淮深处低声问道。
黄伊顺着宋缺的目光看去,只见隐隐约约有两道影子在相互打斗,虽看不清楚,但是两人明显也只是后天境界。
“没有!”黄伊肯定的说。
宋缺定定的看着她,黄伊却问道:“之謜,你为什么取名“缺”?”
宋缺突然想起当初父亲说过的话。
人生岂会完美无缺。天地初分,阴阳立判,雌雄相待,在均是不圆满的状态。。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