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祭出的却是一件控制法宝,两个金灿灿的圆圈。
他扫过赤水一旁的七彩丝羽扇,眼神狂热起来,想到那样威力的法宝将会是他的,顿时驱起那两个金圈,往赤水套去。
赤水刚摆脱对方威压的桎梏,两个金圈就迎面而来,再加上那索命手的强横吸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往那金圈扑去。
此时的情况万分危急,赤水知道,那两个金圈虽然杀伤力不强,可她只要一落入对方手里,必然是喂入魔口的下场。
赤水哪会束手就擒,奋力一抓,抓住七彩丝羽扇的扇柄,默念驱使法诀,将灵力一股脑地注入其中。
顿时,赤水感觉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从她的背后,裂出一道口子,犹如眼皮睁开,内里黑漆阴森,迅速扩大至人高,用力一吸,将她连同七彩丝羽扇一起吞了进去,犹如之前那怪物生吞活人。
这一变故,就算是冷静如她,也忍不住尖叫了声,“啊——”
这过程极快,连神识都无法捕捉。
那玄衣人影本来胜券在握,正满脸得意和贪婪,听得那女子尖叫出声,心里更是畅快,哪知眨眼间,那女子就凭空消失了,两个金圈也扑了个空。
他的脸陡然变色,目光扫过后面仍然紧追不舍的怪物,不甘地放出神识,往前探去。
在数百公里外,一个意外的人影跃进了他的神识范围,他仔细一看,顿时阴霾地笑了。
那个人影,正是之前的灰发老者,他明明逃脱了,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之下又与他们撞上了。
玄衣人影想到皮肤上至今未消失的灼痛,身影迅速往那灰发老者的方向遁去。
再说赤水,尖叫声未落,身体已是换了地方。
她蓦地收声,擦了一把被吓出来的冷汗,七彩丝羽扇这样的运作,太吓人了没有心理准备的她,还以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吞噬怪兽,真的将她吞噬了呢
幸好不是。
她检查体内的灵力,发现本体内灵力的贮存量一下少了近一半,不由有些心疼,掏出一块灵石补充灵力的同时,神识迅速往四周探去。
当她看到那灰发老者竟然就在她的后方不远时,也大为吃惊,这样的距离,那灰发老者无法发现她,她却是一眼就能看到对方。
既然她都能发现,更别提修为比她还要高一个境界的玄衣人影。
她不由为那个灰发老者轻声叹息。
可惜她也是自身难保,就算这七彩丝羽扇再厉害,一次瞬遁,也无法将她带出一位化虚期强者的神识范围,对方找到她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当即也不敢迟疑,发现此处离听凤岭山脉不远,迅速往那边遁去。
她心里则后悔不跌,百般想念翠烟宗的美人脸谱。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应该向颜婆讨教一下那炼器之术,若能炼得一个避开神识探查的可隐形脸谱,多好啊那她现在只要用脸谱一隐,就可安全逃脱了。
再说那灰发老者,当他用了他珍藏数百年的唯一一根灵羽成功逃出那魔物之口后,不敢怠慢,选定一个方向,迅速往远方逃去。
这一连奔了数十个山头,见身后再无追兵,料想应是逃脱了,不由大幸
他只不过是眼见寿元快尽,却迟迟无法突破,听闻此处要剿魔,巴巴赶了几天的路,才赶上了。虽然他也听说了那个魔修的厉害,料想有众多强者坐镇,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因而跟了来。哪普想到却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刚才在那魔物口边走了一遭,生生将他的心肝都吓成了两半。
虽然他用灵羽侥幸逃脱,可那魔物巨嘴大张的阴影犹在,他就如那惊弓之鸟,保命手段已失,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安全的洞府。
只是,天不遂人愿
当他的灵识再度看到那个玄衣人影时,双目暴凸,肝胆俱裂,如果说之前他还凭着那一根灵羽,有着几分底气的话,现在,他就犹如那丧家之犬,眼睁睁看着那玄衣人影引着那个魔物离他越来越近,生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他的脑海里空茫茫一片,万念俱灰般念道:“吾命休矣”。
更多到,地址 赤水离开后,找了一个偏僻之地,抽出引魂笛,将手臂上面的那股黑气全部吸尽后,才进了裕谷城。
她有些后悔,那个魔修的魔气修得不同寻常,她应该再仔细拷问一番,或许还可以挖到更加有用的消息。
只可惜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等趁火打劫之人,且引魂笛又有预警,知道对方是个魔修,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入城,她就明显感觉到城里的气氛有些紧绷,侧耳细听,果然,丰木城领主陨落的消息在修士间已经传遍了。
很多闻迅赶来的修士挤在客栈里,交流着各自的见闻和最新信息。
赤水戴上了斗篷,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走了进去,坐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听那些人议论此次事件的始末。
“丰木领主真是可惜了,若他能再快一步,就能免去丧身魔口的灾祸了。”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正中的青衣男修,他说话间面带惋惜,似叙似叹。
一位刚走进来的灰发老者闻言嗤笑道:“他若再快一步,丧身魔口的就是其他人了。”
大堂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滞了至少两息,与青衣男修同桌的一位白衣修士假咳了一声,“道友言过了。”
被一个年青修士这样说,那灰发老者当即怒了,一瞪眼,“老夫不怕,近十位强者同去,还未开打就被一个魔修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连一起的同伴都来不及顾及,真是丢了我等正道修士的脸。”
他说完袖袍一挽,竟是来到了赤水的对面,问道:“小姑娘,这里可是有人?”
赤水本还在想之前那个中年男修不是说那魔修负伤逃走了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正道修士落荒而逃了?
她还未来得及分辩谁真谁假,就听到此问,她轻轻摇头,心里升起一丝恼怒,她安心的在这里听戏,又没惹他,这老头别的地方那么多空位不选,偏选了这里,一下将她拖进了众人的视线中,她立即就感觉到从不同的方向有几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来。
只可惜她戴着斗篷,她的心情未能及时传达给对方,那老头也不在意赤水的无礼,面向大门背对着赤水坐下。
就听那白衣修士又道:“听说,裕谷城领主已经通知正道联盟的人,等增援的修士一到,还要再去找那个魔修算账。”
那青衣男修脸带忧色,“那个魔修究竟是什么个来路?可有人知晓?”
灰发老者闻言低嗤一声,“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能注意到对方的来路。”
赤水在一旁暗呼倒霉,这灰发老者身上带着极大一股怨气,就像一个制冷机,每出一言,大堂就要沉默几息,那些人都有些议论不下去了,那她还听啥?
果然,有几人听不下去了,起身上了楼。
赤水也顺势站起身,往柜台前走去,交了灵石后,领了房号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那个灰发老者搅局,但她还是从寥寥数语中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首先,这件事并未结束。不管到时候正道联盟的修士前来,决定如何做,这裕谷城的领主必然都要参与其中。
那她来裕谷城不得不从长计议。
她本来是打算将她的传送阵设置在裕谷城里,若裕谷城领主卷入这等是非中,那此地将不再安全,她将面临的是两个选择:要么等这事结束,要么另外换一个城池。
其实她对于这类争斗并没有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心里更倾向后一个选择。只是,当她想到之前那森林里的情景,她又犹豫了。
仅凭她感觉到那一丝威压,比起千云门的禁地,不知危险了多少倍。她虽然不知那隐藏在其中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些修士口中所说的魔修,但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在这片地域内活动,她不去注意是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因为消息闭塞而有一天独自撞到枪口上。
既然近十位强者都奈何不了那东西,她一个还未渡劫的修士,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衡量了半晌后,决定留在裕谷城里,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会抽空下去坐一会儿,没什么新消息,其余时间,她就出门随意乱逛。
想到天一阁那掌柜留给她的玉片,她特意留意了那些牌匾的侧面,果然找到了一家中等店铺。
赤水化作中年男子模样走进去,直接出示了玉片,用以前的价格,将指环内的七成灵石都换成了炼阵材料,她打算等这件事过去,就回听凤岭,直等到雷劫的到来。
又过了几日,终于闻得消息说,正道联盟的强者来了。
赤水是无缘瞻仰那些强者的风采,只听说,来的强者中,正道每族各派了一位顶尖的强者,仙族是一位归一初期的修士,料想其余两族的修士也不会太差。
赤水有些咂舌,现在的归一期修士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她初进千云门时从别人口里听到元婴真君的感觉,是高高在上、力可通天的存在。
听说那些强者已经进驻裕谷城领主的灵台,相信不久就会有新的决定传来。
赤水从窗户看向那高高悬浮在空中犹如一个墨色小点的灵台,带着一丝热切和渴望,只有拥有了自己的灵台,她才算是真正在这块大陆上立足,而不是如现在一般,仅能流连于别人的城池,混迹于低阶修士之间,除了得到一些常识外,对她现在的修行毫无帮助。
她关上窗户,到蹋上坐下,抽出五丝丹火,前后用灵力卷起带进体内。
须弥间,她就感觉一股热气上涌,她白皙细滑的双颊也染上两团薄薄的红晕。
她伸出手掌,从表面看,与以前并没什么不同,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巨大的差别。
如果说每一次突破,灵力都会洗涤本体,将体内多余的杂质排除体外的话,那用丹火淬炼本体,则是将她的本体当作是一块含铁原石,只有经过反复的淬锻打造,不只百炼,是千炼万炼,方可成钢。
她的本体,经过七十余年丹火一次次的淬炼,虽然达不到金枪不入的地步,但其内在强度提高,不只恢复速度加快,每一块肌肉都似蕴藏着一股能量,体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她相信,若是她一直炼下去,总有一天,仙族修士本体的弱势将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当然,就算是以后她真的炼体大成,也不可能显露在外。
庚桑族是最先防范的对象,除此之外,就算是仙族修士也要谨慎注意,虽然她已半只脚踏入强者的行列,可在强者中,夺舍之事仍不乏见。
已经遭遇过两次夺舍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后,最后却是为他人作嫁衣。
两日后,上方终于有消息传来,正道联盟的强者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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