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未稳的一刹那间,便不声不响的呼地一个冲步挥斧劈杀过来,仿佛猛虎飞身偷袭,几乎无法抵挡。
谁料乐琳身形一晃,竟像一缕好无重量的轻风,顺着熊地精的凶悍攻势,轻松地“滑到”他身侧,然后双剑犹如两条银光耀眼的毒蛇弹射而出,直刺对方咽喉与肋部。
熊地精只觉对方一晃便好似幽灵的“变”到了自己身侧,闪击而来。魂飞魄散之下勉力回盾格挡,总算是他临战经验丰富、本能的反应速度也快人一等,看看挡住了对方的一击。急怒之下,他沉声稳腰的力贯大斧,顿时盾似高山牢牢挡住大半身躯,斧如扰山的狂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从大圆盾的各个方向绕击来,顿时叫人防不胜防。
但对方却像一缕携带着万千飞针的轻风,总能在间不容发之迹,顺着对方的攻势滑到自己的侧面,然后剑光化为道道犀利逼人的“飞针”,急刺自己的颈、肩、肋等各处要害!不到五个回合,已被逼得连连后撤,觉得对手更本就是个飘忽不定的幽灵!无论自己的攻击如何精巧,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对方“转”到自己侧面甚至后面,然后剑如毒蛇的弹射而上,让人毛骨悚然。
心急之下他猛地使出不要命的打法,把盾牌也当武器的挥砸过去,以放弃防御的方法来换取疾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双臂挥舞之间,好似有千百把斧头一起在舞动,几乎近不了他的身。
乐琳冷哼一声,这壮如棕熊的大家伙却是有些斤两。只可惜他每踏出一步、身体移动一寸都会****出攻防的大致趋势,自己便能施展出“八卦步”中的武技,强先踏入其攻势的薄弱部位或移动不便的部位,然受肆意攻击。若非对方的盾牌之技还算精妙,早就被卸下两个棒子了!
熊地精战士如恶兽争斗,力大而凶悍,攻守之间章法分明、进退有度,奈何每招之间都被乐琳强了先机,踏在他攻守转换的薄弱部分,只觉得十成攻势使不出六成来,极为难受。而就这么一纠缠,乐琳便摸清了他的节奏和变化时机,身形忽然一晃,银色短剑如飞弧炫光般滑过狭长绵密的斧影空隙。在对方“啊!”的一声惨叫中,剑刃带着飞溅的鲜血划过了熊地精的手臂——他手中的斧头失手了!
乐琳再身形一转,像风卷轻丝般,将那正在下坠的阔刃斧“卷”到了她手中。然后她娇喝一声,运转九转易脉大法中暴增身体技能之术,顿时令浑身力量暴涨数倍。再加上力量戒指和野性赐福的效果,全身力量顿时成几何数的飞涨而起。身如刚烈的旋风,斧似沉重的钢轮,唪地旋身一转。
“砰”的一声闷响,那面大圆盾仿佛薄饼般被一砍而来,然后去势不止劈斩到熊地精身上。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凄厉惨叫,锋利的大斧轻易的破开了熊地精的鳞甲,带着飞溅的新鲜血液破身而过!
这一斧竟有正牌巨人般的破坏力!而那魁梧过人的熊地精战士最后愣愣的看了看被完全砍开的左胸,然后轰然倒地了。
东郃子在旁边打着哈欠说道:“多好的战士啊,可惜就这么死了。”话音刚落,那半红龙食人魔猛地收起脸上的惊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笑着走过来道:“哎呀~~你这女仆还真厉害啊!哈哈哈~~”说着就要用粗如梁柱的大手去拍东郃子,以示“尤善”。
“砰”地一声响,弗瑞德只觉是拍到了钢板上!竟反震的手心发麻。他心中顿时大疑:我这一掌足以拍碎大顽石,这牧师身上也没觉到有防护法术的效果啊,怎么会拍不动?难道他有某种特殊的法术抵抗我的打击?
于是一边笑呵呵的说:“像这么厉害的妞儿,不知道你每天受不受的了啊?不如卖给我,给你减轻一下负担。”一边又搂着东郃子的肩膀“揉捏”起来。
他是半龙之躯,又勤练武技,这一揉之中含有极大的力量,别说是骨肉之躯,就算是大铜块也会被揉成面泥状,就算是身披铠甲也难逃肉粉骨断的下场!除非对方整个人都是百炼精钢之体,否则绝对无法幸免。
谁料对方的身躯还当真如精钢铸造!不但揉不动分毫,反而把自己的手给揉酸了!大讶之下,对方则笑呵呵的转身说道:“哎~~我是没问题的,只怕你受不起啊。若是搞坏了将军您的身体,那就不好了。”说着“轻轻”的拍向半红龙食人魔那厚如大石的胸口。以示“友善”。
弗瑞德目光一缩,右手闪电的飞射而出,抓向对方拍来的一掌。他武技不俗,一眼便看出对方根本是不在用手掌拍,而是想用掌根槌击自己,而槌击的目标又恰好是心脏!哪知他的手刚刚到了半途,对方却身形猛地向前一靠,手臂加速一拍而上。
弗瑞德闷哼一声,只觉对方一击仿佛重如战锤、快如利箭,巨大的力量嗡地一下深深“刺入”自己的身躯。居然在心脏刚刚放松、就要扩张而起的一刹那,猛力轰至!顿时胸口一闷,全身骨肉一软,差点背过气去!等他从头身恍惚中回过神来,对方早已走到一边,悠然道:“现在您可以遵守诺言了吧。”
“渗透击?!”弗瑞德龇牙咧嘴的凶狠了一下,却最终呵呵大笑着说:“这个自然,没想到您还是个钢心流的武者啊。这女仆也是被您给‘****’出来的吧。哈哈哈~~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切磋。”言毕还真举止豪气的回身上了自己的战车,又别有深意的狞笑道:“希望这位牧师能早日将钢心流的武技传授给这里所有的村民,免得他们遭受半人马的****啊。哈哈哈~~”然后带着雄壮而充满腥臭气的大小地精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村,回自己的要塞了。
这一队人沿着村外的丘陵道路,在荒凉的青灰色大地上慢慢的前进着。四下望去,茫茫大地上尽是一些半人高的野草和一些稀疏的灌木,在极远的地方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树林,反而映衬出大地的荒芜。
真是无聊!望着这片毫无生气的大地,半红龙食人魔弗瑞德和他手下的大小地精们都觉得更加郁闷。原本想从那些人类身上搞些乐子的,谁料却碰了个大钉子。真是面上无光!坐在富丽镀金战车上的弗瑞德跟是心中暗恼的盘算着报复的措施,正想着却忽觉心脏一痛,一下子呼吸困难起来。
弗瑞德心中大骇:“居然受伤了!这家伙难道还是个高等钢心流武者?!否则以我这能够抵挡钢刀铁剑的身躯怎么会受伤?”他的半龙之躯可不是开玩笑的,骨似精钢、肉似坚木、肤如皮甲、鳞如钢甲,寻常刀枪箭戟打在身上只似毛巾拂身一般,甚至连胳肢窝和膝盖逢都不惧打击。若没有十足的大力且能聚力而发,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心中越加恼火起来:“有点儿麻烦了。怪不得那半卓尔的力气居然比亚巨人还大,原来是用钢心流的武技暴增过的力量啊。钢心流的家伙们都不太好惹,听说好些厉害的刺客都是这个流派出身。正面打不赢,他们就会暗中偷袭,而且又会感应法术、豁免法术的本事,据说高等人物还会一种类似‘高等解除魔法’的特异能力,若是他们打定注意要暗杀某人,那实在是防不胜防。何况这人还是个牧师!现在又不能贸然的找半人马来干掉他,否则国王说不定真的会在一怒之下拿我和我的领地开刀。但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妈的,那就找人去杰雷诺那里去挑拨一下!最好双方都闹个两败俱伤!”
“您打了他?!”干爽的大屋内,麦肯思与格林姆几乎是一起惊叫起来:“要是他一怒之下翻了脸,那可怎么办?”
盘膝伽坐在简易大土床上的东郃子哼笑道:“他没那么笨!我原本还想击伤他的心脏,叫他回去后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呢。谁知他的身体居然如此结实,只是打成了一点儿轻伤。而且击上去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好像~~好像练过‘铁布衫’似的。而且还练的相当好,否则寻常的硬功是很难挡下我的一击。”
麦肯思与格林姆惊讶的对望一眼,又急忙问道:“您真的确定他不会回到报复?又或者像传说中那样,故意‘疏忽’一下,放半人马进来屠村?”
东郃子悠然的挥了挥手说道:“如果真的像席纳洛祭司估计的那样,上次半人马屠村是他们有意为之。那么获得这片土地就是他们这些地方贵族的既定目标,打不打伤他都是一样的结果。反正纳因图斯王室和宝石龙神教会也没打算硬罩着我们,那么我们就只有强先挥舞爪牙,以示我们不好惹。否则那就真的要被人当作下酒的肉了。”
麦肯思等人仔细一想,东郃子身为气元素之神的高等牧师,又能召唤大型气元素和超大型水元素,还有一个“神赐的活化卫士”,外加一门“秘术德鲁伊”的技艺,算起来光是他一个人就抵的上几百个装备齐全的寻常战士了。强先在对方面前挥舞一下爪牙,倒也是应该的。
又听东郃子说道:“再则他就算要报复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用手下的士兵,否则上次他就不会放半人马过来屠村了。虽然不太清楚王室与他们这些贵族之间的准确状况,但我估计地方贵族们还不能立刻与王室翻脸,所以现在他们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否则还真的会给王室一些借口呢。所以现在要提防的还是半人马。我听说他们弓强箭利,一次轮射便如磅礴的箭雨,铺天盖地而下。我虽不怕,但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等把村子的防御壁垒喝塔楼修完了,还要在那个石制大库房旁边修个藏人的小堡垒。若是半人马攻入村中,还可以作为最后的依托。”见众人无异意便接着说:“最近我还要去北面的大丘陵里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些稳定的水源来灌溉这片土地,我看这片丘陵上还是有不少地都可以种植庄稼的。只因缺水而长不好罢了。而北面的雪山上都是终年覆盖着积雪,还有些溪水流下。只不过山脚下的土地不适合做耕地,而且又被盘踞在山中的狗头蜥蜴人霸占,白白浪费了许多水源。我琢磨着,有溪水就肯定有些暗河或者地下水。若能找到并且修建一些小渠道将水引来,那就定能丰收。”
纳因图斯的山谷王都内有一个简易的蛮斗士训练场,外形简陋,只以石块和一些圆木修葺而成,但占地却极广,纵横皆有四五百步远。因为训练蛮斗士需要非常大的空间,他们可各个都是跳跃好手,一个合格的蛮斗士可以纵身跃上两三层楼的高度,一个全力的大跳便是二三十步远。若没有足够的空间就不可能训练出合格的蛮斗士。
好在山谷内极为平坦开阔,王室又专门指定了一块较为僻静之地建造了这个训练场。还免费为入选蛮斗士的人免费供应粮食。这对人类来说实在是个极大的****,因此很多底层的人类农夫都千方百计的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入蛮斗士训练场,接受残酷的选拔。虽然他们都知道一旦走上了蛮斗士的道路,就会变成一个粗鲁的文盲。
但,在这种艰苦的地方,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要是活都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