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察一切心念的生灭,看到他们好似泡沫般幻生幻灭,有偏有疵。因此对一切观念既不全然肯定又不全然否定,既能深刻的理解这些观念诞生的必然又能不被其所惑。牢记这三条才能在炼炁术的道路上有真正的成就,否则走到一定的阶段后就会停滞不前,进而误入歧途。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人皆被说得如坠云雾,哪里还有什么问题?一个个相互看了半天也憋出一句话来,周围的人全都静悄悄的,唯有那个绿地精血脉的‘食人魔’海楞斯,还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嘀咕咕的‘背书’。
终于食人魔萨满长老温尔汉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倒是问了个很实在的问题:“五雷药叉经上说,练习者要仔细的观想符文,如此才能炼出精魂来。可又说练习的过程中不能心怀‘我一定要练成此法’之心,练习时也不可以着意于‘必须强化练习’等努力的意念。这似乎有些奇怪,按常理来说,若要锤炼自己就必须努力练习,必须将所有的心思投入其中。如果没有这种努力的意念,练习者就会玩玩打打,又怎么会练成呢?为了促使练习者努力用功,各个流派无不想尽了办法,或是以美好的未来进行激励、或是以往日的仇恨作为动力、或是编织重重令人羡慕的传说。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为何到了您这里却反过来了呢?”
东郃子则回应道:“因为你们以前所接触的都是‘有为法’,而我所传授的‘五雷药叉’,虽然也是有为法,但却涉及到一部分‘无为法’了!所以练习的根本要领可以归纳为一句话:‘谁能让那已经浑浊定型的事物,在宁静中徐徐清澈起来照撤万物?谁能让那久久安稳不动的事物,在运动中徐徐引发出勃勃生机?’想要练成五雷药叉就必须发动生命的本源之力,想要发动生命的本源之力,就要使身心安定、屏弃内外一切纷扰,当心灵真正宁静后,炁的运行也就顺畅无偏了,炁无偏则本源的力量就开始展现了。这个过程就是‘谁能让那已经浑浊定型的事物,在宁静中徐徐清澈起来照撤万物?’但这只是前半段!尚有后半段未作呢。此时观想符篆,其实是以符篆来诱导心灵进入某种特殊的状态,进而使炁也进入某种特殊状态,在这个状态中强化精魂、并使精魂更快的与人接合。这便是后半段‘谁能让那久久安稳不动的事物,在运动中徐徐引发出勃勃生机?’不过你们要记住,后半段是以前半段为基础的,只有心灵真的清静了,才有资格发动符篆。如果心存努力之念,那么连前半段都无法做到,又如何做到后半段呢?反过来说,即便是在后半段的徐徐引发生机中,心灵也是在符篆的协助下自然而然的保持在一个特定的状态中,一旦心存‘我应努力’、‘我要加把劲儿’等念头,就会破坏了这个状态。所以整个过程都不需要执着于努力之念。一旦执着就错了。”
老食人魔萨满温尔汉听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这~~这也太怪了~~”话音未落便听东郃子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你的内心,所以会觉得它奇怪。若是有一天你能真正的认识自己的内心、了解思维的方式和破解这些方式的方法。那就不会觉得奇怪了。事实上在练习中,越是会享受‘清净’的人,成就的越快。反之,一味的拼命、一味的蛮来,反而会越练越慢。因为他们丧失了徐徐清净又徐徐升起的根本原则!”
斯诺德的兴趣又上来了,好奇的插嘴问道:“那么如何享受‘清净’呢?这个‘清净’有没有特殊之处?”
东郃子冲着他微笑着点头道:“不错,我所说的‘清净’的确与常人所说的‘清净’不同。常人的清净是指外界没有干扰、内在没有扰动的‘状态’。而我的清净是指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对外能看穿外界一切事物的变化皆如梦幻,对内能察觉一切心念皆如积木,看似高大绚丽,其实有缝有漏。因而可以随时随地的破除一切内在与外在的纷扰。”
斯诺德进一步问道:“这能力又从何而来?”
东郃子表情肃然的答道:“从观内心中来、从智慧的观察中来。”
斯诺德继续追问道:“如何观内心?如何进行智慧的观察?”
东郃子正色答道:“方法很多,数不胜数。不过我有三部根本大经,可以作为指南。已是《道德经》,主要论述如何‘在宁静中徐徐清澈起来照撤万物’;二是《南华经》主要论述如何‘在运动中徐徐引发出勃勃生机’;三是《金刚经》,主要论述如何进行智慧的观察。有这三部大经,就能囊括一切秘术的德鲁伊的方法核心!”
斯诺德契而不舍的恭声请道:“还请拿出这三部根本大经,让我们观瞻一下。”然后就听东郃子说:“现在我这里没有经文,不过可以为你们写出来。”
斯诺德闻言大喜,连忙说道:“还请速速写出,我们立刻带回总殿供奉,绝不外传给他人!”
谁料东郃子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宝贝吗?哈哈哈哈~~对于有机会立志修行的人来说,的确是天大的宝贝,但对于其它人来说,更本就是些无用的废物。这些典籍可随便传人,根本无需隐瞒。”
斯诺德到底是大长老,脑袋转的快,立刻说道:“那我们就把这些经文刻在最坚固的山崖之上,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后面的萨满长老们闻言,也纷纷跟着高呼起来:“还请艾力露大德鲁伊授予三大经,我们定将三大经世代流传,使天下皆知!”虽然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如何修习三大经。
东郃子微微笑了两下,便淡淡的说道:“那事不宜迟,我这就把三大经写出来,让你们带回去铭刻在山崖上。”
斯诺德却从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味道,轻声问道:“此地荒凉简陋,且纷扰不断。不如~~您随我们一齐回去,再慢慢默写出来。”但对方却摇头道:“你们的心意,我已知晓。但现在我还不会去你们那里。一是我曾经发愿,要为法子怒拉村修建一条水渠,如今水渠未成,我是不会离开的。二是此地虽然荒凉但也比较宁静,我不喜欢人多拥挤之处。还是在这开阔的荒野中安静的修习秘术比较舒服。过惯了这种日子,暂时不想离开。此事以后再说吧。”
斯诺德等人也不勉强,等东郃子回到大屋慢慢以通用语默写出《道德经》《南华经》和《金刚经》后,带着三本经书,驾起一阵乌云黑风而去了。走之前又说,他们会尽快派些独眼巨人战士来镇守此地,防止半人马再次来袭。
斯诺德走后,那个代表弗美尔公爵前来的海楞斯也起身告辞。最后就剩下福尔科还被押在地上,等候东郃子的发落。
出人意料,东郃子只是挥了挥手说:“放了他,让他回去。王室既然不停了手,我也懒得再作纠缠。”被放开的福尔科正准备沉默不语的低头离去,忽又听到东郃子说道:“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了吗?”
福尔科愕然,心道:难道要我‘留下点儿什么东西’?留就留!反正我的五阶自塑灵能‘肢体再生’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也毫不示弱的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留下眼睛、舌头,还是手?”
对方冷笑一声,顺手拿出一个手抄本说道:“留下这个!”言毕将这东西扔给了福尔科,他极度疑惑的打开本子一看,居然是在论述灵能与炼炁术的接合之法!又听东郃子不咸不淡的说道:“上次我提供的方法有问题,无法让灵能在变成超自然力后还保持稳定状态。所以是个完全失败的方法。现在我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和思索,又调整了一下,总共列出了6个方案。你可以逐一试验试验,看能不能将灵能变成超自然力稳定下来。”
福尔科吃惊的怔怔呆看了东郃子一会儿,忽然叹气道:“我始终是欠您~~谢谢您的好意,我一定接近全力,完成您的试验!”言毕便大步离去。
等他走远了,乐琳才心有不甘瞪着漂亮的双眸说道:“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看在王室的份儿上,我早就一剑劈过去了!至少要剁下他的一只手以示惩戒!”见东郃子只是微微笑了笑,并不说话。她便好奇的问道:“为何您不去独眼巨人的要塞之地?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啊。”
东郃子却呵呵笑着说道:“安全?我看去了他们那里才是不安全呢!风暴萨满原本出于独眼巨人部族,后经几百年发展,才有了今日融摄多个种族的形势。向这样历史悠久,势力庞大的群体,其中的势力必然盘根错节,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测得的!现在他们从我这里得了大量的好处,自然是群起供奉于我。但我若真的跑到他们那里,宣讲我的理念、我的方法,必将或多或少的与他们的固有传统、习俗、各类势力向冲突。到时候就是引火烧身啦!”
格林姆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呢?以您的能力和威望就是彻底的改造他们也不是难事啊!”
东郃子闻言却直摇头:“改造?一旦改造就要触及多少势力的利益?他们岂肯善罢甘休?需知在一张白纸上,想画出任何你想画的东西都可以,但若是这张纸上已经有了一幅画呢?恐怕连下笔的地方都没咯!现在我对他们所有人都有利,所以他们才异口同声的要供奉我。若是我的思想行为对他们不利呢?他们又会如何对待我?王室能杀我,他们难道就不能了吗?”
格林姆神色略微恐惧,疑问道:“不会吧,看样子他们也不像是那种人啊。”却听东郃子呵呵笑道:“我对他们有利,他们自然不想‘那种人’,但若是我对他们不利呢?你真以为这些大个子们是心底纯善之人?哈哈哈哈~~这可不是小说,随便甩出一个能耐就能镇住别人。说白了不是我镇住了他们,而是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期望镇住了他们自己!我越是留在外地,不与他们的习惯、势力相冲突,他们就越是稀罕我,我就越安全。真要到了他们的地盘上,掉进一些争权夺利的斗争中,那真是空费的生命。我才不干呢。”又问道:“我给你的那个《存神炼炁铭》你背会了没有。”
格林姆耸了耸肩说道:“背是背会了,但是~~那玩意儿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啊。横看竖看,无非就是静心、存想之类的简单东西。真有它吹得那么神奇。”
东郃子直接嗤笑道:“简单?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不简单!既然你背会了,那就再去背《金刚经》。好好理解《金刚经》,这对你练习《存神炼炁铭》有很大的帮助。说白了,《存神炼炁铭》是看似简单的高层功法,需要《金刚经》这种基本功法做基础。连《金刚经》都不懂的话,干脆就别练《存神炼炁铭》了,免得误入歧途。”说道这里忽见旁边的刚鬃毛毛猪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你有什么疑问?”
刚鬃毛毛猪开口了,说出一句惊人之语:“我的老师杰雷诺,他居然用战斧劈碎了魔法飞弹!”
第一卷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