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给别人做奴婢做了许多年,我绝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是个畏惧、屈服于一个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林仙儿!”
“你若一定要怀疑我,那么一旦上官金虹有所怀疑,你就告诉他这是林仙儿的阴谋,我本就是她派到你身边的一个卧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登恩的声音不禁微微地颤抖起来,玲玲大义凌然的话语令他觉得很羞愧,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锲子一样被狠狠地敲进了他的心脏,令他痛苦令他难堪,却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心底迫切想要去做的事情。
他应该去找上官金虹,他要将真相告诉这个势力庞大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唯有这个男人才能对付得了林仙儿这样狡诈凶残的女人。
但是他要如何去见去说服上官金虹呢?上官金虹又会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呢?
令李登恩意外的是,并不需要他费多少的口舌做证明,甚至连玲玲都不用开口,上官金虹就已相信了林仙儿就是姚明月这件事情。
这让李登恩很有跌破眼镜之感,他不禁怀疑这是一种错觉,实在难以相信威名天下的上官金虹竟会这般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
“我为什么不信这件事?”站在金钱帮的大厅内,上官金虹鹰一般的眼睛却并没有在看李登恩两人,而仿佛放空一般看着厅外。
他忽然笑着说道:“如果林仙儿只是林仙儿,她又怎么敢让别人有机会告诉我她就是姚明月,难道她不知道这会要了她的命?你说对吗?”最后,他看向站在李登恩身后的玲玲,冷笑着问道。
“对,您说的一直都是对的。”玲玲笑着回答,脸上一扫刚刚的畏惧之色,反而红扑扑的带着一丝兴奋激动的意味。
听到身后人的话,李登恩不禁心惊,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上了林仙儿与玲玲这对主仆的奸计,被她们所利用。
但是林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
上官金虹却仿佛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一般,转眼就看向李登恩,竟向他问起了重伤的荆无命:“你刚刚说荆无命被林仙儿所害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是!”李登恩回过神来,立即打起精神来面对上官金虹,和这个男人说话是一件很需要勇气和意志力的事情,他不敢疏忽,尤其是已经受了林仙儿两人陷害的现在。
“他此刻身处何处?”上官金虹问道。
“他被我安排住在……”李登恩刚要说出“云来客栈”,玲玲立即出声打断了他:“你最好不要告诉上官帮主荆先生的下落。”她忽然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自己姓什么,是谁的本家兄弟?”
李登恩心中一惊,他突然醒悟身为李寻欢堂兄的自己竟然傻傻地主动跑到金钱帮来,这无疑已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一般愚蠢的事情!
上官金虹却笑了,但他的笑声没有一点愉悦的成分,却让李登恩感到十分的恐惧,这远比他刚刚沉声冷漠的问话更令人心惊胆颤。
片刻后,上官金虹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林仙儿的目的?她以为姚明月的身份会令我心慌意乱无法全力应战李寻欢?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为李寻欢增加得胜的筹码?还是说,荆无命在江湖老大姚明月的眼中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可以阻止我去杀一个人,杀一个可以令李寻欢动摇的人?”
“林仙儿难道忘了,荆无命是我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救人的?”
玲玲没有回答,面对上官金虹气势磅礴的威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已根本不能张口说话。她正感受到一种痛苦,她终于明白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自己的主人却依旧能够谈笑自如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玲玲不得不承认上官金虹说得很对,她也觉得上官金虹绝不会为一个已可说是个废人的荆无命而放过李登恩,放过能令李寻欢分心的这个大好机会!
上官金虹冷酷的双眼沉静地落在李登恩俊俏清秀的脸上,竟是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不说话便没人人敢说话。直到李登恩在他的视线注视下再不能承受这样的压迫,渐渐地流下汗滴后,他才移开了视线,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李登恩身后侧的小丫鬟。
最后,上官金虹什么也没有说,竟是径直走出了大厅。
就在李登恩与玲玲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之时,金钱帮的管家走了进来,向他二人下达了逐客令。
50,晋江文学城独发——决战将至
上官金虹最后为什么还是放过了李登恩和玲玲?这是不是意味着荆无命在他心中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一条听话的走狗、一件杀人的武器?
玲玲的目光不禁兴奋炽热起来,此时此刻,她多么想立刻飞奔到林仙儿身边,告诉她这件事情,告诉她这件上官金虹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清晨孙小红见到了林诗音,也许是淋了雨水,林诗音的脸苍白得就像冬天里的雪。
龙小云却没有跟着她的母亲一同来,也许在他心里始终是将李寻欢当做杀父仇人一般看待,除非是送李寻欢去死,否则他绝不会甘愿来看这个人一眼。
跟在林诗音身后的是阿飞,竟然是这个青年将自己的“情敌”护送到了情人的面前——孙小红对此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阿飞跟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惜阿飞没有理会孙小红,只是一直很沉默地坐在客栈华丽的大堂里看着李寻欢。
李寻欢正在和林诗音说话,但是他表现得有些漫不经心,时不时要转过头来看一看阿飞。
李寻欢的神情透着高兴,但又带着一份疲倦——大战降至,他却忽然收到一缕长发,一缕属于女人的长发,似乎是在告诉李寻欢林诗音已经身处危险之境——无疑这是上官金虹用来分散李寻欢的注意力,甚至是想要耗费他的精力的一个诡计。
但是李寻欢没有回保定城,孙小红曾经问过他难道一点也不担心阿飞和林诗音?纵然阿飞的剑很快,但是在金钱帮的强大实力面前再好的功夫都无疑是微不足道的。
李寻欢却回答她说他相信阿飞,相信他不会落在上官金虹的手里,更相信他不会让林诗音母子受到伤害。
何况李寻欢很清楚,有林仙儿在阿飞身边,有龙小云子在他的母亲身边,这两个人就绝对不会被金钱帮所害。
可是陪在李寻欢身边大半个月的孙小红,却看得出这个年近中年的男人虽然故作沉稳,但依旧是担心——若一个人真心地爱护别人,那他就绝不会对这个人身处危境之中而毫不担忧的!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却往往又是人之常情。
而现在,阿飞将林诗音带到了李寻欢面前,为的并不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是要让李寻欢能够定定心心地与上官金虹决斗。
今夜是决斗的前夜!
上官飞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白天,他看到了阿飞,阿飞带走了龙小云的母亲林诗音。
他原本想要杀死阿飞以此证明自己的能耐,证明荆无命做不到的事情他却能做到!但是阿飞的剑却差点刺穿他的喉咙。上官飞不知道阿飞为什么没有一剑刺穿他的喉咙,也许是因为看不起,又或者是因为其他。
上官飞不知道,他只知道阿飞带着林诗音去找李寻欢了,那这必然代表了父亲与李寻欢的决斗阿飞会在场。
这意味着什么?
阿飞的那一剑让上官飞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能够与阿飞相匹敌的人只有荆无命,能够站在自己父亲身后与李寻欢、阿飞相抗衡的人也只有荆无命。
可是荆无命的左手已经废了——荆无命已经成了废人!
但是,荆无命虽然是个废人了,可他上官飞却不是!
上官飞忍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要去找他的父亲,他要在明天的决斗时站在父亲的背后,作为一个儿子,支持着他!他要让他的父亲,让金钱帮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只有他,上官飞,才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儿子!
龙小云冷眼看着上官飞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脚,然后激动地站起来,最后飞奔了出去。他没有追上官飞,甚至连一句劝阻他的话都没说,这只因为他已猜出这个大脑简单的情人的决定。而龙小云很清楚这个决定愚不可及且毫无意义,不论明天上官飞有没有站在上官金虹的背后,对这一战都毫无影响。
他只是在祈祷,希望自己死去的父亲地下有灵,能让这两个仇人两败俱伤,最好是李寻欢死在上官金虹的手上,那么他就可以继续下一步,好好地折磨林仙儿这个美丽而可怕的女人。
但是林仙儿会这样轻易地让他得偿所愿吗?
连夜的赶路与查探林诗音母子的下落,令此刻放松下来的阿飞顿觉十分的疲倦。他已经洗过了澡,穿上了干净的棉布里衣,经过温水浸泡过的身体渐渐透出劳累过度的酸疼。
年轻的男人靠在李寻欢的身边静默地躺着,双眼微微地闭上,开始享受情人宁静而安稳的气息。
客栈的院子里,林诗音正站在梅花树下,看着朵朵含蕾的鲜梅。她的身边站着孙小红,孙小红却没有看梅的心思,她的心全在李寻欢那间已经灭去灯火的房间里。
当看见阿飞走进李寻欢所住的客房时,孙小红就开始焦躁不安,她甚至已开始担忧明天的决战。
她实在不明白,像李寻欢这样的老江湖,怎么会在决战的前夜让自己的情人走进自己的睡房——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对他的伤害极大?
除非……除非李寻欢已觉得明日这一战没有希望,所以……孙小红已不敢想,若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冲进那间黑暗的屋子,将阿飞揪出来。
林诗音低头看着莫名焦躁的女孩,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却始终不离开自己表哥房门一点。
林诗音不禁拉住她的衣袖,奇怪地问她:“你怎么了?你也在担心表哥明天的决战吗?”
“我……”被拉住的少女转过头来看着妇人,忽然却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深居闺中的女人,告诉她她最爱的男人此刻很可能正拥抱着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缠绵,而这却极有可能让他明天丧命。
漆黑的屋子里,阿飞开始讲述,讲述在鸡毛小店里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他并没有直接参与,但有些信息,譬如林仙儿就是姚明月这样的事情,他既然获得了就必须告诉李寻欢。
李寻欢深邃的双眼看着床顶,那里是黑暗的一片,这整间屋子都是黑暗的一片,只有一点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
李寻欢的眼睛却是明亮的,仿佛比月光还要明亮,阿飞的目光却因为困倦而显得散漫。
在李寻欢的静默中阿飞已经将事情说完,然后同样地沉默下来。李寻欢却突然说道:“阿飞,半个月前你曾问过我有几成把握能赢上官金虹,现在我回答你,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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