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张六六追着我问:“浪哥,上车了咱还拍不拍?”
“拍,一直拍下去。我不喊停,就别停!”我跟张六六说了两句话,先是打量了一下车厢里整个情形。昏暗的车厢里,此时有七个人,两两一组的分散坐着,有三个是刚死的阴魂,剩下的三个像是鬼差。
车厢的尾端,坐着一个黑脸大汉。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上车的我们五个人,黑脸大汉身穿一身破旧的迷彩服。真跟民工一样,脚下放着一个大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最为奇特的是,我在开了阴眼的情况下,竟然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来。
不是人,也不是鬼,内里隐藏着很强大的力量,再看他的气势,我心里多少有点底了,知道坐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带着张六六走到倒数第二排,坐在黑脸大汉的前面,那大汉皱了皱眉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站台上已经在没有人看,司机却还不开车,好像在等什么人,过了有一分钟,于祖权问司机:“师傅,怎么还不开车?”
司机没回话,于祖权见司机不搭理他,又道:“师傅,都这点了,没人了,开车吧。”
于祖权三人坐在一块,估计没觉得车上有什么异常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却压根没看见当我往投币箱里塞进几张冥币的时候,司机扭头看了我一眼,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那一张苍白的脸根本不是活人的脸,于祖权几个人扔的是钢镚,司机连头都没抬。
我决定看一场好戏,只要小心点,谨慎点,过个几站就带着张六六下车,基本上没事,于祖权等的有点不耐烦,刚要在催促一下,站台上突然匆匆跑上来一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的很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的,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跑的十分惶急,好像后面有人在追。
女孩子上了车,看见车上坐着不少人,忍不住松了口气,可是在她身后,突然就多出个男人,紧跟着就上了车,女孩子,不,应该说是女鬼,无可奈何的认命,坐到一边,她俩刚一坐下“嗤~~”一声响,车门缓缓的关上,寂静的车厢很清楚的听见挂档的声音,接着公车慢慢的向前开动。
车一开动,我就打开窗户,清爽的微风迎面而来。小风一吹,我感觉格外的舒服,女孩子一直跟男人小声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哀求,这个时候已经是两点四十了,街上人和车都渐渐少了起来,车开的也快,七八分钟就到了下一站,车一靠近站台,前门刚打开,又有两个人上了车,一个年纪大的老太太,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跟在后面。
很明显这是鬼差在抓人啊,我让张六六抓紧拍摄,两人一上车,司机就关上门继续开动。七八分钟后车又到了下一站,和上两次不一样的是,这回有四个人上了车,这么一来,车厢里基本上坐满了一半了。
我以为怎么着还得有几站地,从江铃的描述来看,她起码跟车走了七八站地,没想到的是,车继续向前开,眼看着就到了下个站点,可公车不在减速,也不往站上靠,反而加大了油门直冲了过去。车一冲过站台,原本街道两旁明亮的路灯,突然一盏一盏快速的灭掉。眼看着窗外的路灯一盏盏灭掉,前面的路猛然变得漆黑,紧接着远方大楼的灯光也象有人控制一样,成片成片的熄灭。
短短的两份钟内,世界变成一片漆黑,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光亮,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今天鬼差提前完成任务要直接开到地府去?这么一琢磨,难免有些惊慌,却见于祖权嗷一声尖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回事?”
“于总安心,或许是停电了吧。”
“不可能,就算停电也不可能整个城市都停电。”
于祖权倒也不算太傻,还知道不可能整个城市都停电,这么大的城市,就算是停电,有些特殊单位也会有备用电源,不可能这么大面积的停电。而且还停的这么彻底。
车还在继续的往前开,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开着的窗户竟然没有了一丝的风,整个车厢忽然变得沉闷而安静。如此漆黑的环境下,大橙子也慌乱了起来,大声朝司机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司机,司机停车。”
车里车外一片漆黑,车开的很稳然感觉不到颠簸也不晃悠,我心里有了主意,倒也不怎么慌乱,于祖权三个人却受不了啦,大呼小叫的让停车,可车厢里除了他们三个大呼小叫外,没有一个人惊慌,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倩女幽魂的歌声飘渺响起: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还是张国荣唱的,那叫一个鬼气森森。
慌张之下,于祖权突然想起我来了,颤抖着道:“浪总,浪总,你总该在车上吧?你说句话啊,浪总,浪总……”
卧槽,这会想起我来了?我就不说话,等着看笑话,大橙子也慌张了,大声喊道:“赶紧靠边停车,没听见吗?”还是没人搭理他们,大橙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从兜里掏出一次性打火机“擦”的一下点着,对着司机座位照了照,这一照,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司机座位上根本就没有人。
”司机那?司机去那里了?我上车的时候还见司机在,这一会的工夫怎么就没了,我一直在车上,只见有人上车,并没见人下车,可是司机去那了?没有司机这车又是谁在操控?车为什么还在往前开?”大橙子叫喊声很大,可是,谁搭理他啊。
打火机微弱光芒下,前座上仍然是没有司机,方向盘在火光下微微的晃动着,仪表盘的灯也都亮着,透过前挡风的玻璃,外面是无尽的黑暗。
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了,于祖权和大橙子在那大呼小叫的要停车,可车开到那了,谁也不知道,估计也不是什么康庄大道,车窗外黑乎乎的,我也不免有些心惊,眼见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盒烟来,用敬香的手势,双手拿住了,转过身来,对那黑脸大汉道:“范八爷,您这是出公差啊?”
黑脸大汉一直阴沉的坐在最后一排,对什么都是不闻不问,也没跟我搭讪,眼见我敬烟的手势,眼睛一亮道:“呦呵,小子,你倒是个懂规矩的,你是怎么认出你家八爷来的?”
其实打一上车我就认出这黑脸大汉是谁了,如此威严,长的如此黑,内里还蕴藏着强大的阴暗力量,地府之中,只有那位黑无常,范无救,范八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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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路灯下,江铃恍惚看到车牌照血红血红的,开头是个冥字,后面是44444,江铃心中猛然一惊,知道碰上灵异事件了,吓得都忘记拍照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跑回了家,把见到的发了微博,江铃是第一个遇到114最后一班车的,后面几天,越来越多的人都说看到过诡异出现的最后一班公车,传闻随之不腔而走。
对于这样的传闻,我秉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幽灵车的故事早就有了,比如传说比较广的首都330公车事件,当初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还被好事者列为中国十五大灵异事件之一,故事基本上没怎么变,无非是结局不一样,330公车是全车人都死了,江铃是被黑脸汉子赶了下来。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菜鸟了,虽然还算不上是灵异界的资深人士,起码也是圈子里的人了,一般来说,人死之后,有自己走上阴阳路的,有被鬼差押到阴阳路的,那得看你是怎么死的,寿终正寝,一般都是自己走上阴阳路,先到土地爷那报道,再走上阴阳路,横死的一般都有鬼差押解。
何况死了成鬼,那都是用飘的,没了身体的重量,还坐什么车啊?不过时代在变,没准地府也再变,谁知道是不是阴曹地府越来越人性化,领导们一开会,秉承着执政与鬼,与鬼服务的态度整出个冥车来,那也是没准的事。
一琢磨,还是不太对,冥车要有早就该有了,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我突然想起吴老六的话。城隍的鬼差已经很久没有勾到魂索到命了,难不成冥车是出事之后地府采取的措施?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出现的冥车就是真事了,这个噱头还真不错,关系到城市的每一个人。大家应该会感兴趣,现在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刁了,一般的灵异事件还真引不起注意,主要是近几年灵异小说,灵异故事,灵异电影。太多,该写的都写了,该演的都演了,以前那些什么深山老林,古庙小村的。基本是老调长谈,观众已经感觉不到恐怖和新意了,反倒是这种发生在都市中跟他们切身相关的,比较有吸引力。
是不是真有这事,去看看也就知道了,又不费什么事,真有就做一期节目,没有也耽误不了什么。我本来想给李一灵打个电话,转念一想他伤势还没好利索,何况就是个冥车。有我和张六六足够了。
有备无患,我还是画了几张黄符,准备好双节棍,给张六六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我家找我,晚上一起去江铃出事的114站牌地下等着。拍摄下一期的节目。
张六六倒是听话,没吃中午饭就来了。一顿狠造,又吃了我二百块钱。我看着拉面吃的稀里哗啦的张六六,头疼道:“六六啊,以后再来找你哥我,在公司吃完饭了来,要不你哥的工资不够你几天造的。”
张六六哎呀道:“俺咋就没想到给你省点钱呢,中,以后俺吃完饭再来。”
不过就是个小插曲,来都来了,也不能再让他回去,我俩准备好特殊的镜头,下午开始养精蓄锐,张六六睡沙发,我睡卧室,震天的呼噜声中强睡了会,醒来天都黑了,张六六又造了半箱子方便面,熬到一点,我开着外景车,带着他直奔江铃公司下面的114站牌。
要是往长,这个时间段早就没人了,今儿却不一样,今天是星期六,一帮子浪男浪女们,好不容易得个空,各个打扮的都跟花大姐似的,各个夜场,ktv乱窜,快两点了,还有人开着车大呼小叫的路过。
站牌下面却是没人了,我和张六六来的有点早,就在站牌下面抽烟,闲极无聊我问张六六:“六六,你家房子还差多少钱?”
“再干三年差不多能搭起架子来了,浪哥,当初你招俺的时候不是说有奖金的吗?啥时候能给啊,俺娘等着俺往家寄钱盖房子呢!”
我点了根烟,递给张六六一根,深吸了一口,耐心对他道:“六六啊,你也知道,你哥我就是个主持人,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你看到没有,咱们节目真正干活的就咱俩,那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可工资呢,一点也不见涨,说好的奖金也没见着,我估摸着是赵兴那个赵扒皮把咱俩给忘了,等星期一上班的时候,你去他办公室问问,横点,要不给涨工资发奖金,砸他个杯子什么的,但别打人啊……”
我怂恿着张六六去找赵兴闹事,问问奖金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