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迹部慌张地退后一步,也许真被说对了,他发觉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相当异常。
但即使再怎么反感他也不会对女人动手,他走上前拉住救了自己的那个外校女生,打算提醒她最好和他一起尽快远离那个女疯子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女人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迹部僵硬地转过身去,竟看到了他的父亲手里拿着一把正在飞速转动的电锯,面目狰狞地朝他加速冲了过来。
……哦不!父亲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同学,不要害怕,阿翠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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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母大虫 。。。
“死吧吧吧吧吧——你这个不孝子!!!”
滋滋震动的电锯发出刺耳的颤音,迹部震惊地盯着高举电锯朝他冲过来的父亲,大脑已经无法进行思考,张大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父亲你清醒一点啊!
一瞬间迹部认定自己的人生完蛋了,他的父亲彻底疯了,即使他成功逃掉,没有在这里被他的父亲用电锯削掉脑袋,他的家庭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家庭了。
一心想站到所有人的顶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输给任何人,什么都必须做到完美,那是他迹部景吾的美学。
然而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人生,却被莫名其妙的搅乱了。
“给我住手啊父亲——!!!”
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的勇气,迹部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着朝电锯父亲冲了过去,他绝对不会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跑,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阻止自己的父亲。
“没用的,景吾。”女人耸了耸肩,掏出手帕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说:“虽然你却不按照我设定好的剧本行动,可我还是有些喜欢你的,这么死了的话很可惜哟。”
女人摇了摇手指,迹部的父亲突然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停在原地,她得意地笑了起来,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迹部说:“我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我,或者去死。”
“你这个疯子!”迹部愤怒地咒骂一声,头也没回冲到自己的父亲面前,死死捏住父亲的手腕,奋力想要夺下电锯。
“该死的……这东西该怎么关掉!”他额头上沾满了冷汗,焦急地向叫做青木翠的女孩大吼:“喂你!自己一个人赶紧逃!”
“逃跑?为什么。”翠歪了歪脑袋,这让迹部再次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瓜。她面无表情地看了迹部父亲手中的电锯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对他说:“小心被电锯割伤,很危险哦。”
“你……”她这种时候还在做什么!难道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迹部发觉她根本没有产生一丝的慌乱,只是靠在墙壁上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冷静到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真是够了,他已经受够这些奇怪的人了!
“随便你!”迹部瞪了翠一眼,咬牙扭过头。他一刻都不敢放松下来,他必须小心哪电锯碰到自己的身体,或者割伤他父亲的身体。
“哼……完全把别人无视了吗。”
女人紧紧拧着微微颤抖的拳头,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诅咒。
“坏掉的玩具……那就如你所愿,去死吧!”
她举高手臂轻轻打了个响指,迹部的父亲像是被操纵着一样大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涌出巨大的力气,猛然推开了正奋力争夺电锯的儿子。
“唔啊!”迹部被力气变得异常惊人的父亲推到在地板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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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一股诡异的黑雾缠住。
“真遗憾呢景吾,不能让你逃掉哦。”女人嘲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她脚底涌出的黑雾就像是一团绳索一样,缠上了迹部的双腿。
“你要去救他吗?”女人挑衅般地朝翠抬了抬下巴,嘲笑道:“既然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怎么能丢下他不顾呢?”
“咕——唔唔唔唔——”
低哑的嘶吼从迹部父亲的嗓子中发出,他似乎彻底不认识他的儿子了,面目狰狞地举着电锯朝他面前走了两步,充血的双目中溢满了杀意。
“不——父亲!!”迹部瞪着眼睛大叫道,只是他的呼喊声已经传达不到他父亲的耳朵里了。他的父亲高高举起了飞速转动着的电锯,大吼着朝他身上劈了下去。
已经……完蛋了吗。
迹部咬牙闭上眼睛,下意识伸手手臂挡住自己的脸,然而预想中被割裂的剧痛却并没有出现,他听到了“哐”的一声,紧接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源源不断地钻入了他耳内,刺激着他的鼓膜。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女人不敢置信地叫了起来,金属摩擦声仿佛近在咫尺,迹部慢慢睁开眼睛,竟看到原本靠在墙边像是在冷眼看好戏的女孩子正挡在他的面前,用一把看起来不怎么锋利的短剑止住了父亲飞速转动的电锯。
这不可能!
迹部诧异地盯着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少女,对方头也不回地轻松与他父亲对峙着,冷淡道:“真是不自量力呢Ahobe君,竟然想要空手夺电锯……你确定你没有疯?”
“……”
她……
“不过……”女孩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竟微微笑了起来。
“对于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拥有勇气的少年,我倒并不讨厌。”
迹部额头渗出了冷汗,女孩的笑颜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说话的同时,突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画着鬼画符一样的纸条“啪”一下贴到他父亲的前额上。
“净!”
迹部的父亲停顿了一下,依然狂吼着高举电锯。
“你在做什么?”迹部抽动了一下眼角问。
“切……不是被附身吗。”
女孩的脸色有些尴尬,突然抬腿一脚踢向他父亲的肘关节,父亲手微微一松,女孩立刻把脱手掉下来的电锯用短剑挑飞了出去。
飞速转动的电锯掉在了水泥地板上,女孩瞬间冲上前,一拳打中了迹部父亲的腹部。
终于,他的父亲像是失去了力气,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结束。”
女孩轻松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关节,转头望了一眼迹部说:“只是让他安静一点,别担心,Ahobe先生没有事情。”
“………”
迹部惊魂未定地瞪着她深呼吸了好几回,几乎忘记了如何发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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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后,他终于僵硬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是Atobe。”(日语里Ahobe和Atobe发音相似,Ahobe是笨蛋+迹部名字的一半)
“我当然知道了,Ahobe君。”女孩别了别嘴,一本正经地说:“同你开个玩笑而已,bazinga!”
“……”
……又来了。迹部有些受不了的心想。
“别太看不起人……”女人仇恨地看了他们一眼,身体由于愤怒而颤抖了起来:“竟然当着别人的面亲热……他不是属于你的!”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作为一个恶灵来说你是不是嫉妒心强过头了呢?”
迹部的父亲倒下后,女孩子收回了短剑,微微侧过身体瞥了眼女人说:“你对于自己的猎物似乎还抱有一些特别的感情,这真的不怎么常见。”
迹部顿时抽搐了一下嘴角,他并不想知道那个女疯子对他产生的热切感情究竟是什么。
“哼哼哼哼……”
让人意外的是,女人突然低下头发出一阵怨毒的冷笑,迹部发现,她的身体突然徐徐冒出了更多的黑烟,“唔喔喔——”女人漂亮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五官仿佛因为痛苦而扭曲,她的手脚开始膨胀,皮肤一点一点拱起,似乎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噢?要现出原形了吗。”女孩不屑地哼了一声,握着短剑慢慢朝女人方向走了过去。
“喂!等一下!”迹部惊慌地想要叫住女孩,他的双腿被缠住完全动弹不得,他伸手往前抓了一下,但遗憾的是并没有成功拉住对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听说天方夜谭,但即使用自己的双眼目睹了,他却还是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女人竟膨胀到两米多高,皮肤被撑的松松垮垮,面部五官早已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紧接着迹部听到了“滋啦”撕裂的声音,一只黝黑如同镰刀般的手臂划破了皮肤,紧接着一个三角形的脑袋从皮下钻了出来,它转动着突出的眼球盯着翠,然后把眼睛骨碌碌转向了迹部景吾。
“………………”
这是什么怪物!!!这是螳螂吗?!!!!
迹部的心里像是有无数羊驼在狂奔,这已经颠覆了他的常识,连惊恐地大叫都已经做不到了,他一直觉得看那些无意义的B级美国电影是在浪费时间,而他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在现实里见到这些东西。
怪物缓缓褪下了那张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人皮,皮下的组织液流淌到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怪物扑腾了两下湿漉漉的翅膀,终于,它黝黑身体彻底暴露在两人的眼前,镰刀状的前足仿佛充满了攻击性。
“吱吱——”
失去了人形以后,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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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再会说话了,尖利的口器中发出了类似虫鸣的叫声。
“哦?原来是母螳螂吗?那就好说话了。”
在迹部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突然咧开嘴角,露出了一抹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冷笑。
迹部没来由的感到背脊一寒。那个怪物看起来哪一点好说话了?!
他担忧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他脑门上依旧贴着那种可笑的鬼画符,看起来暂时无法恢复意识。而那个奇怪的女孩却似乎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竟对着怪物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难道她是想与那只怪物搏斗?别开玩笑了!人类怎么可能是那种怪物的对手,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让一个女孩子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杀死!
“喂,你赶紧逃吧!”
迹部挣扎了一下,焦急地冲她喊道:“走廊尽头有警报器,按下紧急呼救后警察很快就会赶来!”
“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女孩突然转头看了迹部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听说母螳螂会在交/配后把雄性吃掉,你的父亲应该被它的毒液操纵了,看到它的口器了吗?不管是和它接吻还是被咬一口都会被注入毒液,恭喜你还没中招。”
“……”谁会和那种东西接吻!
“不过别担心,你遇到了我,我会帮助你的,当然收费很公道。”女孩仿佛很愉快地冲迹部竖起了大拇指,扭头傲慢地注视着那只巨大的螳螂说:“既然不是那些没有实体的麻烦怨灵,那只要宰了你就可以了吧。”
“吱吱吱——”怪物愤怒地挥舞着尖利的前爪,朝他们飞速爬了过来。
“喂……”迹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早就自我介绍过了啊,我是忍足侑士的妹妹青木翠。”
翠瞥了他一眼,轻松道:“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的话就稍后再说吧,现在可是有客人在,怎么可以让客人等待呢?”
“吱吱吱吱——”
翠咧嘴冷笑了起来,她双手握住突然间迸发出耀眼白光的短剑,面对巨大的母螳螂大喊着冲了过去。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