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江岑篇(八)
老夫人经过刚才的一跪,双腿有些受不了,因为陈皓离得最近,那些想要上前扶住老夫人的奴仆都只能站在陈皓的右侧,以备老夫人使唤。
老夫人叹了口气,任由陈皓扶着,慢慢坐了下来。
“行了,费了这么一番周章,你们想说什么快说吧!如果不能说服我,你们就从江府滚出去,即便是再拿出御赐金牌我这把年纪也不怕了,何况再说当年陛下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老人家的面子她还是要让着几分的”。
听这意思,老夫人暂时松口了,既然老夫人松了口,一定就要好好解释当时实际的情况。
我刚想比划着解释,就听见陈皓说:“我们有信物可以证明,我的妻主江岑并不是凶手”。
老夫人惺忪的双眼微睁,立马冲旁边的奴仆说:“快!快拿上来!”。那个奴仆匆匆从陈皓手中拿了书信递了上去。
老夫人拿了书信,瞪大了双眼,目光充满愤怒的看着我和陈皓,竟然将那张书信撕碎了,“拿张白纸来糊弄我老人家,我还没瞎!”。
陈皓不敢置信,冲过去捡起地上的碎纸片,发现这些碎纸片上真的一个字也没有,陈皓喃喃道:“这不可能的!”。
陈皓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看着刚才那个从他手里拿走书信的奴仆,走到她面前,说:“拿出来!”。
那个仆人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陈皓怒气冲冲的拎起那个仆人的领口,那个仆人不得不被陈皓半拉着站了起来。
老夫人见状,立马左手猛拍的桌子上,怒吼道:“陈皓,这是江家,还轮不到你无法无天!”
我十分着急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时我一下子看到那个仆人的衣袖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对了,书信一定是被这仆人掉包了!
我立马冲过去,手伸进了那个仆人的袖子,一抓正好摸到了信封,对了,就是它。
抓到信封之后,就立马冲到老夫人面前,打开那封信。
一开始,老夫人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谁料过了一会儿,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的不能再黑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右手抓住了刚才放在旁边的手杖,使劲一摔。
那个很名贵的手杖就这样断掉了,厅堂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那个仆人已经害怕的跪着缩在地上了。
陈皓没有再去修理那个奴仆,只是站到了我的身侧。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悄悄的拉住了陈皓的手,感觉到一片温热,上面有薄薄的茧,之前的时候也有感受到,只是没有像现在的感觉这般强烈,这茧磨在自己的手上,像是小猫的爪子一下下的耳病厮磨的挠着我的心房。
能感到陈皓对我的回应,我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嗯哼!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偷笑好像有点不应该啊!
“来人,叫江梅和江如的继室!”
“是!”
“来人,将这个偷换信封的奴仆逐出家门!报给官府!”
“是!”
“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人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江梅和继父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和陈皓站在老夫人身旁,脸色一下子很难看。
旁边的继父倒是滴水不漏,看不出任何做贼心虚的表现。
“江梅你可认罪!你看看这是什么!”老夫人面容扭曲的站起来,将那封书信摔在江梅的脸上,江梅跪了下来,任由老夫人对她怒吼。
“江梅啊江梅,你说你一个庶氏整天没事想着这些谋财害命的事做什么,作为一个继室家族能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江梅啊江梅,你可真是糊涂啊!你滚吧!从此我们江家就没有江梅这个人了!”
听了老夫人决绝的一番话,让江梅痛哭流涕,“婆婆——婆婆——饶了我吧!”。
“不要再叫我婆婆了,该叫我婆婆的是江岑,我们江府已经没有江梅这个人了!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老夫人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背过身,似乎不想看到江梅,慢慢的向我和陈皓的方向走来。
电光石火间,忽然看到江梅掏出了匕首,想要行刺老夫人,我立马冲上去推开老夫人,却看到江梅的匕首向自己刺来。
当我以为自己又要受伤,紧张的闭起双眼,身上却没有感到任何伤痛,我奇怪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竟然是陈皓!
江梅刺中了陈皓的胸口,我大惊失色,怎么办?怎么办?
陈皓就这样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就这样看着陈皓虚弱的倚靠在我的身上,脸色苍白的样子,为什么事情会变陈现在的样子。
我看向那个罪魁祸首——江梅。
她双手染血,原本如同春风的气质消失的一干二净,在我心中她现在就是恶魔!!
江梅的神情有点不对,她感觉自己刺错了人,眼神又开始发狠起来,向老夫人的方向冲去,但是这一次她竟然失败了,是继父拿起地上摔断的手杖,将江梅打晕了。
我忽然感到脸上湿湿的,我低头一看,竟然是陈皓用他染满鲜血的手在抚摸我的脸。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就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陈皓这样一个好好的人要受这样灾难。
我用手语使劲比划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旁边有个奴仆看懂了我的手语,就立马冲了出去。
这时,陈皓突然和我说话,“岑儿,看来这一辈子,我没有办法陪你走完了——”。
“你不要难过,要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
“当初我刺了你一剑,现在我帮你挡一剑,这是应该的,你今后不要责怪自己——”
“不知道——我煲的大骨汤你喜不喜欢喝,那些小点心你爱不爱吃——我知道你最喜欢梅子酥了”。
陈皓眼神望着我,又似乎是望着远处,“我能遇见你……我很开心”。
我听见陈皓的这一番告白,忍不住嚎啕大哭,更加的抱紧了陈皓,忽然感觉怀里的身体似乎安静了下来,低下头看陈皓。
却发现陈皓早已没了气息。
我忍不住痛哭,忽然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脑子里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岑篇(九)
我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听见有一个人在说:“快把我的身体还回来!快把我的身体还回来!”,这声音嘶哑如同来自地狱的嘶吼。
“我才是真正的江岑!我才是真正的江岑!”
“啊——”我梦中惊醒,害怕的叫了一声,梦中的情景,真是太可怕了,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想要夺回身体,思来想去,怎么都感觉不对,我正起身准备下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夫人从门外走进来,站在她旁边的竟然是继父!
我有点疑惑,为什么继父会站在老夫人旁边,还有陈皓怎么样了。
一想到陈皓生死未卜,就急忙从床上起来跑到老夫人面前,问:“陈皓怎么样了?”。
“咦——奇怪?我怎么能说话了!”,我摸着自己嘴,不敢相信,太奇怪了,自己竟然能说话了,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儿——你别着急,听你继父、不、现在应该叫方长清神医为你解释”。
只见我的继父走到了我面前,牵了我的手向床边走去,我呆呆的任由他牵着走向床边,他说:“别着凉,你怀了身孕”。
“什么!我怀了身孕!这怎么可能!”
自从我和陈皓成婚之后,根本从未有睡在一起的机会,怎么可能我会怀有身孕!
“是我的孩子”
“什么?!”
“岑儿,我俩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母亲曾经送你清风山道观修行,而我也刚好在哪里,一直到十年后你离开道观回家,我也不曾忘记过你。”
原来这个身体,竟然和继父有一腿!
“十六岁的那年,我下山去找你,却没想到被你的母亲江如所霸占,我本来无父无母,也就靠这一身医术生活,我没有办法抵抗你的母亲只好屈身与她。”
“直到成婚之日,我才发现原来江如竟然是你的母亲,我不敢置信,却又无可奈何,这世间真是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我们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彼此,之后就约定偷偷的出来玩。”
“你的姐姐江梅觊觎我的容貌和医术,想要拉拢我,你知道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从来都没有江月或是江梅!”
“虽然,你我彼此有情,却从来没有想过越距,可是那天江梅下药害我,然后,竟然阴差阳错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没有料到的是,只有那一次的机缘,你竟然怀孕了。”
天呐!竟然有如此狗血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简直欲哭无泪,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令人纠结错愕的事。
“还有……陈皓,他……死了”。
什么——
陈皓……他
死了
“怎么可能!”,我忍不住喊出声,眼泪好像止不住的脱眶而出,陈皓他明明昨天还好好躺在我的怀里,明明他还是有救的,怎么会——
“你别伤心,陈皓保护了你和老夫人,用生命护了你的周全,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想看到现在你为他哭泣难过的样子!”,方长清捉住我的手腕,希望我能镇定下来。
“为什么,事情会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岑儿,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再难过了,别伤了身子”,老夫人走了过来,满布皱纹的双手握住我的另一只手,“既然,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长清的,而且你们之前也都互有情谊,不如我给你们做主成婚吧”。
我惊了一下,“成婚?为什么成婚,现在陈皓刚死不久,我怎么可能现在成婚?”。
“岑儿,规矩就是如此,女尊人口繁衍本来就不易,所以只要女子怀了孕,就必须有夫郎相伴,照顾孩子!长清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奇怪的逻辑,什么叫怀了身孕就必须身边有夫郎,而且陈皓已经不在,老夫人现在这样做,陈葳蕤将会怎么看我,陈皓一死就迫不及待续娶,这和前世里那些狼心狗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这样啊!
而且,陈皓,那个风华霁月的男子,曾经说要和我走完一生的男子竟然就这样消失了,一种难以克制的心痛从心底蔓延,爱情这种东西自从现代的经历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了。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花前月下,撕破脸皮之后,彼此丑恶的面容暴露无遗,说什么美好的爱情,都抵不过现实的摧残。
可是陈皓不一样,他那样的不一样,独特,而又单纯,如同这世间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虽然生活困窘,给了他很多的挫折苦难,但是他依然是那样坚强的活着,即使被世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
是他,让我又一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尽管刚认识的时候,他是真的太奇怪了,可是他那一天在老夫人责骂我的时候,对我挺身而出的爱护,甚至不惜动用将军府的御赐金牌,他身为一个男子,能在女尊社会里,为我这样一个弱小的妻主做到这种地步,我又怎么会不感动,我们相处的时间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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