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残看不过去了,瞪了闻人璃音一眼,冷冷道:“得了,吃饭吧,别老欺负她。”
水栖寒和闻人璃音相视一笑,看向两人的眼光暧昧到不行,让两人都红了脸低下头去。
封残轻咳两声,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就想放进嘴里。
闻人璃音见此,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慵懒道:“你如果想毁了自己一辈子,就吃吧。”
封残手中的筷子一顿,将菜放回盘子,眯眼问道:“这菜有什么问题?”
水栖寒闻言也蹙了蹙眉,眼里露出担忧:“音儿刚刚也吃了。”
“咳咳,我又不怕这个。”闻人璃音讪笑两声,摸了摸鼻子,眼神瞟向四方,二十一世纪的她的确不怕……
水栖寒一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有问题,脸上慢慢浮现冷意,紫眸里没了笑意,声音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里面的不悦。
“菜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闻人璃音感觉到他生气了,无辜地眨眨眼,对着他皱了皱鼻子道:“都说了我没事嘛,生什么气嘛。”
话落,帮水栖寒扯出一抹笑脸,那行为,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却还真把水栖寒给逗笑了。
“好了,说吧,到底是什么?”水栖寒无奈地拉下她的手,温柔地笑着问。
“璃音,你就说吧。”黑衣皱了皱眉,看着闻人璃音道。
闻人璃音想了想,小脸纠结了下,向是理清了思路,轻松地笑了笑,靠在水栖寒身上缓缓开口。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花?”
“嗯?”
“它很美,全株粉绿色,叶子是椭圆的,抱茎而生,夏天开花,开得很是鲜艳妖娆,有红的、紫的、白的……每当它成片开放的时候,美得震撼人心。”
闻人璃音回忆着它盛开时的场景,大眼里泛起笑意,是它们陪她长大的,它们的美她最清楚,而它们的危险性,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笑意褪去,脸上一片冰冷,接着道。
“花是美的,但它结出的果子却是时间最邪恶的存在,它能让人上瘾,让人们再也离不开它,它慢慢销蚀着人的神经,身体,知道那个人死亡。”
“罂粟?”水栖寒闻言,突然想到什么,挑眉问道。
“嗯?在这儿也叫罂粟花么?”闻人璃音有些讶异,早知道她就不那么废话了。
黑衣不知道什么是罂粟花,有些不解地看向闻人璃音。
封残见此,淡淡开口解释道:“罂粟花是凤临国的特产,用于麻醉。”
“麻醉?那它就是好的咯?”黑衣皱眉问道。
“嗯?你们只知道它的医用价值?”闻人璃音挑眉问道,看了看水栖寒,见他点头,有些无语。
“大量服用罂粟,会让人上瘾,要是不继续服用,就会浑身难受,像无数虫子在咬你,但服用太多,结局就是死。”
“罂粟产量很少,我们没听说过有人有能力大量服用,它只在凤临国皇室流传,作为上好的药材。”
水栖寒淡淡道,若音儿今天不说,他可以一直都不会知道。
“既然它这么稀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餐馆之中,供那么多人食用?”黑衣再次开口问道。
“呵,我们该先想想,赐食府为什么会开在风栖楼对面?”水栖寒突然开口,眼里闪过冷意,有些明白这赐食府主人的用意。
“什么意思?”封残冷冷地看着水栖寒,有些摸不清头脑。
闻人璃音与水栖寒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眼里闪过赞赏。
“璃音,别打哑谜。”黑衣眉头皱得更深,她可没那两人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得出。
“急什么。”闻人璃音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在赐食府以前,这些王公贵族都在哪吃饭啊?”
“风栖楼。”封残想了想道。
“这就对了,天都谁不知道风栖楼是弑霄殿的,赐食府那么嚣张地开在风栖楼对面,这不是摆明了是在向弑霄殿挑衅?”
闻人璃音慢慢分析道,水栖寒见她嘴干了,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帮她继续解释。
“既然有人那么大胆敢挑衅弑霄殿,那自然会引来所有人的注意,风栖楼大量的客人会忍不住好奇来赐食府看看。”
封残一听,瞬间明白了,接着道:“这样赐食府就有了客源,他们用罂粟为配料做菜,让吃过的人再也吃不下别家的菜,这样就有了稳定的客源。”
“那这赐食府的老板究竟想干什么?”黑衣也听明白了,“难道只是为了赚钱?”
“赚钱?有本事弄来那么多罂粟的人还会缺这点小钱?”水栖寒讽刺一笑,眼里闪过冷意。
“黑衣,你想想,这罂粟是凤临国的特产,却大量在钰魂出现,这又是为了什么?”闻人璃音笑了笑,懒懒道。
“这……”黑衣皱眉,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他们了。
“为了等有一天让人发现这家店里有凤临国的特产,并用其‘特殊’的功效吸引大量客源,这样这些食客们知道自己中了这种慢性毒药,一定会极端愤怒。”封残为黑衣解释,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头。
“食客们愤怒,对他有什么好处?”黑衣继续问。
闻人璃音也没觉得不耐烦,笑了笑,示意她看向四周。
“以前风栖楼的食客,可都是达官贵族,那么来这赐食府的,就自然不会是凡人,他们每一个都手握大权,一旦他们知道自己被害了,就会将矛头直指凤临国,再由他们联名上书,那便会将真个朝廷都带动,钰魂跟凤临国便不会如现在一般和睦。”
“然后……”闻人璃音邪肆一笑。
黑衣跟着问,眼里全是好奇,似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然后怎么样?”
“然后……”闻人璃音翻了个白眼,突然笑道:“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哈哈。”
闻人璃音看着黑衣跟封残纷纷黑了脸,笑倒在水栖寒怀里。
水栖寒无奈地看着玩心很大的小女人,对着封残淡淡道:“最近你去查那股跟弑霄殿作对的势力,有什么结果?”
“那股势力,有一部分来自朝廷。”封残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看着水栖寒淡淡到。
“是谁?”水栖寒挑眉看着他,示意他不要说话说一半。
“当朝右相——闻人雷。”封残看了笑得开怀的闻人璃音一眼,缓缓道。
“唉?”闻人璃音止住了笑,有些诧异听到这样的结果:“那老家伙有那么大本事?”
“咳咳,音儿,他是你爹。”水栖寒好笑地看着她,但自己也没把闻人雷放在眼里。
闻人璃音白了他一眼,装什么装,再装你也不会是孝子。
“封残,继续说下去。”
“嗯。”封残点点头,继续道:“这家赐食府和不远处那家布坊都是闻人雷在背后操控的。”
“不亏是右相嘛,还有点本事,也是,能在天都这么轻易地开店,它背后怎么会没后台呢?”闻人璃音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说法。
“那他是凤临国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挑起自己国家跟钰魂的不和?”黑衣想了想,问道。
“谁说他是凤临国的人了?”闻人璃音挑眉道:“有罂粟的可不一定只有凤临国,许是闻人雷这一股势力找到了罂粟的另一种用法,然后另外找了块地方种了呢?”
“也是,璃音,他是你爹,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黑衣问出了一直来都想问的疑问。
“我闻人璃音可没打算让他当我爹,让他当我爹,还不如让那皇帝当,好玩多了。”闻人璃音撇撇嘴道。
黑衣嘴角一抽,很是无语。
“残,继续查下去。”水栖寒将闻人璃音搂紧了些,淡淡吩咐道。
“貌似你弑霄殿的沐组不比我幻阁差啊?”封残站了起来,双手交叠着看着水栖寒。
“我觉得沐组差很远,所以还是得麻烦你。”水栖寒的脸皮多厚,说起谎话是脸不红气不喘,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封残。
封残眼睛狠狠一眯,拉起黑衣就走,他都这么说了,还要他怎么回?只得认命了,等过段时间事情解决了,他一定要带着黑衣走得远远的!
“璃音,我们先走了!”黑衣被拽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对闻人璃音告别。
闻人璃音笑着赏了她个飞吻,让水栖寒很是不悦,拉下她的小手,瞪着她。
闻人璃音看见某男又开始吃醋,有些无语,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说寒哪,你为什么不让沐组出动?”
水栖寒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配合道:“那股势力不是单单只针对朝廷,他们还盯上了弑霄殿。”
“嗯?”闻人璃音不解。
“音儿觉得赐食府开在风栖楼对面,真的只是为了让这些达官贵人中毒然后上表朝廷?”水栖寒淡淡道:“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闻人璃音点点头,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水栖寒道:“你把沐组安排进赐食府和宰相府?”
“音儿真是聪明。”水栖寒赞赏地笑笑,眼里闪过算计:“我也该每天都去上朝了,不然那老头得跳脚。”
“哎呀,王爷,你好孝顺哦,那么为父亲着想。”闻人璃音作佩服状,大眼里写满了“我很崇拜你”。
“鬼灵精!”水栖寒捏了捏她的脸,勾唇问道:“音儿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什么?”闻人璃音没反应过来,什么那么清楚。
“罂粟,你只用尝便尝了出来。”水栖寒挑眉看着她,笑得慵懒,但她知道,他是不会同意她不说的。
“也没什么啦,来折天大陆以前,我待在我那个杀手组织里,住的地方的门口就是一大片罂粟花海,没事儿了就摘俩吃吃呗。”
闻人璃音撇撇嘴,无所谓道,打算就这么忽悠过去。
“为什么它对你没影响?”水栖寒不打算放过她,笑得愈发妖娆,眼底泛起冷意:“音儿,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咳咳。”闻人璃音尴尬地轻咳两声,看着他认真的双眸,慢慢收起了笑,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懒懒地靠在水栖寒怀里,轻声道:“以前我们组织的老大,让我们吃一个月的罂粟果,然后将我们关在一个房子里,不再供应罂粟,然后我们毒瘾犯了,能适应的便活下去,适应不了的,就只有死。”
“然后我很幸运地成为唯一的幸存者。”闻人璃音笑得有些嘲讽:“之后那组织的老大很开心,让我以罂粟为食,开始我还会犯毒瘾,但给我忍过去了,渐渐的,它就对我没有影响了,你说明明是剧毒,我吃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一点儿事儿没有呢?硬是让我活到灭了他们的那一天。”
眼里闪过嗜血,她血洗组织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脑海里,欺负她?那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啊!”突然手腕一痛,闻人璃音惊呼出声,看着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大手,有些委屈地看着眼里溢满杀意的水栖寒,见他寒着张脸,明白他是在心疼自己,心下感动。
“音儿对不起!”水栖寒听到她的惊呼,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大,看着她泛红的手腕,心里一阵自责。
闻人璃音见不得他皱眉,故意作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寒,我疼。”
“我给揉揉。”水栖寒心疼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她,温柔地给她揉着手臂上发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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