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潋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峥,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和媚潋不是很熟,要是只有我和原峥两个,我们随便怎样都无所谓,但有外人在场,我们总还是男女有别的,于是我朝媚潋笑了笑,匆忙跟了上去。
出了古园,看着前面一整条街的青楼,我捅捅原峥胳膊:“哪里美女多?”
原峥立即如数家珍的给我说了这条街上每家青楼的头牌,以及整个青城最著名的那一家——坠云楼。
原峥得意的看着我,我十分鄙视他,不知道这货辣手摧了多少姐妹花,也许原峥猜到了我的想法,有点脸红的解释说:“我没去过,这些都是从媚潋那里听来的。”
我一怔,说:“媚潋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胡说八道。”
这一次轮到原峥鄙视我了,他说:“晚晚,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无殇是这座青城的主人吗?我难道没有告诉你,这些青楼楚馆都是媚潋在打理吗?”
这个也太离谱,太震撼了吧,那柔柔弱弱的古无殇,竟然是这座青城的主人?看来真正的富豪都很低调啊,难怪古无殇和媚潋打第一眼看到我,就能一眼认出我是女人,她们阅女无数,自然能认得出来我这个女扮男装的假爷们儿啊,失策,真是失策,丢人丢到家了。
我嘴巴大得估计都能吞下颗鸭蛋了,不过立即我就火冒三丈的朝原峥咆哮:“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了?”
“我没有吗?”
“你有吗?”
“我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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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口水战,最后以我揍了原峥肚子一拳结束了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原峥在我身后揉着肚子惨叫,我拉出自己最漂亮的笑脸,打个响指:姑娘们,卫爷来了!
鉴于原峥说坠云楼最著名,所以我的第一站,坠云楼。
坠云楼一共四层楼,姑娘个个都是绝色,一个个都甩着帕子,一把声音甜得都腻死人,原峥早已经见着姑娘忘了我,一路都在朝漂亮姑娘抛媚眼,恨不得把他那双眼睛都给抛出去。所以我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咳咳,当年的我,是个例外。
我们刚走到坠云楼门口,一色的姑娘就上来挽我们胳膊,极亲热的和我们打招呼,我听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反观那位说从来没去过的原某人,他倒是一脸喜色泰然处之的让姑娘搀着,姑娘们身上都很香,我被这香味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几乎是被姑娘们扶着进去坠云楼的。
坠云楼里面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这让我想起现代来,看着那方舞台,我一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别开姑娘们的手,走到那舞台前驻足,这时一个极漂亮的姑娘走过来,她笑着,那笑如同她人一样极其妩媚,让人挪不开眼睛去,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梨花香,她望着我,恍如一眼将我看穿似的,她说:“这位爷好生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我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微赫道:“正是,在下卫玠,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姑娘仍旧笑着,说:“奴家坠云,这坠云楼便是因这而起。”
坠云,果然是好名字,我正要夸她,原峥却走了过来,他抓过我的手要拖我走,我有点冒火,这混蛋真是不可理喻,但佳人在侧,我得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便强撑起个微笑,朝坠云作揖:“卫玠冒昧了。”
坠云却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似乎是一直在看着我。原峥拖着我到了二楼一个雅间,关了门,他才松开我的手,我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龇牙就朝他吼:“你干嘛呢,还不许我和美女谈谈情了。”
原峥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低喟一声,说:“晚晚,那个坠云你还是离她远一点。”
我立马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去坠云楼的人那么多,但坠云偏偏就来和我说话,说明我还是有魅力的,原峥一定是嫉妒我才这么说,我想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峥,笑得十分阴险的说:“敢情是你看上坠云了,见她和我说话,你吃醋了?”
原峥脸抽风似抽了抽,最后他无奈的叹气,见他这个反应我就以为我是猜对了,我继续阴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啊?现在我还和她说得上两句话,你要是喜欢,我就帮你搭桥如何?”
原峥脸色一沉,他望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我慌忙别开视线,去推开雅间的窗户,这雅间窗户一推开,便一眼就能看见那巨大的舞台,视野也十分的开阔。
我从窗户望出去,四处都是寻欢作乐的男人,长得好看的,长得难看的,应有尽有,不过无论好看不好看,所有人都是一副嘴脸——嫖客!
我趴在窗棂上看得津津有味,原峥走到我身侧站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前半句被隐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我只听得见后面半句,隐约好像是说叫我不要乱帮他搭线。
我没空理他,他也没再说话,只是陪着我站在窗棂前看着那一切的匆匆聚散。
我看了许久,下面突然爆发一阵激烈的掌声,我定睛看去,有人蒙着面纱手拉着一束白绫,自那半空缓缓而下,待下至舞台中央,她凌空一跃,便安然落在舞台中央,下面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所有人都望着舞台,一个劲的叫好,我也十分的激动,拉着原峥的胳膊叫好,原峥估计是被我拉疼了,他略皱着眉头。
此时丝竹之声响起来,是那种很柔糜的音乐,我是个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对这古代的乐器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只觉得这音律好听,却不知道究竟是哪几种乐器的合奏。
待丝竹声响起,那蒙着白纱的女子就开始在舞台上跳舞,她的舞姿十分轻盈,将她身段衬得更是窈窕,我看得心醉,可悲剧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不然我肯定会沉醉在她的石榴裙下,和她来一段佳话。
我一直陶醉在这舞姿里,浑然忘记了去看其他的,等那女子的舞跳完了,下面不断有人在叫:“再跳一支,再跳一支。”
那蒙着白纱的女子却只是淡淡笑着,她突然望着我们这里,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却见她望着我,淡淡的笑着,说:“下面这一支曲子,坠云献给卫公子。”
我几乎呆住,天啊,我没有听错吧?她说的卫公子,可不就正是在下我卫玠,我激动得几乎想当场从楼上跳下去,我捏着原峥的胳膊,想让自己清醒我不是在做梦,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说要为我唱一支曲,我死而无憾啊,可是他妈的,我现在为什么要是个女人?
我真想把上帝如来统统拖出来暴揍一顿,不带这么玩我的啊。
我正激动不已间,没有发现原峥的脸上极其难看,而舞台上坠云已经在开始唱曲了,说实话我只知道坠云的歌声极其的柔美动听,却不知道她唱的究竟是什么,但即使如此,我仍旧望着她傻笑。
一曲罢了,下面人又是掌声雷动,我也不住的鼓掌,坠云微微福了一福,便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退了出去,我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坠云,捅了捅原峥胳膊,问他:“刚才坠云唱的是什么曲子啊?”
原峥冷哼一声,说:“《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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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顾五郎
《凤求凰》?!
不是吧,我一时呆住,这个时空也会有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吗?不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坠云她为我唱《凤求凰》是······是在追求我吗?
我彻底的傻眼了,原峥这时已经恢复了他平日的样子,他脸上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嘲讽,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看着那舞台出神,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浑身抖了抖,原峥已经走过去开门,我正要叫他别开,门却已经应声而开,门口站着的正是坠云。
坠云已经褪去面纱,她脸上仍旧是淡淡想笑容,似乎那笑容是她的一部分,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似的。
我一下子脸红,坠云却十分从容的走了进来,她朝原峥笑了笑,原峥对她爱理不理的,自己坐在了雅间的桌子前捧着茶一个人喝了起来,坠云见原峥的反应也不计较,她朝我走过来,我一时尴尬,坠云走到我跟前,笑着说:“适才坠云冒昧了。”
我只好讪笑,说:“承蒙姑娘错爱,卫玠愧不敢当。”
坠云脸色并无什么变化,她望着我,黑眸深邃而幽静,仿佛那眼睛里有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不敢望进去。
坠云轻笑,说:“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坠云原因。”
原因?这叫我如何说起,我若是个男人,绝对不会拒绝坠云的,但我现在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我并不反感同性恋,但要我自己变成同性恋,我还是不能接受,当初在楚彻这个事上我纠结了那么久,因为身体原因,我最终选择了去承认我喜欢楚彻的事实,但现在即使我心里仍然还有着男人的思想,但我身体已经不再是男人,况且也许坠云知道我是个女人之后,只怕也会觉得自己所做荒唐吧,但眼下我又不能告诉她实话。
我憋了半天,才浑身不自在的说:“那个······卫玠已有婚约,姑娘好意,卫玠心领了。”
坠云却道:“卫公子既然只是有婚约,便是并未成婚,坠云仍然有追求公子的权力。”
我一时语结,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个劲的朝原峥递眼色,想他帮我解决眼前的困局,原峥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自己吃自己的茶,我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原峥却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个杀千刀的,关键时刻总是不讲义气,回头我不揍他两拳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我咳了两声,强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说:“卫玠曾起誓,今生只同他一个人一生一世,换了别的任何人,卫玠都不会答应。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以姑娘的容貌才情,定能找得一个比卫玠好上十倍百倍的。”
我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坠云脸色黯了黯,转瞬她又微笑,道:“坠云知道了。”
我见坠云这神情,心里未免有几分不忍,以她的容貌才情,她这一生,只怕追求者无数,从未被人拒绝过吧,但如今她却被我拒绝了,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坠云仍旧站在那里,我见桌子上有酒,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既然来了,卫玠就借花献佛,请姑娘吃顿酒再走,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我本意是想大家相逢一场,这顿酒吃了,既当我们认识一场,又当我自己心里对她的赔罪,坠云抬头望着我,淡淡的说:“好,公子请。”
原峥忽然在桌子上咳嗽起来,我望过去,他咳得脸红脖子粗,大概是被茶水呛着了,我立即笑了,这货就是活该。
我和坠云坐下来,桌子上本来有几样下酒菜,坠云扫了一眼,说:“我那里藏着两坛好酒,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我去取来。”
我对酒倒是没什么研究,在现代的时候,陪酒都是茅台五粮液这些,对古代的竹叶青女儿红什么的,没什么概念,但我见原峥脸色明显的变化,想必这应该是什么好酒,坠云说完就起身出去了,我这才怒气冲冲的和原峥说:“你刚才是瞎子吗?看不到我给你递眼色啊。”
原峥又拿出他的招牌痞子笑,说:“人家自动送上门来,我做兄弟的,怎么好打扰卫爷你谈情说爱呢。”
我气得要吐血,伸手就给他一拳,原峥很轻松的就躲开了我的袭击,我打也打不着,心里就更气了,我正要再挥拳,却又听到有人敲门,原峥顺势就起身去开门,我以为是坠云拿酒回来了,抬头望去,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帅哥。
见到帅哥我立即就好好坐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了,这帅哥一身白衣,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我见了帅哥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