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月不屑地看了看孟天楚得意的模样,道:“你的本意是想告诉我,如果我还想见你,还想活着,我就不要让你继续讨厌我,是不是?”
孟天楚点了点头。
习月默然地说道:“你今生会和很多女人失之交臂,我习月又不是唯一的一个,我有什么好遗憾的。就算是你最终身边有十几个女人相伴,但你还是得不到你最爱地那个女人,这样一想,我就更加不会遗憾了,人这一辈子有太过的事情不能完美,爱与被爱自然也是一样,你不会懂。”
孟天楚笑了,道:“休要与我胡言乱语,那你懂?”
习月看着孟天楚的眼睛,仿佛有一股力量直射孟天楚的心扉,让孟天楚有一种发自内心地震动,是什么孟天楚却不清楚了。
习月:“从前我以为只要是我爱的人就应该理所当然地选择爱我,因为我付出了就一定要看见回报和结果,可是自从经历过习捡之后,我知道爱不是一厢情愿。”
孟天楚:“罢了,罢了,不听你说这些了,本官无心和你谈论什么男女情爱之事,走了,你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吧。”
孟天楚他们就要走到尽头快要迈出牢房大门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很飘渺的声音,隐约却十分清楚在孟天楚耳边回响。
“孟天楚,她不是不爱你,而是不能做你的女人,这样的感觉让你是不是和我此时因为爱你而得不到的心情一样呢,痛不欲生,你和我感同身受,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孟天楚心里一震,左佳音见孟天楚脸色突然煞白,赶紧上前扶住他。孟天楚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左佳音地胳膊,大家谁也没有说话,走出门去,杜琴追上前来。左佳音冷冷地看着杜琴,道:“你既然可以读懂我们地心思就不要问了。问也是白问。”
杜琴:“三夫人,我不是要询问什么,只是给知府大人求个情。”
孟天楚停下脚步,道:“求什么情?”
杜琴:“请让奴家在牢房里陪着女儿,直到她被砍头。”
孟天楚断然拒绝,然后上车去了,左佳音见杜琴一脸失望的样子,便道:“这不合规矩,不过我还是劝你安心在家里呆着。习月未必就希望你去陪着她。”
杜琴无力地点了点头,看着孟天楚他们地马车走远,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
城外。
一辆马车飞驰在管道上扬起阵阵尘土,很快消失在一片丛林里。
天尚未亮,只有边缘泛起了一些鱼肚白的颜色,淡淡的光晕映入了室内,弥漫著黎明前地气息。
殷素素眨著酸涩的眼皮。抬手抹去颊边未乾地泪痕,懒懒的起身,坐在床沿随意套上室内绣鞋,静静的走到窗边。自行打开窗。
望向天边的鱼肚白,她的脑海中映上的却是孟天楚那双深不可测的墨黑俊眸,唉!那个总是令她魂牵梦萦的他,她该怎麽办?她放弃不了他,但自己却十分清楚,自己不能不走,躲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他让人送来了吃穿。甚至她一个人就有六个丫鬟伺候着,还让人日夜不息地在公孙琚的陋室旁搭建了一座小竹楼。一来是为了让她远离地面地潮气,二来也是因为知道她喜欢登高望远。
一切都为她想的十分的周到,但是却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孟天楚自己,他一直没有来看过殷素素,已经整整十天了,殷素素仿佛过了十年一样的漫长,整日拨弦吹弹,都不过是越发的寂寥,那些可以听见自己琴瑟之音的,不过都是一些枯树老藤罢了。
殷素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那样伫立在窗前,丫鬟怜儿轻手轻脚地从后面过来给殷素素披上一件外套,轻声说道:“姑娘,公孙先生问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殷素素微微地点了点头,怜儿扶着殷素素走到梳妆台前,小心地为殷素素梳理头发,最近殷素素的头发掉地越发厉害了,怜儿需十分小心,掉落一根自己都要自责半天。
殷素素:“怜儿,我的头发是不是越发少了?”
怜儿一边小心地为殷素素梳头,一边轻声地说道:“没有呢,姑娘的头发又黑又亮还多着呢。”
殷素素故意没有看见自己肩膀上落下的青丝,暗自叹息,偷偷拭去自己眼角地泪水,勉强地对着镜子里的怜儿笑了一下。
有人上楼了,脚步急促,殷素素微微地皱起眉头,最近她很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对一些过于大的声响甚是厌烦,怜儿见殷素素不高兴了,赶紧走到门口说道:“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姑娘不喜欢大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话音刚落,怜儿看见一个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男人映入眼帘,怜儿先是一愣,见那男人对自己嘘了一声,继而娉婷一笑,转身走到殷素素身边放下手中的梳子,然后走出门去,和那男子擦肩而过,怜儿只躬身施礼,并未启口,看那男子进了殷素素的房间,捂嘴偷笑,轻声下楼去了。
殷素素手托香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镜子中逐渐消瘦地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有人已经走近了自己,还以为是怜儿,说道:“怜儿,将门关上吧,这天没有要放晴地意思,我困了,想再睡上一会儿。”
门关上了,殷素素等着怜儿来搀扶自己,最近自己也是浑身乏力,一点精神也没有,坐下就无心起来,躺下就无力坐起,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一般。
殷素素赶紧有人扶着自己的胳膊起来,她突然觉得对方手掌宽厚有力和怜儿不一样。这才转身一看,顿时愣了,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眼前这个人分明不是怜儿,而是自己朝思暮想地那个男人。孟天楚。
孟天楚见殷素素惊愕地看着自己,脸色憔悴而苍白,孟天楚心里一阵刺痛,他努力微笑着,将殷素素扶到床前坐下,蹲下身来为殷素素脱去绣花鞋,然后将殷素素放倒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整个过程仿佛很自然。殷素素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看着孟天楚为自己做,直到躺下后,孟天楚叫了一声素素以后,这样的感觉才恢复真实。
孟天楚:“素素,我……路过这里,于是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原来人家不过是路过,你以为人家真地会来专门看你吗?
殷素素心里一阵失落,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孟天楚觉得屋子里有些冷。见殷素素的双手放在被子外,便起身准备去让人端个火盆或是暖炉什么的,谁想突然殷素素轻轻地拽了一下孟天楚的衣角,但有很快放开了,孟天楚扭头过去,轻声说道:“我不走,我让人给你弄个火盆什么地进来。这个屋子挺冷的。你现在地身子不能感染风寒了。”
殷素素见孟天楚走到门口给楼下的人说了些什么,接着很快走了进来。这个脚步声走在竹楼的地板上让殷素素觉得很安全和踏实,她突然有些后悔离开孟府进山了,就算是不能和这个男人厮守,但是可以天天听见他的脚步声也好。
孟天楚重新回到床前,见殷素素正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坐下,这时公孙琚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大人,听说山外几日大雪,进山的路很不好走吧?”
孟天楚看了看殷素素,笑着对公孙琚说道:“还好,不难走。”
公孙琚:“大人,老夫正说要瞅着什么时候天气好的时候出山找您呢,好在您就来了。”
孟天楚:“有事吗?”
公孙琚看了看殷素素,孟天楚明白公孙琚大概是要说殷素素的病情,便对殷素素好声说道:“我去喝些热茶,马上来,佳音也来了,让她来陪陪你,好嘛?”
殷素素这一刻不希望孟天楚离开,也不希望谁来陪着自己,虽然孟天楚的六位夫人里,晓诺是自己地徒弟,但自己最是投缘的还是左佳音,不过这个时候,她只想孟天楚陪着自己,别的人她谁也不想见。
孟天楚看出殷素素不舍的神情,其实自己也舍不得才见到她就要离开,便对公孙琚说道:“最近姑娘还是天天定时泡药澡吗?”
公孙琚:“泡的,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泡了,不过既然大人来了,姑娘您不妨起身活动活动,让大人陪着您在楼下走走,这样泡澡的效果好一些,您整日就是躺着也不好。”
孟天楚见公孙琚这样说,便说道:“也是,起来吧,让我陪你下楼走走。”
殷素素乖巧地点了点头,公孙琚不好再打扰,知道孟天楚是想多陪一会儿殷素素,在殷素素泡澡的时候和自己说事,于是就下楼去了。
殷素素起身后,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让自己有些支撑不住,孟天楚赶紧一把将殷素素搂在自己怀里,殷素素顿时不好意思,正要挣扎着起身,孟天楚小声说道:“乖,我扶着你下楼。”
殷素素听了,知道自己地身体如今十分孱弱,只好让孟天楚扶着出门然后小心翼翼地下楼去了。
殷素素的丫鬟怜儿走上前来,恭敬地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您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殷素素一听惊讶地抬头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笑着说道:“我在这里陪你住上几天再走,你不会嫌烦吧?”
殷素素一听,之前以为孟天楚真的只是路过,当天就要离开,听说他要留下来自然心中欢喜不已,却不好意思表露,就什么话也没有说。
孟天楚对怜儿说道:“让佳音和素素晚上作伴吧,我见素素隔壁还有一间屋子空着,原是做什么用地,如果方便,就在那里给我安置一张床铺就可以。”
怜儿:“可以是可以,就怕晚上会冷。”
孟天楚:“可以就行,一个大男人不会有多冷的,去吧。”
怜儿见殷素素小鸟依人地*在孟天楚的怀里,嘴角露出从未见过的幸福笑容,自己也高兴地走开了。
孟天楚一直就这样搂着殷素素在楼下的石子小路上慢慢地走着,谁也不说话,一直走到一片竹林面前,殷素素仿佛累了,孟天楚道:“走了不过百米,你这么就累了,要不我抱着你走吧?”
殷素素娇羞地说道:“如今我是知道你这么哄着你的那六个夫人了。”
孟天楚先是不解,然后笑了,道:“我无心轻薄姑娘。”
殷素素淡然一笑,伸开双手,孟天楚不明白,殷素素却说道:“不是抱我吗?”
孟天楚笑了,赶紧下身将身体轻盈的殷素素很轻松地就抱了起来,道:“你是最近很少走路地原因,以后还是要多多活动才好,其实你没有什么病,就是心里作祟,以为是什么顽疾,故而郁郁不快,其实是心病,知道吗?”殷素素*在孟天楚地怀里,道:“我想跟你回去了。”
殷素素一直不喊孟天楚的名字,从前叫孟大人,如今关系亲近了,却只是你啊你地叫着,不过孟天楚也习惯了。
孟天楚抱着殷素素往回走,边走边道:“行,那我们就回去,只要你愿意,你做什么都行。”
殷素素看着孟天楚,道:“那个戒指我还挂在胸前,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孟天楚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暖洋洋的,百米的路没有殷素素陪着走,孟天楚抱着她反而很快就回到了院子,公孙琚站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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