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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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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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局促不安地在下末位坐了,嗫嚅道:“奴婢,奴婢要告辞了。景管家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什么话?”他啧啧道,“又要告辞,又要我吩咐,难不成你当真急着想跑?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周正!给杜蘅上杯茶来。”

  他一副要长谈的架势,让杜蘅暗吃一惊,连声道:“不用麻烦了。奴婢……奴婢还是站着吧。”说着,她又站了起来。

  景忪指了指她身后的软椅,“让你坐你就坐,不然我会以为你存心忤逆。”他仍然面有微笑,口气却严厉了些。杜蘅一哆嗦,赶紧又坐了回去,却打死也不敢再抬头看他。想起封三娘和林孝仁说的话,直觉这个男人有问题,心头不免警戒又生。

  周正上了茶来,杜蘅绞着双手,不敢去端。眼睛也一直只盯着脚底下,全然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景忪笑道:“喝茶呀,你紧张什么?刚才我都说了,你不是犯人,干嘛这么害怕?”

  杜蘅诺诺称是,端着茶却不敢喝。

  景忪突然上前去握住了她手里的茶杯,低下身来与直视她的眼,脸上笑容淡淡,“喝茶,这茶不错啊,有贵客来我才招待他们,上等的龙井。”

  杜蘅微一愣神,不自觉对上了他的眼睛,突然陷进了他的眼光里,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端起来就喝,喃喃道:“好香啊。”

  景忪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问道:“你喜欢?喜欢我送你一些。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蘅垂下眼,嗯了一声。景忪笑了,“阿蘅,告诉我在这个世上,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是……相公。”

  “你相公是谁?”

  “是镇上秦员外的二公子秦书。”

  “你嫁了个有钱人,为什么还出来做事?”他有一丝惊讶。

  “相公死了……”

  他皱起眉,死了?“怎么死的?”

  “我克死的。”她突然湿了眼眶,泪珠默默地掉了下来,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景忪微微一怔,意外地没有追问。

  “我克死了他,我也该死!”说完,她突然拿起手中的茶杯,猛地朝自己的额头拍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茶杯碎裂,鲜血如泉涌一般,迅速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杜蘅惨淡的笑容绝望而凄凉,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三章 圈套(1)

  朦胧中杜蘅好象听见有人在说话,她努力地张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紫黑的房梁。她支撑着坐起身来,隐约觉得额头似乎包了布,有些疼痛,伸出手去正要摸,却见门帘一掀,封三娘端着一碗药进了门来,一见她便喜道:“哟,醒了,这下可好了。”

  她快步走到床前,扶着杜蘅坐了起来,将手中的药碗递到她手里笑道:“可算是醒了,景管家都差人来问了几次了,吓死我了。来,先把药喝了。”

  杜蘅心中一软,低头道:“有劳封大姐了。”她接过药慢慢地喝着,封三娘见状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作践自己?”

  杜蘅红了眼眶,嗫嚅着没有说话。封三娘叹道:“你是个好人家的孩子,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那相公没能娶你过门,那是他没福气,别想太多了。”

  杜蘅的眼泪又没能忍住,一滴滴地流进了药碗里。她连忙仰起头,将碗里的药汁一口气喝干,勉强笑道:“多谢。我没事……”

  封三娘拉着她的手笑道:“好了,如今都过去了,你也别多想。景管家吩咐了,你好好养几天,伤口好了再干活,你就安心歇着。”

  杜蘅心头一惊,连忙挣扎着下床,“那怎么成?我是来干活的,这点伤不碍事的。封大姐,有什么活计就让我做吧!”

  封三娘连忙将她往床上按,笑道:“好了,傻丫头,景管家吩咐的,你怕什么?我若是让你不养好伤就干活,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听吩咐的人?!你安心养着,总之有什么事我替你想着呢!”

  她将杜蘅按在床上躺好,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才笑着出门了。杜蘅收起了苦笑,皱眉思索。这景忪是何意呢?怜惜她的遭遇?还是觉得她受了点伤,为表示他不是个苛刻的人,而特意对她宽待?江湖上对景忪的传言,可没说过他是个宽厚的人。

  正想得有些头疼,忽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唉,真是命好啊,一进来就当小姐一样养着,还照算工钱。还是她有本事,我们这些粗笨的,就只能做个下等的苦命人!”

  杜蘅听出来那是翠云的声音,只听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少说几句,干活吧。今儿活计多,干不完晚上得赶工了。”

  这个好象是宁从。只听翠云又不满地啐了一口:“德性!还怕人说了!我们是生来累死的命!不象她那么有心计……现如今我们忙都忙死了,还得花时间去伺候她!”

  “好了!”这是封三娘的声音,“你有那么多力气说话还不如多做些事!”

  翠云住了口,院子里没了声音。杜蘅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慢慢地走出门去,只见翠云封三娘二个人正坐在院子里赶制冬衣,地上摆满了装满衣物布料的大竹筐,各种各样的碎料和一些半成的衣物堆积成山,显得杂乱无章。她蹒跚着上前低声道:“封大姐,我躺着也闷得慌,不如……您有什么活儿,指给我做,我可以的。”

  封三娘一见,“哎呀”叫出声来,连忙上前拉过她在自己身旁坐了,笑道:“不是让你养着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杜蘅腼腆地笑了笑,“没事。让我帮你吧,你们这么忙,我啥也帮不了,让我觉得自己象个废人似的……”

  封三娘笑道:“这是什么话,身子要紧。你要是真的闲不住,就帮我收拾收拾这些杂物。我们剪下来的余下来的废料,拾到一处就行了。”

  杜蘅连忙道:“好。”立刻站起身来去拾那些地上的杂物,各归其类。她眼明手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收得整整齐齐,没用的和还可利用的东西,都分别归置,整个院子顿时显得清爽有序了许多。

  封三娘抬头一瞧,忍不住笑道:“阿蘅,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心的丫头!收拾得这么好。行了,今儿你也累了,坐会喝口水歇歇吧。”

  “哎!”杜蘅跑进屋去,倒了几杯水来,递给封三娘、翠云,这才坐在一旁,默默地喝水,忽听封三娘道:“阿蘅,你平日在家都做什么?”

  杜蘅道:“什么都做,煮饭洗衣,打扫修补。偶尔也去别家帮个忙做个零工的。”

  封三娘笑道:“难怪了,我看你手脚麻利得紧,想来是做活做惯的。好了,我们可算是多了个好帮手了。”

  翠云咕哝着:“做这点事就算好帮手了,真是……”

  杜蘅转过头只当没听见,只听封三娘道:“景管家还担心你受了伤做不了事,特意交待我这几天别让你干活,没想到你倒是硬气得很,看来这次林管事没有招错人!”

  “谁又说我呢?!”

  话音刚落,就见林孝仁进了院门来,众人连忙上前问安。林孝仁笑道:“今儿一早开会,景管家就说我们织造坊活做得好,说是要奖赏奖赏,夜里给大家加三道菜呢!”

  众人大喜,封三娘道:“当真?!算起来我们织造坊已经一年多没得赏了!”

  林孝仁满面春风,乐呵呵地坐了下来,“当然,已经吩咐到大厨房了,一会儿菜就送过来。”

  翠云嘴快地问道:“林管事,景管家还说什么了?”

  林孝仁道:“景管家还说织造坊这些日子辛苦了,虽然忙,不过活计却做得不错,叫其他人都要学着点,我怎么说的?只要好好做事,没人会亏待你们的,我说得没错吧?”

  众人都满面喜色,议论纷纷,杜蘅心中暗想,难道江湖对景忪的传言有误?眼见他的人,总觉得他绝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随意简单,为何他处事却如此温和仁义?还是他对自己仍然有什么想法?正在思索,只听林孝仁关切道:“阿蘅你的伤没事了吧?”

  杜蘅连声道:“不碍事,只是小伤。林管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做。”

  林孝仁见她头缠白布,脸色苍白,知她心事沉重,正想宽慰两句,却见一个青衣小厮快步走了过来,叫道:“林管事,景管家吩咐你带个人去观云亭。”

  第三章 圈套(2)

  杜蘅认出来那是景忪跟前的周正。林孝仁“哦”了一声,“莫是不要为客人裁衣?”

  周正道:“我只是传话的,林管事去了就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封三娘道:“庄里来客人了?”

  林孝仁道:“早上是听说来了客人,但不知是哪里的。若是去了观云亭,想必不是一般的客人。对了,你手上的活计停一停,随我去看看吧。”

  封三娘面露难色,叹气道:“这件衣裳是庄管家要的,说了今儿晚饭前一定得赶制好,明儿要穿的。我若随你去了,那……那交不出衣裳,可如何是好?”

  林孝仁愣了一下,转眼看了看翠云,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都很希望他能带她去。这丫头又想着偷懒呢,他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们活计忙,就阿蘅帮不了多少忙,我让她随我去好了。”

  封三娘想了想,欲言又止。林孝仁笑道:“放心,有我在嘛。阿蘅虽是新来的,可是做事也不含糊。正好带她去认认路,长长见识,免得以后惹人笑话。”

  杜蘅摸了摸额头,疑惑道:“可是小女子这副模样……会不会让客人不快?”

  林孝仁仔细地瞧了她两眼,说道:“无碍,你就跟在我身后,别说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其它的,有我呢!”

  杜蘅见翠云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却不敢多言多话,心中忽生不安,却只得应道:“是,那奴婢就随管事去吧。”

  林孝仁站起身来,笑道:“三娘别把好菜吃光了,给我们留点,我们先走了。”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林孝仁带着杜蘅走过一片宽阔大院,沿着绿草青石的路面快步前行,不一会儿就听到围墙外传来阵阵马儿的嘶鸣声,夹杂着人声的喝斥唤叫,此起彼伏,十分热闹,林孝仁道:“那外面就是牧马场了,要出了西侧门才能看到,大厨房在东面,靠进云居了。只有外事处最远,不过你可能没有机会去那儿。”

  杜蘅远远地瞧着那围墙,这墙里墙外,可真是两个世界呀,心头暗想,若要从这里出去,恐怕牧马场是最重要的地方。于是暗暗地记下方位,打量四周的地形。时值深冬,四处都阴阴冷冷的,深灰的围透着无以言喻的沉重感。杜蘅心中突然就闷了一分。

  林孝仁又道:“这里往北一直走,过了观云亭,就出剑天阁了。那观云亭建在半山中,是剑天阁北大门。你若没有特殊的吩咐,是绝不能走出观云亭的,记住了吗?”

  杜蘅低头道:“是,奴婢记下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林孝仁一边让她记路,一边跟她讲些规矩,不知不觉便到了观云亭脚下。杜蘅抬头望去,却吓了一跳。只见半山的崖边建着一个小亭子,规模不大,秀丽清雅。但亭子的半边楼台却悬在山崖外,仿佛一只脚跨进了深渊里,摇摇欲坠,若是刮个大点的风,就能把它吹到悬崖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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