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觉察到了,若是没感觉错,应就是在那福满楼。”
我拿折扇一敲他的头:“孺子可教!”
“我比你早入门!!!!”
“气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嘛!”
“切……”
我敛了神色说:“师父说了一堆半调子话,别的不谈,我只知几点:一,找大师兄;二,我们必须有立足之处;三,了解师父所说的不安定天下形势。你说是吗?”
清宁没有直接回答,只接话说:“所以酒楼是最好的去处。”
我莞尔一笑,迈着螃蟹步大摇大摆地走向了福满楼。
哎,财大果然气粗……
待得近了福满楼我才明白那两道视线是哪儿来的,二楼窗口一桌,一绯色衣着男子与一青衣男子相对而坐,一人气质温润如玉,一人气质风流倜傥,二人皆带着玩味地望着我俩,那绯衣男的眼神甚至还有看猎物的意思,与其温润的气质很不搭,看得我背后一阵发毛。我传音给清宁两句话“一:我遇上帅哥了;二:这俩帅哥不好对付!”清宁丢给我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我本着“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抬头向那二人灿然一笑。二人先是一愣,复又了然的神情,亦笑着回望向我,青衣男子还举了举酒杯。
我耸耸肩便大踏进了酒楼。
“掌柜的,可还有上房?”我扇着扇子笑吟吟地靠在柜台上说。
这掌柜长得肥头大耳,还有些秀顶,看来平日里猪油舔得不少,也没少算计。他将埋在算盘上的头抬了起来,一愣,口中喃道:“奇了怪了,今儿怎么尽遇些这么好看的人儿,这两个竟比楼上两个更晃眼。”
“掌柜?”
“啊?哦,有有,天字号还有四五间上房空着呢!”掌柜回过神来忙道。
“要两间,今儿起入住。”清宁边说边掏出两锭银子:“够吗?”
掌柜立马两眼放光,忙道:“够!够!当然够了!这都够二位爷住上个把月了,天字号上房二两银子一天!小二,带两位爷上楼!”
挑了两间靠在一块儿的房,一名暮春一名初夏,还是蛮有意境的。跟掌柜那样儿颇为不搭。收拾妥当我便拽着清宁直下二楼果腹去了。那桌二人竟还在,正笑意盈然地望想我们。我顿了一下,当下拿定主意大剌剌地坐在了绯衣男旁。清宁皱了皱眉,略一迟疑,也坐在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青衣男旁边。
我一拱双手道:“在下清栾,此乃家弟清宁,二位兄台似是对我们很感兴趣。”
“清栾兄说笑了,在下古刚,这是朋友白雪碧,我二人见清栾兄弟二人谪仙之姿不免神摇,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绯衣温润男不卑不亢地答道,方方正正的一张脸,浓眉大眼,嘴唇偏厚,看起来一副好人样儿。原来他叫古刚,不管是不是真名,这男人最起码大体表面还上是蛮和善的。白雪碧?!!!!!搞什么??我还黑可乐呢!!!我哑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清栾兄笑甚?”。白雪碧开口了,我竟微微愣住——这男人变脸还真快,刚刚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这会儿竟这般有男人味儿,一双凤目含笑微挑,斜眉入鬓,修长的手指握着青花酒杯,隐隐一身的墨香,皮肤又很白润,举手投足间文气又不失大方。
“呵呵,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我家乡的一些趣事。”
“哦?敢问清栾兄家乡何处?”
这让我怎么回话?我只好瞎掰道:“海的对面,很远很远。”
“可是蓬莱仙岛?”古刚目光一闪,笑问。
“家父曾有托在先,不可告之,望谅。”清宁唱了个黑脸,帮我适时解了围,除了他和师父,也的确无他人知晓,说了也不信。
二人了然一笑,也不再问。古刚大方地让小二添了酒杯碗筷,又补叫了好几样菜请我们,我乐颠颠地风卷残云了起来,清宁时不时地问着他们此处风土人情及天下之事,我竖着耳朵听着,筷子和嘴巴却不曾停下来。古刚说他是北厥国的商人,北厥国位于南翎国北,天下三分,另有一西楚与北厥南翎相邻。那白雪碧话却是很多,扯了不少朝廷趣事、江湖见闻,却对自己的讯息透露甚少,只说打京城来会友,几天前遇到古刚颇为相投引为朋友,便在这芙蓉浦多玩了几天。
“看清栾兄吃饭,觉得这家常便饭格外的香!”古刚满眼笑意地望向我道。
“厄……”我呆愣,咽下一口饭道:“饿了……”
“呵呵……”白雪碧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我这不咽不要紧,一咽竟噎着了:“厄……厄……厄……”苍天啊……我的脸烧了起来,既是被
噎的,也是被白雪碧给笑的。我朝他瞪了瞪眼睛,这一瞪他笑得倒更欢了。清宁帮我拍着背,古刚递来茶杯,我稍一运气,止了嗝。太丢脸了,不再说话,别过脸去继续埋头吃我的,稍稍收敛了些。清宁又与他们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芙蓉浦竟是个很有名的辅城,所谓辅城就是指紧靠京城的四座城池,芙蓉浦却有与其他三座(耶岭城、晚阳城、寄月城)有所不同:芙蓉浦临湖而存,这湖便是我和清宁下山飞过的镜湖,它也是南翎北上北厥的必经之城,交通发达,又因临湖物产丰富风景秀美,跟我记忆中的“苏杭”很是相像。另外三座辅城中,也只有寄月城因是通往西楚的必经之路,而与芙蓉浦有的一比。
这么天时地利的城池,我当下拿下注意——就在此立足了!思及此我不禁抬起头看向清宁,却见他也正瞅着我,两人目光一汇嘴角一扬——想一块儿了!
酒足饭饱,便散了席,白雪碧约三人酉时末一同去逛有名的芙蓉浦镜湖夜市观夜景。我想也不想便应了。
待得回房,我向小二要了两桶热水,泡起了澡,靠在盆边一个人整理思路,思来想去决定开个酒楼式休闲中心,自古民以食为天,古人定也是需要休闲娱乐的,我这个21世纪的脑袋瓜难道还搞不掂一帮古人?
就这么定了!!!
我忙从桶里爬起,裹了衣服兴冲冲地推门出去,又从清宁房的窗户头一扎飞了进去。
“小子!小子!我们开酒楼吧!特别的酒楼!”
“出去!!!!!”
我呆愣,脸忽地烧了——这个祸水还泡在澡桶里!!
“厄……还蛮好看的……”
只听“砰”的一声,便见一白色人影从房门飞了出来——后面跟着椅子、洗澡刷子、桌子……什
么?天!他竟扔桌子……
第四章 腾身向青云(上)——夜市行
是夜,镜湖旁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竟似过节,一眼望去路旁竟是灯笼、小摊,好不热闹。湖边杨柳随风飘起,夜色中愈发散发出一种静谧的美。
“今儿过节吗?”我好奇地问道。
“不,这镜湖夜市日日如此,早不分过不过节了,来往商旅数不胜数。”古刚笑盈盈道。
“京城与此处来往也甚是密切,两城竟似一城。”白雪碧在旁补充到。
现下我们是“六人行”,古刚和白雪碧身后只有一保镖,古刚的保镖名古浣,长得一副混血儿样,鹰钩鼻、蓝眼睛,竟比古刚1。80的个儿还要高上一点,很是严肃,不苟言笑。我心下纳闷儿,怎么同是北厥人,古刚却并不长得“异域”味儿,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行为举止,都与南翎人差距甚小,只一双眼睛深绿,衬得他更帅气。但纳闷儿归纳闷,也不能莽撞瞎问。
白雪碧身后的那位名忍冬,和主子一样亦着青衣,虽也很严肃,却比那古浣要好得多。长相很是清秀,若不是那严肃的气质和腰间的佩剑还真不觉得是个武夫。
此刻,此二保镖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原因嘛,很简单,本公子一路狂购的东西全挂在他们身上,从泥娃娃、小糖人、布鞋子一直到布匹、书框,还不是一般的多。我只当没看见,继续逛我的街,问东问西。路过胭脂水粉摊儿,我虽好奇但碍于现下男儿装也不好去凑热闹,但四周美女却越聚越多,我来了劲儿,把扇子摇得极是带劲儿,扑楞楞响,可众美女却主要往其余五人身上瞟,大有把我忽略不计之势。我郁闷了……谁让我是这“帅哥六人行”中最矮的,夜晚光线又不好,脸长得再好看也被比下去了,我郁闷不打一处来,发泄似的摇扇子摇得更起劲儿了。
“清栾兄似乎很热?”白雪碧这厮开口了,一脸的笑谑,古刚和清宁也好不到哪儿去,清宁竟还接话道:“栾哥,你给古浣和忍冬也扇扇吧,若是你都很热了,他们二人身上这一堆东西,岂不更热?”
我哑然,狠狠瞪了清宁一眼,快步逃了这一圈莺莺燕燕地。
只听古刚在后面说:“唉,刚也是栾兄领我们进着女人堆里来的,这会儿竟逃得比贼都快。”
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只好停下,憋了半响转身道:“今日方知女人猛于虎也!”
“哈哈哈……”这几人似憋了很久了,皆爽朗大笑了起来,古浣和忍冬竟也嘴角微抽。
我无语……我竟又砸了第二次……
说到女人我猛然想到一个地方——青楼!
我来了古代怎能不逛青楼?!!
我顿时来了劲儿,斜睇向白雪碧道:“这总是逛街也没什么意思,敢问白兄此处可有很著名的青楼?小弟做东如何?”
“哦?”白雪碧嘴角咧得更开了,邪邪睇我道:“既是清栾弟作东,自当奉陪,清栾兄对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呢……”
一旁的清宁脸却青了:“不许去!”
“你为兄还是我为兄!这么大个人了也该带你去见识见识!”
清宁脸更青了:“就不许去!”
“那男&馆、&童院?你自己挑!”我佯怒道:“为兄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不识!”
清宁彻底无语,白雪碧笑吟吟地劝道:“只去玩玩未尝不可,清宁弟大可不必介怀,清宁弟年岁虽比我们小,但也算得男子汉。”
“就是,你别扭什么!”我瞪道。
清宁无奈地撇撇嘴,双颊绯红声如蚊蚋:“那青楼……不去&童院……”
“那随我走便是,今儿还有花魁赛呢!”白雪碧乐道,自顾自在前面领起了路。我雀跃不已,看向一直不发话的古刚,却见他老神在在,看向我的笑意愈发深了,绿眸中流光溢彩。胸口突得一窒,这眼神竟是如此熟悉,曾几何时,那举起枪口对准我的人,也曾这般看着我。
那还是我与田雨初识时,那一树的夏光衬得他的俊脸无比柔亮,他亦这样看着我淡淡地说:“你叫什么?真有趣。”
竟已似是恍如隔世了,我甩甩头,清了清思绪,对古刚灿然一笑,紧跟雪碧奔去,只留古刚一阵怔仲。
这古代的&&区果然不是盖的!雪碧带我们进了一条名“靡街”的街道,眼前顿时一亮:这条街除了一般的酒楼当铺小店儿小摊儿等等,霍霍然立着四五家青楼。东两座西三座,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在楼前街道上拉着客,羞涩的泼辣的各有风情好不热闹。
东两座楼一名剪梅楼一名永昼院;西三座分别为梦魂楼、玉枕楼及暗香楼。雪碧说除了那永昼院是男*馆外,其他四楼皆为女&,犹以暗香楼最为著名。
我却望着紧邻的剪梅楼与永昼院两眼放光,透过它们我直接幻想着我的休闲中心雏形,心下暗想,若是将这二楼中任一楼开开,一楼做酒吧和赌场,二三层做饭堂,四层做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