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 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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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 公主公主-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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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该请太医看看了。”皇后也是一惊,随即而来的却是喜,伸手轻抚着兰芷的背,意有所指地问道,“芷丫头大婚快有三个月了吧?”
 
   兰芷接连干呕了几声,再抬头时面上虽有些苍白,却仍带着一抹了然的喜色。她的月信一向是准的,掰着手指,兰芷开始算日子……
 
 
 求救
 
   天哪!还没确认的事,需要这般郑重其事、如临大敌么?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怀个孕,还不至于虚弱到卧床的地步啊!眼看着乾隆饭也不吃了,还不让皇后与自己吃,一大群人送她去了坤宁宫偏殿兰馨原先住的屋子,执意将她安置在床上,忙不迭地宣了太医,兰芷在心底默默哀悼还未吃上一口的午膳。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太医院就派了太医来,却是上回跟随乾隆南巡的胡太医。胡太医能在太医院众多太医中脱颖而出,让乾隆钦点随驾,医术自然是顶尖的,尤其是在跌打外伤方面。这回乾隆急匆匆地宣召太医,却未说起发生了什么事,太医院为了稳妥起见,就让多年圣眷不衰的胡太医来了。
 
   太医院的“稳妥”做法,却是让乾隆不满了,对着马不停蹄赶来,还有气喘的胡太医拉下脸来,“怎么是你?李维平呢?”李维平,是负责平日里给皇后、太后,以及受宠的后宫妃嫔请平安脉的,在妇科方面是权威。
 
   “啊?”胡太医还来不及放下药箱,听了乾隆的话,就愣在了当场。
 
   还是皇后最先反应过来,忍着笑安抚乾隆,“皇上可不是太心急了?不过是诊个喜脉,难道胡太医还会诊错不成?”
 
   乾隆哼了一声,倒是未再说什么。见乾隆也未说出要换人的话,皇后便引着犹自疑惑不解的胡太医进了内室。不一会儿,皇后与胡太医前后走了出来,对上乾隆期待的眼神,皇后点点头笑道,“确是喜脉,已快两个月了。芷丫头的身子一向健康,这会儿也是一切正常,只需胡太医开几幅安胎药,平日里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这就好!”乾隆一脸喜色,“景娴,待会儿你问一下芷丫头,有什么想吃的,让小厨房帮着做,公主府里还缺了什么的,也让人送去些,别吝惜东西。”
 
   “皇上只管放心便是。”皇后一面吩咐容嬷嬷跟着胡太医去取药,一面笑道,“这么一耽搁,却是要过午时了,方才那一桌子只怕早已凉了,不如让小厨房重新再做些,看芷丫头的模样,寻常东西多半入不了口,需得专门煮点绵软不易积食的才好,皇上以为如何?”
 
   乾隆点了点头,“这些景娴看着办吧,朕先去看看芷丫头!”
 
   “皇阿玛!”看到乾隆进来,兰芷自然是想起身行礼。
 
   “躺着,躺着!”乾隆笑眯眯地阻止兰芷行礼,“现在觉得好一点了么?”
 
   “谢皇阿玛关心,女儿已经没事了。”除了肚子饿了,压根一点事都没有,“皇阿玛还未用午膳吧?为了女儿的事,让皇阿玛受累了。”
 
   “不过是晚一点罢了,你皇额娘已经吩咐下去了,饿不到皇阿玛。”乾隆不在意地摆摆手,“朕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多躺一会儿,横竖在你皇额娘宫里,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兰芷乖觉地点头应是,目送乾隆出去。躺在床上望着床顶,默默地数了几百只绵羊,兰芷终于等来了容嬷嬷,确切地说,是容嬷嬷送来的迟到的午膳。
 
   这一回,兰芷没有再出现恶心呕吐的反应,倒是让盯着兰芷吃东西的容嬷嬷暗松一口气。好不容易将容嬷嬷送走,兰芷正想招呼随她进宫来的苏嬷嬷,以消食为由,扶着她出去走走,却有侍琴来报,说是得到消息的太后与晴儿来看她了。
 
   暗叹了一声,兰芷心道这孕事知晓得太不是时候,照这样下去,一整个下午她别想有消停的时候了。果不其然,兰芷刚刚将太后晴儿送走,紧接着庆贵妃、舒妃、令妃、颖嫔、豫嫔,像是约好了似的,前后脚的到了。尤其是令妃,明着是来看望恭喜兰芷,实则却是目光飘忽,似是在找寻什么人,任谁都看得出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直到乾隆回养心殿批奏折,皇后以兰芷需要休息为由请众位主子娘娘去正殿稍坐喝茶,屋子里才又恢复了宁静,兰芷亦同时松了一口气。
 
   接过苏嬷嬷递上来的白瓷杯子,兰芷掀起杯盖,浅浅地喝了几口茶水,刚想说话,侍书神色古怪地进了来。兰芷将被子递还给苏嬷嬷,轻轻揉了揉额头,“又有谁来了?”
 
   侍书行至兰芷身前,轻声道,“回公主,是和淳格格来了,在门外求见公主。”
 
   “她来干什么?”兰芷皱起眉来,“让她进来吧。”
 
   自前次在漱芳斋与和淳一番交谈之后,这还是兰芷第一次见着和淳。相比起那一次,和淳瘦多了,一袭藕色的旗装穿在身上,已显得有些宽大,只一双眸子格外沉静透亮,精神也算不错,倒是确如晴儿说的那般,气度神韵、行为举止都有了些不同。
 
   和亲王福晋却是将她调教得不错,这时候的和淳,不同于兰芷初见她时的畏缩拘束,也不像漱芳斋见面时的自怜自伤小家子气,而真正有了一个皇女所应该具备的气韵。只可惜,她的改变似乎是已经迟了,或者说,那一次小燕子将她拉去景阳宫,福尔康的出现生生断送了这改变可能带给她的东西。
 
   和淳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金锁。她平静地走向兰芷,盈盈然甩帕子下拜行礼。兰芷没有阻止她,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是乾隆特封、太后皇后承认的固伦公主,以和淳如今和亲王福晋名下养女的身份,再加上太后乾隆对她的态度,日后基本不可能破例封她和硕格格,顶了天就是一个多罗格格,若是太后乾隆一个不高兴,只封个固山格格都不是不可能。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和硕格格,见了她行礼也是应该的。
 
   挥手让和淳起身,兰芷以为前次在漱芳斋的提点已是仁至义尽,不欲再与她多言,便公式化地问道,“和淳格格今日来寻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我……”和淳动了动嘴巴,忽然跪倒在兰芷面前,重重地磕下头去,“求公主救救和淳!”
 
   “你这是做什么?”兰芷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使眼色让苏嬷嬷扶起和淳,“你好好儿的,哪里用得着本宫相救?苏嬷嬷,快些将和淳格格搀起来,若让人看见了,不定会以为是本宫欺负了她,本宫真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兰芷一口一个“本宫”,无形间已拉开了自己与和淳之间的距离,和淳本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她除了苦笑之外,只得顺着苏嬷嬷的搀扶,顺从地站起身来,因为她知道,若是执意跪地不起,只怕会惹了兰芷厌烦,适得其反。
 
   “和淳知道今日来得冒昧,还望公主勿怪。”和淳低下头,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实在是……错过这次机会,和淳怕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现在想起来,整个后宫里,和淳认识的、能帮得上和淳的,唯有公主一人罢了。”
 
   在和亲王府住的那些日子,和亲王、和亲王世子和淳不太有机会见到,但是和亲王福晋,世子福晋她却是时常见的,虽然她们每回都是笑脸相迎,和亲王福晋更是教了她许多宫中规矩,和淳却仍是清晰地感受到,她们并不喜欢她。
 
   也是直到那时,和淳才知道许多她未注意到的地方,原来自己早已违反了后宫规矩。小燕子、五阿哥、福尔康、福家、令妃,和淳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有爹不认她,有娘不能认,甚至连原本的名字都被迫抛弃,到底又是谁的错?
 
   听到乾隆接她回宫的消息,她是欣喜若狂的。原来她还是有机会的,乾隆并未忘记她这个女儿,就在她满怀期待,准备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太后与乾隆皇后的时候,小燕子的到来又一次毁了她的全部。尔康,她曾经将他当成生命中的唯一,难道他会不知道这时候偷偷来见她,让人看到了会是什么后果?五阿哥,他一个长年生活在宫中的阿哥,会不知道后宫禁地不得擅入的规矩?
 
   若是她再想不通,再不明白,那便是真正的痴傻了。金锁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福尔康会与她交好、福家能同意他们的事,看中的不过是她的身份罢了!如今福家遭难,福尔康此举,十有还是故意的,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再怎么样,她还是乾隆的女儿。
 
   想以她为跳板复起?和淳嘲讽地笑了。他们可能不知道,她早已自身难保,却如何去帮她们复起?真真是讽刺!
 
   小燕子有五阿哥护着,自然是无事的,她如今也学乖了,想要胡闹了便拿着五阿哥的令牌出宫。永琪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小燕子,从来不曾看到过她的亲妹妹,太后乾隆皇后如今避她如蛇蝎,和淳想来想去,自己能找的人居然只有兰芷,那个一直深受太后乾隆皇后宠爱,南巡时差点帮乾隆挡了刀子,漱芳斋提点过她,现在封了固伦公主,配了福康安的芷格格。
 
   压下想起福尔康还会心里还会产生的钝痛,和淳闭了闭眼,收回差一点夺眶而出的泪意,“和淳只想求公主指点两句,别无其他想法。若有让和淳彻底摆脱那些个人的办法,还望公主不吝赐教,和淳感激不尽!”
 
   和淳能有这样的决断,兰芷倒是有些惊讶了。说实话,和淳现在的身份处境太过敏感,一个不慎,非但落不了好,可能还要惹得一身腥,兰芷并不想沾手。不过,看在和淳这回很识时务,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最重要的是,兰芷轻抚着自己还完全看不出来的小腹,温柔地浅笑。两三句话的事罢了,就当是积德了。
 
   “和淳格格,本宫委实帮不了你。”看着和淳,兰芷慢慢地开了口,“只一句想问你,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乾隆是她生身之父,是宫里与她关系最亲的人,可她都做了些什么?为了小燕子、为了福尔康,她却一直在欺骗自己最亲的人……
 
 
 风声
 
   自从兰芷有孕,太后乾隆皇后纷纷出声,让她好生在公主府休息,不必时时进宫请安。兰芷自然乐得清闲,着实过了一段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换下了花盆底,穿上平底绵软的绣花鞋;旗头发簪配饰大多取了下来,只余下简单的几样绾起长发;便连衣服,都换成了简单宽大的,一切以舒适为主。
 
   这一胎似乎是个知道体谅人的,没有怎么折腾兰芷,只除了清晨起身时有些恶心,吃东西挑嘴了一些,比平常嗜睡一些,早孕反应并不是很明显。见着兰芷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福康安也从初得知兰芷有孕时的紧张不适应,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与兰芷相处的状态恢复了正常。
 
   一时静了下来,兰芷开始安心地准备乾隆的五十千秋礼。那是一副双面绣的屏风,一面绣了万里江山图,一面是青松白鹤图,兰芷断断续续地绣了一年多,如今已接近收尾。屏风的架子,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兰芷已吩咐人制作雕刻,只等她绣完布景了。
 
   很快,两个月就这样晃悠悠地过去了,屏风顺利完工,兰芷没有事情做,日日呆在公主府却是觉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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